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进门就带着笑,钱二妮拿了毛巾给李老爹,李老爹洗了把脸,钱二妮又帮李老爹擦了擦手。
李老爹一只手不方便,平常也都是钱二妮帮着擦脸洗手之类的。
李长顺正在把菜从炉子上往桌上端呢,结果就看到李老爹牵着钱二妮的手走了进来,李老爹还含情脉脉的看着钱二妮,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钱二妮也一副小姑娘害羞的模样,这是刚才端菜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好戏么?你们两个在一起三年多了吧,不要强行加戏好不好?
学文学武两个跟着小姑去了后院,不过很快兄弟俩就跑回来了。
这是知道家里有好吃的,生怕回来晚了不等他们兄弟俩就开饭。
规规矩矩的坐到座位上,看到钱二妮在桌子上放了一瓶酒,学武眼疾手快的倒了两杯酒,分别放到了李长顺和李老爹面前。
接下来自然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了,李老爹明显心情特别好,给钱二妮夹了好几筷子菜,酒喝的也比平常快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李老爹笑着说道,“长顺啊,过几天老爹我要在家里请几個人吃酒,你弄些好吃的回来。”
李长顺眨了眨眼,要升职了?我要正经的当个官二代了?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李老爹也知道跟人联络感情了?不会是被穿了吧?
要不要试探一下,说什么?奇变偶不变,不对不对,这不是古代,这话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忘记了。
要不对个歌?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这歌基本都听过吧?
“当家的,长顺今个拿回来半只狍子,就在那边呢。”
说话声打断了李长顺的思绪,刚准备对暗号,李老爹又说道,“长顺,你二娘怀上了,那奶粉多弄一些回来,给你二娘补补身子,还是瘦了些。”
得嘞,不用对暗号了,合着是老来得子,也不算吧,才四十多岁而已。
钱二妮听了李老爹的话还有些害羞,微微低着头,倒是看不到脸红不红了。
学文学武还在吃着菜,明显兄弟两个已经知道了。
李长顺点了点头,“行,老爹,包在我身上,二娘家里亲戚也没什么往来了吧?那你这请吃饭是?”
提到钱二妮家里的亲戚钱二妮倒是没什么反应,在她心里早就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心里就是李家这个小家。
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就好。
李老爹笑着说道,“这几天比较高兴,厂里的人看出来了,我也没瞒着,这不吵着让请吃饭么?之前联系的也不多,正好借这次机会热闹热闹。”
这是被强制请吃饭了啊!不过无所谓了,李长顺也不差这点,“行,我拿回来的东西够吃了。用不用我弄两瓶好酒回来?”
李老爹摇了摇头,“散酒就成,你不知道,基本都是保卫科的人,一个个都是大酒包,瓶装酒可喝不起。”
还真喝的起,不过李老爹既然觉得没必要,李长顺也懒得费心思了。
“这样吧,定好哪天,我跟柱子哥说一声,让柱子哥下厨。”
李老爹想了想说道,“嗯,也好!”
吃饱了饭,李长顺下意识的点了支烟,看了看钱二妮转身出了门,靠在门口的廊柱边抽。这时候真没那么多避讳,什么怀孕妇女面前不能抽烟什么的,真没那个说法。
一个是这个年代的人也不懂这些,另一个这时代的女人都皮实,在农村八九个月了还下地的比比皆是,就是生在田里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李长顺毕竟还是穿越来的,不在怀孕妇女身边抽烟几乎是本能了,
依然是学文学武捡桌子刷碗,李老爹也是看得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去外面遛弯去了。
学文学武干完活就往外跑,看到李长顺就在门口脚步顿了一下。
学武还扭头看了一眼钱二妮,小声的说道,“大哥!我们去买汽水喝,你要不要?”
李长顺笑着摇了摇头,“带小雪一起去!”
两兄弟点头,一个回屋里找小雪,一个跑后院去找杜春。
不一会四小只都跑了,李长顺靠着廊柱抽着烟,想起白天的干瘦男人,心里又是一阵不爽,烟头扔到一边,用脚用力碾了碾。
刚转身准备回去,想起自己一身的烟味,又转了回来,这时候也不冷,在外面吹吹风也挺舒服的。
殊不知李长顺扔烟,碾烟头,转身又转了回去的动作都被钱二妮看到了。
钱二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局促的攥了攥衣角,想跟李长顺说些什么,看李长顺转了个身又转了回去,也不好出声叫李长顺。
傻柱从窗户看到李长顺,穿上鞋子也来到了院里。
“长顺,昨天怎么没见回来,平时周末不是都回来的么?”
李长顺笑着说道,“去了趟村里,弄点吃食。”
想起刚跟李老爹说的请傻柱掌厨的事,“对了,我老爹这几天准备请班上几个人来家里吃个饭,我二娘的手艺也就那样,到时候还是麻烦柱子哥了。”
傻柱笑着摆了摆手,“嗐,多大点事,定下来哪天跟我说一声就成,只要厂里没事我都行。”
看傻柱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李长顺心里也舒服,自己帮了傻柱这么大的忙,要不是自己这家伙还天天惦记着娶媳妇呢,秦淮茹够不着,别的姑娘也看不上。
自己算的上是他的恩人了。
李长顺脸上沾沾自喜的表情傻柱根本就没注意到,“长顺,还有个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你有主意,我寻思问问你。”
“怎么了,说说我听听。”
傻柱先是叹了一口气,“我家来娣这不是生了妮妮么?总要告诉她爸妈一声,头几天去了医院,看到来娣生了个女孩,不知道跟你嫂子说了什么。”
“这几天她就闷闷不乐的,我问她她又不说,这几天总是起夜照顾孩子喂奶什么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眼看着这几天都出来黑眼圈了。”
“我估摸着应该是我那岳父岳母说了什么,可是她又不跟我说,我这也没什么办法啊?你给我出出主意。”
李长顺愣了愣,还以为是想让自己给苏来娣弄点好吃的补补呢,合着是处理媳妇和家里的关系,这傻柱是不是拜错佛了,这是自己一个未婚小伙能知道的问题?也没经验啊!
不过谁让自己是全知全能的李大善人呢,咱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先知先觉的穿越者。
李长顺开始思考了起来,苏家肯定是重男轻女的,以己度人可能是觉得傻柱也跟他们一样,应该是说了什么不生男孩以后会怎么怎么样的话。
这并不难猜!可是这重男轻女的思想肯定是根深蒂固的,就是苏来娣都深受影响,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劝说的?
傻柱看李长顺眼珠滴溜转,也知道李长顺在想办法,待在一边没出声。
不对不对,傻柱想解决的不是这个事,而是苏来娣的情绪问题。可别是什么产后抑郁了吧?按理说让苏来娣没事多跟人聊聊天,有点别的事做,慢慢也就好了。
坏就坏在苏来娣算是早产,傻柱也重视,现在算是坐月子呢,也见不到什么人,基本除了孩子和傻柱也见不到别人,傻柱又是个直男,根本劝解不了。
不过不对,还是得从跟上解决问题,苏来娣不高兴的根本原因还是生了个女孩,傻柱岳父岳母说的话算是导火索。
想解决苏来娣的问题,还是得从根上解决。
想到这,李长顺眼睛一亮,傻柱算不上重男轻女啊!只要傻柱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出对妮妮的重视不就完了。
他们怕的不就是苏来娣生了女儿,傻柱心里不痛快么?
“这样,你找个时间把你岳父岳母请家里来,期间一定要表现的对嫂子和妮妮十分重视,你岳父岳母自然就开解嫂子了。”
傻柱挠了挠头,“就吃顿饭就成?那……这个十分重视怎么表现啊!”
李长顺笑出了声,“你收敛点就行了。”
就傻柱平时那一副舔狗样,足够让他岳父岳母安心了。
傻柱不明所以,什么叫收敛点,看着李长顺一头雾水的样子。
李长顺只好详细解释道,“平常你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嗯,这样,再加一条,你这几天找几个有学问的,帮妮妮起几个大名,到时候让你岳父岳母挑一个,这不就对妮妮重视了么?”
傻柱有点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成,就按你说的办。我明天就找人给妮妮起名去。”
李长顺给傻柱出了主意,傻柱也不在外面待了,回家当他的终极舔狗去了。
李长顺笑着摇了摇头,也回了屋里,这么半天,烟味也散的差不多了。
看到钱二妮坐在桌子边,李长顺也没多想,“二娘,小雪的奶粉还有呢吧,你冲点喝,改天莪再弄两袋回来。”
不仅仅是苏来娣,陈姨那边也需要,就算现在张家有了钱,不过不管是陈姨还是张建平都是农村出来的,没有票有钱也弄不到什么好东西。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哪天得去黑市再转转了,摆烂了一个月,手里的东西都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想着这些事情,也没注意到钱二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听到钱二妮应了一声,就往自己屋里去了。
“那个……长顺……”
听到钱二妮的声音,李长顺也回过头,终于是注意到钱二妮的表情了,坐到桌子边,“二娘,有事?直说就成!”
“那个,你是不是……,你要是……”,钱二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什么事,李长顺都有点着急了,“二娘,你是有什么想吃的?还是想要什么东西?没事,我尽量给你弄去。”
“哎呀,不是,就是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生这个孩子?我知道……”
钱二妮下面的话李长顺都没听进去,‘不是,什么叫我不想让生这个孩子,我说什么了么我?还是二娘她自己瞎琢磨的。’
“不是,二娘,我什么时候说不想让你生了啊?这哪跟哪啊?”
钱二妮看李长顺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就是不管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都不会跟你分家产的。”
李长顺无语的直头疼,自己还叭叭给人出主意呢,自己家里的事都没处理干净呢。
到现在钱二妮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之前就说过学文学武不会跟自己抢家产,这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男孩女孩的李老爹亲生子。
钱二妮在李家实在是活的太卑微了,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家里的女主人。
正好这会家里没别人,索性一次把话说开,“二娘,不管是学文学武还是小雪,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管我老爹叫爹,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将来真等我们都大了,娶妻生子了,分家是难免的,包括小雪在内,人人平等。小雪那份就算她的嫁妆。”
“至于我老爹的工作指标,我肯定是用不上了,再过一年我高中毕业,肯定就得工作了,老爹离退休还远着呢!我能给你找工作,自然也能给自己找。”
“至于钱,二娘,你不会以为我东奔西跑的给人打白工吧?我现在手里几千块没处花,我老爹也没我有钱。”
想到钱二妮之所以这样跟原主有很大关系,原主对钱二妮和学文学武的敌意真不是假的,现在只能李长顺来背这个锅了。
“我承认头几年的时候,我是挺不待见你跟学文学武的,觉得你们跟我抢我爹,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
“以后您就拿我当亲儿子,怎么对学文学武,就怎么对我就成。”
“那个,娘!”
“哎!”一番话说的钱二妮泪流满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一直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没有手腕,管不住李长顺,自然也就当不好这个后妈。只能什么都依着李长顺,连打她儿子她也不敢管。
李长顺开诚布公的一番话,让她有种千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虽说泪流满面,但是她还是笑着的。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她的回报吧,就是不知道这个上天是不是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