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到了王府井大街全聚德烤鸭。

许大茂东西可没少点，烤鸭，鸭骨汤。三个肉菜，两个凉菜。

光菜钱就花了20多块。李长顺紧着说够了够了，许大茂根本不听。

酒点了两瓶西凤，真有点给李长顺吓着了，这造型晚上要是不陪着睡一宿，那真是有点不要脸了！

坐到桌上，许大茂也是特别的客气，“长顺，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们跑一趟，我都不知道家里出这么大事！”

李长顺连忙摆手，“大茂哥，真不至于，都是职责所在，不是我也是别人去。”

许大茂喝了一大口，“职责所在？来回三個多小时是职责所在？饿着肚子陪我忙前忙后是职责所在？我吃饱喝足了回来的，你当时肚子饿的咕咕叫吧，你大茂哥嘴上没说，心里明镜似的！”

李长顺也想起那天饿着肚子骑自行车，多长时间没挨过饿了？

“那你这么说，我不跟你犟！哈哈！”

“来，喝酒！”

听了许大茂的话，李长顺心里算是明白为什么许大茂这么兴师动众的请自己吃饭了。

也想到另一个理由，李老爹现在可是保卫科科长，年纪也不大，说不上退休之前还能更进一步。

身为李老爹大儿子，未来没准保卫科就是李长顺说了算，也算提前烧冷灶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大茂眯着眼睛说道，“长顺啊，来，再喝点，你现在可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这以后可就是大人了，有李叔在，你以后肯定是当干部的料，这喝酒的门道可得清楚明白！”

“不然无形中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还讲起了他那套一大三小的说辞。

来这个世界快三年了，今个算是跟许大茂沟通最多的一次，别说，虽然许大茂这人是个真小人，但也是对自己的敌人，抛开还没发生的事实不谈，人情世故这一块是拿捏的死死的。

教了李长顺不少酒桌上的规矩，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这方面许大茂确实算个人物。

两人又喝了杯中酒，这已经是第三杯了，许大茂眼看着李长顺眼神有点迷离了，知道是该说正事了。

“长顺，中午我回来没看到你人，小包说你请假出去了，怎么，找小对象去了。”

李长顺这会确实有点迷糊了，点了点头，“啊，明个不是休息么？准备明天领对象出来玩。”

许大茂突然一拍大腿，吓了李长顺一跳，“长顺，谈对象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是什么知道么？”

李长顺想了想，“是真心，真意，还有……”

“错！方向就错了！”许大茂一拍桌子，“是钞票！钞票！还是钞票！”

向李长顺飞了个眼，“你那小对象我见过一面，哎呦喂，那水灵的！你说人家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为啥跟你过一辈子，还不是图跟了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你现在年纪还小，那更得让小姑娘觉得你愿意为了她下血本。”

说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了咬牙，“哎呀~这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老莫的餐券，“知道这个是什么么？老莫的餐券，莫斯科餐厅听说过吧？没去过吧？”

“明天你打扮一番，领着你那小对象去老莫吃一顿西餐，嘿，倍有面子！”

西餐李长顺吃过，次数还不少，不过都是上辈子了，这辈子还真没去过，老莫？听过，见过，没进过。

虽然有点喝多了，不过看的出许大茂有点肉疼，连忙把两张餐券推了回去，真诚的说道，“大茂哥，这东西给嫂子准备的吧？你留着吧，正好哄哄嫂子。”

之前冯小娟的事，李长顺也算是亲历者了，都不用细想，这东西就不是许大茂这个级别能发的，肯定是准备用这东西哄媳妇的。

许大茂摆了摆手，直接把两张餐券塞到李长顺上衣的口袋，笑着说道，“给你你就拿着，你叫我一声大茂哥，我自然为你着想！你嫂子那事也不是一顿两顿饭能解决的，哎~”

这一生长叹充满了苦楚和无奈，知道许大茂身体内情的李长顺也知道许大茂的愁事是什么，不过这也不是李长顺能解决的啊！

许大茂醉眼朦胧的说道，“长顺，之前的事你也知道些，估计心里也有些猜测，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两年没孩子问题出在我这里，大夫说是什么少精症，我这几天正喝汤药呢。”

李长顺倒是猜到许大茂去医院检查了，不过没想到许大茂能直接说出来，这年代可没有什么丁克，那叫绝户，骂人最难听的话之一。

李长顺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哥，大夫既然让喝汤药，那就是能治，你这喝汤药不能多喝酒吧？慢慢调理调理会好起来的。”

眼看着许大茂眼眶中蓄满了眼泪，“哎，我这心里苦啊，这汤药大夫明说了，只能调理身体，要想解决根本问题，还是得吃些大补的东西，那医院里根本就买不到！”

“现在这年月，就是谁手里有好东西也都藏得紧紧的，敢拿出来卖？不要命了？哎~”

李长顺眼睛一亮，别人没有，自己手里有啊！不说之前泡的虎骨人参酒，马鹿狍子的鞭自己空间里存了好几套，连虎鞭都还有一根。

“嗨，这不算什么事，我就能给你弄来，成年马鹿的鞭我自己还留了一根，我爹那还有泡的酒，你是不知道，昨天我没告诉柱子哥，那一杯酒喝的他呀~”

说着向许大茂挑了挑眉，“今早上看到他还弯着腰呢，哈哈~”

许大茂眼睛瞪的老大，“给傻柱了？他那就是糟践东西，他给你钱买的？”

李长顺摇了摇头，“嗨，买啥买，昨个请我喝酒来着，我就偷了我爹的半瓶拎过去了。”

许大茂直拍桌子，“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

李长顺已经感觉酒意上涌了，“酒酿出来不就是喝的么？我爹那还有一大坛子呢，明个我给你装一瓶出来，都是小事。”

许大茂连忙端起酒杯，“哎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长顺，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

李长顺也直接端杯跟许大茂喝了一大口。

本就有些酒意上涌，这一大口直接给李长顺顶住了。狠狠咽了两口唾沫，许大茂把凉菜往李长顺面前推了推，“哎呦，长顺，你这酒量真不行啊，得多练！来，吃口凉菜压压！”

李长顺夹了一大口凉拌黄瓜，确实压下了吐意，许大茂看李长顺确实有点喝多了，“行了，兄弟，喝酒今个就到这了，多吃点菜，你这酒别浪费，莪给你喝了！”

李长顺意识勉强还算清醒，“别，大茂哥，我缓缓就好，刚才那一大口喝急了。”

许大茂还是把李长顺那半杯倒到自己杯里了，“年轻人不要逞能，我跟你说这一桌菜可不便宜，吐了那可就太糟践了，咱也不是外人，吃菜，吃菜。”

许大茂又给李长顺要了碗酸梅汤，酸酸的确实解酒，李长顺喝了半碗就感觉舒服多了。

“我跟你说啊，长顺，真要是跟领导喝酒千万要收着点，不能失态，就算要吐也得出去吐，不能让人知道，搅了领导的酒兴那可就什么都前功尽弃了。”

“记住了，千般好抵不住一次坏！你且学着吧！”

李长顺认可的点了点头，两人又吃了一会，许大茂杯里的酒也都喝光了。

用力拍了拍李长顺肩膀，“长顺兄弟，吃差不多了吧，吃好了咱就撤，吹吹风就醒酒了。”

“行，走着，回家睡觉了！”

许大茂站起身整理了下外套，掖了掖袖子，“长顺，那老莫的餐券可收好了，别弄丢了，哥保证你明天领小对象一去，倍有面子！”

李长顺拍了拍胸口的口袋，“放心吧，我这酒醒差不多了，丢不了！”

两人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一起推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

许大茂也喝多了，走路都有点发飘了，李长顺还得扶着点许大茂，到了四合院前院门口，许大茂拍了拍李长顺肩膀，“早真没想到兄弟这么有本事，是大茂哥眼拙了。”

李长顺乐呵呵的说道，“嗨，都是小事，还得多谢大茂哥今天提点我这么多，我爹可不会教我怎么喝酒。”

一路跟人打着招呼，回到家躺到床上李长顺就开始犯困了，今个可是实打实喝了三杯多，要不是那碗酸梅汤，现在还醉着呢。

连洗漱都没洗漱，脱了衣服就睡着了。

……

到了后院，许大茂的眼神明显清醒了许多，嘴上也带着笑意。

回到家里，冯小娟闻着许大茂身上浓郁的酒味，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帮着许大茂脱衣服。

刚脱了外套，就从袖口掉出来一条白毛巾，冯小娟弯腰捡了起来，“哎呀，你这毛巾干嘛了，怎么湿成这样啊？好大的酒味啊！”

许大茂笑着把毛巾拿了过来，到一边的便桶拧了起来，滴滴答答的全是酒。

“妇道人家，哪懂得这些东西，天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冯小娟指了指桌子，“汤药我看时间差不多给熬出来了，现在还热着，喝了再睡吧！”

许大茂点了点头，拿起扣在上面的小盆，汤药还冒着热气，许大茂咬了咬牙，一口气闷了，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冯小娟给许大茂倒了一碗温水，许大茂漱了漱口，面色才好看了一些，冯小娟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很快两人就躺到床上睡觉了，冯小娟的呼吸慢慢均匀，明显是睡熟了。

许大茂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手伸到被窝里动了动，医院给喝的汤药也有一定壮阳的作用，但是大夫说不能操之过急，自己也明白，一边补一边泄那不就白补了么。

要不昨天晚上怎么让傻柱搅合的半宿睡不着，心里想着，怀里抱着，还得忍着，难！难！难！

……

李长顺呼呼睡了一整夜，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的上厕所，迷迷糊糊的洗脸刷牙。

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是需要记住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索性不管了，吃了早饭，足足灌了两大碗凉水，终于消了身体的燥热。

骑上自行车，直接就奔着军属大院那去了，今天要回爷爷家，时间紧任务重，可不能耽搁了。

快靠近军属大院的时候，李长顺拐进一个小胡同，出来就变成了满身负重的李长顺。

车把子上，前大梁上都装了东西，刚到军属大院门口，就看到关家慧俏生生的站在门口，长发披肩，后脑勺梳了个小马尾，看着十分的清爽。

穿了一身绿军装，腰背挺得笔直，还真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

“呀，你这带这么多东西，还能骑动自行车嘛？”

李长顺停好自行车，骄傲的挺了挺腰，“嘿，怎么可能不行，上车！”

今天风有点大，出城的路又正好逆风，关家慧紧紧的搂着李长顺的腰，整个上身尽量贴着李长顺，风很冷，心却很暖。

很快到了李家村，路过地里的时候，看到二叔正在地里收庄稼，李长顺隔着老远就喊道，“二叔！好好干活，别偷懒~”

好几个埋头干活的人直起腰看了过来，二叔看到是李长顺，脸上带着笑，“小兔崽子！”

身边的人也看到是李长顺来了，整个李家村除了公社的领导，就没人骑自行车，李长顺是独一份。

接着往前走，路过大队部，这也是人头攒动，一堆人围在一块堆扒苞米，基本都是比较瘦弱的女人或者是半大孩子，壮劳力都去收地去了。

二叔家的两个妹妹也在这块，现在两个妹妹都上学了，之前因为家里穷不念了，不过李长顺坚持，二叔还是送两个丫头去上学了，两个都是三年级。

都在忙着，也没人注意到李长顺，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爷爷家，刚进院门就看到奶奶正拿着菜刀切草，一看就知道是喂鸡的东西。

“奶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