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根生扭头看向楚秀娟。
她刚刚盖在脸上的被子,被唐根生掖在了下巴下面。
一整个发烧滚烫到酱紫色的脸都露在外面。
看到唐根生看她。
楚秀娟睫毛颤了几下,咬着嘴唇别过头去。
倒是被子中间,腰和屁股的部位,有稍稍的动弹。
估计是配合。
方便唐根生施展。
施展扒裤子神技。
“快点,别磨磨叽叽的,不像个爷们。”
小老太太医生最后一击,虽迟必到。
唐根生心头火起。
我是不是爷们,还用的着你个小老太太说?
咱可爷们了。
邦邦硬的纯爷们。
激将法奏了效。
唐根生掀开被子中段,伸手。
指缝塞进楚秀娟的裤腰。
热辣滚烫的气息愈演愈烈。
可能是身体被几层衣服裹着,热量散不出去吧。
唐根生感觉都有些烫手。
三大妈帮楚秀娟穿秋衣秋裤的时候动作很麻利,但着身效果却也很粗糙。
秋衣下摆掖进去了。
但也没掖对了地方。
唐根生指肚摸到了滑溜的布料。
感觉像是个蕾丝边。
这年代,还有这种小布头的创意?
红的,白的,还是黑色的?
如果让唐根生挑选。
他必然选后者。
黑色的诱惑,哪个男人能够割舍?
唐根生手指轻轻用力,稍微朝外一拽,一提留。
楚秀娟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却也无可避免的被唐根生摆成了轻微侧身。
唐根生又用另一只手推了推楚秀娟的大腿。
让她摆了个蜷缩翘臀的姿势。
然后两只手上下一扯,一扒拉。
楚秀娟半个屁股就露出来了。
屋子里每张床都搭着布帘。
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一共三个人。
一个竖着针管,准备给病号屁股上扎针儿的老太太大夫。
一个浑身无力,不言不语扮鸵鸟的病号女搭子。
再就是唐根生本人了。
他刚刚扒拉开女病号的裤子,手指还蹭着热辣滚烫的皮肤表层呢。
他的手指此时此刻,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温度。
还有弹性。
以及滑嫩的程度。
唐根生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设想。
除了两个8424比较占体重比例外,其实这个位置,也偷摸承担了不小的份额。
唐根生视线下移。
透过裤子绷起的弧线,看到了楚秀娟恨不得分不出来粗细的大腿和小腿。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能够让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该没有肉的地方就真的‘骨瘦如柴’?
好神奇。
有点像研究了呢。
小老太太大夫打屁股针非常的爽利。
碘伏擦了两下,猛地便啄了上去。
推针有些快了。
楚秀娟发出了压抑的轻微呻吟。
小老太太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在针尖扎入的旁边,轻轻捏了几下。
等针管里的药液都推射进去。
面团按住,拔针。
一气呵成。
“你来,按着点。别揉啊,要是疼,就像我这样……”
小老太太大夫示范了一下标准动作。
食指和拇指在唐根生按压的下面附近,捏了几下。
唐根生默默点头。
他怕自己笑出声。
也怕自己一张嘴,口水就忍不住顺着嘴角往外流。
“根生,秀娟?”
病房门口传来了三大妈的声音。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路问过来的。
肯定很不轻松。
可负责的诚意和邻居之间的心意却相当的满登。
只是……
三大妈来了。
唐根生奉旨捏楚秀娟屁股的工作也就到了尽头。
唐根生不知怎么想的。
突然就福灵心至。
伸出手,在楚秀娟屁股上揉捏了两把。
很坦诚的动作。
跟小老太太大夫教授的,没一点相似。
纯粹的,直接的,大胆无遮拦的揩油。
然而楚秀娟却没有出声。
唐根生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被楚秀娟屁股顶了两下。
这绝对不是排斥。
而是迎合。
唐根生一边想着。
一边帮楚秀娟拽上裤子,然后飞快的塞进被子里。
“嫂子,在这边呢。”
唐根生隔着布帘,先出声,再拉开布帘的边缝,探出头去。
三大妈正站在病房门口四处打量,显然还没判断秀娟妹子是哪个床铺。
小老太太大夫跟三大妈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唐根生对这位脾气暴躁,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好语气的老大夫,致以诚挚的敬意。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秀娟妹子,感觉咋样了啊?”
三大妈来到布帘内的小隔间,拽过凳子一屁股坐下来。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抻脖子问。
手底下也没闲着,帮楚秀娟掖着被角。
“感觉好多了。”
楚秀娟轻声的回答。
唐根生吓了一个激灵。
这娘们没烧糊涂啊?
还清醒着呢?
这可咋整?
唐根生脑瓜子有点懵。
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弹。
咕咚。
倒是没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
隔着三大妈俯下的半个身子,楚秀娟眼眸飞快的迎了上来。
看到有点愣怔的唐根生,眨了两下。
唐根生立马放下心来。
“你饿了吧,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是啊,先垫补垫补肚子,是不是还得打吊瓶呢?”
三大妈也随着唐根生的话头说。
“不,不用那么麻烦。”
楚秀娟小声道。
她岂能不饿?
肚子早就饿瘪了。
只不过这年头每家粮食都很紧俏。
统购统销的政策刚颁布,没几户人家经验丰富。
应付起来捉襟见肘的才是大多数。
她可不想给别人增加额外的负担。
帮她送来医院看病,就已经很感激了。
当然。
楚秀娟又偷偷瞥了唐根生一眼。
某个人除外。
他已经捞着好处了。
天大的好处呢。
可能对方也心知肚明自己捞了不少好处吧。
想了想,继续开口。
“打吊瓶要是空着肚子,容易犯恶心。我先找大夫给你批个鸡蛋,不然撑不到打完针。”
“是啊,先垫补一点再打针。”
三大妈附和着说。
这时,护士拿着药瓶和针管进来了。
三大妈赶紧起身让开位置。
唐根生看了看楚秀娟:“你先打针,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楚秀娟抿了抿咬出好几个牙印儿的嘴唇。
“谢谢。”
声音虽然轻柔。
但意思却跟面对三大妈时的客气截然不同。
自己的屁股。
一整个手掌揉过的触感犹在。
跟大夫教授示范的一点都不一样。
这绝对不是学不会。
就是故意想要摸自己的……
楚秀娟望着唐根生转身而去的背影,心绪跌宕起伏。
她又要咬下嘴唇了。
唐根生从病房出来,确实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
鸡蛋配额除了街道办给刚生过孩子的妇人有指标,就只剩下医院里的大夫有配发的权利。
只是楚秀娟这个状况是否达标,唐根生心里也没谱儿。
办公室没人。
小老太太医生还挺忙。
想到人家那么大年纪,还在争分夺秒为每一位病患看病、打针。
唐根生心中对小老太太的敬意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唐根生绝对是钦佩人家老大夫的医德。
跟张嘴媳妇、闭口媳妇没丝毫关系。
办公室没人,唐根生转身出来。
唐根生耳朵一动,扭过头,望着走廊右侧尽头。
十来秒钟之后,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往旁边挪了挪,把小老太太的办公室门闪开。
倚在刷着深绿色墙裙漆的走廊墙壁上。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从走廊尽头的热水间走了出来。
“同志,跟您打个商量,如何?”
在他之前从热水间出来的人和他交易了一枚煮鸡蛋。
唐根生听得清楚。
这中年男人想交易给对方三个,结果对方只买一枚。
他还埋怨了对方几句。
“什么事?”
中年男人面露警惕之色。
唐根生看他下意识的动作,甚至有种立马撒腿跑路的架势。
“同志别害怕,我就是想给我……媳妇买俩鸡蛋。”
过了一会儿,唐根生从热水间出来,兜里多了两枚煮鸡蛋。
还有点温热。
那个中年显然是个有点经济头脑的。
不知道从哪里有了鸡蛋的收购渠道,却煮熟了跑医院里偷着卖。
价格立马飙了上去。
毕竟天大地大,病号最大。
只不过这营生赚钱是赚钱,风险也是相辅相成。
唐根生边走边摇头。
只能说对方生不逢时。
如果是二十年后,这样的人一定会发迹。
现在这年景,可惜了。
回到病房。
唐根生进了布帘才把鸡蛋从兜里掏出来。
“大夫真给开了?还开了两个?”
三大妈收不住嘴,惊呼声貌似还拔高了声音。
唐根生将鸡蛋递过去。
“咦?怎么是热的啊?”
“我跟隔壁屋换的,想着楚姐要打针,得先紧着垫补一点。”
唐根生解释的时候,看向了楚秀娟。
这位楚姐正咬着下嘴唇,定定的也望过来。
眼神里情绪很饱满,却有些复杂。
唐根生一时之间没看懂。
两人一不小心就又陷入了互相PK谁先撑不住的境地。
啪。
咔嚓。
三大妈敲碎了一枚鸡蛋壳。
声音虽小,但在布帘内的小空间里越发显得清晰。
唐根生收回目光。
楚秀娟也是一样。
嗯,刚才楚秀娟败下阵来。
一个屁股针之后,两人第二次PK就旗鼓相当了。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大夫医术真是高。
药剂估计也都没造假,全是真的。
“根生,你上午不还有事吗,龙公安还说要去找你呢,你赶紧回去吧,秀娟妹子这里有我呢。”
三大妈剥了一枚鸡蛋,递给楚秀娟,又开始剥第二枚。
手底下没停,也不耽误她嘴上说话。
唐根生顺坡便下。
“那行,楚姐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唐根生瞥见楚秀娟,莫名眼梢跳了两下,下意识补了一句:“中午要是没事,我做点饭送过来。”
“谢谢你,……根生。”
楚秀娟这还是头一次喊了唐根生名字。
跟着三大妈叫的。
唐根生没再说话,点头示意,仓惶遁走。
刚刚咋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呢。
抓那两下会怎样?
不抓又能怎样?
唉,真是的!
手:你丫真不要脸,是我主动想去抓的吗?
心:嘴,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不抓那两下会遗憾,抓那两下会挺爽’吧。
嘴:随心,随心,你说了算。
唐根生一路徒步,匀速慢走。
回到黑芝麻胡同院子时,并没有错过龙飞的到访。
嗯,龙飞压根儿没来。
等在西跨院门口的,是房玉霜。
这个干练的,英姿飒爽的女公安同志。
见着唐根生进来垂花门,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点头,而不是笑。
也就是唐根生知道自己凡事儿做的隐秘,人前人设立的稳当。
不然就这一个表情,就得让唐根生心虚心慌,瞎鸡儿揣测。
“玉霜同志,好久不见。”
称呼也是有细节的。
喊房同志,房玉霜同志都显得太正式,会锁定一种疏离、客套的距离感。
喊玉霜也不合适。
交情没达到那个程度,这么喊显得太轻浮。
而玉霜同志则不然。
既显得亲切亲近、与众不同,又不让人觉得太过亲密,招惹不适。
最最关键的,还是唐根生的称谓里带了‘同志’二字。
让房玉霜想要拒绝都很难。
除非对唐根生没有一点好感。
偏偏唐根生救过房玉霜的命。
严格来说,房玉霜还欠着唐根生一顿饭呢。
口头约定过。
“好久不见。”
果然,房玉霜面上没有不适,随着唐根生的对话,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那种客客套套的,标准的职业减压微笑。
院门其实没有关。
唐根生刚才出去的仓促,回来的间隔也并不太久。
半个多小时而已。
炉火还有余烬呢。
丢两个棒子瓤,再放上两个煤块,不用其他,就能自然而然的再次引燃。
“玉霜同志,来,喝杯水。”
唐根生熟络的冲茶,将水杯递到房玉霜面前。
‘玉霜同志’这个称呼可以多巩固几遍。
巩固的让房玉霜听习惯了,也就基本能成唐根生的专属称呼。
以后大街小巷,隔着老远喊一嗓子。
房玉霜绝对不会认错。
即便以后也有人这么喊她。
估计下意识也会联想到唐根生这个人。
所谓杀人诛心。
杀法可以有好多种。
社会性死亡是一种杀。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让一个美女自绝与其他异性,也是一种杀。
如果房玉霜身边总有一个男性以独特的独一无二的方式称呼她,并且每次都能得到最自然的呼应。
在其他男性眼中,大概率就认为房玉霜名花有主。
这种潜意识的行为并不适合所有姑娘。
房玉霜是女公安。
身边除了敌对的罪犯,就是同事们。
在这种庄重威严的环境里,每个人身心都滋滋冒着正能量。
心里的阴暗面也许会有,但一定会被灼灼正义给狠狠地压制。
动弹不得。
“唐根生同志,我这次过来,是通知你一个任务……”
“玉霜同志,我有个建议,能不能将姓省略掉,喊我根生就可以了。”
唐根生的关注点竟然在这儿。
其实他也瞅准了时机。
房玉霜要下通知,这是正事儿。
话都要出口了。
自然不想被其他琐事干扰。
答应附和的倾向更大。
果然。
房玉霜重新称呼唐根生一遍。
倒是省略了唐。
但也模仿唐根生一般,在后面保留了‘同志’。
根生同志的称呼,也随之诞生了。
接下来,任务下达。
借调唐根生同志到XX专列担任临时餐车长一职,负责行运期间的饮食和餐车组的管理。
昨日龙飞和房玉霜过来,如果见到唐根生,也只是有个口头通知。
今日不同。
房玉霜带了正式的借调公文。
右下角盖了三个交叠错纵的红彤彤的章。
公安部的章,铁路部的章,以及铁道部下属京城铁路局旅行服务所的公章。
“这趟差事三日后出发,期间如果身边有任何异常情况,及时跟我们汇报。另外……”
房玉霜停顿了一下,望着唐根生:“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唐根生明显愣了一下。
难道这不是普通的挂载专列?
“玉霜同志,我能知道这趟列车的终点在哪里吗?”
房玉霜倒是没瞒着,但也没有细说具体的车站名称。
但透露给唐根生的信息已经相当明显,很是炸裂了。
西北。
1956年年初。
大西北的专列。
有公安刑侦大队的公章。
铁路部的借调公文。
说明了什么?
能想到什么?
没错。
说明唐根生根正苗红。
能够参与到这样的秘密行动中来。
想到戈壁、沙漠。
两个大炮仗的孕育。
嗯,也有可能是航空航天事业在筑巢。
反正都是相当重要,关乎国运的大事件。
唐根生参与到这里面去。
哪怕只是个厨师。
也相当于是给自己又镀了一层金。
叠了一层安全BUFF。
上一层BUFF是什么?
必然是李苗苗送给唐根生的那本有着签名和留言的红皮书。
那可是能当传家宝用的好东西呢。
“玉霜同志,中午就留在我这儿吃顿饭吧。”
“根生同志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儿,既然通知送达,我就要抓紧回去。”
“好吧。”
唐根生起身相送:“嗨,我还想让你继续多欠我两顿饭呢。”
“下次,下次有机会,我专程请你撮一顿。”
“好嘛,你又说了啊,我听着可有点耳熟。”
唐根生竖起两根手指,摇了摇。
房玉霜双手握住自行车把,右脚潇洒的踹起车撑子。
看到唐根生摇着耶字型的两根手指,莫名觉得挺有意思。
第一次露出会心的诚意的笑。
八颗洁白的牙齿,有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妖冶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