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看见姜岐推着自行车进院,笑盈盈地仰起脸。
“小七,我请师姐堆的雪人好不好看?”
姜岐握着她的手,温柔一笑:“好看,真好看!”
刚刚在南锣鼓巷95号大院,被贾张氏激起的戾气杀气荡然无存。
天知道……
刚刚贾张氏骂生孩子没皮燕子的时候……
他多想一枚银针射去,送贾张氏去见老贾跟贾东旭……
姜岐才这么一动念,叶清灵乌溜溜的眸子瞬间看了过来。
“嗯?”
姜岐急忙掩饰:“师姐,没什么。”
说着将奇特医书递了过去。
这位十三岁的大师姐怕是快要成精了……
娄晓娥哪里知道这对师姐弟的眉眼官司。
笑嘻嘻地道:“我有小宝宝,师姐不让我跑外面玩雪。”
“所以亲手才给我堆了个大雪人!”
“师姐真好!”
叶清灵自自然然当娄晓娥做妹妹照顾。
娄晓娥也完全忘记叶清灵只有十三岁,师姐就是师姐。
姜岐问道:“师父,晓娥,师姐,你们吃过晚饭了没有?”
吴九狮靠在正房躺椅上,插了一嘴:“晚上清灵做的饭。”
“晓娥如今双身子,可不能饿。”
“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姜岐牵着娄晓娥的手走进正房笑道:“师父,南锣鼓巷那边有些事耽搁了。”
他可没说忙着看热闹收取情绪值……
“要不我再炒两菜,陪您喝一杯?”
叶清灵看着书,头也没抬。
“师父今天晚上喝了两杯,连宵夜的份额都喝掉了。”
吴九狮嘿嘿一笑:“好了,好了,师父今晚不喝。”
又对姜岐道:“小七,你不是没吃晚饭?”
“厨房里有清灵给你留的饭菜,都还热着的,快去端来吃。”
大黄卷成一团,靠在吴九狮脚边的炭火盆旁。
狗毛湿了,正冒着蒸蒸热气。
姜岐摸摸大黄毛茸茸的狗头,笑道:“大黄这么喜欢师父啊?”
“烤火都要挨着师父。”
大黄起身甩甩毛,朝姜岐疯狂摇尾巴!
娄晓娥低头指着大黄道:
“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我喂它这么久,师父扔一根骨头就不理我了!”
叶清灵淡然一笑。
“弟妹将大黄扔雪堆子玩,师父喂它骨头啃。”
“换师弟你选谁?”
“没见大黄现在身上还冒热气?”
若不是娄晓娥将大黄往雪地里扔来扔去,叶清灵也不会给娄晓娥堆個大雪人哄着她。
姜岐哭笑不得的看着娄晓娥。
“下雪天还这么淘气?”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我逗大黄玩的嘛!”
姜岐拍拍她的手背:“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走去厨房,将叶清灵给他留的饭菜端来正房。
一边吃,一边问道:“师姐,晚上我想用内气帮晓娥调理身体,该怎么做?”
叶清灵道:“我每天早上都会帮弟妹调理身体。”
“师弟要学也成,吃完饭再过来。”
叶清灵帮娄晓娥调理身体,是她这个做师姐的情分。
姜岐出手调理则是做丈夫的责任。
自然大有区别。
娄晓娥笑盈盈地道:“师姐帮我调理的时候,可好玩了。”
“就像有只毛茸茸的小猫在身体里跑步,浑身都暖融融的,一点不冷。”
吴九狮皱眉道:“小七,且得慎重些。”
“你那内气使银针都跟淬了毒似的,可别对晓娥瞎用。”
姜岐一拍额头,他还当真忘了这茬。
三口两口啃完窝头,将饭菜一扫而光。
朝叶清灵伸出手:“师姐,来。”
叶清灵握住姜岐脉门,一道内气度入姜岐体内,缓缓行走。
“记住这个穴位次序。”
姜岐凝神记住:“师姐,成了。”
叶清灵将自己手腕一伸:“师弟,试试!”
姜岐内气刚进入叶清灵体内,叶清灵脸色骤变!
“松开!”
姜岐赶紧松开手:“师姐!怎么了?!”
叶清灵甩甩手腕,叹道:“师弟,这辈子绝了治病救人的心思吧,连按摩推拿都不能带内气。”
“你的内气如刀似剑,霸道无比,完全不能给弟妹调理身体。”
叶清灵说着神情有些古怪。
“倒是用来刑讯逼供很不错,那是体内凌迟,令人生不如死。”
“……真不能给晓娥调理啊……”
姜岐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苦瓜。
至于他的内气能杀人,姜岐当然知道。
他能控制内气轻重程度,纪建设就是第二个倒霉蛋。
第一个是李怀德,至今雄风不在。
吴九狮登时乐了。
“看看,还好是我说的早,不然万一小七蛮干起来,伤到晓娥可怎么好?”
姜岐愁眉苦脸去厨房将碗洗了。
依旧是等到娄晓娥睡着后,才回南锣鼓巷95号院。
次日出粮。
姜岐拿着几张大黑十跟零票子笑得满面春风。
他虽然身边不缺钱,不过月月都有领工资的感觉多好……
赵师傅从副厂长办公室走来钳工车间。
他一进来,所有工友的动作肉眼可见变得勤快了起来,脸上神情也显得专心致志。
让端着搪瓷茶缸子巡视车间的易中海,郁闷的不要不要的。
赵师傅走去姜岐身边,笑道:“小七,今儿出粮,晚上回豆角胡同陪师父喝一杯?”
“顺便带上晓娥,你师母想看看她。”
娄晓娥自打怀上孕后,孙沉香还没看见过她。
姜岐笑道:“师父,晓娥听师姐的话正在寿比胡同养胎呢。”
“等过了头三个月再出门吧。”
“现在淘气的不行,天天追着家里的大黄胡闹。”
赵师傅哑然失笑。
“晓娥怀着孩子,还这么淘气?”
姜岐摊摊手:“关在院里不给乱跑,她也是闷的慌。”
叶清灵性子清冷,不怎么爱出门。
不然有她陪着娄晓娥出去逛街还是可以的。
赵师傅笑道:“那行,等过了三个月再家去吃饭。”
姜岐问道:“师父,您当这副厂长习惯不习惯?”
赵师傅笑道:“这有什么不习惯?横竖你杨叔天天教着呢!”
姜岐主要还是怕赵师傅那直不笼统的说话风格得罪人。
厂里倒是没什么。
万一得罪部里下来的领导,那才完了个大蛋……
次日姜岐从寿比胡同去红星轧钢厂上班的时候。
见厂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隔着人群都能听见贾张氏拍着大腿又哭又闹的声音。
姜岐呲牙一笑。
贾张氏还真是胸口挂个勇字,敢打敢拼的火红年代女性!
这红星轧钢厂可不是南锣鼓巷95号院,能由得她撒泼打滚的地方!
看来今天贾张氏的乐子有点大……
姜岐挤进人群看热闹,顿时发现一大堆熟悉的脸。
就连许大茂那马脸孙贼,都戴着帽子口罩藏在人群里看热闹。
那天于莉于海棠下手有点狠……
这都过了两天了,许大茂那张加长马脸依然见不得人……
人群中。
秦淮茹急的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满脸通红。
伸手去拉贾张氏:“妈,有事您回去说好不好……”
“在这闹,影响不好……”
“我真会被开除的……”
贾张氏照着秦淮茹的脸就是一口唾沫!
“开除了你这贱货倒好,谁叫你出粮了,都不给我买治病的药!”
“我现在脑袋也疼,腰也疼,手也疼,脚也疼,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贱货,是活生生想疼死我啊!”
姜岐暗自冷笑。
这浑身上下脑袋疼的人,还能打滚撒泼,也是本事!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霍,看不出来秦淮茹这么狠,连老婆婆的药都不买!”
“这可不是得来厂里闹么!”
“就是!就是!”
“昨儿才出了粮,去带老婆婆工人医院开点药,能花几个钱?”
秦淮茹听见人群议论,脸色从红转白。
结结巴巴地道:“不是……不是……”
她是一朵盛世白莲,惯常靠眼泪攻势博取同情的人。
论口齿哪里及得贾张氏这见天作妖的人伶俐?
才说了两个不是。
早被贾张氏骂出一串脏话粗口。
“你们大家伙都看看这贱货有多不要脸!”
“我儿子死了,这贱货就一心想勾搭我们住那院里的野汉子!”
“人家野汉子也看不上这贱货!”
“睡完一脚撂开,另外找对象结婚了!”
“这贱货偷的野汉子都有一拿小米数儿!”
“我们院里那些大老爷们,不管老少,是个男的就勾勾搭搭!”
“我看不过眼,不过说她两句!”
“这贱货气不忿,天天在家里磋磨老婆婆啊!”
姜岐暗乐。
贾张氏这战斗力真不是盖的,给秦淮茹泼起脏水来,那是丝毫不遗余力!
人群里。
傻柱面容扭曲,火冒三丈!
他几时睡过秦淮茹了?!
刘海中、许大茂、吴疤子、刘三根等人都看着傻柱嘿嘿直笑。
原来是睡完了才扔的啊……
难怪这么快找个老师结婚……
姜岐眼珠子一转,悄悄对身边看热闹的厂里办事员说了两句话。
办事员自然知道姜岐头上顶着三道护身符,不敢怠慢,朝保卫科狂奔而去。
易中海听贾张氏泼的脏水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挤出人群,严肃道:“老嫂子,这是红星轧钢厂!”
“再这么胡闹,让保卫科把你抓起来!”
贾张氏见了易中海,也不朝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了的秦淮茹泼脏水了。
一骨碌爬起来,死死抓住易中海不放!
“易中海,你到底给不给我买药?!”
围观群众看看秦淮茹,看看易中海。
难免联想起贾张氏说秦淮茹偷汉子有一拿小米数的事,脸色难免都古怪了起来。
难道秦淮茹偷的人里面还有易中海?
不然这老婆婆怎么开口问易中海要药?
许大茂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道:“难怪贾东旭死了,一大爷还舍得借钱借米的呢!”
“原来是跟秦淮茹有一腿啊!”
姜岐连肚皮都要笑爆了!
这马脸孙贼,扇阴风点鬼火天下第一!
傻柱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
若是平常,他早就站出来替易中海出头了。
但是开始贾张氏给他也泼了回脏水。
他这时候站出来,不定被厂里那票八卦女工们传出什么花活来……
秦淮茹被一瓢瓢脏水泼得面无人色。
见贾张氏又缠上了易中海,愈加知道事情不妙……
忍气吞声劝道:“妈,您快些回去吧……”
“别抓着一大爷了,他还要上班……”
易中海听见许大茂阴阳怪气的话,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再加上围观人群的纷纷议论声,一张老脸更是涨得血红!
压着怒火道:“老嫂子,当真不是我不给你买……”
“是那止疼片不能多吃……”
“工人医院的大夫都说了,吃多了上瘾……”
贾张氏哪里肯听易中海的话,依旧不管不顾,死死抓住胳臂不放手!
“易中海!”
“你今天不给我买止疼药!”
“莪就不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进厂上班!”
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
好嘛!
贾张氏这句话一说,易中海偷了秦淮茹的事,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