“……”团藏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着雪戈古井无波的脸，微不可察地睁大了双眼。

“……你听懂老夫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雪戈认真地回答道。

“退出根部，到火影那里去做火影护卫队预备役。”团藏重复了一边，“根部可是根本无法和火影护卫队相比的。加入火影护卫队，可是很可能成为火影的。”

“那团藏长老希望我去吗？”雪戈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团藏沉默了片刻，道：“当然不希望。”

“那就是了，我不去。”雪戈擦了擦嘴，开始整理自己的餐具。

团藏皱眉说道：“你……你难道觉得老夫是真的对你好吗？”

雪戈现在说这话的逻辑让团藏有些理解不能了。

雪戈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

“那你为什么……放弃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火影的机会，还有日斩的青睐？”

“……”

雪戈看了团藏一眼：“首先，我对火影的位置没兴趣。”

“其次，我喜欢根部的孩子们。”

“最后……”雪戈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的确，这些年我经历了不少事情。”

他手上的动作稍微放慢了一点。

“我的生活很早就偏离正轨了，一直拥抱痛苦。”

“长老没把我当成人，我也知道。”

雪戈抬头看向团藏。

“但是，长老给了我活的机会，培养我也是事实。”

“我不想思考长老的目的。不是长老，我六年前就死了。就算长老不怀好意，我也感谢长老。”

“你是认真的吗？”团藏压低了声音，有些嘶哑。

“嗯。”雪戈点了点头，“不触及底线，我愿意当兵器。这是我的决定。”

“……你和之前比，变了很多。”团藏沉声说道。

雪戈不置可否。收好餐具后，他提起一篮子卷轴走向门口。

“你去做什么？”

“送东西。”雪戈推开门道，“吃完餐具放好，我回来洗。”

“咔哒。”

门合上，门外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团藏看着紧闭的大门，半晌后才回过头来，看向琳琅满目的餐桌。

“……的确是好久没过年了。”

……

“咚咚咚！”

“谁啊……欸？雪戈？”

“噢，雪戈啊。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还有事。这个给你，卡卡西。”

“这是？……”

“卷轴里，老家的甜品。和朔茂大叔一起吃。”

“啊，谢谢啊。你真的不进来坐一下？刚泡了些茶……”

“不用了。”

……

“咚咚咚！”

“来了……嗯？水鸟川？你这是来……”

“隆介老师，这个给你和沐子。”

“这是……”

“一些吃的，我做的。”

“啊？噢噢，谢谢了啊。太客气了，进来坐一会？”

“不了，还有事。”

“欸？雪戈？……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

“咚咚咚！”

“谁啊？都这么晚了……雪戈？”

“玖辛奈前辈……”

“喂，水门，你学生找你！”

“踏踏。”

“雪戈？你没在家陪团藏长老吗？”

“我陪过了。”

“这算什么回答……算了，你来找我这是？”

“甜品，我做的。”

“啊？……谢谢啦。玖辛奈，放里边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

“欸，等会……拿点吃的！”

“雪戈小弟，这些给你，要拿好啊。”

……

“咚咚咚！”

“嗨～嗨~来啦！欸？老师？”

“新年快乐。”

“啊！谢谢老师！这個是新年礼物吗？”

“也可以算。吃的，我做的。”

“欸——阿里嘎多！”

“明天记得去湖边，接着练体术和绞杀线。”

“呃……”

……

“咚……”

“直接进来吧，雪戈君。”

“打扰，不进去。”

“……雪戈君来找莪有什么事吗？今天应该还没到交换素材的时候。”

“这两个，送你和林一。”

“这是什么？”

“吃的，我做的。”

“……呵呵呵，雪戈君有心了。那我却之不恭。”

“再见。”

“再见。”

……

“咚咚咚！”

“稍等……止水，开下门。”

“咔。”

“雪戈？……有事吗？”

“新年快乐。”

“啊……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

“……恭喜发财？”

“这个给你。”

“这个给你……等等等等，什么？”

“我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吃的？”

“甜品。”

“……有心了雪戈。抱歉啊，我没准备礼物给你回礼。”

“没关系，我去带土那里了。”

“啊？这么着急……喂？……好吧，慢走啊！”

……

“咚咚咚！”

“带土。”

“欸？谁叫我……雪戈？嘶，这大晚上怎么来宇智波族地了？”

“送礼物。”

“礼物？等等，给我的吗？”

“当然。”

“喂喂喂，我可不是小孩子……哈，不过这礼物我就收下啦。”

“……”

“……”

“你看着我干嘛？”

“卷轴里的东西，你取得出来吗？带土？”

“……问得好。嗯？给我第二份是啥意思啊？”

“我不知道琳住哪。你带过去，让她帮你一起取出来。”

“……哟！西！那就交给我吧！”

……

卡卡西、朔茂、沐子、水门、玖辛奈、沐子、隆介、夏、日足、大蛇丸、林一、止水、带土、阿斯玛、日斩……

雪戈就像是圣诞老人一样，在木叶的夜色中飞驰，拜访每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将礼物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自己认识但不知道住在哪的人，雪戈就麻烦相关的人帮忙递交。

一个多小时后，雪戈几乎跑遍了整个木叶，篮子中也只剩下一份卷轴。

他朝着死亡森林深处跑出。

来到湖边，熟悉的身影依旧醉倒在湖畔。雪戈也不知道鸢尾月明知道今天他不会来还要呆在这里，也许她真的就住在这里？

走到鸢尾月身边，雪戈静悄悄地将卷轴放在鸢尾月身边，准备留下一张字条便离开。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梦呓。

“够了……”

雪戈动作顿了一下，循声望去。

鸢尾月虽然依旧戴着面具，看不见全貌，但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她的嘴唇在发抖。

做噩梦了？

雪戈歪了歪脑袋，伸手摇了摇鸢尾月。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