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贝拉没有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面包。
这样的请求无论是对于一个高贵的斯莱特林还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食死徒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甚至可以被看做是羞辱。
所以贝拉在狠狠地用眼神剐了肖恩一眼,便扭着屁股离开了。
日子就在这样一天一天枯燥无味的生活中渡过。
肖恩在阿兹卡班中唯一的乐趣,也许就是每天与小天狼星漫无边际的聊天,或者是...和贝拉吵架。
也许后者有助于他预防老年痴呆。
不过,谁又知道呢?
反正小天狼星对于肖恩这個怪人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甚至,如果哪天早晨醒来他没有闻到那熟悉的黄油香。
那么一定...是肖恩的黄油不够了。
又或者是,他昨晚看球赛看的太晚以至于他还没有起床。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支名叫曼联的球队这个赛季踢得真的很烂。
即使是那么烂的踢法,居然也能维持十六轮不败。
也许,这就是足球没有魁地奇比赛看着有意思的原因吧?
小天狼星有些不确定地想道。
终于,时间来到了最后一天。
......
1991年6月1日。
阳光从窗外洒进房间,照亮了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19号的屋子里。
空气中带着初夏的清爽气息,街道上偶尔传来鸟鸣声和行人的脚步声。
今天对于肖恩·菲利普斯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他早早地从床上坐起,神情中透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比平日里要早得多,可是他却毫无倦意。
今天是他期待已久的大日子,一切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也是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将会迎来崭新的重生。
肖恩走向镜子,仔细地整理着衣领,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了片刻。
镜中的他看似与平常无异,随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该出发了。”他说。
随后,肖恩转身,走出了家门。
...
北海。
北海地理位置确切地位于欧洲大陆的西北端,作为大西洋的一个分支,它将大不列颠群岛与欧洲大陆分隔开来。
它的西南方向通过多佛尔海峡和英吉利海峡与凯尔特海相通,向东通过斯卡格拉克海峡和卡特加特海峡与波罗的海相连,向北是挪威海。
看着面前茫茫一片的大海,肖恩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这些奇怪的知识点。
这些知识都是他在二年级于霍格沃茨图书馆里得到的。
它暂时并不能称得上是考点。
其原因是霍格沃茨的选修课中没有“麻瓜地理学”这一课程。
不过也只是“暂时”,肖恩还没有当上他梦寐以求的教授。
等到他当上教授之后,也许情况就会发生改变。
是的,肖恩觉得自己这个学期可能会出任“麻瓜研究学”这门选修课的教授。
因为,他已经收到了霍格沃茨那边来的“传言”。
邓布利多有意通过他的聘请书。
说实话,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肖恩为了打开他的金手指,已经为此奋斗了足足有五年。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想方设法的想加入到霍格沃茨中,为英国的教育事业和小巫师们奉献出自己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
但他这个乐于助人的想法均以失败告终。
归结原因,肖恩觉得是邓布利多太过于保守。
没人会相信一个年轻人能成为教师。
这就是保守的英国,不是吗?
这五年的时间,肖恩为此历经了种种挫折。
要知道,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值得挥霍呢?
不过,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是肖恩非常庆幸的事情。
因为再过几年,他还能不能顺利活到战争结束就说不定了。
结合原本的世界线,肖恩觉得自己会代替奇洛成为“麻瓜研究学”的教授。
这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肖恩对梅林发誓。
到时候,他绝对会将自己这些年学到的、看到的、以及听到的所有内容全部加进自己的课程中。
将所有的知识狠狠地塞进小巫师的肚子里,一滴也不剩。
这是他对英国教育事业的承诺。
不过话又说回来,肖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机会成为一名教授。
至少是在得到这个金手指之前没有想过。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站在讲台前的样子,不过也就止步于此,就再也幻想不到了。
对于肖恩来说,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于荒诞了。
为什么?
这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
是的,你绝对绝对想不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从阿兹卡班劫狱。
足够大胆,足够疯狂的一件事,对吧?
肖恩敢赌五百金加隆,旁人绝对猜不到他要救谁。
这个秘密他决定留到行动结束后再揭晓。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逐渐降临。
肖恩站在海边,耳边是海浪拍打着礁石的低沉回响,寒冷的海风呼啸而过,将他斗篷的边角吹得猎猎作响。
他深吸了一口气,肖恩低声吟诵起咒语。
随着咒语的结束,他的身体开始迅速发生变化——他的肌肉和骨骼瞬间收缩,皮肤被深黑色的羽毛所覆盖,双手和双脚变成了利爪,鼻子逐渐变尖,化作一张乌鸦的喙。
在阿尼马格斯的变化下,肖恩化身为一只乌鸦——这是一种神秘而不祥的象征,黑色的羽毛融入夜色,双翼展开,在风中如一道黑影般无声地滑翔,乌鸦的视线更加敏锐,能够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看清阿兹卡班那遥远而森然的轮廓。
他拍打翅膀,轻盈地在空中盘旋,逐渐靠近这座监狱的高耸城墙。
乌鸦的体态轻盈,动作灵活,轻易地避开了摄魂怪的巡视。
阿兹卡班的守卫严密,但在黑暗的掩护下,肖恩完美地隐藏了自己。
乌鸦通常象征着死亡的来临,却也能穿梭于阴影之间,这也是它现在的作用。
飞到监狱上空时,肖恩盘旋了一圈,快速评估四周的环境。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像贝拉这样罪大恶极的囚犯通常被关押监狱的深处。
而肖恩选择的突破口在防御最薄弱的角落——一处破旧的塔楼,那里既没有摄魂怪驻守,也很少有狱卒巡逻。
在阿兹卡班上方盘旋片刻后,肖恩迅速降低飞行高度,选择了塔楼的窗口作为进入点。窗户的铁栏杆锈迹斑斑,仿佛长期无人打理。
乌鸦的身影轻巧地落在铁栏杆上,双翼微微收拢,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内部。黑暗的走廊仿佛一条幽长的隧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时而传来远处锁链碰撞的声音。
确认周围安全后,肖恩再次念动咒语,恢复了人形。
肖恩披上了随身携带的隐身衣后,悄无声息地潜入塔楼内部,黑暗的监狱走廊中只有他轻快的脚步声在回响。
随着一步步的前进,冷风从牢房间隙中穿过。
就在转角处,肖恩猛地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被牢房里那模糊的身影吸引。
隐隐的微光从昏暗的牢房窗外透进来,映照出牢房内一个纤细而又显得虚弱的身躯。
那是贝拉·莱斯特兰奇,也是他本次的任务目标。
曾经那位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巫,此刻却深深地陷入了沉睡。
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双腿微微蜷缩,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散落在石头地面上,几缕发丝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憔悴而脆弱。
就这么轻松就找到了任务目标?
肖恩有些不可置信。
事实上,他在来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和摄魂怪斗智斗勇的准备。
肖恩悄然靠近贝拉,脚步轻盈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牢房内的空气冰冷刺骨,充斥着湿气与腐朽的气息,然而这些都没有让他分心。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贝拉的身上,她躺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沉睡在一种深沉的无意识中。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绵长,似乎完全未曾察觉到肖恩的接近。
肖恩屏住呼吸,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确认她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药丸。
那是他精心准备的镇静剂,能够确保贝拉在接下来的逃离过程中保持安静和无意识状态,不会因为剧烈情绪波动或突然的苏醒而影响行动。
他的手指轻轻分开贝拉的唇,将药丸塞入她的嘴里,然后迅速合上。
药丸触及贝拉的舌尖时,她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肖恩略微松了口气,知道药物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随着药效的蔓延,她的呼吸变得更加缓慢而均匀,整个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
不远处,隐匿在阴影中的角落,两双锐利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眼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所以,你刚刚请贝拉喝酒不是出于同情或者好心,而是为了将她灌醉?”小天狼星微眯起眼睛,斟酌着词汇,扭头看着肖恩。
肖恩点了点头,视线仍然紧紧锁定在肖恩和贝拉身上。
“所以,你把那几个摄魂怪打昏不是为了研究他们的身体构造,而是为了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肖恩没有说话,再次点了点头。
“所以,你用魔咒做了隔音,并且用一个类似于赤胆忠心咒将我们所在的牢房进行隐藏也不是为了唱歌儿?”
还没等肖恩点头,小天狼星的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你把贝拉放到那里以及做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个家伙带贝拉离开阿兹卡班,我说的对吗?”小天狼星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
这次,肖恩倒是没有点头。
他将自己的视线从肖恩和贝拉的身上挣脱了出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天狼星。
“你猜对了,布莱克。”肖恩随口敷衍道,“你需要一些糖果的奖励吗?也许糖果能让你安静下来好好看戏的话。”
小天狼星闻言脸色瞬间变了,他愤怒地低声咆哮道,“计划之中?哈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现在帮助的人可不是无辜的受害者,贝拉·莱斯特兰奇是个疯子!”
“你难道真以为让她逃出去不会引发更大的混乱?或者你也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小天狼星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尤其是当他想到贝拉和她过往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肖恩一如既往地用着平静的口吻回答着。
小天狼星依然怒气未消,目光锐利如刀,像是在审视肖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贝拉过去的恶行深深刻印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狂热的食死徒从未有一丝悔意。
想到她可能重新回到食死徒大家庭的怀抱,小天狼星的内心更加不安。
“知道你在做什么?”小天狼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你在玩火,哈克!贝拉不是普通的巫师,她会利用一切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松懈,就足以让她引发一场灾难。”
听到小天狼星的警告,肖恩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他不耐烦地转了转眼珠,觉得小天狼星的声音像一只永不停歇的嗡嗡声,令人分心。
但他压抑着这种情绪,依旧保持冷静,尽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局势上,然而,小天狼星显然不打算就此停下,他还在肖恩耳边滔滔不绝地讲着。
“你根本不了解贝拉!”小天狼星的怒火愈发不可抑制,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根本不明白她有多危险!你真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局面?哈克,你在玩火!而且你根本不——”
“够了,布莱克。”肖恩终于打断了他,语气冷峻中透出一股隐隐的威胁,“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我。”
小天狼星的眉头紧皱,愤怒几乎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溢出。
他的双手猛地抓住肖恩的肩膀,试图强行把肖恩扯向自己。
然而,肖恩对这一切早有准备,甚至毫不在意。
就在小天狼星试图施力的瞬间,肖恩仅仅抬起了手,一拳直击小天狼星的胸口。
这一拳快而准,力道十足,精准地打在小天狼星的肋骨处,仿佛钢铁撞击一般。
“嘭!“一声闷响,小天狼星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踉跄了几步,最后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然后无力地滑坐在地面上,手臂无力地垂下。
他喘着粗气,眼中一瞬间的痛苦和不甘暴露无遗。
肖恩这一击虽然不至于致命,却精准无比,彻底打乱了小天狼星的反抗之力。
肖恩冷冷地看着倒在一旁的小天狼星,眼中毫无情感波动。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语气冰冷,充满了轻蔑。
“是不是我这些天对你太过和蔼,让你对我的身份产生了误解?”他声音里透着一丝嘲弄,“你以为你是谁,魔法部的傲罗吗?别忘了,这里是阿兹卡班,我是犯人,你现在也是犯人。”
肖恩顿了顿,目光在小天狼星瘫软的身躯上扫过,带着几分不屑的笑意。他轻轻咂了咂嘴,语气带着嘲弄:“况且,你现在的样子,连只鸡都杀不掉。”
小天狼星咬紧了牙关,试图再次起身,但肖恩的那一拳已经让他无法迅速恢复力气。
呼吸急促的他依旧怒视着肖恩,眼中依然没有放弃的迹象。
“你总是用这些情感来束缚自己,以为凭借愤怒和正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肖恩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冷漠的教训意味,“但这不是你该参与的游戏,布莱克,你太感情用事了。”
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小天狼星。
“忘掉这一切吧,大脚板。”肖恩冷冷地说道,魔杖的尖端微微发亮,一道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凝聚,“也许……你今天晚上能做个好梦。”
迎着小天狼星那惊愕的眼神,肖恩念出了一道清晰而有力的咒语:“一忘皆空!”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魔杖尖端迅速射出,直击小天狼星的额头。
小天狼星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原本充满愤怒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焦点,整个人缓缓倒向一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昏了过去。
而在肖恩帮助小天狼星治疗失眠的时候,远处的肖恩已经带着贝拉离开了牢房。
看着肖恩和贝拉的身影渐行渐远,监狱的昏暗走廊里回荡着一丝寂静。
肖恩停下脚步,目光追随着那对消失在阴影中的背影,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任务已经完成。
在魔法世界中,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的存在。
能够帮助自己的,也只有未来的自己。
肖恩想了想,他站在牢房中央,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任何遗留的痕迹。
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从容不迫地拉上斗篷,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中。
肖恩迈出牢房,步伐轻盈而稳健,他漫步在这座恐怖的建筑中,若无人般地闲庭信步,每一步都显得游刃有余。
没有摄魂怪的威胁,也没有狱卒的阻拦,整个阿兹卡班仿佛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他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仿佛他从未真正属于这个地方。
走出阿兹卡班时,海上的寒风迎面扑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阿兹卡班依旧如往常那般沉默地矗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像一头古老的巨兽,在黑暗中静静地守候着它的囚徒们。
肖恩站在监狱边缘,回头望了一眼那冰冷的塔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再见,阿兹卡班,”他低声呢喃,声音在风中飘散。
然后,他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与狂风之中,阿兹卡班从未困住过他,更不会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