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绝?
躲在五十米外偷听的金蝉挑起眉头。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多事,毕竟这女子还想杀了自己,没有理由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只需探一探对方的情报即可。
如果威胁到了嬴楼,那么便派黑冰台来出手解决。
“语溪,你这次刺杀秦王那个妖人未能成功,就算是我也没法再留你了!”
让林语溪自裁的人,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师傅,刀刃上淬的绝毒是您给我的,而且也是您说的只要沾血必死无疑,秦王没死这并不能全赖在我的身上!”
林语溪这话底气十足,甚至还带着质问的口气,看样子并不想听老头的话。
“刺杀失败那便你的事情与老夫何干?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么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当年我不顾所有人反对拉你入教,就是让你来质疑我的吗?”
老头显然被气到了,不知不觉间说话的语调都高了几分。
“语溪啊,你也知道为师这些年早已把你当做家人,但教有教规,你刺杀失败这事,就是你的能力不足,怨不得任何人!”
“刺杀楚国太子,别人能成功,为什么到你这就不行了?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而不是一直抱怨。”
虽然老头温柔了很多,但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
毒是你给的,见血必死也是你说的,怎么到头来却埋怨别人能力不足,还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师傅,我.....”
林语溪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被老头打断。
“语溪,这件事我可以不传出去,就当你从没去找过秦王那个妖人,不过这毕竟是你的过错,若是日后东窗事发,教门可是会派人来杀了我的。”
老头叹了口气,装出一副难以决断的表情,只不过那双凹陷了眼球,却偷偷瞄向身前跪着的“徒弟”。
不得不说,年仅十七岁的林语溪也才是破瓜之年而已,但这身段却是环肥燕瘦。
两坨白花花双手不可握住之物,一晃一晃,就像是挂在枝头初绽的大蜜桃般,饱满而诱人。
虽是冬天,但淡绿色的裙摆之下,那对白皙的长腿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韵味与风情。
一双精致小巧的赤足上,涂抹着艳红的蔻丹,轻轻缩卷在一起的圆润脚趾,就像是那刚刚出炉的杏仁酥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入口中品尝一下其中的滋味。
咕咚~
五十米外的金蝉都听到了老头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徒儿在此谢谢师傅,天色已晚我就先去休息了!”
说罢,只见林语溪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拽了拽衣领遮住了自己露出来的胸口,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眼看绝美的风景被遮盖,“徒弟”又不懂事,老头瞬间心急如焚,这送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让她再飞走了。
“语溪啊,师傅为你可是担上了性命啊!你就这样对待为师?”
两年前,老头违背教义半路收林语溪为徒,纯粹就是惦记人家姑娘的身子,想着舒服一把后,顺便再为自己这老骨头留个后。
不过教门规矩森严,这也让老头始终找不到机会。
如今这“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摆在面前,老头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师傅是觉得我不够诚恳吗?”
只见林语溪微微一笑,然后面向老头,表情真挚而又恭敬的弯下腰来。
“谢、谢、师、傅!”
提高了八度的声音,把老头的裤裆吓的瞬间软塌了下来。
“你......,你这是要干吗?”
老头脸色铁青,伸出右手的食指,一抖一抖的指向自己的“孽徒”。
而此时的屋外。
林语溪这一番意想不到的操作,差点逗笑了偷听中的金蝉。
“感谢师傅啊,若是您老人家觉得还不够,我可以再说一遍!”
说完,林语溪便长长的深呼吸一口,看样子是打算一嗓子惊醒整个杜邑郡的人。
“你.....,你闭嘴,老夫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老头那干枯的老脸被气的里外通红。
就连那一层层的褶皱都抖个不停。
“师傅,你不会是要......”
只见林语溪双手捂住张开的小嘴,一双桃花眼瞪的圆鼓鼓,就连眼下泛红的卧蚕都被挤小了几分。
虽然这表情似乎是在惊讶,但是不是装出来的就不清楚了。
“是、是、是,为师就是要这样,语溪啊,你只要让为师舒服一天......一年,再给师傅传个后,到时别说是刺杀秦王那个妖人了,师傅在教中的位置都可以让给你。”
既然都挑明了老头便不再遮掩。
只见他张开臭烘烘的嘴巴,用舌头舔舐着自己满嘴的黄牙。
一双色眯眯的干巴小眼睛,贪婪的扫视林语溪的全身。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把林语溪那双永不沾尘的白嫩小脚丫,放在嘴里吮吸。
屋内。
老头面色泛红,朝着双手挡于胸前,缩卷在角落“可怜兮兮”的林语溪一步一步走去。
”师傅,你都半只脚,嗯.....,半个身子埋进棺材了,想要传后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啊!”
林语溪一边说着,一边扭转柔软的身躯,躲开老头的爪子。
“这就不需要徒儿操心了,老夫自有灵药相辅,身子骨绝不比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差!”
这明明是在躲闪,但这在老头的眼里就像是林语溪在和自己调情一般。
血液涌下身体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搓一搓。
“可惜啊、可惜!”
林语溪叹了口气后,便停在了原地。
“可惜?可惜什么?”
正当老头疑惑不解的时候。
只见他的腹部,突然变的一片血红。
然后便是一股难以忍受的绞痛传来。
咕~咕~咕~
随着几声类似鸡叫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只木啄、木冠,两腮长着肉瘤,约有脸盆大小的鸡头,从老头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它的嘴里还叼着一颗新鲜的肾脏。
紧接着,一对长约一米由肉与木头交织的羽翅,捅穿老头的后腰两侧在屋内挥舞个不停。
一只木爪直接破开老头下面的蛋壳,爪子中还抓着一颗枯萎的肉球。
“这.....,这不是木肉鸢吗?它怎么会在这里?”
血液从老头的七窍喷出,但下半身的剧痛,却又让他连剑都无法握住。
不过失去了精源,反而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想起了一些事来。
“难道是晚饭吃的那枚蛋?”
“师傅,你都要死了就别问这么多问题了,你放心,徒弟会给你找个好去处的!”
与刚才装出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同,此时的林语溪风情万种,好似一朵艳丽的月季花。
而话音刚落下。
只见半木半肉、似鸡似鸟又似木雕的东西,彻底撑破了老头的身体。
“本还想留你一条老命,帮我杀了秦王那个混蛋,可惜你太不识趣了!”
看着木鸟吃起地上的碎肉。
林语溪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取巧让这色老头吞下了木肉鸢的蛋,不然的话只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杀得了这个老混蛋。
而随着木肉鸢吞下老头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后。
它的身躯不断变大。
躯干上的木头和肉块逐渐融合,仿佛拥有了生命。
眨眼间,便冲破屋顶。
挥翅一震就能引起飓风狂啸。
嘶~~~~
鸟嘴对天张开,一声鸣叫贯穿黑夜,在寂静的杜邑郡里如惊雷炸响。
“小鸢,快帮我把那副面具抢过来,然后我们就去杀了秦王那个妖怪,解救天下苍生。”
说完,只见林语溪直接跳上鸟背。
一人一鸟便朝着杜邑郡的中央,那副被八条锁链栓起来的青铜面具飞去。
不过奇怪的是。
林语溪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整个杜邑郡依旧大门紧闭,百姓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在屋内打着鼾声继续睡觉。
“妖人?妖怪?”
金蝉不解,为何林语溪和那个色老头会这样称呼自己。
沿着月光没有照射到的阴影处,金蝉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空中的木肉鸢,此时已经长到了一翅足有十丈大小。
与李信当初描述的比起来,大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仅仅煽动两下翅膀,便来到了杜邑郡的中央。
高空中。
木肉鸢挡住圆月,朝着大地长鸣了几声后,便一头扎了下去。
而此时被铁链拴着的青铜面具四周,数百守卫早已立起长矛,面朝天空严阵以待。
“杀!”
当木肉鸢的鸟啄钓叼住青铜面具的一瞬间,卫兵们齐声大吼,然后便将长矛一起戳向了鸟脸上。
但可惜的是。
金属而制的利器,居然刺不穿由木头和肉块组成的木肉鸢。
甚至就连它那不知是肉是木的大眼珠子,都划不出一寸的痕迹。
呼~呼~
木肉鸢不停的扇动巨大的翅膀,就连叼着青铜面具的鸟嘴都在奋力撕扯。
杜邑郡尘土飞扬,碎石与木块四处飞溅
但是,这八根细细的铁链就像是那定海神针一般,牢牢地将青铜面具拴住,根本动摇不了分毫。
“小鸢,加油,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背上的林语溪满脸焦急的给木肉鸢打气,但可惜这种这行为似乎起不到半点作用。
四周的建筑都在微微震颤,但青铜面具依旧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
杜邑郡内,挨家挨户突然一起亮灯,无论是房屋、客栈还是商肆,所有的房门同时打开。
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扭曲着身体,向着青铜面具的方向靠拢。
只不过这些人影都有同一个特征。
那就是他们的肚子都大的出奇,就像是孕妇将要临盆一样。
“不对,这怎么都是男人?怀孕的男人?”
躲在一旁的金蝉惊讶的发现,整个杜邑郡居然没有一个女人。
这些挺着大肚子、面目痴呆的人影,居然个个都是男人。
这一刻,金蝉突然想起当日在宗庙时,那个被迫怀了孩子的嬴氏中年男人。
而此时的林语溪似乎也被这一幕吓到了,她连连拍着木肉鸢的脑袋,让它再加一把力,好早点离开这个诡异的是非之地。
但可惜的是,就算木肉鸢把翅膀挥动出了残影,青铜面具依旧稳如泰山。
“该死!”
眼看这群怀了孕的男人来到了附近。
处于对未知事物的戒备,林语溪只能下令让木肉鸢暂时放弃青铜面具,载着她飞向了高空。
不过林语溪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和金蝉一样观望了起来。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后。
整个杜邑郡的男人全部都来到了青铜面具的附近。
而此时,青铜面具的背面突然伸出无数根肉刺,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蚯蚓一样,蠕动个不停。
“男孩,男孩,男孩.......”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城内。
所有人同时躺平在地,嘴里还念叨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而下一秒。
砰、砰、砰......
只见男人们的肚皮,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羊水、血液和恶臭的白色浓浆,还有腹中的孩子,全都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整个杜邑郡瞬间被一股浓浓的恶臭覆盖。
就连天上的林语溪都忍不住吐出了一些黄水。
“妖人就是妖人,秦国居然会发生如此荒诞的一幕,肯定和秦王那个妖人脱不了关系,小鸢我们要早点杀了那个家伙,好为民除害。”
听见林语溪恶狠狠的话后,地上的金蝉也有些纳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在“生下”孩子后。
杜邑郡的这些男人们,就想是被抽取了全部的生气一样,变成了一副副干瘪枯瘦的模样。
虽然还都剩下一口气,但估计也是命不久矣。
而此时。
杜邑郡西南方,成蟜居住的府邸突然崩塌
只见一坨巨大的肉球,破开废墟中的尘土冲上了天空。
然后轰隆一声,坠落在青铜面具的附近。
“成......蟜?”
“怎么会这样?”
金蝉的眸子瞬间寒意四起,两颗睁圆的眼睛冷冷的盯向前方。
整个人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
随着尘土散去。
只见成蟜赤裸着上身缓缓的出现。
他的上半身已经变的骨瘦如柴,苍白的皮肤似乎没有多少血色。
散落的长发没有一丝光泽,就这样随意的披在肩后。
这副样子比起从前的嬴楼也是不遑多让。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在成蟜的肋骨之下,双腿和屁股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有的只是一个鼓胀如房间大小般的肚子。
肚子上的皮肤被撑得几近透明,里面还微微发着红色的淡光。
忽然。
只见成蟜的肚子里,似乎有几百个小孩在羊水里游泳。
他们一边游着,一边还时不时把脸贴在肚皮上,朝外打量。
“秦王嬴启、王后赵姬,秦王嬴启、王后赵姬.......”
成蟜就像是失了魂一样面容痴呆。
两颗眼球朝天翻白,舌头耷拉在嘴边,任口水横流。
嘴里则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