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脑子的傻柱想起来了，家里没有蜡烛，晚上要是一直停电，黑灯瞎火的啥也吃不着。

能怎么办？只能去门口的供销社买。

傻柱把家里的手电筒找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把锅里的菜收拾好。

掀开门帘出门一瞅，傻柱意外道：“怎么前院的路灯还亮着！”

在家等供电局送电来的秦淮茹奇怪道：“来电了？”

贾张氏纳闷道：“不会是咱们家的灯泡和傻柱家的灯泡一起烧坏了吧！”

秦淮茹正想说可能是供电局送电不稳，把灯泡烧坏了。

转念一想，院子里的路灯也灭了，秦淮茹放心道：“外面的院子和对面一大爷家也没电。”

“那就是咱们中院停电了。”贾张氏心想可以不用买灯泡了。

“应该是。”秦淮茹同样想到不用买灯泡了。

傻柱在院子里嚷嚷道：“一大爷，前院、后院全都有电，就咱们中院停电了。”

一大妈借着家里的烛光走到房门口，“我还以为停电了呢。”

“傻柱，你一大爷不在家。”

“咱们胡同的治保委员喊了各个大院的治保积极分子去居委会开会。”

傻柱心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一大爷今天怎么没出声。”

接着，傻柱转头对耳房方向喊道：“甘德明今天也不在家啊？”

甘德明媳妇在屋里回话，“他今天在厂里加班，我正忙着给孩子洗澡。”

傻柱满不在意的说道：“得了，咱们这个院子今天就靠我了。”

去年11月初，院子里的住户提议每个小院子分装一个电表。

电费分摊只需要一个小院子的几户人分摊，总电表多出来的功耗再按户分摊。

阎埠贵还特意征询了李子敬的意见，李组长是大力支持。

整座大院20多户人一起分摊的情况太复杂了，这个简化了的方案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改造线路、分装电表在去年11月那个月就搞定了。

这样分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线路问题、烧保险丝大多数的时候只会影响其中一个小院子，其他小院没事。

傻柱有手电筒，走到中院门的门洞，首先看的是保险丝。

“还真是保险丝烧坏了，要换保险丝了。”

“早不坏晚不坏，真耽误人的事情。”

保险丝最初的作用是保护昂贵的白炽灯用的，电压不稳定，保险丝其实经常烧坏。

傻柱只是嫌停电碍着他今晚想要做的好事而发牢骚。

秦淮茹搭话道：“傻柱，要找电工修么？”

傻柱的心情不好，也就没好气的说道：“我一没工具二不会修，肯定要找电工来修。”

一大妈接话道：“咱们这附近的程电工也是治保积极分子，每个院子都要去一个人开会，他也可能去开会了。”

傻柱郁闷道：“这个会要开多久？”

等于是问道于盲，一大妈哪能知道，“我也不清楚啊。”

和对象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傻柱不想这样没有结果的干等邻居程电工。

“五星食品有没有电工？他们这个时候还在上班，要是有电工可以请来帮个忙。”

在前院听到动静走过来看热闹的包大爷说道：“有电工。”

“他们请了一个退休的老电工，名字好像是叫老高。他们还准备等新职工报到之后，选几名高中生去供电局学电工。”

傻柱高兴道：“那我去五星食品请人来帮忙。”

在办公室加班的李大组长听保安室的张龙汇报，傻柱请电工帮忙，李子敬也就跟着一起回家了。

一行人回到95号院。

阎埠贵也刚好从学校回来了，听闻中院停电了。

“我们学校刚才正在开会学习文件，也是保险丝烧坏了，看来是供电局的问题。”

傻柱本来很郁闷，趁机发牢骚，“估摸好些地方都烧坏了，要我说，烧坏了维修的钱要供电局赔。”

李子敬呵呵道：“不说人工费了，你去供电局能要到保险丝的钱，我就算你够能耐的。”

“傻柱还是有些能耐的，傻柱你替大伙去试一试。”

饿着肚子开会的阎埠贵说完话直接回家去了，明显是逗趣傻柱。

包大爷摆手道：“要不到的，傻柱是在说胡话呢。”

最近走群众路线的许大茂经常到前院凑热闹，跟大伙搞好关系，当然也不会忘了找到机会就损傻柱。

“傻柱向来爱说胡话，一整年也就那么几天没说胡话，那几天时间多半还是因为喝多了睡着了。”

“对了，傻柱，你今天炒了好几个菜，不把院里的几位大爷请到家里喝两盅？”

包大爷出言责备道：“许大茂你也净说胡话。”

“傻柱今天请她对象吃饭，叫一群老家伙过去添什么乱。”

幸亏有包大爷帮腔，不然场面还会有些小尴尬。

傻柱心头怒起，“许大茂，我看你今天是诚心捣乱。”

许大茂自有他的道理，“我看你今天是诚心想吃独食。”

“请你对象吃饭，你买那么多酒做什么？难道你是想把你对象灌醉了？”

果然是一生之敌，对方一翘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大庭广众之下，被说中了的傻柱打死也不能认，“你说的是你自己。”

“你这种满脑子肮脏思想的人只会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

偏着头的许大茂放话道：“傻柱，你以前举报了我那么多次，你不要被我抓到了马脚。”

傻柱气得牙痒痒的，“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先揍你一顿，等你挨完了这顿打，你马上就有理由去举报我。”

许大茂急忙跳开，“大伙都看到了，傻柱被我说中了！说中了他的痛处他就要动手打人了。”

作为出馊主意的人，李子敬呵斥道：“吵什么吵，你们也不怕被人笑话。”

电工老高正在换保险丝。

在外人面前这样内讧确实丢人现眼。

包大爷解释了两句，“这两人打小就不对付，一直闹腾得厉害。”

老高听了好一会的相声正觉得有趣，“有听说一些。”

“修好了。你们家里的电灯都关了的吧？关好了，我就把电闸拉上去通电了。”

老电工的经验丰富，知道提醒大伙做好准备。

傻柱想起来说道：“我家的灯好像还没关，等我先去关一下。”

刚被李子敬训了句，许大茂没有继续嘲讽傻柱。

不过傻柱的酒是白买了，他的对象曾大芳清醒着来的，清醒着离开的。

有许大茂在旁边盯着，傻柱不敢用李子敬给的主意。

真用了，许大茂一举报，他傻柱吃不了兜着走。

有些事情，民不举官不究，有人举报了那就是一项重要问题。

晚上。

东厢房。

傻柱跑到这里来抱怨许大茂，“那孙子真是个祸害，我要想个办法把那孙子赶出这个大院。”

正在看书的李子敬静静的听完了傻柱的怨言，无所谓道：“随便你们了，我是没意见。”

傻柱想拉上李组长一起搞事，有了李组长的支持成功率更高。

“你是站在娄晓娥这一边的吧？”

李子敬奇怪道：“这和娄晓娥有什么关系？”

“你帮她报仇啊！许大茂有多对不起娄晓娥的，你肯定也看不过眼！”傻柱蛊惑道。

李子敬放下手里的书，“傻柱，我挺忙的。”

“这种吃饱了撑的事情不用找我。”

“想要报仇，娄晓娥她自己会报仇，她有爹有哥，用不着我这样的外人操心。”

一个借口没用，傻柱又换了个理由，“不提娄晓娥了。”

“就他许大茂那种货色，跟你一个大院，他也会败坏你的形象啊。”

李子敬不客气的说道：“实话讲，你的形象也不咋地。”

傻柱尴尬道：“我最近不是改了很多了嘛！”

早上的无妄之灾历历在目，李子敬直接说道：“我现在还真不需要形象太好。”

“免得有人拿我去教育他们家小孩，结果他们的小孩反倒是怨恨我。”

“傻柱你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我这两天要接收新职工，没空跟你们闹着玩。”

李组长说的不是借口，五星食品的人正忙着准备迎接这些新职工的入职。

往年，学校的部分，入伍的人是从初中、高中的毕业生里挑。

会招初中毕业生，是因为有些初中毕业生的年龄也是比较大的，这些人大多是学习成绩差以至于留级两三次。

去年很不一样，学校的部分只从高中里面挑人，高一、高二、高三，一股脑的全都要。

这个方案有点乱，影响了考大学的事情。

据京城的调查，高中的大多数学生第一优先的选择是读大学。

在录取结果出来之前，就让人做选择，真是让人很为难。

而且是高中各年级一股脑全都要，就让很多可能考上又可能考不上的人很纠结。

这种成绩中等的学生其实是大多数。

怨声载道。

今年的方案又改了，入伍的人主要从高中毕业生里招，还要等到高等学校的录取结果公布以后才开始招。

加上下乡的人也是优先动员高中的毕业生。

城东区也就先安排了100名初中毕业生给五星食品，80名女生，20名男生，比例有些失调。

3号食堂的计划用粮要增加，新建厕所的报告要申请，车间生产的副班长培训要加快。

五星食品的小组干部要忙一大堆琐事。

第二天，上午。

忙中抽空，李子敬到胡家沟种植基地检查工作。

已经割过了一次的仙草地又是一片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绕了一圈的李子敬很满意，“长势不错，杂草也少，你们没有偷懒。”

已经晒黑了的邱昌吉爽朗笑道：“我们哪敢偷懒。”

“南方的仙草供应靠不住，咱们的仙草冻罐头就指望着这些仙草了。”

李子敬也知道南方的货源靠不住，不然他就不会很麻烦的搞温室育种也要种仙草。

“看来基肥的效果挺好的，明年种的时候还是要下足基肥。”

邱昌吉请示道：“我们自己的沼气池肥料太少，沤肥也要时间，是不是提前跟城东清洁队的人商量一下。”

李子敬不怎么管这些小事，“这事你看着办。”

邱昌吉又说道：“按孙研究员讲的，咱们最好是种两年后换成种一年大豆，然后再种回仙草。”

“虽然有好多生产大队都说会帮忙种仙草，但是他们的产量没有保证。”

“我们还得开垦出几十亩地用来轮作。”

李子敬打算用这个事考验新来的人，“先安排新职工下来清理场地，去掉那些大石头。”

“我们再找拖拉机耕地队来这里松土，松好了土，再让那些新职工开沟起垄，顺便捡掉那些小石子。”

让刚刚毕业的初中生纯手工垦荒，强度有些大，这样也可以让乡下的机耕队多赚点钱。

生产队请公社的机耕队、抽水队这些专业队伍干活都是要出钱的。

邱昌吉商量询问道：“那我就在会上把这个方案提出来？”

李子敬说道：“可以。”

“今天只来了尹研究员，孙研究员这两天都没过来？”

副组长邱昌吉语出惊人，“孙研究员这几天在忙着打听去瑛国学习的事。”

李子敬还以后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的是去瑛国？孙研究员在打听去瑛国学习的事？”

邱昌吉确定道：“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以为听错了，尹研究员昨天傍晚亲口跟我讲的。”

“孙研究员晓得了中科院和瑛国的什么皇家学会有一个交流项目，这几天在打听这个事。”

李子敬很是意外，“孙研究员的消息很灵通啊！”

邱昌吉附和道：“尹研究员也是这么讲的。”

“他说要不是他和孙研究员经常在一起，不然他也不知道孙研究员在搞这个事。”

“在咱们总厂帮忙的陈研究员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李子敬称赞道：“陈研究员可能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做事情很专注。”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要不是有陈研究员手把手的教，我们的味精生产不可能这么顺利。”

邱昌吉提议问道：“孙研究员忙他自己的事去了，咱们要不要再找个人帮忙？”

李子敬沉吟道：“暂时先这样，孙研究员手里的那几项工作，你们按部就班就好了。”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孙研究员能不能去成瑛国。”

“现在还有尹研究员帮忙，等孙研究员真的能去瑛国了，我们再换人应该也来得及。”

现在做的主要是统计数据资料，确实不急。

邱昌吉闲话道：“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们国家跟瑛国佬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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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未被录取的通知书。

这个挺好的，可以让学生知道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