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9章 趁虚而入(1 / 1)正经胖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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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妈掀开棉帘子。

她踮着脚,尽量将棉帘子挑高。

唐根生则抱着楚秀娟从屋里窜出来。

身后有‘怎么了’、‘咋回事’、‘这是弄啥嘞’等疑虑和追问。

唐根生一概没管。

他左臂搂着楚秀娟的后背,右臂勾起楚秀娟的两个腿弯。

从屋里出来,径直右拐进了去中院的过道。

中院也不是唐根生此行的终点。

他要去前院。

过垂花门。

喊板爷达子叔帮忙将人拉去医院。

楚秀娟发了高烧。

唐根生给她亲手穿的棉外套,手指能感受到热辣滚烫。

三大妈等唐根生跑出去,又去里屋床上拿被子。

板车拉人,也得盖上被子。

要不是事急从权,还应该铺上个褥子才更妥当。

出了屋。

三大妈就被几个老住户给围了上来。

她本就是个没啥主见的家庭妇女。

因着魏东来这个三大爷,成了院子里的三大妈。

做事原本就没什么章法,逻辑和思路不说一锅粥,也是半碗小米稀饭的程度。

以她的性子,也实在没法做到像唐根生那般果断和无视。

“秀娟妹子发高烧了,这就准备送她去医院。”

“是根生隔着窗户听到咳嗽声,我才进屋瞧着的。”

“没有,没有,都是街坊邻居,赶上了还能不管咋滴……”

三大妈被围着你一言我一语。

被褥被她捧着,也像是失去了本来计划的意义。

最后还是谭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

亮了一个嗓门,将众人七嘴八舌给压下。

“先救人,先去医院!”

谭老太太差点气咳嗽喽。

刘玮丽赶紧伸手,帮小脚老太太顺气。

等三大妈从后院赶到前院。

已经没了唐根生和楚秀娟的影子了。

三大妈倒也不是一点主见都没有。

看到门口没了板车,下意识就觉得阮达没等来自己,先走一步。

她忙把手里的被子先放回到自己家,又忙不迭的往外追。

结果刚进门廊就又停下。

回屋里捯饬了半晌。

揣着五块钱再次出了院子。

三大妈以为板爷阮达骑着板车送楚秀娟去医院。

实际上不是。

阮达恰好提前走人了。

唐根生来到前院。

没瞧见板车。

阮达住的倒座房也挂了锁。

明显人已经走了。

其实刚刚去后院的时候,阮达还在板车前拾掇东西。

估计也就是刚走。

唐根生紧了紧怀里的病号楚秀娟,便又追出院子。

院门外没有达子叔的身影。

唐根生干脆又再追到南锣鼓巷主街口。

没瞧见达子叔的板车。

也没找着其他的交通工具。

要说也真的是巧合。

就跟很多人找银行似的。

平日里感觉满大街都是中国银行。

可真需要去中国银行办业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到处都变成了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邮政银行,甚至民生银行……

中国银行就莫名的消失在了记忆里。

忒难找。

就像现在。

唐根生想要找个板车送一下病号,结果愣是一个都没遇到。

低头看了看怀里,几乎被裹成襁褓的楚秀娟。

脸蛋烧的红扑扑的。

眼睛似睁似眯,看着还有些迷离。

唐根生判断,怀里的这个病号八成是被烧糊涂了。

万一真烧坏了脑子,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大大的不妙。

这年代的医疗水平跟唐根生认知的上一世完全不同。

很多稀松平常的疾病,哪怕是感冒发烧,也有可能造成终身遗憾或者直接死掉。

这么说吧。

医院里的停尸间几乎是不够用的。

在这个年代大环境下,压根就不具备空床期的条件。

唐根生左右环顾了一圈。

后面也没有追出来的三大妈。

唐根生估计就算自己回去骑了自行车。

以楚秀娟现在的状态,能不能稳稳的坐着也还是未知数。

算了。

横竖不过几个街道而已。

南锣鼓巷周边有三个医院。

首都医院附属医院,第六医院和鼓楼中医医院。

黑芝麻胡同在北边,挨着鼓楼大街。

唐根生便选了鼓楼中医医院。

敲定了目的地。

也就不再过多去想其他。

唐根生紧了紧怀里蜷缩着的病号楚秀娟。

甩开两条大腿就跑了起来。

他打算就这么抱着楚秀娟,一路跑到医院里去。

人命关天,就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了。

何况人体潜能之说,早就有之。

唐根生不怕被有心人斤斤计较这个。

再者说了。

其实抛开唐根生身体素质过硬这一点。

楚秀娟身高只是约等于一米六。

虽说她怀里抱着俩8424……

嗯,也可能是麒麟。

反正不是黑美人。

因为形状是圆滚滚的。

刚才头一次冲进卧室那会儿,被唐根生一眼扫描。

烙印在记忆里了。

但楚秀娟骨架子小,除了那个部位有些夸张外,其他地方都挺细发的。

属于精致小巧的类型。

唐根生抱在怀里,轻若无物。

换做别的人,其实也能够达到一路抱着去医院。

只不过不像唐根生这么轻松。

也没办法一口气持续爆发这么久。

唐根生跑动中,尽量保持上半身的平稳。

减少怀里楚秀娟的颠簸。

他奔跑的下意识条件反射,让手臂稍稍使力,也隐隐将楚秀娟箍在怀里更紧了些。

楚秀娟双手蜷缩在胸前,搂着一对8424大西瓜。

以为的颠簸并没有出现。

反而感觉很平稳,平稳的让她心头有了些许温暖。

楚秀娟的意识其实一直很清醒。

发烧是真的。

浑身无力也是真的。

亲戚来了疼的直不起腰,更是真的。

可所有人不知道的,还有楚秀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滴米未进。

家里又冷又饿。

她偏偏又遭受着血与痛的折磨。

徐树铭在上次吵完架摔门回了爸妈那边,就一直再没回来过。

楚秀娟面对家中没米没粮的情况,竟也赌气没去娘家要救济。

白天在单位吃饭。

晚上找个食堂吃饭。

昨天身体不适,下班那会儿累得没了胃口。

再加上随着时日的度过,徐树铭像是铁了心的不回家。

楚秀娟心情自然也是一天比一天差。

亲戚最凶猛的昨晚,楚秀娟身体没什么抵抗力。

半宿的时候就感冒发烧了。

一直硬挺到现在。

她的思维很清晰。

就像是某一类人,遭受了失恋打击后,想要喝酒买醉,结果越喝越清醒似的。

她清晰的听到了唐根生喊来三大妈。

也知道自己大半个身子被看光光。

甚至那一刻,楚秀娟都不算感到。

她模糊的看到了唐根生进屋,看过来,又猛地转身,退出去。

再到被三大妈穿袜子穿鞋的时候。

身体像个布偶娃娃似的被唐根生搂着,抱着。

被肆意摆弄胳膊和头发,脖颈……

穿上了棉外套。

徐树铭那个该杀千刀的都没有这么照顾过自己。

缩在唐根生的怀里。

楚秀娟从后院到了中院,来到前院,又被抱着出了院子,来到南锣鼓巷的街上。

再然后。

楚秀娟被抱紧。

被抱着一路小跑了起来。

人的心境很受外界环境的影响。

感性的人尤甚。

尤其是感性的女人。

生病的人心境极其脆弱。

很多时候,男人和女人谈恋爱,都是从一方生病,被另一方体贴入微的照顾开始。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当然了,也有因为失恋而伤心欲绝,被男女主角撞见,并安慰的那种情况。

这些,俗称趁虚而入。

说的就是心境出现了裂痕,才会被住进去另一个异性的影子。

甚至会进而将前一个身影从心里赶出去。

毕竟同性相斥。

嗯,这里要补充一句。

在现实里。

二十个徐树铭也不是唐根生的对手。

好了。

言尽于此。

楚秀娟身体正值虚弱阶段。

生病更显脆弱不堪。

心理同样面临着很大问题。

楚秀娟正在经历最为恐怖的家庭冷暴力。

徐树铭因为家中无粮,用怄气的破借口躲出去。

只管自己舒坦,完全不考虑媳妇楚秀娟的感受。

昨晚之前,楚秀娟会生气徐树铭不管她的感受。

现在么。

心哀莫大于死。

生气的级别上升了。

从感受攀升到了生死。

楚秀娟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徐树铭的行为进行了新旧更迭的判断。

那个该挨千刀的男人,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死活。

判断结束。

盖棺定论。

楚秀娟又缩了缩脖子。

昏昏沉沉的脑袋往右侧靠了靠。

贴着唐根生的胸膛更紧了些。

然后。

她闻到了医院特殊的消毒水味道。

到了?

楚秀娟感动的想哭。

病人的心理是脆弱的。

感性会被更大幅度的激发。

理性则被病毒冲击的片瓦不留。

楚秀娟虽然四肢无力,但还是下意识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两个西瓜。

虽然被公主抱着的姿势,有些扣肩塌背。

奈何楚秀娟先天优势爆棚。

随着她手臂箍的紧了一分。

惹眼的程度却像是倍数增加似的。

唐根生也没忍住,低头多瞅了两眼。

自己怀里这个八十多斤的病号。

怎么生的这么聪明呢?

身架子跟个瘦麻杆似的。

麒麟有多重?

有没有八斤半?

两个加起来得17斤吧?

八十三减十七……

丫才66斤?

这份量,还真是六六六呢。

命运的锁链悄无声息,在唐根生一路狂奔二十分钟来到医院的这一路上。

就将两人牢牢的锁在了一起。

锁链很人性化的留了一个缝。

方便病号楚秀娟从心里将一个垃圾丢出去。

新进去的,属于唐根生的影子,大概也会很乐意帮这个忙吧。

医院有急诊,有病房。

像楚秀娟这样‘病危’的情况,是可以走特殊通道的。

不用排队,直奔病房。

“你是怎么当人家爷们的,媳妇烧成这样,怎么才送过来?”

接诊的大夫是个老太太。

戴着金框眼镜,眼睛腿上还有细细的链条,估计是不用的时候挂在脖子上。

老太太精神抖擞,毫无老态,脾气也挺冲。

唐根生陪着笑脸,不断的点头。

大夫正在给楚秀娟把脉着呢。

自己没必要这个时候解释。

事实胜于雄辩。

解释,容易会被小老太太认为是推卸、不负责。

争执几句,耽误治疗。

反倒更像是自己捣乱了。

“还呆站着干啥,给你媳妇脱鞋,盖上被子。”

老大夫怒气冲冲的指挥着。

看来对唐根生表现的态度还算满意。

但楚秀娟病情确实很糟糕吧。

老太太心头火压了,但没压住。

她从来都是女人能顶半边天的积极呼吁份子。

火爆脾气在医院里,也是享有鼎鼎大名。

尤其瞧不上不尊重媳妇,不疼媳妇的男人。

遇到了,就绝对没好脸色。

楚秀娟被唐根生放在病床上。

一开始是倚在被子上的。

老太太大夫过来后。

又是翻楚秀娟的眼皮,又是看她的舌苔。

最后让她伸出手臂,要给她把脉。

楚秀娟只能从倚着的被子上出溜下来。

她个头小,胳膊也相应的短一点。

让老太太够得着她的脉门。

身子已经是一半躺在床上,屁股担在床沿儿。

一条腿挨着床沿儿,脚踝往下悬空。

另一条腿则斜着垂下。

因为身高原因,也没能彻底踩到地面,荡悠着,脚尖勉强能碰到一点。

“哎,哎。”

唐根生又挨了老太太医生大人的训。

他能说什么呢?

又有什么值得狡辩?

总不能让老大夫放弃把脉,给病号脱鞋子吧?

何况。

唐根生走过去,右手握上楚秀娟的脚踝,先将她右脚上的鞋子脱下来。

巴掌大的鞋子入了手。

唐根生这才确定楚秀娟顶多35的小脚上只有一层灰色的棉袜,并没有裹脚布。

将楚秀娟的腿顺势往里面挪了挪,放下。

唐根生弯腰。

伸手去握她另一只脚的时候。

下意识扭头看向她。

越过有些大开大合姿势的阻碍。

唐根生的视线与楚秀娟看过来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嗯,感觉对方有点羞涩。

视线相撞,却也不躲闪。

唐根生可不怕。

直勾勾的看着。

两个人在这一瞬间,视觉效果多少是有点黏连。

最终。

或许是她感受到自己现在大字型躺在床上的姿势很羞涩。

楚秀娟败下阵来。

她扭过头,看向右侧窗户。

另一只腿则自动抬起,放到唐根生手里。

这算什么?

唐根生脑海中有两个念头升起。

一个是:

小样儿,敢跟自己比厚脸皮,真是不知好歹。

最后还是自己赢了吧。

第二个:

这么理直气壮把自己当佣人呢?

还主动伸出腿来,让自己帮她脱鞋。

哼!

唐根生心里想着。

手上却没停。

第二只鞋子脱下。

唐根生伸出手臂,将楚秀娟的左腿也放到床上。

此时的楚秀娟同志。

身子已经从大字型,变成了大于号。

左侧胯骨还在床沿儿上悬着呢。

唐根生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前挪了半步。

伸手箍住楚秀娟的腰。

将她微微拎起,往床铺中间放了放。

唐根生两个拇指挨着,后面两根中指也差点就能碰头。

如果去掉厚棉衣和里面的毛衣、秋衣。

应该就能彻底掐个满环吧?

想法一瞬间从唐根生脑海中升起。

咛~!

耳边有楚秀娟轻轻的呻吟。

唐根生抬头。

“你动作轻点,媳妇发着烧呢,浑身疼不懂吗?你自己发烧的时候啥样的,自己不清楚啊?”

得嘞。

就冲着你个小老太太一口一个‘媳妇’,咱堂堂国宴特技唐大厨,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行了。让你媳妇歇着吧,你跟我去开方子。”

老太太起身。

唐根生应了一声,准备跟上。

“盖被子啊,你会不会照顾人!”

老太太回头看了看,瞪眼又要训。

唐根生赶紧转身。

右手掏着楚秀娟的后脑勺,把下面的被子拽出来。

又给她塞上枕头。

然后把被子展开,给她盖在身上。

最后掖被角的时候,唐根生随手握住楚秀娟的脚掌,塞进被窝里。

唐根生手掌是竖着抓的。

手指捏的是楚秀娟的后脚跟。

手掌根儿不到手腕的位置,感受到了楚秀娟抠并在一起的五颗豆蔻肚儿。

指肚柔软,Q弹。

只不过很凉,很凉。

有点扎手的冰凉。

唐根生转身紧走两步,坠上医生小老太太。

浑然不觉身后楚秀娟已经脸烫如火,用尽浑身力气,把被子拽起一截,蒙在了头上。

好在楚秀娟个头不高,蒙着头,也能盖着脚丫。

这一点,唐根生可比不了。

远在盛京准备启程回国的艾米诺娃也白搭。

她可是177的大高个儿。

唐根生拿了药方,去抓药。

掏钱垫付的后续问题,唐根生压根没想过。

拿了药回来。

医生小老太太让护士把一大半药拿走。

那是挂吊瓶的药剂。

剩下的,还有屁股针。

看小老太太的架势,是要亲自出马。

来到病床前。

小老太太将跟铝饭盒一般无二的铝盒放在床头柜上。

拿出针管,按上烫过的针头。

几个小瓶针剂被她陆续弹敲两下,熟练的掰开。

“侧个身,把裤子扒下来。”

小老太太医生理直气壮的吩咐。

她喊的不是病床上躺着的楚秀娟。

而是瞥眼看着唐根生。

嚯!

扒裤子?

这……这么刺激的吗?

唐根生眨了眨眼。

虽然明白该是怎么个效果。

可这用词儿,听着怎么就那么……靠谱呢?

光明正大的。

没毛病吧?

怎么说咱也是奉旨扒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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