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4章 零星的记忆(1 / 1)姬九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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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渺看到她的小动作,哭笑不得,拉下她的手,“那东西无色无味的,你怎么闻得到?容王殿下是的嗅觉超乎常人的灵敏,才会有所察觉。”

怪不得想必是红玉发现虫子根本不敢靠近她,才会用招虫粉,没想到成了季渊容看破的把柄。

“不,不是,容哥哥,我害她做什么?到最后还要替她受累!”

红玉结结巴巴,听得出来心虚。

二人站在帐篷外,顺着缝隙朝里面看去,季渊容背对着她们,看不清楚表情,而红玉只露出了半边脸庞,眼中尽是闪避不安之态。

她算计的,是谷柒月和季渊容两个人!

“你心中清楚。”

为何非要让他来吸毒,为何推拒所有人,为何一再的在关键时候出声,他当时被她的一句容哥哥和小凤凰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想想,简直是破绽百出。

怎么办,怎么办?

倏地,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容哥哥已经认定了是我所为,解释的再多亦是无用。”

“我在京郊有一个别苑,回京之后,你就搬过去吧。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府中,对你名声不好。”

红玉脸色蓦地一变,以往再如何过分,容哥哥也没有提过要让她搬出去住的话来。

她一脸哀戚,“容哥哥是要赶我走吗?你不在的地方我去作什么,我知道他们都嫌弃玉儿的出身,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和容哥哥在起,多少的白眼和漫骂我都不在乎。”

见季渊容无动于衷,她暗自咬牙,继续道:“玉儿只是想和容哥哥在一起,就像是在积宝巷里我们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一样。什么富贵什么荣华,我都不在乎,容哥哥,你忘记了吗?”

谷柒月清晰的看到季渊容的身形似乎一颤,足见红玉说的话对他来说不像是表面那样无动于衷。

积宝巷是什么地方?

她眼神询问轻渺,后者也茫然的摇摇头,谷柒月想起季渊容那日问她,“若本王说我也曾经有段日子是靠着乞讨度日的,公主可相信?”

这句话蓦地出现在脑海中,积宝巷,一个边缘破角,长满了青苔的石门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模糊重似乎看到了“积宝巷”三个字以及有孩童的欢笑声,追逐打闹声在耳边响起。

“我从未忘记。”面对她的质问,季渊容声音低涩,讷讷的答道。

红玉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眼中浮现缅怀之色,“当初我们是怎么艰难的活下去的,我始终都没有忘记,容哥哥,玉儿的心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我只是……只是……害怕!”

艰难的吐出最后两个字来,轻渺在谷柒月的耳边嗤笑了一声,早有预料的道:“看吧看吧,又开始演了。别说这水平比茶楼楚馆的戏子水平差多了,就是她心口不一的话也是错漏百出,真的不知道为何容王就是相信她。”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哪儿是能说的清楚的。

“怕什么?”

季渊容平静的垂眸看她,“你的郡主头衔是陛下亲封的,南国上下没有一个女子比你尊贵,锦衣玉食,众星拱月,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想要的,刚开始或许不是这些,后来就变得面目全非。

他是这世上最不愿意猜忌她的人,自欺欺人,一退再退!

“怕什么?呵,真的没有比我尊贵的人吗?谷柒月算什么?她是你的缘那我又算什么?“

要不是她偶然偷听到了他和暗裔的话,说不定就要瞒在鼓里一辈子。

谷柒月!她这一辈子都避不开干扰了吗?像是个幽魂一样始终缠着她,在雍国还不算,千里迢迢的追到了南国来。

“你怎么知道的?”

季渊容沉默良久,缓缓的问道。

“只要有人知道,我知道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容哥哥又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泪如雨下,双手捂着脸,水渍不停的透过指缝滑落在地上,“你还不懂我怕什么吗?她生的好相貌,好家世,遍寻五国找不出身份比她尊贵的女子,千娇万宠,翱翔九天的凤凰。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听完,季渊容沉默了,他当时瞒着红玉此事就是担忧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成想还是预料成真了。

“早知到最后还是剩下一个人,你当初为何不让我饿死在街边,死在积宝巷里,死在回忆中,为何要将希望给我又生生的掐灭,我是阴沟里活下来的臭虫,就该过人人厌弃的生活,为何要将我带来这富贵窝?”

好一招以退为进,示敌以弱,红玉这些年也算是掐住了季渊容的死穴。

“别这样玉儿!”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俯身将她搀扶起来,“我并没有丢弃你,只是你去别院住着,自在舒心许多,也可避免流言蜚语。”

原本红玉的手已经搭在了季渊容的胳膊上,准备顺势依靠在这他的怀中,说几句软话,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不防他一昧的坚持,红玉一把甩开他的手,“说到底,你是要将我支走给你们腾地方是吗?你别忘记了,她是有婚约在身的人,雍国瑾王,未来的国君,你真的要与他为敌吗?”

“郡主还是不肯放过我,时刻都不忘记在我的头上泼脏水。”

她何时说过要住在容王府中了?何时又与季渊容纠缠不清,说到底,不过是红玉心底的自卑和嫉妒心在做作祟。

谷柒月与轻渺一道掀开帐篷的帘幕走了进去,倒是叫二人惊了一下,红玉立即像一只斗鸡一样的瞪着她,而季渊容则是对她微微颔首,当做是见礼。

“你来这儿作什么?害我害的还不够吗?”

红玉厌恶的瞪着她,冷哼一声,“什么宽宏大度都是装出来骗人的,谷柒月,你可真让人恶心。”

谷柒月微抽了嘴角,这人真是将跋扈两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安上了一些子虚乌有罪名,实在冤枉。

“郡主的臆想症该去找太医看看了,免得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她讥笑一声,看向季渊容,“这就是容王给我的交代?出言不逊,死不认账?”

“王爷莫要被她蒙蔽了,哪儿每次犯了错都用同样的说辞的,快十年了也不知道改改,偏巧王爷每次都心软,她要是真的悔过,如她所见,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为何不见她少为王爷招惹麻烦?”

轻渺也在一旁帮着说话,一针见血,戳破了红玉的谎言。

“月公主放心,回京后我会让她在别院中静思己过,不会有时间给公主添麻烦。”

季渊容打定了主意,断无反悔的道理,别苑,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好,好你们都逼着我去死,就如你们所愿,容哥哥,愿我来世不要再遇到你……”

红玉突然大笑两声,从头上拔下一根尖锐的簪子,直接朝着心口插去。

动作和谷柒月一般无二,不同的是,谷柒月为取血知道避开这要害,而她为了自戕。

那么惜命的人怎么舍得死呢?在场的人没有人动,觉得她不过就是玩玩手段,逼迫季渊容松口罢了。

谁知簪子直直的插入了她口中处,鲜血喷洒了出来,溅在了谷柒月的脸颊上,温热的,有些粘稠的……

“小凤凰”!

季渊容面色骤变,慌乱的上前将她坠落的身子搂在怀中,大喊道:“御医,快传御医……”

外面又开始慌乱了起来,谷柒月就像是被人一闷棍敲在了脑袋上,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御医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的血水……

“小凤凰,你瞧,我给你找来什么东西了?”

“咦,小凤凰,你额头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你呀,就像是一只凤凰花,我最喜欢凤凰花了,日后也会好好的保护小凤凰,母后去了后,我在院子种了许多的凤凰花,再也没有开过了……”

“小凤凰……”

“小凤凰……”

是谁,在叫她?多熟悉的声音,多熟悉的三个字,季渊容惊慌过度,下意识的叫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就应了。

那些声音遥远的,朦胧的,在耳畔徘徊着,像是一只被束缚的猛兽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柒月,柒月你怎么了?”

一个小丫鬟走得太急,踩到了自己的裙边,往前一个趔趄,手中的血水盆儿直直的朝着谷柒月的身上泼来。

她却像是失了魂儿一样怔怔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动作,要不是轻渺动作快拉了她一把,现在人恐怕都湿透了。

谷柒月被猛地一拽,耳畔的声音全部都消息了,意识回归,看着眼前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丫鬟,脚边的血水和铜盆,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去吧!”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御医们都围在红玉的身边,季渊容的脸色是她见过这么久以来最难看的一次。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叫你都不答应,我们现在怎么办?”轻渺皱眉瞥了一眼那方向,“这么一来,肯定是不能按照之前说好的处置了,女人心可真够狠的,对自己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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