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灵的性子不会轻易跟人动手。

吴九狮跟宫素素两个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性烈如火的吴九狮……

与原本就跟大成拳是世仇的宫素素……

一旦招得吴九狮动了真火，横扫一条街的事，他真干得出来……

冯丹道：“武馆开张那天我并没有过去。”

“后来才听素素姑娘说的。”

“油麻地那一带的武馆极多，新开业的武馆被人踢馆是常事。”

这年头香江的武馆都是跟跌打馆连在一起的。

吴九狮跟叶清灵师徒正好都有事可做……

但是姜岐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在开张第一天就打遍一条街……

还真是厉害……

低声问道：“所以开张那天，就是从去踢馆那家开始打起来的？”

冯丹点点头：“嗯。”

“后来人越来越多。”

“吴师傅怒了，带着两个师姐，三条疯魔棍从街头打到了街尾……”

姜岐道：“只是三条疯魔棍？”

“师姐没出剑？素素师姐没用刀？”

叶清灵的剑法才是一绝……

冯丹笑道：“单用棍子，那些武馆都接不下了，还用什么刀剑？”

姜岐松了口气：“那就还好，纵有伤残，也不会死人……”

“只要不死人，区区外伤，师姐都能治好……”

他对叶清灵的医术，从来没有半分怀疑过。

冯丹喝了口热茶，笑盈盈地道：“小七，你又猜对了！”

“那天断胳膊断腿的人还当真不少。”

“都是清灵妹子出手治好的……”

“那一战后，九狮武馆在油麻地名声大噪！”

“跌打生意更是火爆！”

“还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

姜岐想起吴九狮叶清灵宫素素三人大杀四方的样子。

不由得笑了笑：“明明是过海……”

“从中环码头过海……”

如今香江还没有海底隧道，维多利亚港隔开了香江岛与九龙半岛。

吴九狮住在太平山，去油麻地开武馆。

当然要从天星码头与中环码头之间的渡轮过海。

冯丹不免又诧异了起来。

“小七，你怎么这么熟悉香江？”

“连天星码头都知道？”

姜岐苦笑道：“她们要过去……我自然得提前多了解了解……”

“我还特地找了好些资料给晓娥看过。”

这年头的香江与国内联系还不紧密，寻常人对香江的了解极少……

只知道那是一個水深火热的资本煮义社会……

姜岐若不是有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那作弊器，也得不到那么些资料。

笑道“”“总不能让晓娥跟只没头苍蝇似的过去……”

“虽然那边有大舅哥，总还是自己了解多些比较好……”

他说着说着，目光又痴痴落在近照中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上。

冯丹见姜岐像是看不够似的，将那张近照看了又看……

心头又是一酸。

想了半日才道：“要不，这次我回去香江，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以你的身手做安保工作足够了……”

姜岐摇了摇头：“不，不成啊……”

“要是能走，我早就跟着一起走了……”

“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他如今的修为去海子泉山做大内高手都绰绰有余，去香江做什么安保……

冯丹看着姜岐也是叹气。

“你啊你，还是这么倔强……”

“其实当初你若选的不是娄晓娥的话……”

“又何至于此……”

“我家怎么都……”

姜岐被冯丹这话说的心惊肉跳，好像是两人真曾经搞过对象似的……

忙道：“咱们之间可没有，没有，什么当初啊……”

“就是几个橙子，一串风铃的事……”

“是纯洁的愅命工友感情！”

“没有半点儿女之私！”

冯丹见姜岐满口撇清，心里顿时恨得不行！

挥着小拳头想揍人！

“姜岐！”

“我哪里不比娄晓娥好了！”

“你非要选个资本家的千金小姐！”

“弄到现在这样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姜岐连忙压低声音道：“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

“外面院里的人还没散呢，可别大声说话！”

他生怕被这橙子姑娘将假离婚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那就完了大蛋……

他什么也别做了，只等着大风起兮，灭顶之灾降临就成……

冯丹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不早，照片跟信也送了出去。

虽然脸上兀自带着愤愤不平地神情。

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小七，我下个礼拜一就要启程回香江！”

“你有什么东西要送要写的，赶紧准备好！”

“过时不候！”

“这几天我白天在四九城卫健委二楼办公室上班，晚上……”

冯丹顿了顿，叹了口气：“晚上就算了……”

“告诉你地址，你也不会去……”

她住在大院里，姜岐最开始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她……

门不当，户不对……

姜岐就当没听见，只一个劲朝冯丹拱手道谢。

“谢谢，谢谢！”

“给您添麻烦了……”

冯丹看着装模作样的姜岐，又是气又是笑。

终究忍不住一指头戳在姜岐额头上。

“你啊你……”

“送我出去吧……”

在院中人八卦而诧异的目光里。

姜岐送着这位橙子姑娘出了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门口。

见她身影消失在巷口，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不过，只要不提那些男女情爱之事，还是不错的……

以后帮他往香江送送信，送点东西什么的，也是一扇方便之门……

……………………

姜岐再回到中院的时候。

院里那些等着听八卦的人都还没散……

就连易中海都装模作样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东厢房门口摇蒲扇……

姜岐看得直乐。

这还是三月里的春天，也不知道他是纳得哪门子的凉……

见姜岐进了穿堂。

院里人纷纷围了过来。

一大妈急忙拉住姜岐问道：“小七……这姑娘看着不错……”

“她是谁啊……”

姜岐笑道：“一大妈，您不认得的。”

“她叫冯丹，原来咱们厂工人医院的实习护士，现在调卫健委工作去了。”

一大妈眼睛更亮了。

“那她还是个干部？多好的姑娘！”

“小七……那来她找你做什么的？”

“是不是……看上你了？”

一大妈声音里满是期望。

姜岐啼笑皆非地道：“一大妈，她就是来找我说几句话而已。”

“可不是看上了我……”

一大妈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原来不是啊……

让她空欢喜了一场……

傻柱仰头想了想半日，猛地将双手一拍。

“哈哈，小七，我想起来了！”

“这是原来追过你的橙子姑娘！”

“她不是去了香江？”

“怎么回来了？”

许大茂当然知道当初橙子姑娘跟姜岐之间的八卦往事。

两女争夫，闹得沸沸扬扬……

他还好生嫉妒过一回……

挤眉弄眼地道：“小七，她从香江回来是不是因为你啊？”

“原来咱们厂里可是传过你跟她的绯闻！”

许大茂这么一说，几个红星轧钢厂里的职工们，也都纷纷想了起来。

“原来是她啊……”

“这就难怪会找到咱们院里来了……”

“啧啧啧，悄悄小七这魅力……”

姜岐急忙道：“大茂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是工作的原因，要回四九城来办事。”

“等下个礼拜就回香江了。”

“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可别又弄出什么流言蜚语！”

院里人开始都以为是姜岐的新对象，个个眼底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此时见不是，就连闫阜贵难免都有些小小的失落。

闫阜贵想了半晌，才“嘿”的一声，笑了笑。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我还以为小七的第二春来了呢……”

姜岐暗自好笑，要是娄晓娥在，听见闫阜贵乱掉书袋又该乐不可支了……

一大妈连忙道：“他三大爷，你们学校可还有好姑娘介绍没有？”

“鲁小梅那样的就别……”

她没说完，连忙住了嘴。

还好鲁小梅今天回了娘家，没在院里……

不然又是一场事……

于莉抱着妞妞笑道：“一大妈，这话您可说错了……”

“鲁老师可没什么不好的……”

“都是许大茂那臭流牤配不上她！”

“活该天天被揍成个猪头！”

许大茂咬牙切齿：“于莉！”

“我是不是踩了你尾巴？！”

“一天不骂我两句你就过不去了？”

鲁小梅没在，可没人帮他出头……

于莉冷笑道：“臭流牤，你自己干了什么破事自己知道！”

“这才哪到哪，你且慢慢享受拳打脚踢吧！”

“老娘洗亮双眼，等着看你的下场！”

许大茂见姜岐跟傻柱都在，于莉怀里还抱着妞妞，只得忍气吞声。

他要敢动手才是作死……

人群里。

秦淮茹忽然轻声道：“啊，我也想起来了……”

“这位橙子姑娘啊，她可是大院里的人……”

“我还看见她给小七送过水果……”

“只可惜，小七终究选了娄晓娥……”

“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撂半道上……”

“连孩子都带走了……”

秦淮茹这么一说，满院里的人都是一阵唏嘘……

大院里出身的姑娘啊，根正苗红。

可不比资本家的臭小姐强得多？

看来这姜岐的运道也不怎么好……

姜岐皱皱眉。

“秦姐，你是最近身体大好了，有心情站这里说八卦？”

秦淮茹瞬间败退。

“我，我给棒梗做饭去！”

急忙回了西厢房……

贾张氏冷冷看了秦淮茹一眼。

低声骂了句：“贱货！”

“什么屁话都敢往外倒！”

牵涉到娄晓娥蘑菇蛋的事，连她都不敢乱说话……

这小坏种一旦发起飙来，可不是好惹的……

姜岐赶着回去看娄晓娥给他的信，笑道：

“没有什么八卦听了，大家伙都散了啊！”

“该吃饭的吃饭！”

“该休息的也去休息了！”

转头又对东厢房门口的易中海道：“一大爷，您那蒲扇还是收着吧……”

“这春寒料峭的，您不怕受着凉受冻。”

“我还怕一大妈照顾您累着呢！”

易中海黑着脸，将蒲扇往身后一藏。

起身进了东厢房，

这小坏种，活该他妻离子散！

见姜岐要进耳房。

傻柱连忙道：“小七，就吃饭了，你还回屋做什么？”

姜岐道：“柱子哥，你跟秋叶嫂子先吃，不用等莪……”

说着回房。

才打开信笺，眼泪就掉了下来……

信上除了娄晓娥清秀的笔迹之后，还有一张纸上印着一双小脚丫……

那是蘑菇蛋的脚印……

姜岐轻轻摩挲着信纸上的小脚印。

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终究是对不住蘑菇蛋，没能亲眼看着他学走路的样子……

良久，姜岐才擦干眼泪，打开那封信……

或许是娄晓娥怕冯丹偷看的缘故，信并不长……

只是说全家平安，路上一切顺利，字里行间尽是浓浓的思念……

姜岐拿出纸笔，给娄晓娥写回信。

一横一竖，重若千钧……

“吾妻晓娥，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