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雪晴。
阳光从云层缝隙里,丝丝缕缕的照射在屋檐积雪上。
晶莹透亮,熠熠生辉。
姜岐神清气爽起床,洗漱完毕。
仰头看着满院晴光雪光,微微一笑。
“今天是个好日子!”
昨儿蒋科长已经说了没有采购单子,不用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回耳房,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取出早餐吃过之后。
满面春风推着自行车离开南锣鼓巷95号大院。
棒梗这时候还没起床。
听见窗外姜岐的自行车响,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急忙跳下炕。
“小七叔起来了!”
只是棒梗打开门看的时候,只见满院阳光雪光,哪里还有姜岐的身影……
有心想追出去,又是满地的积雪……
棒梗回到里屋,一边穿鞋袜,一边道:“妈,小七叔骑着自行车走了……”
“我说昨晚去正房,您非得说人多不方便说事……”
“小七叔早上要练武……”
“这大雪天的谁能跟小七叔一样,天天起这么早……”
姜岐既然已经走了,秦淮茹也没法子,轻声道:“棒梗,昨儿不是冬至节么?”
“你一大爷爷,一大奶奶,跟后院老太太都在正房里喝冬至馄饨……”
“满院都是人,怎么好说话?”
贾张氏起来穿衣裳,眼角扫了一眼秦淮茹。
忍不住骂道:“蠢货!”
“他一大爷爷,一大奶奶跟后院老太太要惦记倒座房做什么?”
“又不缺住的地方!”
“昨晚棒梗过去直接说事,不就得了!”
“顺便还能蹭碗羊肉馄饨!”
“哼!那小坏种今早出去,还不知道多早晚回来!”
“且等着吧!”
“若不是看着京茹面子上,老娘才懒得提醒你这蠢货!”
秦淮茹被骂得一声没言语。
都过了这么久了,面对傻柱她还是觉得心虚……
棒梗道:“奶奶,您也别骂人了。”
“等晚上小七叔回来,我再去找找他……”
他是真心想秦京茹能嫁回南锣鼓巷95号大院……
有小姨在,奶奶跟妈妈吵架的时候要少了很多……
姜岐倒也没去什么别的地方。
昨晚在豆角胡同看赵家兄妹堆雪人,想起东羊管胡同,所以今天特地过来看看。
正好雪晴了,顺便扫扫雪,也推个大雪人。
拍上两张照片,等去香江的时候,好拿给娄晓娥跟蘑菇蛋看……
他的相机是从香江回来的时候,娄晓娥给他塞在背包里的……
其实不用,他某华手机的内存足够,甚至还有笔记本电脑,平板……
正在此时。
距离寿比胡同不远的小厂胡同……
红星轧钢厂谠委刁书记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发热发烫……
小腿胫骨处,也有些隐隐发疼……
忙道:“孩子他妈,你看看我这是不是发烧了?”
“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他妻子探手摸摸额头,皱眉道:“哎呀,好高的烧……”
“老刁,我送你去工人医院吊瓶水吧?”
刁书记摇摇头:“先吃两片退烧药看看……”
“这到年底了,厂里事情多着呢……”
他妻子拿了两片退烧药喂他服下。
刁书记吃了药,蹬着二八大杠去厂里上班,一路迎着雪风。
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好容易捱到厂里,倒在沙发上浑身连一点力气没有。
两片止疼药哪里能退下那高热……
等到下午下班回家,更是满口喊冷……
所有被子盖上,火炕烧上,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他妻子眼见刁书记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急急忙忙往工人医院送……
此时天已经黑了。
工人医院里的值班医生哪里会看这疑难杂症,白白挂了几瓶水,毫无作用……
只能大半夜转院送去协和医院……
第二天,姜岐回厂上班。
整個红星轧钢厂都风言风语传出来刁书记忽然身染奇疾的事。
姜岐暗暗冷笑。
他那淬了毒一般的内气,救人不成,用来杀人却一用一个准……
尤其是这回他还模拟了叶清灵曾经说过的附骨疽症状……
起病急,甚凶险……
就算是能请动施今墨老爷子,也只会当做附骨疽诊治……
绝对看不出来是武学大宗师下的暗手……
厂办大楼,聂副厂长办公室。
聂副厂长自然听见了满厂传来的谣言。
猛地想起叶清灵那手神鬼莫测的医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自古名医能救人,也能杀人……
姜岐是叶清灵师弟,会不会也懂得这些法门?
再想想刁书记可是前两天才借着部里领导的手朝赵师傅发难……
难道……
聂副厂长想着,想着,不由得浑身发毛起来……
姜岐那小子会不会真有那么大杀气?
看看时间尚早,索性来采购科找姜岐。
聂副厂长问道:“小七,今儿有采购任务没有?”
姜岐起身笑道:“聂叔早,今儿有采购任务呢,正准备出去。”
张会计李出纳两人急忙站了起来。
“聂厂长早!”
聂副厂长朝两人点点头。
拉着姜岐出去,找了个僻静角落问道:“小七,清灵的医术也算是世间一绝。”
“那你跟师姐也学了点医术没有?”
姜岐满脸苦笑:“别说医术了,我连给人针灸推拿都不能……”
“师姐早说了,我天生不是学医术的料子。”
“聂叔,您怎么这么问?”
聂副厂长低声道:“刁书记莫名其妙得了急病,他家里人正满世界找名医神医呢。”
“清灵回来了没有?”
“她要是在四九城,也好去看看。”
姜岐装做听不明白聂副厂长的试探。
微微摇头:“师姐在香江,这么远的路,一时半会哪里能回来?”
“再说了四九城里的名医神医多着呢,刁书记的病嘛,多找几家看看就好了。”
“中医不成,不是还有西医。”
“哪里用得着千里迢迢去香江请我师姐回来?”
聂副厂长将信将疑,皱眉问道:“小七,你真不会医术,也不会银针刺穴什么的?”
姜岐想了想,见四下无人,身形一跃而起,摘了根树枝。
随手将树枝削成根木针。
朝聂副厂长轻声道:“聂叔,您忍着些儿啊。”
说着将木针往聂副厂长虎口处轻轻一刺。
“啊!”
聂副厂长悚然色变,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甩着左手,连连后退……
饶是他行伍出身,身经百战,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剧痛!
这种痛不在皮肤,不在肌肉,而在骨髓深处!
聂副厂长握着虎口,颤声问道:“小七,怎么回事?”
“就这么轻轻一点,居然会这么疼?”
姜岐摊摊手,笑道:“聂叔,我要给人用银针刺穴的后果就是这样……”
“所以,师姐说我天生学不了医术……”
“就连按摩推拿都是如此……”
“聂叔啊,要不要试试我的按摩手法?”
聂副厂长左手剧痛难忍,终于相信了姜岐当真是学不了任何医术……
“不试,不试,我才不会还自找苦吃!”
姜岐嘿嘿一笑。
“师父原来旧患犯了的时候,从针灸到按摩推拿都是师姐一个人做。”
“哪怕那时候她修为还不足,累得满头大汗,我也半点忙都帮不上。”
聂副厂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小七,那你知不知道刁书记这场病是怎么回事……”
姜岐笑了笑:“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
“忽起暴疾也不是不可能嘛……”
见聂副厂长还想问下去,姜岐笑道:“聂叔,时间差不多了。”
“我该下公社去完成采购任务了啊……”
说着朝聂副厂长挥挥手,蹬着二八大杠离开。
聂副厂长看着姜岐远去的背影,用力捏住自己虎口。
刚刚宛若触电,又宛若小刀在体内刮骨凌迟一般的感觉,简直让他永生难忘……
不过,姜岐用木针刺穴只是短短一瞬间而已。
刁书记从昨天早上开始高热不退,寒战连连,溲赤口干,小腿疼痛彻骨……
到现在已经是一天一夜了。
姜岐就算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疼上好几天吧……
还要伴随高热寒战……
聂副厂长哪里知道……
当初的李怀德可是被姜岐一道内气,足足折腾了一年多才死……
姜岐对李怀德下手的时候,修为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高……
只不过这个刁书记却没这么好命……
抱丹坐胯境界的姜岐绝对不会让他看见正月初一的太阳……
聂副厂长一边甩着手,一边回自己办公室。
正好碰见赵师傅上班,问道:“老聂啊,这又是什么新功法?”
这年头跟大成拳一样的功法,比比皆是……
各式各样,层出不穷……
聂副厂长看着赵师傅,苦笑道:“什么新功法啊?”
“这是被你那宝贝徒弟用树枝做的木针给扎了一下……”
赵师傅登时满脸诧异。
“那臭小子不想活了,拿木针扎你做什么?”
“等他回来,我抓住揍一顿给你出出气!”
聂副厂长甩着手掌笑道:“别,你那小徒弟我可招惹不起!”
到底还是心大的人好啊……
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放在心上……
此时。
骑着二八大杠去秦家庄做采购任务的姜岐,大大打了个喷嚏!
“聂叔怎么还在念叨我呢!”
“不就拿根树枝碰了碰嘛!”
“真小气!”
郊外的原野白茫茫一片,阳光虽好,气温却是极低。
秦京茹笑嘻嘻站在村头朝姜岐挥手。
“小七哥!我就猜你这两天要来!”
“等会带我回南锣鼓巷呗!”
姜岐笑道:“不是昨天冬至祭祖才回来的,今儿又去?”
秦京茹皱皱眉:“小七哥,我要不回去,我妈妈又要给我相亲了!”
姜岐推着二八大杠笑道:“多相亲几个也没事,总要挑挑啊。”
“你还年轻,急什么?”
秦京茹歪着脑袋问道:“小七哥,你不满意穆老师吗?”
姜岐笑了。
“我跟那个穆老师总共没说几句话。”
“哪里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京茹妹子,你自己心里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选个不中意的,这一辈子漫漫长要怎么过?”
秦京茹低了头,想了半晌才道:“小七哥,那你等会还是带我回去,莪慢慢想!”
姜岐笑道:“好!没问题!”
“实在不行,让三大爷再给你换个对象!”
“只要谢媒礼够了,三大爷绝对不会推辞!”
秦京茹想想闫阜贵的性子,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小七哥说得对!”
“实在不成,让三大爷给我换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