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身世经历(1 / 1)陈若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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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是侯塞恩家族嫡系子孙,为何落到这个地步,又为何要前往秦国?”

男子道:“伯父年迈昏聩,极其宠溺长孙穆萨·侯塞恩,一心想把东域领主之位传给他。伯父身边有一名心腹宠臣,名为努哈·恩易斯。”

“因他谗间,说我父亲有谋逆之心,要起兵背反,夺家主之位。因此伯父大怒,下令抓我父亲。”

“我父亲为人刚直,看不惯努哈弄权,飞扬跋扈,平日就与努哈有不和,穆萨又十分忌惮我父亲。”

“我父亲知晓伯父已年老昏聩,凡是皆听此二人之决断,一旦被抓,必然有死无生。因此杀了前来抓捕之人,结果哈努早有准备,我父亲及忠于他的部属不敌,全部被杀。”

“我在护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后遭到追杀,身边几名护卫为我拖住了追兵,我因而逃出包围圈,后因伤势过重,昏迷了过去,从飞行法器上坠落到了海中。”

“努哈没有看到我的尸体,定会派人继续追索,甚至可能在整个东域广发通缉令,一旦通缉令贴到远东城,我迟早会被人发现。”

“那些船员已看到了我的样子,若见通缉令,必会检举揭发。”

“我本来就打算逃去秦国,先避下风头。你们既然救了我,还请帮我走这最后一程,大恩不言谢,容日后相报。”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无意救起一人牵涉竟如此之大,钟文远眉头紧锁,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

按理来说,现在杀了此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一方面卡丽莎不会同意,另一方面又担心因此引来祸患。

男子虽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地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焉知金铭乐?侯塞恩没有逃亡或隐藏的心腹,若得知是自己杀了他们的小主人,必然会报仇。

钟文远轻拉了下卡丽莎手臂,示意她到外间去,两人走出屋室。

“钟师兄,现在该怎么办?”卡丽莎也知晓此事干系重大,神色凝重。

钟文远目光闪烁,思虑良久,终于下了决断:“不能让他留在这里,走,立刻带他去秦国。”

卡丽莎原以为按钟文远怕惹麻烦的性子,定不会再管此事,要么把其交出去,要么直接走得远远的,不再过问。

没想其竟一反常态,一副负责到底的摸样。

卡丽莎欣然应好,她殊不知钟文远之所以决定带此人去秦国,是觉得此事干系体大,一个搞不好就可能带来灭顶之灾,是以必须将男子控制在身边,这样才能进退自如留有余地。

若是追捕甚急,通缉令贴遍整个远东城,那就将男子交出去,如果一切都安然无恙,那就再看情况而定。

不管怎么样,总之绝不能不管不顾,得先将男子控制再说。

“卡丽莎师妹,此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咱们得偷偷将他送往秦国,最好是人不知鬼不觉。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你立刻乘着这飞行法器带他去宗门,注意,不要把他直接带到山门,先将他安排在偏僻无人的地方,而后告知掌教。”

“好。钟师兄,那你呢?不随我一起走吗?”

“我得带上咱们收购的那些蟠龙香,咱们来此,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些蟠龙香吗?岂能空手而回。你带着他乘飞行法器先走,我稍候带着蟠龙香乘商船回宗门。”

卡丽莎点了点头,他们此次收购的蟠龙香有近千斤重,两人本就打算乘坐商船回去,盖因带着这么重的东西,一般飞行法器根本载不动,行不快。

两人商议已定,卡丽莎随即到了屋内,将男子从床上搬出,又驾起那飞行法器搭乘着男子腾空往东而去。

钟文远矗立远望,直至卡丽莎消失在视野,良久他才返回屋内。

屋室主人老汉见刚刚住的客人走了,还走上来询问怎么回事,倏然剑光一闪,老汉应声倒地。

钟文远不慌不忙的将老汉尸体处理干净,随后驾起飞行法器腾空而去。

此是一件幽蓝色风筝摸样的上品飞行法器,是从男子储物袋中拿的。

钟文远回到码头,将那船上众人再度召集,一行人乘着船出海,过了两日,船只行驶到荒僻无人的海域,突然整艘船极速下沉,很快便就完全沉没到了海底。

不多时,钟文远驾着幽蓝色飞行法器从海底升腾而起,朝码头方向而去。

…………

边下镇,南渊谷坊市,宋贤出了浑元阁,来到坊市北街自由市场,眼见冯妍在老位置摆着摊铺,他快步走了过去。

此来正是为玉香丹售卖找其合作,盖因上次去落云宗,是她负责出面谈的生意。

那两名订货的女修,御兽宗曾柔,正阳宗驻清风坊市商铺主管谢依依,虽然订了十颗玉香丹,但他从未见过这两人,也不好贸然派人带着玉香丹上门。

还是得有认识的人带领才行,此生意既是冯妍出面谈来的,第一次拜访当然还是由其出面带着人去更合适,等一来二去,那些主顾和宗门送货的人熟了,就不需要了。

不然人家见都没见过你,也没同你说过话,你就上门毛遂自荐卖东西,搞不好人家翻脸不认人,叫你滚蛋,甚至门都不让你进。

宋贤正要上前与她打招呼,忽见一名五十岁左右身形瘦弱的小老头走到了冯妍跟前,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冯妍霎时脸色剧变,整个脸憋得通红,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收起了商铺,转头就走。

那小老头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去拉扯其衣服,被冯妍一把甩开,快步走了。

宋贤感到奇怪,又见那小老头好似口里骂骂咧咧的迎面走了过来,于是迎了上去,稽首道:“在下浑元宗宋贤,敢问道友高姓大名?”

那小老头儿炼气七层修为,容貌有些猥琐,被宋贤挡住去路,目光疑惑了打量了他一眼,还礼道:“老朽玉渊宗彭愈,不知宋道友有何事?”

“方才我见道友与那名卖符箓的女子拉拉扯扯,似是旧识,不知是否?”

那小老头听闻此言,打量起他来:“怎么,莫非宋道友有意这个小妮子。”

宋贤听其言语轻佻,举止孟浪,方才冯妍已经要走,他还纠缠着不放,可见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足见其与冯妍是旧识。

他正想打听打听冯妍身世来历,于是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先前在下于她摊铺上买了几张符箓,结果全都是水货,与她所说效果大相径庭,在下正准备找她理论呢!方才见道友和她说了什么,她好像负气而走,因此想向道友询问她住所,好上门找她理论理论。”

宋贤见两人方才闹得不欢而散,此人口中又是骂骂咧咧,想来关系不怎么样,所以没有实言相告,随便找了个理由,表示自己与其也有仇隙,以此来试探。

果然,那小老头听了此言,摇了摇头:“道友糊涂啊!被她蒙骗了,她那半吊子的制符技艺哪能制的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说起来,这制符技艺还是我教授她的呢!”

“哦?这么说,道友竟是她师傅了。道友怎么交出这么一个徒弟,到这里坑蒙拐骗来了。方才我见你们似乎发生了争吵,怎么她这徒儿对你不大恭敬的样子。”

“嗨!什么师徒,不过是看她可怜,赏她一碗饭吃罢了。此事又说来话长了。”

“这是怎么说?她既非道友徒儿,怎的道友要传授她制符之道。”

小老头道:“她居住在南陵石寨一带,那里人过的都很贫困,很多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几年前,我经过那里,那时的她不过十来岁年纪,出落的还不错。我便将她买下,收入到屋内,一次偶然机会,发现她竟也具有灵根。”

“那小妮子也机灵伶俐,自从知晓自己具有灵根,能步入修行路后,更是百般讨好。我这人心肠软,在她软磨硬泡之下,便传授了她修行之法,又买了蜕凡之物给她。”

“本来想着她若能撑过蜕凡,步入修士,我也能多一个助力,将来或给她扶正,娶为正妻也未为不可。”

“她在蜕凡之后的确还算老实,恭敬的伺候我。又天天吹耳边风,要我教她制造符箓的法子。”

“我没有多想,便教了她。谁知她学会之后,竟逃之夭夭了。好在当初我传授她时,还留了一手,她也只学了个半吊子水平。”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碰到她。方才我问她为何不辞而别,逃之夭夭。她竟然翻脸不认人,说和我再没任何关系。”

“他妈的,这婊子,当初要不是我买了她,她现在还在南陵那鬼地方,不知吃不吃得起饭,嫁给了哪个邋遢的穷汉。”

“我对她不薄,既教了她修行之法,又买了蜕凡之物给她,帮助她蜕凡,还传了她制符技艺。”

“没想她竟如此绝情,丝毫不念及当日恩爱,利用我完成蜕凡及学了制符技巧后,便逃了去。”

那小老汉越说越生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妈的,老子费了那么多精力,助这小婊子蜕凡。这小婊子想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没那么容易。”

“她既在这坊市摆摊,说明她肯定还住在南陵,等我忙活完了手头上的事儿,必讨回这口恶气。”

宋贤听罢,默然不语,没有想到冯妍竟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事迹,难怪当日他提起,这制符技艺是跟谁学的时候,其反应会那么大,竟猛然变色恼羞成怒。

“道友若要去找她要说法,可去南陵打听。老子也要去找她算账的,要让她知道欺骗老子的代价。”

宋贤没有吱声,转身离了此间,那小老头以为他果要去南陵,也不甚在意,自办自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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