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容和德里赫特？他们俩可不便宜。”

说真的，不是范德萨不相信，曼联在进行了训练场与老特拉福德的修缮之后，还能掏得出那么多钱吗？德容今年在荷甲联赛表现出色，德里赫特也有望问鼎今年的金童奖。

加上德里赫特还是最稀缺的中后卫位置，整个足坛不为他心动的球队，不多。

冯楚当然知道他们俩不便宜，要的就是不便宜。

“我当然知道他们俩价格不菲，他们俩就值这个价钱。第一、全欧洲都找不到像他们一样优秀的年轻人。第二、能像他们俩一样优秀的年轻人，有没有？也有。只是我们根本买不到。”

“国际米兰的什克里尼亚尔就很好，但是五千万他们不会考虑放手。那是他们的主力球员，抗击尤文图斯的主力球员。巴黎马尔基尼奥斯也很棒，但买得到吗？巴黎还想买我们的马奎尔呢。”

冯楚坐的更近了些，说道：“到头来，还得是靠自己人。我也想买其他俱乐部的人，但他们总是想着狮子大开口，让我们像巴黎和曼城那样，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价格。让我们像他们那样经营，我们还真经营不起。”

范德萨能理解冯楚的心情，去年巴黎用2.2亿抢走了内马尔之后，他们又用1.8亿欧元抢走了姆巴佩。两个人就花了四亿，这简直就是肆意妄为。

更夸张的是，欧足联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用罚款来惩罚巴黎。

在这之后，巴塞罗那也用1.2亿欧元从利物浦带走了库蒂尼奥，这彻底打乱了足球现有的市场环境。以往的球员可能只需要三千万，但现在翻个倍，也不那么好买。市场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理性，现在的市场还处于被打破规则后的混乱期。

范德萨咬咬牙，下定决心报出了一个良心价：“两人加一起，七千五百万欧元。如果分期还得再加20%的价钱。同时，我们需要10%的后续出售分成。”

“这能行吗？”

冯楚有些惊讶地看着范德萨，光是德里赫特在德转的身价就在四千万欧元，德容也在三千万欧元左右。

在系统中，两人的标价合计可以达到1.1亿欧元，范德萨还真是出了一个相当合理的价钱。

范德萨倒是觉得无所谓，现在的阿贾克斯在荷甲联赛中表现不错，但如果想在欧冠比赛中取得突破，未免有些太过于天真。

现在的董事会，更看重资本收益。现在的荷甲联赛，和曾经的荷甲联赛不同。在博斯曼法案之前，荷甲联赛可以留住荷兰的青年才俊，在欧冠联赛中赢下冠军。

现在？根本留不住人，还是想想怎样多赚点钱吧。

冯楚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价格，真的可以吗？”

范德萨潇洒地一挥手，说道：“当然没问题，想要挑我的问题，可不要太难。他们现在还只是年轻球员，身价再高，也要卖得出去才行。再说，今年是世界杯年，他们缺乏竞争力。不过，经纪人的事情，你要自己搞定。”

两人谈完了正事，冯楚抱了抱这个厚道的荷兰人，说道：“晚上去韦恩家里坐坐吧，他最近很郁闷。”

“每个职业球员都有这么一天，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呢？”

范德萨笑得很灿烂：“我不一样，我安慰不了他。我直到退役的那一天，都还是英超的最佳门将。而且，我也成功在曼联退役。”

“杀人还要诛心？”

“放心吧，我自然有安慰他的办法。”

当晚，鲁尼的家里来了不少人，不仅有范德萨和冯楚，还有伊布和范尼。范尼跟随荷兰国家队的教练组来到了英国，他现在不仅为埃因霍温的U19工作，同时也给荷兰国家队帮忙。

几人都是老相识了，伊布曾经在荷兰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那里是他成名的地方。

范德萨与范尼都是鲁尼的老队友了，他们在一起踢了很长时间。

男人的聊天内容永远都是那几样，年轻时聊志向，刚开始工作时聊领导，人到中年针砭时弊。这条真理放眼四海，无一幸免。

鲁尼正处于人到中年的前半个阶段，围绕着英国脱欧的影响，说了一大通硬道理。说穿了，也不知道关他什么事情，反正是越说越来劲，根本停不下来。

伊布和范尼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勾肩搭背，畅谈足坛前锋英雄。伊布虽然因为有伤在身，没法喝酒，但兴致到了，没喝和喝了也并没什么区别。

伊布问道：“你说那本泽马，可谓巨星乎？”

范尼微微一笑：“臭打下手的，不可谓巨星。”

“那你说，莱万多夫斯基可谓巨星乎？”

范尼嘁了一声：“朝秦暮楚，抱团取暖而已，可谓巨星，但称不上英雄。”

两人聊着聊着，哈哈大笑起来，这足坛知名的前锋，被范尼说了一圈，没有一个被他看得上的。

范尼自己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把年轻人数落了一圈，笑着说道：“你看看，这些年轻人身上毛病真多。”

范德萨插嘴道：“你就是总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问题，看不到自己的。当时罗纳尔多也是这样被你批评的，结果呢？”

范尼支支吾吾地说：“我俩那都是误会，早就和解了。男人嘛，总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嘛，对不对？”

说着，范尼就开始说一些什么“共同进步”，什么“相互批评”的话，引得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这时，范德萨才发现鲁尼一杯酒都没喝，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惊讶地问：“韦恩，你今天吃药了？”

“怎么这么讲？”

“你今天一口酒都没喝，这可不像你。要不是你的脸是你的脸，我还以为你是克里斯蒂亚诺呢。”

鲁尼一听就急了，辩解道：“什么叫克里斯蒂亚诺？我也很自律的好吗？这个赛季我可是一口酒都没喝。”

讲到自律，大伙儿全都绷不住了。尤其是范德萨，他和鲁尼做了很长时间的队友，最清楚鲁尼是什么人。说鲁尼的天赋，那无可指摘。但说他自律？

“笑什么？什么话这是？”

还是伊布体贴，安慰道：“韦恩，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与足球相比，你更希望快乐的生活，快乐的踢球。足球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这赛季，我全都看在眼里。你很想用努力来延续自己的职业生涯，但这样的你，真的快乐吗？”

冯楚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韦恩。看看我来之前，你都快胖成一个球了。体重控制下来当然是好的，但是你用那么高的标准要求自己，登场的机会也没多到哪去？还不如让自己快快乐乐的，那样生活才有意义嘛。”

伊布在一旁继续补刀：“我准备继续留在曼联，在这里做替补也不错。哈里现在当然是比我更好的前锋，他配得上首发位置。你呢？让你做替补，你可不甘心。”

“我才没有。”

伊布无视了鲁尼的嘴硬，无情的拆穿了他：“你每天辛苦训练，心里卯着劲想要说服穆里尼奥，用你替换拉什福德或者佩里西奇。你也就是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比谁都在意。”

范德萨适时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鲁尼的防线：“韦恩，其实美国也挺不错的。那里生活环境也不错，足球氛围也还可以。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在那里继续延续自己的职业生涯，以主力身份继续踢下去。”

鲁尼肉眼可见的红了，冲着冯楚抱怨道：“他们都想把我赶走，你呢？你也是这个想法吗？”

“怎么会呢？”冯楚说道：“你该知道我的，就是我做主把你留下的。你说我想赶你走，未免有点太不讲理了。曼联是你永远的家，你当然可以一直留下。只是，大家是把你当作真心的好朋友，都在为你考虑啊。”

鲁尼的温度一直没能降下来，直到大家离开，他才稍稍理智了一点。

离开曼联？

在今年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件事情。

尤其是因为水平下滑，被球队像垃圾一样扫进垃圾堆。

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应该和他韦恩鲁尼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这种事情越来越近了，就连他最亲近的朋友们，也在劝说他离开。美国有什么好的？那里的人都更喜欢棒球和橄榄球。

那种用手丢的，从来都不应该叫作足球，哪怕是美式足球。仅仅是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美国人不懂足球。如果自己去了美国，能得到相应的尊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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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到家之后，还要继续接电话。

这是来自意大利的电话，米诺拉伊奥拉是德里赫特的经纪人，他已经知道冯楚想要引进德里赫特的事情，他对这笔交易很感兴趣。

穆里尼奥是个以防守著称的教练，有无数年轻的后卫在他的手下走向成名。曾经的理查多卡瓦略与特里，正是在他的手下成为世界级后卫。

现在，拉伊奥拉决定让德里赫特跟随前辈们的道路，一同走向成功。

因此，拉伊奥拉讲话就像范德萨一样好听：“经纪人佣金包括签字费共计一千万欧元，包括德容在内。我可以帮你搞定阿里杜桑，至于我怎么搞定他，你不需要在意，我一定帮你拿下这两位球员就是了。”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心。

冯楚当然不会拒绝：“那我就提前感谢你了，米诺。”

拉伊奥拉图穷匕见：“不用客气。在博格巴的事情上，你给我面子，我自然也会给你面子。关系都是依靠维护出来的，你帮我，我当然要帮你了，对不对？只要你在以后要引进球员的时候，记得问问我就好。”

挂断电话，拉伊奥拉就开始工作。阿里杜桑对自己而言只是个小角色，他背靠着阿贾克斯的青年队资源，快速在荷兰崛起。

在看似资源出众的背后，恰恰暴露了外强中干的事实。

想要把阿贾克斯的青年球员送出去，他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渠道。因此，阿里杜桑还处在一个看人脸色的阶段。

拉伊奥拉将电话打了过去，果不其然，杜桑连曼联邀请德容加盟的消息都还不知道。这可是他自己的客户，这样的足球经纪人，可真是好笑。

可既然他不知道，一切的事情就变得好操作了。

拉伊奥拉问道：“杜桑，我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米诺，好消息我当然想听了。快说来听听。”

“曼联邀请我做中间人，来和你谈谈。他们已经搞定了阿贾克斯，他们愿意用三千万欧元直接带走德容。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条件？”

杜桑听到消息，眼前一亮。曼联可是狗大户，他们给球员开薪水一向是大手笔。君不见马夏尔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能在曼联拿到7万英镑的周薪。现在德容在阿贾克斯才拿六千英镑的周薪，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杜桑决定来个狮子大开口，说道：“七万英镑的周薪，签约四年。签字费我们要三百万欧元，一分钱都不能少。”

拉伊奥拉差点笑出声来，还是忍住了，说道：“你真是贪婪，杜桑。”

杜桑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德容的前景，还是坚持说道：“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好吧，我会帮你说情的。这个条件，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佣金就没有了，谁让你把条件开的这么高呢？球员拿的多了，你那份自然就没了。”

杜桑沉默了。他的代理合同当中，有抽成条款，但抽成只是少得可怜的5%。放眼欧洲，这样的分成位于整个足坛底层。

或许，自己可以...

杜桑说道：“你误会了，米诺。签字费三百万，有一百万是我的经纪人佣金啊。”

拉伊奥拉恍然大悟道：“哦，是我误会了。没问题，我会帮你和曼联沟通的。以我和曼联的关系，别人可能会为难，但我的话，绝对没问题。”

杜桑满意地笑着说：“那可真是多谢你了，米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