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1章 回归(二合一)(1 / 1)桃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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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哈特雷斯轻轻点头致意,脸上挂着一抹优雅的微笑。

“等价交换?那你们所擭取的价值呢?”文柄咏梨毫不客气地反驳:

“讨伐腑海林之子本就是教会的工作,现在还获得了灵地,难不成你们插进来一脚只是为了腑海林之子的遗留物?但只是区区一位上级死徒的遗留,应该换不了这些东西吧?”

“嗯,看来是不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是不愿意就这么愉快地离开了,是吗?”

哈特雷斯颔首望着文柄咏梨,眼神平静而含蓄。

气氛越发紧张,寒冷的风雪似乎因彼此的对峙而停滞不前。

“你们应该知道腑海林之子是怎么产生的吧?”

哈特雷斯突然伸出手,在其掌心上是一颗银色的种子。

文柄咏梨眯起眼睛,注视着那颗银色的种子。

那物体看来像是已乾枯的空壳一类,却连余香都散发出鲜明强烈的魔力。

这个结晶本来究竟具有多庞大的魔力?这足以令人战栗。

他忽然想起卡勒伯的话。

“——据说充分熟透的果实常常会流下血滴。”

“这些血滴有一部分会化为种子,在地下沉眠一阵子以后,选择与本体不同的进化。”

……这便是那个种子?

“腑海林之子的核心。”哈特雷斯低语,指尖轻轻拨弄那颗种子,像是在抚摸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一切森林的诞生,生于它,也毁于它。”

“抛开其能生长进化出不同于本体的功能,这枚种子还能作为降灵术的材料来使用。”

哈特雷斯淡淡说道。

降灵术?

这个东西不管是在魔术协会还是在圣堂教会都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甚至只要涉及到神秘学的东西都逃不开名为降灵术的概念。

那么这枚种子作为降灵术的主材能召唤出什么东西呢......

答案只有一个。

就连伊尔米娅都能想得出来。

“你们这些异端,难不成是想要把位于真祖第七席腑海林本体给拉出来吗?该死,你们知道真祖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灾难吗?”

“哦,当然知道。”哈特雷斯的笑容依旧柔和,就像在讨论天气一般。

“不过,我更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件事:灾难,并非总是不可驾驭的。我们制造出来的麻烦,自然会由我们解决,这一点就不劳烦圣堂教会费心了。”

伊尔米娅怒瞪着他,手已经不自觉地攥紧了护掌,被灰锭包裹指节微微泛白。

“你们疯了。”文柄咏梨冷声说,语气如刀锋般冷酷。

“召唤出真祖的本体——哪怕是被封印或半具现的状态——你们能掌控吗?尤其是作为‘果实’原理的掌控者,你们的魔术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这时,站在红发魔术师身旁一直沉默着的时钟塔君主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突然出声。

这个银发男人身前浮现宛如地球仪的幻象,幻象表面掠过好几道淡淡的光,上面似乎映出了众人此刻所在的英国周边地区。

“哈特雷斯,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还未等话音落下,寒光一闪,仿佛瞬息之间割裂了时间与空间。

文柄咏梨身上的黑色神父袍服随着风雪漂浮而起,他的双手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两把长刃,锋利的刀刃犹如夜中的冷星,划破了沉寂的空气。

他的目标很是明确,不是那枚银色的种子,也不是身前数尺的两位魔术师,而是在他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卡勒伯神父。

与此同时,哈特雷斯的话语才刚刚出口。

“卡勒伯,杀了......他们。”

但冷冽的寒光一闪而过,那两把长刃在风雪中如鬼魅般穿梭,直指卡勒伯神父的要害。

刀锋的轨迹精准得无懈可击,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血花在天空中无序地喷洒,绽放,染红了一片狂风肆虐的雪幕。

铛!铛!

金属撞击的声音犹如雷鸣,在风雪间激荡。

卡勒伯的手微微抬起,一柄薄刃黑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挡住了第一道致命的攻击,但第二把长刃依旧撕裂了空气,带着无可遏制的杀机。

卡勒伯的黑键堪堪偏转了一寸,然而血光依旧从他的肩头爆开。

一道深深的血痕沿着锁骨延伸,鲜血染透了黑色的神父袍,淌落在雪地上,热气与冰冷的空气交错蒸腾。

愕然间,卡勒伯双眸所视之处。

冰棘,无数交错纵横的冰棘从虚空中疯狂涌现,如同泡沫般层叠、膨胀。

时间在这里崩溃了。

将过去的残片拉到未来,借助历史的缝隙投影在此刻。

被灭杀掉的腑海林之子似乎再度重现。

长矛般的冰棘猛然撕裂空气,从虚无中刺向文柄咏梨的胸口。

“真是有够难杀的,卡勒伯。”

在冰棘即将贯穿胸膛的瞬间,文柄咏梨叹了一口气,随即低语念诵。

“南无,马头观音!速!”

文柄咏梨的话语如同咒语般回荡在风雪之间,双手中的长刃倏然变化。

金属的刃面涌现出诡异的黑雾,刀身仿佛一瞬间获得了生命般微微扭动,犹如骨骼的扭曲与挣扎在其内部进行。

刀光掠过的气流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嚎声,那是扭曲时空、挣扎的宿业残响。

拔刀!

“小天冲,大天象!”

通过剑气威压对手,削弱其气势。

以全力一刀斩断一切非业、宿业、诅咒和悲运。

剑气盘旋如烈风。

冰棘的刺击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猛烈的冲势骤然一滞,寒气在剑气的冲击下如碎片般崩解。

文柄咏梨高举长刀,如同将所有悲运斩落般——

“剑轰拔刀!”

——此乃艳丽的天元之花,绽放于无尽绝望的雪地之上。

其剑,能达无空之高度。

随着这一声低喝,刀光如黑日般炽烈爆发,瞬间贯穿风雪与虚空。

在纯白之上,划开了一道黑色的线条。

刀气化作一道璀璨的弧光,斩向逼近的冰棘与那死而复生的腑海林之子残像。

只是刹那,仿若一瞬。

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自雪地上翻转而去。

动手的整个过程被压缩在零点几秒之内,伊尔米娅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结束了。

若不是那颗染血的头颅落到面前,伊尔米娅可能还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幻觉。

“啪啪啪……”

几道掌声自红发魔术师身前传来,声响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愧是能够杀掉魔法使的人,如此精湛的技艺,恐怕是传说中的二天一流吧?”

哈特雷斯微微一笑,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师父他老人家只是面对我的时候没有设防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倒是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文柄咏梨淡淡说道,同时将杀意锁定在身前的魔术师身上。

“毕竟苍崎家的魔法使传承一事在协会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只要是个魔术师都不可避免的去关注那次的事件,恰好我身旁这位天体科君主对于利用天体来观测地球上产生的重大现象有一手,恰好就看到了你行凶的过程罢了。”

哈特雷斯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似乎是在推敲文柄咏梨的话。

过了一两秒,他才继续说道:

“倒是你,杀死第四魔法使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任何好处吧?为什么要动手呢,为什么要背叛呢?他不是你的老师吗!”

文柄咏梨只是淡漠回应,脸上毫无愧疚之情。

“你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了,至于我为什么要杀掉师父,只是那个时候觉得感觉可以得手,所以就砍了他。”

“这样吗,你们圣堂教会的人果然都是一群怪物啊。”

哈特雷斯平静地看着文柄咏梨,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似乎反而感到有些放松,就连眼中敌意也少了些许。

随即他开始自顾自地说道:

“你现在不杀过来,是知道就算现在杀死我们也无法改变状况了吧。”

文柄咏梨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没错。”

“很好,那么基于现在这个情况,我想问一下。”哈特雷斯语气轻松,似乎在享受这个对话的过程: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位神父是受我们控制的呢?毕竟有着这么一张王牌,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定了呢。”

片刻前的厮杀发生得极为突兀,结束得也同样迅速。

文柄咏梨的动作太过迅捷,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如果让卡勒伯将过去式魔眼的功能彻底发动,使腑海林之子彻底重现,那么这些代行者无疑会葬送在这里,成为他掌控下的又一枚棋子。

但现在却被他们逃过一截。

本来能大获全胜的事情,现在只能完成一开始的目标,这让哈特雷斯有些不解。

“你对我下的催眠术应该是梅尔梅斯那套利用可视力的催眠术吧?毕竟对于拥有过去视魔眼的我,在注视这一方面的特性让我难以反抗这种可视力。”

只剩下一颗脑袋的卡勒伯突然开口说道。

早期的梅斯梅尔催眠术,是基于在眼前晃动摆锤,将意料之外的信息灌输进对方的脑海,从而达到催眠的目的。

可视力既是被看见,注视力既是看见。

注视力越强,越会在潜意识中受到可视力诱导。

换句话说就是,越是观察能力强的人,越容易被观察的对象所影响。

暗示在魔术中是初级技术,不过将这些组合起来,将具备无法断言为初级的效果。

卡勒伯正因为身为强大魔眼的宿主,才难以反抗这种可视力。

“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所以你在看见那片星空后,就察觉到自己的问题了吗?然后告知他们在事情发生变化的时候,砍下自己的脑袋?”

哈特雷斯有些叹息地说道,这的确是自己的疏忽,但也没办法,想要掌控这片灵脉必须得让身旁这位天体科的君主出手。

当初以人眼寻常状况下根本看不见的星辰作为散发“可视力”的对象,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在这里露出了破绽。

“没错,直到再次看见那颗星星,我才记起几个月前的我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罪孽。”

卡勒伯的声音有些哀悼,似乎是在像上帝忏悔一样。

随即他再度开口:

“回答了你的疑问后,取而代之的,我也想问一个问题。三个月前,你控制我做下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我身旁的这个家伙,至于他愿不愿意告诉你,就看他自己了。”

哈特雷斯的目光转向身旁的银发君主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

马里斯比利微微一怔,随即淡淡说道:

“抱歉,没想到这件事会令你这么困扰。收集那些魔眼持有者的脑袋,只是为了去观测此刻在远东地区发生的一场战争罢了。”

战争?这个年代还在发生的战争?

“什么战争?”卡勒伯瞪着眼睛问道。

“说是战争也不能算吧,准确地说是一场在远东举行的魔术仪式,只不过它的名字叫做圣杯战争。”

伴随着马里斯比利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掌中的星球投影倏然扩展,如同光与雾交织的世界模型在半空中展开。

幻象中心,那些淡淡的光轨如同蛛网般交织,最终汇聚于远东某个城市的轮廓——街道、建筑、教堂的轮廓逐渐显现,幽深的港湾隐没在浓雾之中。

“此地即为冬木!”

马里斯比利冷静地宣告。

刹那间,现实如同被打破的镜面,开始扭曲反转。

整个大地如一头苏醒的巨兽般翻腾,灵脉的能量从地底深处汹涌而出,向冬木市的灵脉分布倾斜。

虚空中隐隐浮现出繁杂的魔术阵列,每一道符文都像是某种命运的锁链,将此地与冬木的命运紧紧缠绕。

与此同时哈特雷斯手中的那枚银色的种子也悄无声息地坠落在雪地上,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

它嵌在冰冷的地面中,微微颤动,似乎正在与某种未知的力量共鸣。

下一瞬间,神秘降临了!

轰——!

土地之下,无数道符文如脉络般攀爬出来,每一道都散发着森绿的辉光,似是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裂隙,直接通向某个不可名状的领域。

光线以种子为中心不断蔓延,构成一个复杂而诡异的法阵,符文流动间甚至能听见耳语般的呢喃——仿佛来自腑海林本体的低吟。

大地开裂,枝桠与黑雾交织而出。

尖锐的森绿像野兽的獠牙般从地下钻出,四周空气瞬间扭曲。

腑海林也于此降临了......

而下一刻,所有的景象轰然崩溃。

间桐池的视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手抹去,光与影的交织瞬间崩塌。

他从幻景之中退了出来,回归到了现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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