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完涂山红红之后，杜青又马不停蹄地出现在涂山蓉蓉的闺房之中。

这位绿发眯眼的小萝莉，可就没有她的红发大姐姐那么好拿捏了。

“你跟姐姐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吗？”

见面的第一句话，她就开始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们干嘛？”

可惜杜青并不吃她这一套，两手一摊，满眼无辜，“而且你刚才既然偷听了那就应该知道，我给你姐姐提的建议都是让她慢慢来、别着急、稳扎稳打的，真要想害她，我会这么说？我直接劝让她开莽，不早就解决了？”

“嗯……”

涂山蓉蓉双臂环抱在身前，作认真思考状，“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如你所言，姐姐选择的这条道路前途艰险，未来不明。而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轻轻松松就可以在一气道盟身居高位吧？还有妖、人之别，何必非要掺和进这些麻烦中？”

“……”

杜青沉默了一小会儿，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绿发折耳小狐妖，“如果我说这是因为爱情…你肯定不相信。”

见涂山蓉蓉的耳朵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他嘴角含笑，仰头望天：“事实上，我只是被你姐姐的理想与决心给打动了而已。如我所言，那是一条曲折且艰险的道路，如果让我自己来走的话，大概是没有那个毅力的。但若有人真的坚定要走上那条路，我却会抱着十二分的敬佩，愿意为她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并衷心祈祷她可以成功。”

“……就只是因为这个？”涂山蓉蓉沉默片刻，小声追问道。

“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回答？”

杜青莫名一笑，“要不然还是上一个更好？”

“哼，这次姑且信你。”

涂山蓉蓉跳过了话题，“既然你都说了会力所能及地帮助姐姐，那么不如跟我详细说说怎么培养帮手，怎么拉拢盟友吧。”

“这还用我说，你姐姐都没问这么浅显的问题……”

杜青的抗议在对方睁开的眼眸面前悄然熄声，“好吧，其实很简单啊，她最能信任的帮手不就是你们两个亲妹妹吗？她的理想太大，一位妖皇压不住，可如果涂山有三位妖皇坐镇，再加上西西域的梵云飞和北山妖帝也都是你们的续缘客户，五大妖帝目标一致，万千妖族除了俯首帖耳，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你觉得我和雅雅姐都能成为妖皇？”

涂山蓉蓉的眼神有些奇怪，“你可知，四大妖国从来没有出现过双皇并立的情况，更别说三皇共尊了。”

“那又如何？历史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杜青豪迈回应，“你也要清楚，人与妖和谐共处的情况，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既然要行亘古未有之事，难道还不敢再大胆一些吗？不彻底打破那些旧的条条框框，怎么能迎来新时代？”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涂山蓉蓉怔怔呢喃，“你一个外人都愿意竭尽全力帮助姐姐，我也该多努力努力才是。”

很快，她收拾好心情，重新变回了那副眯眯眼智珠在握的模样：“好了，有关姐姐的话题暂时就到这里。现在我们来说一说苦情巨树的事。”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杜青指了指周围，“通听说苦情巨树的根系遍布整个涂山，这里的一切都在它的监视之下，你跟我在这聊，与当面密谋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苦情树里的其他人听不见。”

涂山蓉蓉抿嘴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姐妹三个，都是从苦情树中诞生的。”

“所以你们其实是一伙的？那你还跟我聊什么？”杜青翻白眼。

涂山蓉蓉没理他，自顾自继续道：“所有涂山狐妖都认为自己跟苦情树是一伙的，但包括我们姐妹在内，从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它。我只知道，姐姐之前的历代涂山之王，结局都十分凄惨。因为苦情树中隐藏着一股极端强大且黑暗的力量，它会与狐妖之王融为一体。”

“这就是你一开始说的天地之力？还怕我来抢？”杜青插嘴道，“这我怎么抢啊？”

“按理说，当姐姐情力大进，领悟绝缘之爪后，就已经拥有了继承这股力量的资格。但她却拒绝了。”

涂山蓉蓉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涂山红红的憧憬与仰慕，“因为姐姐不想走那条断情绝性的黑暗之路。”

“那不是很好吗？”杜青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捧哏，“不过她缺德那部分力量又该从哪里弥补呢？”

“是很好，我也很支持姐姐的选择。但是……”

涂山蓉蓉的表情开始变得阴郁，“那股力量就放在那里，虽然姐姐不要，但渴望它的妖却很多。比如，上一代的涂山之王，凤栖！”

“上一代，那不是你们的母……哦，你们是苦情树生的，那应该是你们的老师？”杜青若有所思。

“她曾经的确教导并养育过我们，”涂山蓉蓉并没有回避凤栖的正面事迹，“但她终究也不能逃脱狐妖之王的宿命。她已经离不开那股黑暗力量了，竟然想要抢夺。可惜她已经不再是狐妖之王，没资格继承，所以她还试图抢夺姐姐的身体。”

“额……”杜青想了想，问道，“凤栖失去了那股力量，红红则压根没有继承那股力量，都是狐妖之王，现在她们两个谁更厉害？”

“我本以为是姐姐，”涂山蓉蓉的声音之中也有些疑惑，“毕竟凤栖似乎已经被姐姐囚禁在苦情巨树之中了。但……”

“什么？囚禁在苦情树里？”

杜青捂住脸颊，“凤栖不就是为了苦情树里隐藏的那股黑暗力量来的吗？这下岂不是耗子进了米缸？这真的是囚禁吗？我怎么感觉是在给她上强化呢？”

“总之，姐姐那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涂山蓉蓉强行挽尊，“不过现在我也觉得这么处理有些不够稳妥，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