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听姜岐说的好笑,问道:“小七,你就这么不看好秦京茹跟穆老师?”
姜岐道:“按照现在这情况,不但不看好,能不能成还是两说。”
傻柱轻轻“啊”了一声。
“那咱们三大爷心心念念的谢媒钱,不是又打了水漂?”
姜岐笑道:“三大爷总不能指望着靠谢媒钱发家致富吧!”
“如今可是越穷越光荣的年头!”
“他不怕人说他算计,我还怕他被割资本煮义尾巴呢!”
傻柱哈哈大笑。
“这都哪跟哪?”
手脚麻利将饭盒热好,今天他带回来的都是中午的招待餐,标准谭家菜。
冉秋叶摆好碗筷,让两兄弟坐下喝酒。
笑着问道:“小七,穆老师跟秦京茹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老师到底是她同事,后院西厢房鲁小梅许大茂那一双已经够鸡飞狗跳。
她还当真不愿这院里又来一对。
显得红星轧钢厂子弟学校里的老师多没素质似的……
姜岐道:“刘三根全家今天不是去支援大三线建设了么?”
“那间倒座房腾了出来。”
“不但刘三根隔壁的吴疤子媳妇打那间倒座房的主意,就连秦京茹也打上了。”
“这不,秦京茹赶着穆老师去扯证,往厂里打申请要那间倒座房做婚房。”
傻柱喝了口酒,摇了摇头。
“这不瞎胡闹么!”
“秦京茹连十八岁都没满,扯得哪门子的证?”
他刚刚跟秦淮茹闹掰那会子。
为了他网兜里的饭盒油水,秦淮茹与贾张氏曾经想着将秦京茹介绍给他来着。
所以傻柱还隐隐约约记得秦京茹尚未成年。
冉秋叶可不知道这茬,边给小小喂辅食,边问道:“秦京茹还没满十八岁?”
“那可不成……”
姜岐也不知道秦京茹具体生日。
想想从暗夜蝙蝠之耳里听见的话,笑道:“估计是年末的生日。”
“就这么几天吧,过了元旦就差不多了。”
“不然也不会赶着要扯证。”
傻柱道:“那穆老师为什么不愿意?”
冉秋叶到底比傻柱心思缜密得多,想了想才道:“穆老师家中五口人呢!”
“弟弟还没工作,就他一个顶梁柱。”
“他要是搬出来单过,老父老母弟弟妹妹谁照顾?”
“听说穆老师的父亲是病退,早就卧床不起,连退休工资也要少一大截。”
傻柱喝了口酒,恍然大悟!
“难怪刚刚秦京茹摔杯子骂什么老妈子呢!”
“原来是这样!”
正喝着,刘光天端着一盘醋溜白菜在正房门口敲门。
“小七哥,傻柱,我能不能进来喝一杯?”
姜岐笑道:“光天啊,进来吧。”
刘光天端着醋溜白菜走了进来。
他还记得原来刘光齐在的时候,来正房喝酒的规矩。
要带上菜或者带上酒,不能空手……
只是刘光天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神憋屈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姜岐给他满上一杯酒,问道:“光天,派出所那边的事了了?”
刘光天喝了口酒,轻声道:“做了笔录,留了口供。”
“咱们厂保卫科朱科长签字做保,亲自接我出来的,暂时没事……”
“小七哥,谢谢您……”
“朱科长说了,是您跟他打了招呼……”
“他去签字的时候给派出所那边说了好些好话。”
这年头的大厂保卫科科长的权柄风光,不在派出所所长之下。
当初若是发现打人的是轧钢厂工人的话,直接去保卫科,比去派出所好处理得多。
但当时是附近居民发现的现场,又有几个青皮,所以才去的派出所……
姜岐笑了笑。
“我正好碰见朱科长,说了两句话而已,举手之劳……”
傻柱问道:“光天,那你不就没事了?”
“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刘光天眼底忽然射出无比怨毒愤怒的光!
“我妈说了,那小畜生给我出谅解书的条件是……”
“要将那几根长针的事抹了……”
“小七哥,傻柱,他是真心要我的命啊……”
“就这样放过他,我不甘心……”
姜岐道:“光福这顿揍挨得够惨烈……”
“牙齿掉了半口,脸上破相,手臂断了,脑袋骨折,胸骨骨折,不定在医院躺多久……”
“不死也已经去了半条命……”
“算是受了深刻教训……”
傻柱也劝道:“光天,算了,算了。”
“怎么说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刘光天想着心里更是憋屈。
“我没这么個心思歹毒的亲兄弟!”
接着愤愤不平地道:“我爸说等下批厂里去支援大三线建设的时候,送我过去!”
“凭什么?!”
“分明是那小畜生想弄死我在先!”
“凭什么我去大三线!”
“原先偏心大哥,现在偏心那小畜生,合着就我是后妈养的!”
姜岐看了刘光天半晌,才摇了摇头。
“光天,这次你错怪了你爸爸……”
“光福心思阴狠,你破了他相,断他手臂,如今仍半死不活……”
“留在四九城内,等他重伤痊愈,只怕还会招他暗手……”
一个能想出来在长针上喂毒,给自己亲哥哥下手的人。
行事已经没了底线……
刘光天一愣,看着姜岐默然出神。
难道爸爸这次真是要护着他,才想着送他去大三线?
他不过是个学徒,就算是想去支援大三线建设,都不算等级技术工。
已经病退了的刘海中自然没有这个能量。
能送他去大三线的,整个南锣鼓巷95号院里,也只有姜岐有这个本事……
刘光天沉默了半晌才问道:“小七哥,那后院的东厢房……”
姜岐叹了口气。
“你是去支援大三线建设,又不是人没了……”
“房子当然最后还是一人一间,这有什么好想的?”
刘光天还是想了半天,才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完杯中酒。
“行!就这么着吧!”
傻柱道:“再喝一杯?”
刘光天起身道:“不喝了,我回后院。”
“谢谢小七哥,谢谢傻柱,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姜岐给醋溜白菜上面夹了些肉菜,笑道:“这盘子带回去,给二大妈二大爷尝尝。”
刘光天答应着,端着盘子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冉秋叶这才问道:“我看着刘光天比刘光福好些……”
“怎么送走的那个是他,不是刘光福?”
姜岐将小小的学步车拉在自己身边,接过小碗小勺子喂他吃辅食。
笑道:“秋叶嫂子,你先吃饭。”
“我来喂小小。”
等冉秋叶坐下吃饭,姜岐才接着道:“光福如今还是学生呢,都没毕业,怎么送得走?”
如今虽然早已经开展上山下乡,不过以去生产建设兵团的具多。
还不是真正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时候。
等到刘光福重伤痊愈,复学之后毕业,差不多就赶上了……
那可就不是什么生产建设兵团了,条件要艰苦得多……
以刘光福那份阴狠心思,才真正需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冉秋叶一边吃饭,一边道:“今年我们学校的初中毕业生,响应邢燕子,董加耕等人的号召,多有下乡的。”
姜岐道:“要不是刘光天赶上二大爷病退,正好顶上职,他也是这么一出。”
傻柱喝着酒,叹了口气。
“小七,我总算是知道娄先生为什么要带着全家远走香江了……”
“这日子过的,总觉哪里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姜岐看了傻柱一眼,笑道:“还早呢,不要急……”
“风起云端,咱们升斗小民,总能活下去……”
接着转开话题问道:“柱子哥,秋叶嫂子,小小就要满周岁了。”
“这年头,咱们不好摆酒,抓周总要抓的……”
“当初在香江,蘑菇蛋抓了个金算盘,还有一把宝石小剑……”
冉秋叶噗嗤一声笑了。
“小七,你不瞒我了?”
姜岐也乐了。
“秋叶嫂子,有意思没意思的?”
“早在我拿蘑菇蛋的相片给你看的时候,不是早就猜着了?”
傻柱嘿嘿直笑。
“秋叶早猜着也不告诉我……”
“莪还真怕我说梦话说出点什么……”
三人都笑了起来。
中院正房里气氛甚好,其乐融融。
西厢房里的气氛可就没这么好了。
秦京茹眼睛都哭肿了。
秦淮茹劝道:“我说你别太心急,都还没谈几天,哪里就好说扯证结婚的?”
“你看看今天闹得这事!”
秦京茹跺着脚道:“姐啊,现在不是扯证结婚的事!”
“是那个姓穆的,想我给他们家当老妈子!”
“压根不想结婚后搬出来住!”
贾张氏先是狠狠瞪了一秦淮茹,这才道:“谁家娶的儿媳妇不伺候公公婆婆?”
秦淮茹脸色登时一黑。
贾张氏到底看在秦京茹会给她窝头吃的份上,暂时没先骂秦淮茹。
而是接着道:“那姓穆的这么想,也没什么错。”
“横竖你只要窝盘住了男人的心,就算先嫁过去,也不怕他不跟着你出来单过!”
“只有蠢货才会窝盘不住男人,还往死里得罪婆婆!”
秦京茹怕贾张氏又跟秦淮茹吵起来。
抹了一把眼泪,连忙问道:“贾大妈,先嫁过去,还怎么要婚房?”
贾张氏冷冷地道:“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等扯了证后,先要了婚房再嫁!”
“只说是结婚那几天办喜酒好看,不怕那姓穆的不答应!”
“男人都是顺毛驴,你多顺着他些,一天的事都没了!”
“学那些蠢货贱货摔杯子有屁用!”
贾张氏这几句还当真是为了秦京茹好。
秦京茹连连点头。
连棒梗都觉得秦京茹这个小姨来了之后,家里的气氛要缓和好多。
急忙道:“小姨,你就听我奶奶的话!”
“准没错儿!”
秦淮茹暗里撇撇嘴,却没说什么。
正房里姜岐听了直乐。
傻柱问道:“小七,怎么了?”
“你乐什么?”
姜岐指指西厢房方向,悄声道:“贾大妈在教秦京茹驯夫经!”
傻柱忙道:“哪呢?哪呢?我怎么听不见?”
姜岐笑道:“要师父师姐跟素素师姐这样的境界,才能听见。”
“柱子哥,你慢慢练吧!”
“还早着呢!”
傻柱想想一条疯魔棍威赫赫的吴九狮……
再想想叶清灵迥非常人一般的玄异气象……
最后是一双肉掌能碾碎石头的宫素素……
目露向往之色。
“小七,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跟你们一样啊……”
姜岐没好意思告诉傻柱,他这辈子武学境界止步明劲……
想要突破到化劲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只微微笑道:“柱子哥,你加油练!”
“等你到了暗劲关口,我让师父或者两位师姐祝你一臂之力!”
他自己的内劲仿佛是淬了毒……
可不能瞎往傻柱身上使……
不然和记利群的双花红棍烂鬼东也不会短短几秒钟就咽了气……
傻柱登时大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