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看着被大葱尾巴上的泥水,给甩了一脸的许大茂直笑。
见这马脸孙贼倒霉,他就乐得不行。
下班回家的易中海从穿堂进来站在自家东厢房门口。
看着院里围里一大群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不等他开口叫一大妈,只见刘海中气势汹汹的从月亮门里冲了出来。
“老易,你至于嘛!”
“为了弄掉我被提拔的机会,居然出这样的损招?!”
说将一个本子用力甩在易中海脸上!
姜岐等人全部懵了。
二大爷刘海中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喧闹的中院,顿时沉寂了下来。
易中海被那本子甩的脸上生疼……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捡起那本子看了看,见是刘海中的生产记录,更是诧异。
皱眉问道:“老刘,你发什么疯?!”
刘海中气呼呼地道:“我发疯?!”
“是,我就是疯了!”
刘海中抬高了音量:“正好院里群众都在,大家伙帮我评评理!”
“看看是我发疯,还是他易中海干的事不地道!”
他也是气急了,对易中海直呼其名。
“易中海将我的锻工生产记录给改花了!”
“害得我今天先被组长骂了一顿,又被车间主任点名批评!”
他一辈子没在红星轧钢厂捞到一官半职。
这次好容易厂里传出点风声。
说他们这些高等级的老职工,都有提干升主管生产技术副厂长的机会。
哪里肯白白放过?
没见他那天为了让姜岐去探口风,天没亮就起来等着……
还悄悄塞了两包中华烟……
要不是最近李怀德实在没有心情搭理他,他还想走走李怀德的路子……
至于杨厂长他是摸不上……
整个红星轧钢厂里就没人不知道杨厂长跟赵师傅的关系……
刘海中这几句话一说,满院顿时炸开了锅!
说什么的都有。
“一大爷怎么是这样的人?”
吴疤子当然站自己组里的人一边。
“这有什么不可能,一大爷可是拉皮条的破事都能干的主!”
“今天二大爷挨批评,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人群里的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
易中海脸皮子也哆嗦起来,又被公开处刑……
那破事是过不去了……
傻柱握起拳头,瞪着吴疤子:“头上戴绿帽的人滚一边去!”
“这有你插口的份?!”
捅刀子嘛,他也会!
秦淮茹就算了,但是易中海曾经对他的好,他认!
许大茂却阴恻恻地道:“一大爷,您可以啊!”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
“不过您干掉二大爷做什么?”
“怎么着都应该干掉小七的师父或者王水根他们几個啊?”
“那才是您的对手不是!”
姜岐也怒了。
盯着许大茂的眼睛,道一字一顿地道:“许!大!茂!”
“你再说一遍,要干掉谁?!”
许大茂被姜岐冰冷的眼神一吓,脖子一缩,不敢再说下去……
他口嗨得罪于莉最多被挠几下,或者甩一大葱尾巴。
再得罪当众姜岐,可又会被揍得躺床上半个月起不来……
易中海被刘海忠问得有些发蒙。
“老刘,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本子我根本见都没见过!”
刚刚背着书包放学的棒梗看见易中海手里拿着的本子,眼睛珠子直转。
悄悄往贾张氏胖大身躯后藏了藏……
棒梗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姜岐的洞察者之眼。
暗自好笑。
这棒梗就是个祸头子!
刘海中见易中海完全不认,一股子无名之火窜了出来!
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易中海!”
“老子早就看着你这张脸不爽了!”
他当然不爽,好容易做个管院大爷,还是二的……
被易中海生生压了十几年……
傻柱急忙一把将刘海中拦下。
“二大爷,有话好好说!”
“一大爷不是那样的人!”
刘海中体型比易中海胖得多,真要动手,易中海绝壁扛不住。
姜岐开口道:“二大爷,您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啊!”
“万一是场误会呢?”
“那可不是冤枉死了一大爷?”
刘海中被傻柱拦下,冲不过去。
倒是没跟贾张氏一样张口闭口骂老绝户。
狠狠朝易中海吐了口唾沫!
“小七,傻柱,你们听我说。”
“这不快要出粮了嘛。”
“昨天下班回家,我将厂里的生产记录带回来检查检查。”
“今天好交上去。”
“后来去了趟胡同口,本子就搁窗台子上。”
“肯定是易中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去后院,给我改花了!”
“他就见不得我有进步的机会!”
“生怕我升官,在厂里院里都压他一头!”
刘海中想起今天车间主任批评他的那些话,悲从中来,连眼圈都红了……
车间主任批评他,这样马虎的工作态度,别说提干升副厂长……
就连组长都别想……
易中海听着刘海中这些浑话,一个头有两个大……
忍着气解释道:“老刘,我后晚根本就没去后院。”
“再说了,我跟你都不是一个工种,改花你的生产记录本子做什么?”
姜岐看着刘海中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对易中海发出指控。
更是觉得可乐。
掐吧,掐吧,多掐几回,才能在风浪中茁壮成长!
姜岐道:“二大爷,一大爷真不是这样的人……”
“您想想,一大爷的级别比您高,提拔的机会肯定比您大。”
“刚刚大茂哥说得那话没错,一大爷要使坏也是跟他这个级别的人使坏。”
“跟您不挨着呀!”
易中海见姜岐帮他说话,先是一喜。
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这小坏种不是坐实了他使坏?
忽然觉得天都黑了一块,百口莫辩。
他是想上一步,但是真没对任何人使坏……
就算是曾经想过,不是被下场凄凉的纪建设给吓回去了么……
一大妈从人群里挤出来,对刘海中道:“老刘,我家老易昨儿真没去后院……”
“他回家就没再出门儿……”
刘海中将信将疑,看看满脸憋屈的易中海。
难道当真冤枉了他?
姜岐对一大妈露出张笑脸。
“二大爷,别人的话我不信,不过一大妈的话我是信的!”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道:“你信?我可不信!”
“一个被窝里能睡出两样人……”
“一大爷可是曾经拉过……”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沙钵大的拳头袭来,正好停在他鼻尖一厘米的地方!
傻柱骂道:“孙贼!”
“这是什么屁话?!”
“你今天晚上这顿饭还吃不吃了?!”
这还是有冉秋叶在场,傻柱这拳头只是朝许大茂挥了挥,到底没落下去。
娄晓娥将冉秋叶拉在一旁,悄悄地道:“别管,这院里就是这样。”
“等你以后嫁进来就知道了,天天鸡飞狗跳的,可好玩了!”
姜岐扫了许大茂一眼。
“消停些,没见一大爷二大爷正生气呢!”
“你再作死,被二大爷一拳头干翻,我可不拉着!”
许大茂转头一看。
果然刘海中跟易中海都双眼冒火!
“得,我回去端菜!”
满院中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姜岐笑了笑:“二大爷,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您那生产记录本子不是改花了么?”
“先比对比对一大爷的笔迹不就完了?”
一句话提醒了刘海中,拉着易中海让他写数目字。
几个数目字写出来,围观群众都一目了然。
改花本子的人,当然不是易中海。
只有棒梗往贾张氏身后藏得更紧了,生怕被刘海中看见。
姜岐一句话将易中海从陷害刘海中的罪名里拔了出来。
易中海正要跟姜岐说句道谢的话,只见那小坏种比出个六的手势。
朝他摇的正欢。
道谢的话瞬间噎在嗓子眼里。
刘海中见不是易中海暗中使坏,也泄了气。
拉着易中海道歉:“老易,他一大爷,对不住……”
“今儿是我冲动了……”
“您原谅莪就这大老粗一回……”
易中海被姜岐比出的“六”字压得喘不过气……
那就是一座五行山啊……
神色黯然地道:“没什么,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事情弄清楚就好了……”
姜岐又接着道:“二大爷,既然本子是在院里改花的,人肯定在院子里!”
“您要想找出这个人,就去派出所请个专门鉴定笔记的人来,包管一抓一个准!”
“这事往大了说,是破坏愅命生产记录,阴谋破坏老同志的提拔之路!”
“要蹲局子的!”
刘海中绿豆小眼放出了光!
“小七说得对,我这就去派出所请人!”
棒梗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贾张氏后腰大哭起来。
“二大爷爷,二大爷爷……”
“别去派出所……”
“您那小本子,是我画着玩了几下……”
姜岐肚皮都要笑爆了,这就对了嘛!
这院里互掐互撕的戏码,怎么能少贾张氏那一家子吸血鬼!
刘海中听了棒梗的话,先是一愣,旋即暴怒!
“棒梗!”
“你个小王八羔子!”
“我挖你老贾祖坟了啊,要这么害我?!”
他金光灿灿的上进之路啊,就毁在一个小屁孩子手里……
贾张氏见刘海中骂棒梗,哪里能乐意!
像老母鸡护崽子一般将棒梗护在身后。
她才不管什么管院一大爷二大爷!
开口就骂!
“刘海中!”
“你才是混账王八羔子!”
“你们全家都是混账王八羔子!”
“我家棒梗还是个孩子呢!”
“谁知道你那什么破本子有什么用?!”
见刘海中还要来拉棒梗,贾张氏索性满地撒泼打滚!
“老贾啊,东旭啊!”
“将这欺负咱们宝贝金孙的刘海中带了去吧!”
贾张氏一旦召唤亡灵,就神鬼辟易,所向披靡!
除了在姜岐面前不好使,在任何人面前都管用!
刘海中心中火冒三丈,又不好跟个胡搅蛮缠的老寡妇放对!
指着贾张氏鼻子道:“这是你家贾东旭死了,他要不死,老子高低给他几个大比兜!”
“什么玩意?!”
贾张氏摆出一副滚刀肉的姿势,半点不让!
想欺负她的棒梗,门都没有!
刘海中怒气冲冲的拿着本子进了月亮门。
随即,后院就传出了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的惨叫声!
姜岐登时沉了脸。
别说刘海中压根没有机会更进一步,就算有,他也得搅合黄了。
平生最讨厌家暴的男人!
自己在外面没本事,回家只会打孩子!
还好刘海中不对二大妈动手……
正房。
看完几场热闹的傻柱回去接着做饭,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上了桌。
“晓娥,你先坐会,我去东厢房请一大妈。”
娄晓娥笑盈盈点头。
刚刚姜岐翻手云,覆手雨的样子,可是帅在她心缝上了!
东厢房。
易中海正想着六百块脑门生疼。
见姜岐敲门,自然而然以为是要钱的。
打开门,没好气地道:“小七,你那药末子钱再等两天,我正凑着呢!”
姜岐装模作样满脸诧异:“一大爷,您在说什么哪?”
“我是来请一大妈去正房吃饭的!”
“说什么钱不钱的,多俗气!”
易中海气得国字脸纠结成一团。
这小坏种!
就见不得他有个舒心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