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跟于母巴不得一声。
既然于海棠没有怀孕,一天都晴了!
后院西厢房里顿时“乒乒乓乓”响成一片!
“砰”一声,墙上挂着的镜框四分五裂!
五斗柜被于父打翻,里面杂物倒了满地!
椅子板凳全部砸烂!
许大茂更是被于莉骑在身上挠的满脸花!
边挠边骂:“臭流牤!”
“老娘今天不挠坏你这张马脸就不信于!”
于海棠举起一个小猫摆件砸在许大茂脑门上!
登时鲜血直流!
“许大茂,这几个月就当老娘被狗咬!”
“你也休想自在活着!”
许三才想阻拦于莉于海棠两姐妹发飙,被于父一個大比兜甩出去老远!
于母死死盯着许母,只要这女人敢动手,她随时准备大比兜!
整个院子里的围观群众,都被这神奇转折弄懵了。
姜岐笑得快要活不成了。
什么叫彪悍,这就叫彪悍!
果然于海棠也是跟于莉一脉相承的性子!
一顿砸打后,于父终于出了半口气.
将不成人形的许大茂拎了起来!
“走,去派出所!”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对象都是耍流牤!”
“海棠将你知道这流牤的破事都告诉派出所!”
“老子要这臭流牤不死也脱层皮!”
于莉哈哈大笑!
“爸爸威武!”
“抓这臭流牤去派出所!”
早已下班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傻柱,看着那张比当初比易中海还要惨烈的马脸,乐得笑弯了腰!
“马脸孙贼,你就活该鸡飞蛋打!”
他跟许大茂不对付了一辈子,只要看见许大茂吃瘪他就高兴。
许三才急忙拦住余家人,陪着笑脸道:“你们砸也砸了,人也打了,派出所就不用去了吧……”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好歹说句话啊……”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这年底的先进四合院,优秀四合院还要不要了……”
于母心疼儿子,眼泪汪汪地拉住头破血流的许大茂不放手。
“不能去派出所啊……”
她骂人不成,打人就更不行,除了宠溺许大茂什么都不会……
是个废物点心……
许三才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易中海。
轻轻咳嗽一声,从人群里出来。
易中海劝道:“解成媳妇她爸,消消气,消消气。”
“这老许家的下场也够了……”
“没必要经官动府的去派出所……”
“您还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嘛……”
于父道:“不去派出所也不是不成,不过我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能白吃这个亏!”
“十张大黑十,这事就算了了!”
“不然这臭流牤高低得去派出所!”
许三才唉声叹气……
他满肚皮的阴谋计策,在这满门剽悍的余家人跟前就是个屁!
早知道于海棠是假怀孕,他绝对不会想着用拖字诀!
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易中海道:“老许,你听见了吗?”
许三才转头走进满目狼藉的西厢房。
拿了十张大黑十出来。
“老于,于家嫂子,这事就算了了……”
于父接过钱,往于海棠手里一塞。
“走!咱们回家!”
于家人趾高气扬,浩浩荡荡离开后院。
许三才扶起自家倒霉儿子进了西厢房,屋里还有得收拾。
许母找出药箱子给许大茂擦洗伤口包扎。
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抱怨道:“爸爸,瞧您出的这破主意……”
话说许三才出的主意,就没得到预期效果过……
次次惨不忍睹……
许三才叹了口气。
“我哪里知道于海棠是假怀孕……”
“这不是因为咱们家底子都去了大半么……”
说起家底,许大茂猛地想起姜岐今天说的话。
出声问道:“爸爸,今天这破事是不是那小短命算计的?”
说着将今天姜岐跟他说的话,告诉许三才。
许三才想了想才道:“那小短命鬼,算计不到这么远……”
“再说了,他跟于家完全不挨着,哪里知道那一大家子的性子?”
许大茂沉沉叹气。
想到心心念念盼望的儿子是个假消息,双手抱住了头……
此时的许大茂哪里知道,他这辈子就跟易中海一样……
别说儿子了,就连小棉袄都没一件……
姜岐冷笑着听完后续热闹,准备去寿比胡同。
只见聋老太太站在后罩房门口招手唤道:“柱子,小七,你们两个过来……”
院里人兴高采烈看完好戏,都陆陆续续散了。
没人留意到聋老太太。
姜岐跟傻柱走进后罩房,聋老太太先将房门关了。
拉着姜岐跟傻柱坐在身边。
从斜襟衣裳兜里掏出小手帕包,又将三条小黄鱼拿了出来。
往姜岐傻柱手里一人塞了一条。
“这是说好给你们结婚使的,一人一条。”
“上回小七结婚不肯收。”
“柱子你如今刷房子,打家具,正是要钱使的时候。”
“快收下,小七也收了,别说奶奶偏心……”
姜岐上回就已经明确拒绝,现在哪里还肯收。
他从聋老太太手里拿到四件奇珍异宝,怎么可能还收下棺材本……
傻柱有姜岐给的八百块兜底,也不缺钱。
连连推辞:“老太太,这个当真不用。”
“我也不缺结婚办事的钱。”
聋老太太摇摇头。
“以后我的事出来,有一条小黄鱼就足够了……”
“你们不拿着就是不认我这个奶奶……”
“我都这把年纪,不定哪天有个山高水低,还收着这些个东西做什么?”
姜岐跟傻柱没法子,只能接过小黄鱼。
聋老太太眉花眼笑:“这才乖。”
姜岐只觉得手里这条小黄鱼的份量比他如今所有大黄鱼,小黄鱼加起来都重……
“老太太,您放心……”
“无论将来怎样……我跟柱子哥都送您上山……”
若说是开始姜岐对聋老太太心存算计,这么久下来,一颗心早被捂热了……
这人心啊,毕竟都是肉长的……
傻柱早已红了眼眶,握着聋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您会活得好好的……”
聋老太太笑了笑,眼神却有几分凄然。
“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也没几年活头了……”
姜岐仰起头算算时间,原剧集里棒梗下乡回来,聋老太太才没的……
还有好些年呢……
轻声安慰道:“老太太,还早着呢……”
“您只管安心,爱吃吃,爱喝喝,爱听戏匣子就听戏匣子……”
“其他的事,有我跟柱子哥……”
聋老太太轻声叹息,没再说话。
梦里贝子爷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只怕真没多久了……
兄弟两个再安慰了聋老太太一阵,才揉着眼睛离开倒座房。
过了月亮门。
傻柱低声问道:“兄弟,要不要找个郎中给老太太看看?”
“这忽然交代后事,我总觉得不吉利……”
姜岐摇摇头:“老太太精神好着呢,不用请大夫。”
“老人家嘛,到了年终岁末的时候,胡思乱想也是有的。”
他虽然不懂医术,不过聋老太太精气神尚好,还是看得出来的。
再说了,棒梗还没下乡呢……
不急……
从耳房门口推出自行车准备去寿比胡同。
只听西厢房里贾张氏又闹了起来。
“秦淮茹,你明天出粮,记得给我开止疼片!”
“一片两片的不顶事,你开我整整一板来!”
“记住,还有三块钱的生活费!”
她每到秦淮茹出粮的日子就只惦记着这两件事。
已经是磕药成瘾的人,没有止疼片活不下去,浑身脑袋疼。
至于姜岐的提醒,贾张氏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
秦淮茹为难地道:“妈,三块钱的生活费明天出粮回家就给您。”
“止疼片我真的开不到……”
“以前都是一大爷帮着开的……”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在红星轧钢厂里哪哪都有面子。
秦淮茹区区一个学徒当然做不到。
如今贾张氏几次三番将易中海得罪死死的,哪里还会帮贾张氏开止疼片?
不等着她活活疼死看热闹就算好的了……
贾张氏怒道:“我不管!”
“你明天不给我开止疼片回来,后天我就去你们厂里闹!”
“谁家儿媳妇这么大胆子敢不管老婆婆的?”
姜岐在外面听见直撇嘴。
也就是现在这年头,在他前世儿媳妇压根没有给赡养婆婆的义务!
赡养老婆婆是儿子女儿的责任,配偶只是协助!
秦淮茹脸色微变。
这破事,别人或许会顾忌红星轧钢厂是个万人大厂,贾张氏绝对干得出来!
棒梗一边写作业,一边不耐烦地道:“奶奶,我妈说明天出粮一准给您钱。”
“小七叔也说了,止疼片不能常吃。”
“您又在屋子里闹什么?”
“还让不让人做功课了?”
贾张氏想起棒梗如今十分听姜岐的话,就满腔怒火!
也没留意到姜岐跟傻柱就在站在耳房门口听着。
破口大骂:“什么小七叔!”
“那就是个小短命鬼天煞孤星!”
“娶个资本家的臭小姐!”
“生个孩子没皮燕子!”
她一时心神激荡,没压低声音。
这几句话骂得整个中院都能听见!
四句话,连犯姜岐三个忌讳!
尤其是还牵连到姜岐未出世的孩子!
门外的姜岐跟傻柱同时脸色沉了下来。
傻柱这暴脾气,哪里能忍得住,怒气冲冲就要过去踹门!
姜岐眼神一片森寒,还是拉住傻柱,朝他摇了摇头。
秦淮茹劝道:“妈,您还是修修口德吧……”
“人家娄晓娥才怀孕回娘家养胎呢……”
诅咒人家孩子生出来没皮燕子,不谓不恶毒!
贾张氏照着秦淮茹的脸,就是一口唾沫。
“呸!”
“资本家的臭小姐怀孕回娘家养胎,你这贱货就有机会了?!”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人老珠黄,一身女人病!”
“连傻柱都看不上你个寡妇,找个臭老久的女儿结婚!”
棒梗听得愈加不耐烦!
“奶奶,是我妈不要傻柱那张大黑脸!”
“您别满嘴瞎话胡扯!”
见棒梗不听话,贾张氏回头看看墙上老贾跟贾东旭的照片。
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大哭起来!
“老贾啊,东旭啊!”
“现在连棒梗都不听我的话了啊!”
“我可怎么活啊!”
“你们上来将这贱货小短命鬼跟大黑脸都带走吧!”
“省得他们天天挑唆我的宝贝金孙不听话!”
她到底是顾念棒梗,召唤亡灵只带走秦淮茹姜岐跟傻柱。
却不说带走棒梗……
姜岐跟傻柱互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两人眼中熊熊怒火。
贾张氏几乎是将姜岐的忌讳犯了个遍!
傻柱沙钵大的拳头,握得青筋直暴!
姜岐无声地笑了笑,笑容却全然不达眼底,瘆人的慌。
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几步。
“棒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