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顺熄了进厂当工人的想法,但是还是想搞点事情做的,端铁饭碗对于现在的情况不大适合,那不是还有木饭碗?
南方人脑子活,偷着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李长顺也琢磨着做点什么事。
结合自己的本事,想来想去还是打猎最合适!
之前在凤凰山确实是不行,这边山也不少,但是跟北方那种成片的山头差的远了。
没那么厚的林子,野生动物根本没有足够的保护。
在人类有了枪械这种东西之后早就已经站到食物链的顶端了。
现在这时代又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谁能猎到那就是自己的本事。
可想而知这边野生动物的数量有多少。
不过倒是也不用拘泥于山里的动物,这边最多的是什么,是水!
这边水系发达的很,大大小小的湖泊数不胜数,再往远处还有大海,海里的生物那真是杀不绝。
之前自己也在林子里的小溪里捉过鱼,在水里打猎和在山里打猎,貌似都是一样的。
赚钱吗,不寒颤!
有了想法,李长顺也是跟关家慧说了一下,关家慧也知道李长顺现在的经济情况。
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不过时间上就不能是现在了,虽然两人都没带过孩子,不过也知道‘三翻六坐七滚八爬。’
说的就是婴儿每个月份的变化。
李长顺勉强还算有点经验,当初钱二妮生长水的时候虽然基本都是钱二妮和李老爹照顾,不过李长顺也知道那时候孩子是有多么闹人。
相比之下,关家慧坐月子这一个月算幸福的,至少孩子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为什么婴儿满月之后就开始闹人了呢?
其实这是孩子发育之后的表现,宝宝满月之后,她的各项感官都比之前更灵敏了。
对各种让她不舒服的东西都会特别敏感,冷了热了拉了饿了,她又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唯一能让父母知道她不舒服的办法就只有大哭。
所以这时候的宝宝只要有一点让她不舒服的因素,她就会大哭。
最近这几天其实就有点这种情况了,李长顺和关家慧都是新手爸妈,身边又没有老人照顾。
属实是让小宝闹得有些焦头烂额。
关家慧抱着小宝,轻轻摇晃着,有些不安的说道,“先别寻思赚钱的事了,你说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啊?这几天哭闹的也太勤了。”
李长顺挠了挠头,貌似长水小时候也特别爱哭闹,不过想了想这几天小宝的情况,应该不是得了什么病。
至少吃喝拉撒睡什么都没耽误,就是总是莫名其妙的哭,又莫名其妙的好。
好几次都不知道是怎么哄好的,叹了一口气,“我明天让牛婶来给看看吧,她要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带小宝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关家慧叹了一口气,“好吧,先过了今晚再说吧,你赶紧睡吧,一会她醒了又该哭闹了。”
李长顺点了点头,自己的捕鱼大业基本是搁浅了。
可是都在一個屋檐下,谁能睡踏实了。
没一会小宝就又哭了起来,也不知道睡着了多久的李长顺直接醒了过来。
翻身坐了起来,关家慧正轻轻摇晃着小宝,“小宝怎么了?是饿了还是拉了啊?”
小宝自然是没办法答话的,只是大声的哭着。
李长顺无奈的接过孩子,“我来吧,还是得用排除法。”
解开抱着小宝的襁褓,掀开尿布还好好的,也没拉也没尿。
摸了摸小宝身上也没冷也没热,准备摸小手的时候,小宝抓住李长顺的大手,也不哭了。
就跟李长顺的大手较劲,李长顺无奈的笑了笑,“我睡了多久了?”
关家慧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两个小时。”
任由小宝抓着自己的手,抱着孩子凑到关家慧身边,“你试着喂喂看,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一般这个时候的婴儿两到四个小时喂一次算正常,要是发育的好可能饿的会快一些。
这也没拉没尿的,体温也算正常,八成就是饿了。
果然,关家慧刚解开衣服,小宝就凑了过去,她已经知道自己找吃的了。
小手也终于松开了李长顺的手指。
李长顺也不睡了,就看着关家慧喂奶。
小宝吃的这个香啊!李长顺就瞪着眼珠子在一边看着。
关家慧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不舒服的,抬头一看,结果发现李长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眉头一下子就舒展了,还有点想笑。
不是想,是已经笑出来了。
李长顺在想什么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在医院的时候大夫说过了,两个月之内不能那个,要不然对产妇不好。
听到关家慧的笑声,李长顺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那个……我去抽支烟哈~”
李长顺披了件衣服就从屋里出去了,这时候是后半夜,院子里还是十分安静的,隐约能听到呼噜声,是牛春来还是牛村长就不知道了。
李长顺只是耳朵好使,又没有听声辨位的能力,反正肯定是牛村长家。
从口袋里掏出支烟来,坐在门口的木墩子上,默默开始吞云吐雾。
之前小宝刚生的时候还想着戒烟来着,可这手里既没有花生瓜子,也没有口香糖,戒烟是真的难。
虽然最后没成功,不过抽烟的量倒是减了不少。
但是这烟抽的也快了很多,不过几分钟,一支烟就抽没了。
烟头踩灭,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走。
不为别的,等着风把身上的烟吹散。
这年代虽然不讲究这个,不过李长顺毕竟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二手烟的危害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对小孩来说。
能避免尽量避免吧!
转悠了一会感觉散的差不多李长顺才回了屋,接了瓢水漱漱口。
关家慧看着李长顺的样子,“要么你就直接戒了?要么就别总想那些,弄的你自己也难受,我是没听说抽个烟能怎么样,我小时候也没听说我爹戒烟。”
这不是关家慧头一回说这话了,恐怕也不是最后一回。
李长顺笑了笑没出声。
把小宝从关家慧怀里接了过来,“你也睡会吧,我看着。”
关家慧点了点头,躺到床上,这两天都有点黑眼圈了,当然了,李长顺也一样。
倒不是睡眠不足,关键是不连贯,睡会就醒,醒了再睡,用科学角度来说就是没有深度睡眠。
人在刚休息的时候,属于浅睡眠,之后还有轻睡眠和中睡眠,之后才能进入深度睡眠。
浅睡眠对缓解身体疲劳作用真的不大,就像很多人过度劳累或者精神紧张,明明睡了七八个小时,起来还是跟没睡一样,甚至感觉更疲惫,这其实就是根本没进入深度睡眠。
精神和身体都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可是也没办法,谁让两人就这么一间屋呢,当爹当妈的,孩子在一边哭,还能睡着就不起来?
关家慧也确实是困的厉害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好在小宝这时候刚吃饱,睡的正香。
李长顺抱着小宝靠坐在床头,也是眯了起来。
……
猴子打定了主意要找工作,这几天也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宝安县工厂倒是有,但是猴子能拉上关系的是真没有。
他连厂门都进不去,跟人家保卫问更是不带告诉他的。
这时候的保安可不是后世的保安,人家也是铁饭碗,真要是厂里有招工的信息,最先知道的肯定也是厂职工的家属,猴子一个外人知道估计都招满了。
白跑了好几天,猴子也知道这没门路走不通了。
也是有些垂头丧气的,新招工是没戏了,关系也没有,想了想也只能是想办法买别人的指标了。
猴子也是做好了准备了,现在就缺一个能帮着联络关系的人。
可是就这个人是真不好找,猴子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这个家里能有个女主人啊?”
结果屋里传来了一声冷哼,“呵~你这样的谁跟你啊?”
猴子心里一紧,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四眼从小屋走了出来,“怎么着?你这是思春了?”
看到四眼在自己家小屋出来,猴子心里一紧,皱着眉头说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四眼冷笑了一声,“猴子这是发财了啊?上次我们来你家可没这个样!”
猴子在布置家里的时候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心里也是打好了腹稿,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不也说了么?没错!我思春了!想成家了!”
四眼坐到桌边,敲了敲桌子,“怎么?朋友来了,连杯茶都没有么?”
猴子盯着四眼,冷声说道,“朋友?朋友可不会不请自来!说吧,你到底找我干嘛?”
猴子的态度确实有点镇住四眼了,这怎么一点都不心虚呢?
之前一阵猴子深居简出的,大眼又进去了,剩下他们两个也老实了一段时间。
不过看公安貌似没有动他们两个的意思,四眼在家里也蹲不住了,又到街面上找事干。
当然了,找的也不是正经事,还是老本行。
结果意外发现了猴子,还是拎着个包从供销社出来。
这要是偷的猴子也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吧?
接着发现猴子竟然骑着个自行车,这是他们能骑的东西?这是他们配骑的东西?
四眼就想看看猴子想干嘛,紧赶慢追的跟了小半天,发现这家伙去厂子门口跟人家保安套近乎去了。
这什么目的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想进厂当工人!
同样都是街面上混的小偷,自己这半个月没开张了,手里的钱都有点捉襟见肘了,猴子竟然买自行车了,还有钱去供销社买烟孝敬厂子里的保安?
跟了猴子两天,因为他是腿着,猴子是骑车,根本跟不上,很多时候都是根据车辙印找人,也不靠近,就远远的吊着,知道猴子的去处就行。
很快也发现了猴子的真实意图,想了想,就赶着猴子没回来先去了猴子家。
在猴子家这一看,果然!家里跟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桌子凳子都换了,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屋里收拾的十分干净,被褥也都是新的。
这不就是发财了么?他能发什么财?肯定是刀哥的钱啊!
两人都是同道中人,肯定得防一手,藏起来的钱没那么容易找到。
四眼也懒得在猴子家找了,没准根本就没藏在屋里。
就等着猴子回来先声夺人,诈他一下呢。
结果猴子这模样,还真有点问心无愧的意思!?
看四眼不说话,眼珠滴溜溜转,猴子皱了皱眉,接着说道,“问你话呢?傻了啊?没事别往我家进,小心我报公安抓你!”
看猴子真这么有恃无恐,四眼也有些拿不住了。
索性也就直接摊牌了,“你还说你没拿刀哥的钱?刀哥才消失多久,你这家里就大变样了,还骑上自行车了?”
猴子嗤笑了一声,“你这些年手里就没点家底?真就一五一十的都交上去了?”
四眼被猴子说的有点脸红,他确实也有小金库,钱也不少,几百块呢。
四眼比较馋,也色,真心留不下什么钱。
猴子入行比他早多了,手里有个千把块倒是不难。
他哪里知道,猴子是入行比他早,但是也比他能摆烂,要说存款那是分逼没有。
以前吃了喝了嫖了,后来跟小赵氏好上了基本都送小赵氏那去了。
小赵氏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比那些人老珠黄的窑姐好多了。
可这些四眼可不知道。
看四眼被自己说的抑郁了,猴子叹了一口气,“刀哥的事我们都是亲历者,之前我躲着就是躲那个能让刀哥无声无息消失的人。人家那么大本事,刀哥的钱能落到我手里?你当看画本子呢?我又不是个角儿?”
四眼想了想,“那你以前不花留着,现在怎么想起收拾家里了?你以前家里那个破啊!”
猴子冷哼了一声,“不是告诉你了么?思春了,我想娶媳妇了!家里破破烂烂的谁嫁你?”
看四眼好像是接受了自己的说法,猴子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怕了,我怕我有一天也无声无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