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1章 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就是(1 / 1)牛油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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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剑化虹而隐后,临安府中有官军四出,混乱了一阵,很快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安收回识见,心神中仍是那黑剑与金铃。

“那金铃……是法宝?”

法宝这种东西他听过,可还是第一次亲眼得见。

杜春风也有些神思不属,喃喃道:“想不到竟能在此境中得见如此道门法宝。”

顾安道:“听你的意思,这法宝很少?”

杜春风瞥了他一眼:“少?”

她伸出手,一条红色轻纱自其肩头滑落,露出如白玉凝脂般的肩头。

“你又犯病了?”

顾安眉头一皱,以为她又要发骚。

杜春风眼波流转,娇笑道:“你心思怎的这般龌龊?我看你这些日子都是假正经,其实心里偷着乐吧?”

说话间,那条红色轻纱如有灵性,脱离其手,同灵蛇一般,绕着她周身缓缓游动。

顾安不由脸色一囧。

误会了。

干咳一声道:“这就是法宝?”

“是,也不是。”

杜春风轻笑道:“这是我从瑶池胜境中所得的一道法宝虚灵,”

“所谓法宝虚灵,乃是法宝中蕴育的灵性和道韵,那法宝真身虽已不存,这虚灵却烙印于胜境中,万古不灭,”

“被我所得,炼入了这条帔中,从此便有了几分法宝神异,”

“但与真正的道门法宝相比,却是相差甚远,”

“其威力且不说,天差地别,真正的道门法宝,自蕴灵性,只需知晓咒诀便能御使,”

“我这肩帔虽有几分法宝神异,却需以自身法力摧动,威力也取决于我的道行法力,着实有限得紧。”

“这般宝物,最多也只能唤作异宝,称不上法宝。”

“你看适才那金铃,其主之道行,明显远不及那黑剑之主,但有那金铃在,便是不及,也能与其斗个来回,便是此理。”

这点,刚才顾安也能看出来。

那金铃威能极大,不在那黑剑之下。

不过,黑剑来势太急,金铃之主道行远不及其主,失了先机,便让黑剑钻了空子。

显然没有来得及发挥威力,黑剑已经远遁。

若真个斗起来,未必不能与黑剑匹敌。

念动间,顾安忍不住用镜子照了照杜春风。

一头灵狐于其头顶浮现。

【天狐:光怪陆离结精魅,明眸皓齿洒清辉。——上古之妖魅,聚明月之精华,人性之灵魅。

生有九尾,甲子能化人,百岁为美人,千岁与天通,故称天狐。】

【品鉴:绝品·上。——此狐神异,道行高深,智计百出,你或不是对手。】

【可掉落:性灵之光(小概率)、性灵之宝·万仙霓帔(小概率)、性灵之宝·九霄云軿(píng)(小概率)、《月下相思咒》(小概率)、《拜月同心咒》(小概率)、《太阴炼魂咒》(小概率)、《千磨百死戮神咒》(极小概率)、《太阴炼形》(极小概率)、《众星捧月还丹功》、《太阴真形图》(极小概率)……】

顾安心中一乐。

上次他照出来的,品鉴中只有六字警告:不想死,离远点。

现在虽然还不是对手,可差距应该已经很小了。

杜春风所得的法宝虚灵,应该就是那“万仙霓帔”的了。

她说的所谓虚灵,倒是和自己所得的性灵之宝有几分相似。

性灵之主有“神兵”奥义,能将性灵兵器炼入真实的同类兵器中,将性灵之宝化虚为实,和她炼入虚灵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不要尝试干掉这头天狐……

“你不怀好意。”

正寻思间,杜春风忽然一脸狐疑道。

顾安一惊,收起心神。

这妖女,还是这么敏锐。

“老许!老白”

这时,院门正好打开,顾安连忙叫了一声。

白楼子和许江达回来了。

“六郎,不是俺们想回来,外头官军四处戒严,俺和老许只能回来了。”

白楼子偷眼瞧了瞧杜春风,缩了缩头道。

“我说什么了吗?”

顾安没好气道:“行了,你俩在外边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白楼子道:“还真有!”

“六郎,听说那个劳什子王通判死了!”

“被一把从天而降的黑剑砍下了脑袋!”

“听说那一剑将姓王的家都劈成了两半,啧啧!简直和传说中的剑仙一般无二!”

白楼子满眼憧憬。

顾安与杜春风相视一眼。

杜春风道:“你打的果然是这个主意。”

顾安笑了笑。

所谓修道不离身,离身道不真。

金丹大道,以大药养身,以术数延命,内疾不生,外患不入,虽久视不死,而旧身不改。

说的便是金丹大道虽以金丹为本,却并非不修命身。

金丹养出来的肉身,叫金玉之体。

金玉之体,白骨不朽,五脏不腐,纵然血枯肉烂,也能羽化重生。

正所谓:说经十遍,枯骨更生,皆起成人。

以他现在的道行,虽然远未能达到道门传说中的金玉之体,也没有佛门金刚不朽身。

但炼成金汤,性灵不昧,炼得三魂营骨,七魄卫肉。

通俗地说,就是等闲人兽都难伤,身体也早已不似常人代谢。

就算死了,尸体会像普通人尸骸一样肌肉腐烂、血沉脉散。

但依旧能五脏不腐,白骨如玉,指甲头发都能正常生长。

这样的境界,身上毛发又哪里会轻易脱落?

王七荃捡的那几根,不过是当时顾安暗中以剑气割下,放在自己身下,令他以为是捡了顾安的。

他受禇道人驱使,来算自己毛发,如今被那“祖师”飞剑枭了首。

也算是自寻死路,死得其所。

“六郎,那姓王的招惹您了?”

白楼子听出意思,好奇问道。

顾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事情前后简略说了。

白楼子和许江达大惊亦大怒。

“这个老东西!早看他不是好人,之前俺就应该咒死他!”

白楼子怒目大骂。

“行了,人死都死了,还说他作甚?”

许江达到底心思慎密,江湖经验也丰富,想到更多,有些担忧道:“六郎,那王七荃死在飞剑之下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若是传了出去,姓禇的道人知道杀错了人,必定不会善罢干休,若是再来,可怎么应对?”

他听得出,顾安并没有对付那禇道人的“祖师”的自信。

顾安此时虽然也有同样的忧心,却不是很多。

“没这么简单,那人能出一剑,已经是出其不意,”

“若是在被杀了一名通判之下,他还能随心所欲,想杀谁就杀谁,那明教早就攻进城中了,哪里用得着如现在一般对峙僵持?”

众人一想,也是。

那飞剑确实是厉害,可这临安府中也不是没有高人。

若真是想杀谁就杀谁,那人岂不是多放几次飞剑,把临安府主事的一个一个给砍了脑袋便是,还打什么仗,攻什么城?

“这么说,你是想一直龟缩在城中?这就是你的应对之法?”

杜春风以手支颔,娇笑道。

换一个人,她越是妩媚,越是能让人感受到羞辱。

顾安却只当未见:“那又如何?我总不能要脸不要命吧?”

杜春风笑意吟吟:“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男人的男人。”

“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连屈伸都做不到,还能算男人吗?”

顾安一句反问,杜春风微一寻思,旋即啐了一口:“你这人,原是个闷骚的,看着正经,肚子里也不知藏了多少污秽。”

杜春风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能躲多久?我看这宋国官军也是些不济事的,怕是守不了多久,就要被明教给破了城,到时你岂非板上鱼肉??”

顾安道:“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就是。”

他向许、白二人道:“过两日,我要出城,你们就待在城里,不要到处乱跑。”

杜春风奇道:“你不是要龟缩城中,怎的又要出去?”

“不出去,怎么杀了姓禇的?”

杜春风闻言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临安府封禁,消息没那么容易传出去,如今那禇道人怕是以为你已经死在飞剑之下,”

“倒确实是寻他的最好时机。”

“还不算笨。”

杜春风闻言眼珠子连转了几下,透着几分机巧。

顾安一看便知道她心里十有八九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与她玩什么勾心斗角的戏码。

起身来到隔壁吴洪家。

“吴兄,上次我听你说,在仙驼岭上的墓园里,曾见过两个鬼物?”

吴洪一怔,想了想道:“不错,是与王兄一同遇见,可把我二人一顿好吓!”

顾安稍微描述了下朱小四的形象,吴洪连道:“对对对,就是此鬼!”

旋即好奇道:“顾兄怎的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

顾安随口敷衍一句,便告辞离去。

本想寻个机会,出城去找那朱小四,打听禇道人下落。

却没想到,入夜之后那朱小四又自己找上了门。

“小官人!你没死?!”

顾安看着从地下钻出来的朱小四,一脸惊骇。

“怎么?你希望我死?”

朱小四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不不!小官人福大命大,是小的想岔了!”

顾安笑道:“你是以为,今天那禇道人的师长所杀的是我?”

朱小四迟疑地点了点头。

顾安也没有告诉他真相的意思:“你今夜过来就为了看我死没死?”

朱小四闻言,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了下。

不见心中记挂之人,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踟蹰说道:“小的本来想着,小官人若是被那禇道人所害,以那禇道人的为人,小官人的家人恐也难幸免。”

顾安笑道:“所以便想来搭救?”

朱小四惶恐道:“小的不过是个孤魂野鬼,哪里有这般本事?只是想着尽一尽心力,”

“若实在不行,小的也知道一条暗道,可以带着人逃出城去,想着只要逃远了,那道人也无法加害。”

“你这小鬼倒是个有善心的。”

杜春风娇媚的声音传来,香风隐隐,人已摇曳着妖娆身姿款款而来。

朱小四看了一眼,猛地一震,便急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杜春风娇笑一声:“只可惜,你面前这人命太硬,没那么容易死,倒是可惜了你一片善心。”

顾安没好气道:“我没死真对不起了。”

杜春风娇笑道:“呵呵,顾郎说笑了,奴怎舍得你死呢?”

顾安撇了撇嘴,转头道:“朱小四,你说的暗道在何处?可能相告?”

朱小四闻言连连点头:“自不敢欺瞒小官人,那暗道本是从那老狱叟处得知,他生前是城中大狱守卒,对临安内外都十分熟悉,”

“这暗道就在府衙大狱后,听说本是以前的狱吏所挖。”

顾安奇道:“狱吏?”

朱小四点头,知他疑惑,便道:

“这大狱一下,生死难料,死也死得无声无息,寻常百姓无处问,达官显贵不屑问,”

“那些狱吏常常私下勾结,在狱中明码标价,无论是犯了何等罪,只要给得起钱,便能赎个自由身,”

“即便有人过问,随便从外边找一个流浪汉往里面一充,就神不知鬼不觉,”

“那暗道便是他们暗纵罪犯、或是捉来无辜之人进出所用。”

杜春风娇颜带霜,冷哼一声:“哼,这些贪官污一吏,倒是挖空心思,智计百出。”

朱小四不敢看她,低头道:“这又算什么?论手黑心毒,在官府中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若非如此,那食菜贼又怎么会反?”

“朱小四,你可知道,那禇道人下落?”

顾安说道。

他并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结太多。

如今大宋早已经积重难返,气数将尽。

即便是南宋再立,也不是苟延残喘。

想要改变,根本不是人力可为。

至少他自己没这等通天手段,自然不会自寻烦恼。

“禇道人?倒是知道……不过,小的先前是与老狱叟一起见过,如今也不知道是否还在……”

顾安喜道:“无妨,可敢带我前去?”

朱小四明显犹豫了,但偷偷看了眼杜春风,又咬牙道:“好!我带小官人去。”

杜春风抱起顾安手臂,媚眼连眨:“顾郎,你想抛下奴不成?”

“你若是坏我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安知道这妖女的难缠,想摆脱她没那么容易,只能口头上警告一番。

朱小四低着头,暗道:这小官人当真心狠,天女娘子这般人物,他纵然不捧在手心怜惜,却又怎狠得下心,如此苛待,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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