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1章 又一巴掌 夜曲之前奏(1 / 1)正经胖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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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根生望着房玉霜。

房玉霜瞧着唐根生。

两人四目相对。

房玉霜眸子里的审视和探寻意味很明显。

像是故意让他看到两条腿上的伤疤。

然后再仔细端详唐根生看到伤疤后的反应似的。

只可惜她并没有看到唐根生眼里有闪过哪怕一丝的厌恶和遗憾。

跟她想象的又不太一样。

“我身上有很多伤,很丑陋,不好看。”

房玉霜声音轻了许多。

唐根生第一次听到这种语气的房玉霜,陡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房玉霜还想再说什么。

唐根生一把搂住了她。

房玉霜身体一僵。

又缓缓的松弛下来。

刚刚让唐根生帮她脱秋衣秋裤,就已经彻底试探出了自己对唐根生的感觉。

不排斥。

一点都不排斥。

相反。

身体碰触让房玉霜还感觉有些舒服。

房玉霜试探过后。

明白了自己身体的反馈。

也才真正开始考虑自己能否得到唐根生的青睐。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不少的伤疤。

一个没有特别爱惜自己身体的女孩子。

唐根生会喜欢吗?

会不会看到自己伤痕累累就失去了兴趣呢?

房玉霜没有找到自己害怕看到的情况。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明明应该开心的。

却也开心不起来。

对方确实没有任何的厌恶和排斥。

房玉霜反倒自己对自己的情况没了自信。

可能人的心思便是如此。

一开始只会考虑自己。

房玉霜压根没考虑跟唐根生会怎样。

所以只从自己的角度分析。

先不断尝试接触唐根生。

从言语上,到距离上,再到肢体上。

最后更是让唐根生帮自己换了贴身的衣物。

房玉霜确定了自己身体不排斥唐根生。

第一次有了跟他凑一对夫妻的念头。

也才开始正视唐根生这个人。

也才倏然之间发现。

自己的情况对方也还不一定会同意呢。

何况自己对唐根生现在也没什么感情。

不过是因为自己心理有障碍,排异性特别大。

唐根生是目前自己遇到过唯一的‘漏网之鱼’。

仅此而已。

没有感情的婚姻。

自己能否达到作为一名妻子的责任和义务?

如何在工作和生活中找到平衡。

此时此刻。

房玉霜很笃定。

如果在工作和生活中必须做一个取舍。

她会毫不犹豫的牺牲生活,投身工作。

面对牺牲自我和伤害唐根生……

房玉霜也会是同样的选择。

她紧盯唐根生的眼眸。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唐根生对她没有任何的排斥和厌恶。

唐根生将她搂在了怀里。

房玉霜第一次和男同志拥抱。

还是这么长久的时间。

竟然没感受到一丝丝的煎熬。

房玉霜逐渐放松了身体状态。

她甚至缓缓的抬起两个手臂,也同样抱了唐根生。

虽然是轻轻的。

只比虚抱强一点。

对于房玉霜而言,也是一次巨大的进步。

以前的她,能这么对待一个男人?

简直不可想象。

房玉霜下巴搭在唐根生肩头。

眼眸从最初的犀利,到迷茫迷惑,再到后来。

当她主动反抱住唐根生的同时。

房玉霜闭上了眼。

享受人生第一次跟异性最彻底最放松的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

里间屋。

房玉霜的闺房里。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拍响。

有句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其实这话说的也不绝对。

一个巴掌加一个脸蛋子,照样能脆响脆响的。

唐根生只是没忍耐住,亲了房玉霜一下。

脸颊和耳垂之间的那条下颌弧线。

淡淡的一吻。

连舌头尖都没动弹。

几乎可以说就是碰了一下而已。

房玉霜下意识抡起了巴掌。

‘啪’一声脆响。

屋里所有的暧昧都瞬间烟消云散。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不约而同说道。

“是我该说对不起,怪我没忍住,唐突了你。”

唐根生飞快的解释。

“我去点炉子。”

说完,唐根生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房玉霜喊住了唐根生。

她虽然没跟异性过多接触。

但她有刑侦审讯的经验啊。

对心理学多少是有些涉猎的。

下意识觉得此刻如果放任唐根生出了屋,两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就会再度回到冰点。

这非常不可取。

房玉霜必须要有临机应变的补救措施。

于是,她脱口而出,喊住了唐根生。

“你帮我看一看,伤口有没有渗血。”

唐根生上下打量房玉霜。

眼中的狐疑骗不了人。

他也压根没打算遮掩。

“刚刚好像有点扯到了。”

房玉霜又补充了一声。

唐根生想了想,索性就摆烂吧。

头疼。

不想了。

让我看,我就帮你看。

顶多再挨一巴掌,多看两眼当补偿好了。

唐根生走回来。

卷起房玉霜的秋衣下摆,低头看了一眼。

看到纱布洁白如新才后知后觉的恍然。

你是左肋受伤。

刚刚好像甩的右边巴掌吧?

“我,没跟异性接触过,刚才是应激反应。”

房玉霜像是自言自语。

实际是抹不下面子,却又很想给唐根生解释清楚。

“那你帮我揉两下,我就原谅你了。”

房玉霜倒也干脆。

手掌抚上了唐根生被扇过的脸颊。

手指还微微调整了一下。

估计是玩兴起来了吧?

对指痕、指纹玩呢?

房玉霜的掌心依旧有些粗糙的磨砺感。

不仅是她虎口持枪磨出的茧子。

指关节和手掌的位置。

估计也没少打沙袋,练掌法吧?

唐根生伸手,把自己的手掌按在房玉霜手背之上。

指关节有细密的像是有几个小锅盖似的硬壳。

拳头估计也很硬。

这姑娘。

不愧是祖籍沧州的啊。

唐根生感慨了一声。

先去中间的堂屋点上炉子。

又给房玉霜烧上一铁壶水。

“你晚上怎么吃饭?”

唐根生问。

房玉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很快。

一闪而逝。

她指了指北屋正房。

“那边住的是我养父母,晚上下班回来就可以了。”

养父母?

唐根生眉角一挑。

孤儿?

战争遗孤?

还是英雄遗孤?

想到一直以来费文忠、龙飞他们对房玉霜的态度。

就像一群自认老大哥对待自家小妹儿似的。

唐根生有了些许猜测。

不由的肃然起敬。

“明天下午你来接我吧。”

房玉霜很直白的说。

“好。”

接房玉霜去公安医院门诊部换药。

“你中午有事儿?”

房玉霜又问。

唐根生这会儿还能不明白房玉霜在说什么,在期待什么?

那他就不配拥有百人斩的荣誉称号。

“我明天中午给你送饭过来,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你做的水煮鱼。”

房玉霜开始点餐了。

“不行。”

唐根生摇头:“你伤没好,不能吃辣,我给你做京酱肉丝和炖五花肉吧。”

“馒头能油炸吗?”

房玉霜想了想,提了个很费油的问题。

“必须可以。”

果然是成长过程中没经历过穷日子的姑娘。

油炸馒头这种主食,能是普通家庭随随便便就掏的出来的吗?

也就是站在她身边的是唐根生吧。

换了别人,指不定还以为是被消遣了呢。

不过唐根生倒是误会房玉霜了。

房玉霜送唐根生出门,从堂屋东南角的转角柜里拎了个小臂高的方型铁桶。

有点像是当年缴获的小号汽油桶似的。

“给你拿着。”

唐根生下意识接过去。

入手很沉。

感觉里面起码有八成满。

“笨榨食用油?”

“我不怎么在家吃饭,一直没用。”

唐根生深深的看了房玉霜一眼。

瞧见房玉霜又有了扬起下巴扭头撇向旁边的傲娇迹象。

当即笑了一下。

露出标准的八颗洁白的牙齿。

“明天中午等着吃好吃的。”

“好,再见。”

房玉霜将唐根生送到了院门口。

唐根生没有原路返回。

他往西边拐。

几十米的距离接连拐了两次。

最后又过了一个羊肠小胡同。

前面豁然开朗。

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广场出现在唐根生的面前。

小杨家胡同。

之前也叫小羊圈胡同。

左手边3号院。

现在姓唐。

是唐根生真金白银攒下的家业。

巧吧?

还真是就这么巧!

房玉霜家住的院子在葫芦肚那边。

唐根生的三号院则是葫芦胸。

隔的直线距离实在很近。

也就是小胡同们错综复杂,使得往返需要拐好几个弯。

但如果真要来往,也用不了两三分钟。

唐根生过自家门而不入。

直接穿过胡同,拐了俩弯就来到了新街口大街。

往北走。

过三不老胡同,再穿过西煤厂胡同。

沿后海南沿儿,过银淀桥,走烟袋斜街。

最后绕鼓楼东大街回到南锣鼓巷主街。

唐根生绕这一小下,也是有原因的。

南锣鼓巷9号铺子。

他想回家前先去瞧一眼。

心里提前有个谱。

晚上去五叔家‘汇报工作’顺便找嫂嫂秦青打个卡。

完了还得陪嫂子林静一起回黑芝麻胡同24号院。

再去找楚秀娟那个拇指姑娘的时间。

大概需要在八点半以后了。

那个点。

拇指姑娘估计早就钻了被窝。

唐根生过去也干不了什么别的事儿。

这年头没啥娱乐项目。

大概也就是熄灯拔蜡,努力造人,为新社会的人才储备贡献一份力量吧。

恰好,唐根生就是冲着那事儿去的。

趁着楚秀娟上班不在家。

先去打个窝。

如有必要,就顺手布置布置。

得让楚秀娟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

不然怎么提前准备?

大家都是爱干净的人。

吃饭之前用盘子盛菜,盘子要不要洗?

铁锅要不要刷?

铲子、勺子包括食材要不要洗洗干净?

唐根生此行的意义便在于此。

上述这一些。

都可以楚秀娟同志一个人先完成掉。

春宵一刻。

唐根生觉得没必要连这种事都需要另外消耗时间。

作为一名合格的时间管理大师。

唐根生还是希望楚秀娟这位拇指姑娘可以有嫁鸡随鸡的风范。

为了两个人的幸福。

享受之前,先努力分担一下子。

没毛病吧?

绝对没毛病。

南锣鼓巷9号铺面。

唐根生开锁进屋。

铺子里笨重的柜台有挪动过的痕迹。

墙上的货架子和柜子都有被擦拭过了的痕迹。

地面也被打扫了。

电业局施工队有可能清理地面。

但绝对不会擦拭货架子。

必然是楚秀娟干的。

这小娘们,个头又不高。

踮着脚擦它们干啥玩意儿。

来到后院。

院子里也都被打扫了一边。

原来有四处积雪,现在也都堆砌在东边小南屋北侧的墙角。

唐根生先从中堂看起。

中堂屋是两间打通。

大窗户很透光,推进进来看着就很亮堂。

南窗户上有个钉子,上面挂着麻绳穿着的一小串钥匙。

三把钥匙。

对应着铺子大门,中堂以及东边屋子。

这边的钥匙,唐根生没有给楚秀娟。

原房东娘俩走的时候,钥匙按照和唐根生之前的说法,留在了堂屋。

唐根生拿着去试了试东首的屋子。

推门进屋首先就是那个特别宽大的炕。

因为炕上什么都没有遮挡,显得更呆笨,更方正了。

普通的炕都是长方形的。

就譬如最西边楚秀娟现在住的那个屋。

横向满屋,纵向接近两米。

可这个屋子,纵向得恨不得三米还要冒头。

以前住的是这个院子的老人。

难道老人睡觉还得按表走几圈?

前房东妇人的东西搬的很彻底。

墙上和地面都有家具摆设的痕迹。

即便房子里被仔细打扫过,但年代久远的缘故吧。

唐根生一眼扫过去,便看的很清楚。

西边屋子唐根生也去看了一眼。

和东边房间一样,空空荡荡的。

只是没有盘炕。

比东边屋子显得更大,更深了点。

最后来到他为楚秀娟置办的爱巢。

屋门打开,便自有一股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里仿佛都夹杂着属于楚秀娟特有的味道。

每个女人都有专属的气味儿和味道。

哪怕用的都是一样的皂角洗的衣服。

但最终穿在身上,也会有更加奇妙的化学反应产生。

然后再带给唐根生不一样的味道。

屋里炉子自然熄灭。

感受着屋里的温度,唐根生觉得炉子估计一早就没点。

省煤呢?

唐根生笑着摇了摇头。

来到屋外。

朝着厨屋北侧挨着墙的角角上挥了挥手。

一大堆煤块便悄然堆砌在那儿。

像是一直堆在那里好久似的。

根本不是陡然出现。

唐根生帮楚秀娟点了炉子。

抽空又看了看橱柜和抽屉。

又补充了一袋儿大米和一袋八一面。

鸡蛋放了两盒。

唐根生可不知道楚秀娟其实不太舍得吃。

还以为她挺喜欢呢。

毕竟抽屉里三盒鸡蛋没了一大半。

临走前,唐根生把炉子封上。

迈出屋门,又停了下来。

总觉得少点什么似的。

回过头仔细看了看,才恍然大悟。

这屋没有挂棉帘子啊。

唐根生出去转了一圈,买了棉帘子给屋门挂上。

本来想买两大四小五张棉帘子的。

铺子两头一大一小。

后面屋子一大三小。

唐根生后来又想了一下,觉得暂时没必要。

而且棉帘子一个就很沉很笨重。

买六个,得妥妥找个板车拉一趟。

着实没必要。

先给楚秀娟这屋挂一个。

以她的机灵劲儿,肯定知道是自己回来了啊。

晚上下班回来。

还能不懂得洗白白了准备好熬夜?

现在这屋挂一个就足够了。

其余的地方,以后再说。

后续还不知道怎么个用法,什么章程呢。

不急。

唐根生锁上铺子,骑车回了黑芝麻胡同24号院。

刚进了院儿。

就瞧见西跨院那头正忙的热火朝天。

不知谁家的蜂窝煤炉子都搬出来了,上面放着唐根生眼熟的烧水大铁壶。

壶嘴里正冒着白烟儿。

眼瞅着快烧开了。

不远处,挨着穿堂西户窗户台阶下面,有人正在搅拌沙子和水泥呢。

旁边还斜斜的支棱着个长条网,显然是过滤砂砾用的。

搅拌水泥的那位,唐根生还挺熟悉。

“达子叔,您咋也干上活了呢。”

“这活以前我干过啊,上手快,也跟着蹭两顿你家的油水。”

“哈哈。”

唐根生车子支在刘嫂北窗户一侧。

自己院子里肯定是没地儿放。

半层多高的墙都砌起来了。

两层一块垒。

不是县内再外,或者先外再内。

干活的人不老少。

关师傅也撸着袖子拿了一人高的大木尺在丈量窗户。

落地只有八十公分的大窗户,在50年代的四合院里面大概也是头一回出现。

旁边俩熟面孔的关师傅小徒弟,用两头拴着红色半砖头的麻绳也在量。

关师傅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了东家唐根生。

或许该叫财神爷才对。

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

“关师傅,这些天辛苦了啊,屋里咋样了?”

“几天前就弄好了,就等小唐同志您回来验验工……”

关师傅脸上褶子堆成了花,笑着接过来东家散的香烟。

“现在成吗?我进去瞧瞧。”

关师傅前头领着,让干活的工人先停下,等两人进了屋,再继续动弹。

虽然不怕脱手砸着,毕竟高度摆在那儿呢。

可这代表着建筑队伍所有人对财神爷的尊重。

仪式感起码让唐根生觉得很是舒服。

屋门竟然挂了锁。

关师傅拔了锁头,推开门,两人才进的屋内。

关师傅进了屋,就开始介绍。

“等外面上了梁,搭上屋顶,再把里面墙给凿通,不过水管子早都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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