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9月28日。
清晨时分,伯劳号在3000米高空飞行。
下面已经过了上海市区。
近海位置,一艘从中间断裂的战舰沉没在海上。
那是出云号巡洋舰。
方文驾驶飞机飞过自己的战利品,向海面飞去。
从高空俯视海面,并非一望无垠,一些零星的岛屿散落在海面上。
这些岛屿成了杭州湾最好的屏障。
飞过这些小岛,方文寻找着海上的日军军舰。
这片海域是黄海和东海交界的地方,宽广的海面上,即便是方文在高空俯视,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参照物。
这是海上飞行的一个重大危险,宽阔的海面很难以参照物的形式来进行航线定位。
更多的是采用罗盘、地图、甚至太阳、星辰。
方文看了下罗盘,再次确定方向,向北飞去。
飞机飞行了200公里距离,处于机械感知状态下的方文,终于发现了目标。
海面上,有几个小黑点,排成一排,向南缓慢移动。
降低飞行高度后,方文确定了那是日军的海军舰队。
随即以高速俯冲的姿态,冲了下去。
.....
日军海军联合舰队第一舰队巡航。
这里原本是华夏的海域,可惜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保护,任凭这些侵略者的舰队在海面上肆虐。
他们肆无忌惮,甚至在舰船上嬉戏,还不在意危险。
在这帮日海军官兵看来,他们是亚洲最强的,在亚洲没人可以挑战他们。
事实也是如此,这帮狂妄的家伙在抗战期间控制了亚洲海域。
但今天,他们的认知被打破了。
高空一個黑点快速俯冲而下。
很多甲板上的士兵军官发现了这一情景。
他们纷纷大声呼喊,紧急跑向岗位,警报声传遍整个舰队。
是不知名的敌方战机,速度快得惊人。
愤怒的军舰指挥官用无线电下达舰载机起飞命令。
那些短小的三式舰载机仓促飞向天空,试图以数量优势,将敌机包围。
....
方文驾驶伯劳号俯冲掠过日军战舰,完成了挑衅行为。
这并非是冒失的送死之举,而是方文经过精心考虑的。
伯劳号速度在350公里到400公里之间,日军三式舰载机最多也就240公里,根本就没法追上自己。
而这年头的舰载防空武器也就是高射机枪,并且还是手动瞄准,根本没法捕捉到伯劳号的飞行轨迹。
正如他计划中的那样,高射机枪手还没将射击诸元计算好,伯劳号已经划过弧线飞向高空。
而后从敌舰上起飞的三式舰载机,就更没有办法追上他了。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伯劳号飞上了高空云层,消失踪迹。
尾随而来的三式舰载机将这片空域包围,组成战斗机小队进行分区域寻找。
他们却不知道,伯劳号在8000米高空的头顶潜伏着。
此刻,方文有绝对信心,干掉一到两架敌方战机,然后快速逃离。
但他在考虑这样做值不值得。
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旦现在开火了,必将打破刚签署的停战协议,不但给自己制造出不必要的麻烦,还会让未来变得复杂化。
仅仅为了一时的爽快,将战争提前带来,并不是方文想要的。
他强忍射击的欲望,只是调整机身,将机枪对准一架敌机虚瞄,随后驾驶飞机快速脱离。
但在返回的途中,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自己依靠机械感知能力强行将飞行技术拉开差距,从而获得优势。
但这并不是空战的所有。
就好比一个绝世剑客。
他纵横江湖,需要一把好剑(飞机),超凡的天赋(机械感知),还有神鬼莫测的剑法(军事飞行战术技巧)。
自己欠缺的,就是最后一个。
但这些,在双翼机的教学中,并没有太多。
现在单翼机时代即将到来,就算是没有这方面的教学知识,自己也要摸索出来。
........
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个月时间过去。
上海滩的市民们从战争的阴影中恢复,过上平静的日子。
没人知道,这一个月,海面上的日本海军舰队已经遭遇了3次神秘飞机的袭扰。
那架速度极快的敌机,让他们头痛不已,使用了各种应对方法,也没法对付这架神出鬼没的飞机。
这是方文在利用日本舰队锻炼自己的空中战斗能力。
随着四面金佛神秘能量的吸收,他感觉自己的机械感知能力在持续提高中,速度慢上一半的三式舰载机,就成了最好的训练对象。
也正是这种实战化的军事训练,方文结合机械感知能力,创造出第一套双翼机无法完成,却适合伯劳号的战术飞行动作。
战术动作横滚:在空中做出陀螺运动,迅速翻转机身,从而达到减慢速度,以及错开敌机追击的基础战术动作。
这套动作虽然基础,却不是字面上那么容易实现的。
特别是用在初代单翼飞机上。
方文需要在这种绕纵轴滚转的过程中,不断改变升力方向,并与推拉杆动作配合,从而较迅速地实施空间方向机动。
而且,横滚动作,还可以细分,以应对不同的战术环境。
比如:快速滚转、慢速滚转和大半径横滚,还有上升横滚、垂直横滚、水平横滚和下滑横滚。
这种军事战斗飞行动作的掌握,让方文有了一种领悟神功秘籍的感觉。
他不由想起了想要拜他为师的潘家峰。
这种战术飞行动作,是可以传承的,或许可以传授给潘家峰,让其将这种军事飞行技术传承下去,也好让华夏空军的素质更好的提升。
有了这个想法后,方文在每天工作结束后,便会在家书写教案。
当教案写完后,方文让顺子去培训中心,将潘家峰叫来。
......
“少爷,潘家峰来了。”
“让他一个人进来。”
方文在房间里说到。
潘家峰咽了口唾液,感觉紧张。
他走进门,规规矩矩的站好,也不敢说话。
“最近学的怎样?”方文问道。
“全班文化课第一名,体能训练第一名,飞行模拟第一名。”潘家峰回道,话语中不由露出一丝自豪。
“还可以,明天跟我上飞机。”方文平淡回道。
“啊?!”惊讶中的潘家峰突然惊喜:“我可以实飞训练了吗?”
“还不行,但你可以跟着我学,多看,多琢磨。对了,这本军事飞行技术手册,是我才写出来的,你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方文将自己才写好的那本小册子拿出,交给潘家峰。
看着手里的册子,潘家峰忍不住翻开。
当看到上面写着:“方式军事飞行训练手册,空战基础动作之滚转。”
这东西,不亚于古代的秘籍了。
潘家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郎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里面的动静,也被外面听到。
顺子懊悔道:“少爷收徒弟了,要是我先跪,会不会先收我。”
方守信在儿子头上狠狠敲了下:“你考不进飞行学徒,连说的资格都没有,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去学点文化课,下次继续考。”
教训完顺子,方守信惋惜摆头,过去敲门。
“少爷,拜师的事情,得体面,不能私下来。特别是你,也是上海滩有名的人,就算不去城里做个堂席,也要请些个人来观礼,再不济也得登报明示。”
房间内的方文愣住,是自己将拜师这件事看得太轻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方守信的话去做。
“也不要搞的太大,这样吧,去酒馆摆一桌,让孙德彪,刘掌柜,邵思慎、霍华德来做观礼见证就好了。”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没啥安排的,我们先去酒馆,看哪些人在。”
随即方文则带着潘家峰,直接前往酒馆。
酒馆内孙德彪和霍华德正在对饮。
长时间的相处,两人关系还不错,特别是在喝酒的时候,方文、孙掌柜、邵思慎对于饮酒都是报以平常态度,就他们俩每天无酒不欢。
两人看到方文进来,停下了对饮。
“总经理,今天终于有空了。”孙德彪笑嘻嘻问道。
“有空,我收了个徒弟,准备在这里摆一桌,让你们坐下见证。”方文回道。
“哦。那好啊。”孙德彪大嗓门喊道:“老板,快过来,弄一桌好酒好菜,我们总经理要收徒弟了。”
酒馆内顿时忙活起来。
方守信也出门去找邵思慎和孙掌柜。
过了阵,孙掌柜、邵思慎过来,人齐了。
在属于方文自己的小圈子伙伴们的见证下,潘家峰算是正式拜入方文名下。
......
潘家峰拜师,意味着方文的小圈子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年头,师徒的情分和父子一样,含金量十足。
特别是潘家峰的父母知道自己儿子拜师了,却没有隆重过程,专门过来把潘家峰骂了一顿。
拜师这种事,哪里能让师父来操持,该徒弟来做。
按照他们家的习俗,选个良辰吉日,潘家峰备上厚礼上门,行拜师之礼,热热闹闹又弄了次才算结束。
这下子,上海滩都知道泰山航空的总经理收了个亲传徒弟,传授航空技艺。
对此,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关于潘家峰的言论在泰山航空中流传。
潘家峰倒是倍感压力,只能学好了,才能证明他自己。
是以,他每天准时报道,登机学习。
飞机上可没有多的座位,他得接替航空邮递员的位置,在起飞降落后清点搬运邮件货物。
而飞行的时候,并不像其他航空邮寄员那样待在货舱,而是在飞机驾驶室看着方文如何驾驶飞机,认真的学习。
有师父在旁边实际操作,又可以随时询问,加上波音80是民航客机,以平稳操作为主,学习起来相对简单的多。
而潘家峰在飞行上确实有一些天赋,很快就掌握了波音80的飞行要领。
在跟飞了十五趟后,方文决定让潘家峰进行实飞训练。
但不是波音80,而是双翼机青云号。
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试飞训练,方文决定将青云号改造成教练机,毕竟现在自己有了伯劳号,以后基本上是用不上青云号了,将其改造成教练机,正好可以当做飞行学员们的实飞训练用机。
青云号有两个驾驶位,后驾驶位原本是机枪手投弹手的位置,需要改造成联动装置,好让前后排能够同时操作飞机飞行。
这样,一旦飞机出现学员因为慌乱的架势错误,另一个架势位的教练就能及时进行修正。
经过几天时间的改造,联动装置完成,泰山航空第一次飞行学徒实飞训练开始了。
为此,训练中心所有飞行学徒暂停课程,全都来到了机场内观摩。
在注视下,方文带着潘家峰登机。
他坐在后驾驶位,潘家峰在前驾驶。
看着前面潘家峰僵硬的肩膀,方文道:“深呼吸,放松,不要紧张。”
潘家峰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师父,我可以开始了。”
“好吧,实飞训练开始,第一步,飞机地面加速。”
接到指令后的潘家峰,启动发动机,控制飞机缓慢前行,随着速度不断提升,方文出声道:“好了,停下,有些问题你要注意下,你的加速过程不平稳,起飞前的加速要有个匀速提升过程。”
“可我不知道怎么匀速提升?”潘家峰苦恼回道。
“会唱歌吗?”
“师父,我会唱歌。”
“我给个拍子,你记下来,在下次加速时按照拍子逐步提升油门。”
这是一个方文总结的小技巧,是他以机械感知对青云号了解,给出的最合理加速方式。
以这种方式,潘家峰很顺利的达到了那种状态,这也让他信心大增。
“我觉得我可以起飞了。”
“那就试一下吧。”
方文同意了,有自己在,潘家峰就算出现驾驶问题,他也能及时切断对方的控制,将飞行状态调整回来。
随即,飞机驶回起飞点,再度加速。
当速度达到起飞状态时,方文出声:“拉升。”
几乎同时,潘家峰肌肉反射式的照做了。
飞机小角度抬起,逐渐飞向空中。
“第一次起飞感觉如何?”方文笑着问道。
“谢谢师父指挥,我已经记住了起飞那刻的感觉,下一次也能成功。”潘家峰自信回道。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飞行员的好苗子,飞快得在实飞训练中成长起来。
虽然达不到方文的状态,却也可以算是一个成功入门的飞行员了。
接下来,该是让潘家峰来学习波音80的驾驶,这样方文才能抽出身来做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