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回想刚才的状况,“要是我骑自行车碰见刚才那样的事。”
“我可能会吓得就不敢动了,也不知道那个歹徒会不会放我一马。”
李子敬随口道:“那就只能赌命了。”
“有的歹徒直接开枪把人撂倒了抢车,有的歹徒会叫人滚蛋,生死全凭歹徒的性格。”
娄晓娥还是有些后怕,“以后晚上不走胡同了,只走外面的大街。”
李子敬更进一步,“早点回家、晚上少出来更好。”
没有多远,聊着天,俩人很快到了娄家小别墅的楼下。
娄晓娥没有下车,先看了一眼家里的灯火,又看了下路上没人经过。
伸手从后面抱住了李子敬,娄晓娥头贴在他后背上柔声说道:“子敬,谢谢你了。”
搞这么煽情,李子敬不好应对,不过他很会破坏气氛。
“你这侧着身子抱我,我都没感觉到,要不咱们来个正面的!”
“我!不!谢!你!了!”娄晓娥气得牙痒痒的,好想咬他一口。
今晚吓着了,鼓足勇气豁出去才做的出格事情,她想过了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这种结果。
“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李子敬二话不说,用自行车把她拉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停好自行车。
李子敬略带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
娄晓娥有些忐忑的问道:“你要干嘛?”
既然决定好好谈一谈,李子敬也就把话掰直了讲。
“你知道的,我现在管着几百号人,我连谈了什么样的女朋友都要向上级报告。”
“你家的身份,我就是跟现在的女朋友分手了,跟你交往也是没有结果的。”
“街道办、城东区会有一大堆的人跑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要我和你分手。”
“别说我了,可以说任何一个有前途的干部都不可能。”
当事人硬要在一起也能行,毕竟是婚姻恋爱自由,但在档案里会留下浓重的一笔。
不听从组织的安排,无组织无纪律。
这是残酷的现实。
娄晓娥眼睛不敢看人,神色落寞道:“我没想当你的女朋友,我刚才只是受到惊吓了想缓一缓情绪。”
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人不忍心。
李子敬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还在她很疑惑的时候直接下嘴亲上了。
一阵漫长的湿吻。
有些晕眩的娄晓娥抱着他说道:“你要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李子敬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我要是普通人,你就看不上我了。”
“三年后再看吧!我要是倒霉,我也要跟着跑路去港城。”
普通人,除非仇人上位了,只要离得远远的随大流不掺和,基本没啥事。
要是参与其中,那就说不清是非曲直了。
干部就不一样了,开会是要表态的。
没人敢保证自己每一次的讲话都没有问题,所以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没事。
李子敬是一家单位的头头,不是那种好多名副手中的某一位,他是一把手,100%会被人找茬。
可以很肯定的讲,他自己的风险不比娄家低。
而且他和城东分局的好些人关系很好,这个风险也很大。
李组长保证不了他自己不会被人搞下去。
实在没办法了他肯定会战略转进,跑路成功他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听他讲的没头没尾,娄晓娥更晕了,“什么三年后再看?还跑路港城?”
李子敬简单说道:“就是你们家的处境接下来会越来越难,三年后可能要跑路去港城。”
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超出了想象,娄晓娥震惊道:“啊!”
李子敬示意她小声些,不要把别人吸引过来了。
他接着提议道:“咱们定个三年之约吧?”
娄晓娥还有些消化不了刚才的消息,“约定什么?”
李子敬不容置疑道:“三年内不告诉别人我们两个的关系,包括你家里的人。”
“三年后你家估计是要跑路的,那时候也没啥好说的了。要是不用跑,我们俩再商量感情的事情。”
这么憋屈的条件,以娄晓娥的性格本来是不可能会同意的,但是这次她处于感情被动的一方。
感情这个事,谁是追求者,谁就更容易处于被动,也就更容易迁就另一方。
这个关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的时间,双方之间可能会对调位置。
娄晓娥的母亲是小老婆上位成功的,在这方面有较为丰富的经验。
自家的事情是三年后,不着急,娄晓娥现在要亲耳听到男人的亲口承认,“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李子敬搂紧了她,“上床的关系!你的小院子修好了没有,我们现在就去。”
娄晓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话说得也太粗俗了。”
李子敬换了个好听的,“亲密的恋人关系。晚上洗干净了等我。”
娄晓娥犹豫道:“小院子那里有是有床铺被褥,但是我突然去那住,我不好跟家里人说。”
不懂的人以为是拒绝了,其实这是答应了,只是需要李子敬帮忙找个借口。
他的主意向来是张口就有,“等会你回去了,你妈肯定会唠叨你,你就跟你妈说心情不好要去小院子住。”
娄晓娥还在犹豫,“要不下次吧?”
“就今晚!你刚才说被吓到了要缓一缓情绪,我也想要缓一缓。”
李子敬不是胡扯的,他刚才被吓了一大跳,是一年多以来第一次遇到生命安全的危险。
情绪上受到了一些刺激,想要降降火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谈到这个,娄晓娥心里下定了决心,“嗯!”
虽然非常近,李子敬叮嘱道:“不要走路过去,骑自行车过去。”
“好。”
“我先去城东分局,应该不用多少时间,很快会去你那个小院子。”
“那你路上要小心点。”
“你放心吧。”
时间还早,才9点钟,基本上是安全的。刚才那一下是城东分局追捕逃犯的意外。
有女人在等着,李子敬急急忙忙的骑车回了一趟五星食品,含糊说城东分局请他帮忙破案。
接着他又飞速赶往城东分局,快速做完了笔录就走人,没有心思关心其他的。
总共耗时也就半个多小时,他已经赶到了娄晓娥的小院子。
事到临头,娄晓娥有些害羞了,“要不下次吧?咱们进展也太快了些。”
李子敬心里想道:‘你人都到了这了,还洗得香喷喷的,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呢。’
这话不好直说,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李子敬轻声细语道:“咱们是感情浓厚的水到渠成。”
“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你就当是在做梦吧,也可以是梦想成真了。”
“嗯。”
。。。
心有灵犀一点通...
。。。
在卧室里、在院子里、在洗澡间,学习了好多知识的娄晓娥像是重活了一样。
红光满面的可人儿慵懒的躺在床上,“我实在没力气了。”
李子敬今晚的郁结情绪也是一扫而空,心情畅快道:
“没事的,歇一会儿就好了。”
“你等会儿要走么?”娄晓娥的内心揪了一下。
李子敬搂着她安慰道:“怎么可能?恨不得陪你到地老天荒呢。”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再次盛开,“我会一直陪着你。”
太好哄了,李子敬柔声道:“往后余生,不宠着你,我都不是人了。”
说到往后的事,娄晓娥想到了俩人的三年之约,“诶!”
李子敬发觉自己讲错话了,赶忙岔开话题,“在滚滚大势面前,每个人都是渺小的,我们只能顺势而为。”
娄晓娥这才有空关心起自己家,“我家三年后的情况真的会那么严重吗?”
李子敬不是吓唬她,“群众基础满满的,三年只是我预估的时间,提前也不是不可能。”
娄晓娥更忧心了,“还会提前!”
李子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清楚,“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抓出来了好多问题。”
“这些问题让很多人在思考,要怎么提前预防,要怎么改才能保证不变色。”
“一时半会给你讲不清楚,你只要知道你们家是比较危险的。”
娄晓娥对他的判断是比较信赖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爸爸认识好多人。”
李子敬撇了撇嘴,“说句不好听的,你爸认识的那些人不会连累你们家都算是好的了,那些人自身难保。”
娄晓娥攒眉道:“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李子敬满口保证道:“我肯定会的。”
已经是负距离的关系了,娄晓娥就不太合适留在五星食品了。
他琢磨着应该把娄晓娥安排去哪。
最好是那种平常能联系得上又不至于太过亲密的联系,以尽量减少可能会有的风言风语。
只能说尽量减少,没办法做到一点也没有。
一时之间,主意很多的李组长也没有好地方可以安置娄晓娥。
还好这个事不用太着急,只要在半年内搞定都能来得及。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蒙蒙亮,娄晓娥调的闹钟响了。
“子敬,该起床了。”
李子敬已经醒了,“昨晚累坏你了,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我会跟兰杏子她们说你昨晚受到了一些惊吓,今天就不上班了。”
已经被安慰过的娄晓娥不觉得有被吓到,反而更有安全感了。
“睡了一觉,不觉得累了,在家呆着挺无聊的,我还是去上班好了。”
李子敬挑了挑眉,“看来我昨晚不够努力,咱们现在接着来。”
动手动脚的,娄晓娥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的开心自是不用讲,但也担心影响他的工作。
“你今天还要上班呢。”
“好啊!拐弯抹角的说我不行,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没说你不行。”
。。。
╭(╯^╰)╮
。。。
晨练结束,约定了晚上再来,李子敬留娄晓娥在房里休息。
神清气爽的他冲了个澡才骑上自行车去上班。
五星食品大门口。
门房沈万才乐呵呵道:“组长,听说您昨晚又立了一个大功。”
李子敬在签到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凑巧碰上了。”
与有荣焉的沈万才讲得唾沫横飞,“都说您一身都是胆!”
“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您空手夺枪,还凌空一脚把罪犯给踢飞出去了,您真是神了!”
李子敬摆手道:“你等会!谁跟你说的我空手夺枪了?”
沈万才很自然的说道:“3号食堂的厨师袁大头讲的啊。”
“他说是城东治安分局的人买包子的时候告诉他的。”
李子敬不怒自威,“告诉袁大头,以后不要搞这种添油加醋的拍马屁,实事求是的实话实说。”
沈万才没想到拍马腿上了,“我感觉他讲的挺真的,没哪个是添油加醋的吧?”
“空手夺枪,这种话你也信?”
“说别人,我是不相信的。他们一说是您,我就信了。”
“我也没有这能耐,你不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我哪敢!我可不敢!都是袁大头他跟我讲的。”
3号食堂作为谣言的源头。
跑这里来买早餐的好些人都有听闻李组长的光辉事迹。
以致好些人都在传播李大组长的神乎其神。
他亲自在不同的场合讲述事情的经过,这才止住了这股越吹越歪的谣言。
这种谣言对他有弊无利,及早澄清为好。
而且三名抢劫杀人犯只抓到了两个,还有一个跑掉了,就是王大队长和张所长等人追的那个没追到。
这时候吹嘘他李组长,算是给王大队长等人上眼药。
‘别人家的孩子’的教训刚过去没多久,李子敬现在还心有余悸。
95号四合院。
前院,好几名家庭妇女在忙活洗洗刷刷的事。
包大爷从外面遛弯回来,“还有一个杀人犯没抓到,治安局鼓励大家提供线索,大伙都多注意着点。”
陈文茂的老婆应小凤的肚子已经显怀,“咱们城里哪还能藏得住,肯定是逃去城外了。”
“三大妈,我觉得左家庄就很危险。”
三大妈正在洗衣服,停下手里的棒槌,“左家庄怎么危险了?”
应小凤也不是瞎说的,“左家庄刚好在东直门外,那个杀人犯是朝东边逃跑的,很可能逃去左家庄那片地方躲起来。”
包大爷赞同道:“那些芦苇荡藏个把人还真不好找。”
确实危险,三大妈有点没主意了,“那我要找人捎个口信给左家庄?”
同样在洗衣服的包大妈有不同意见,“我看啊,用不着!咱们能想到的,治安局的人肯定想到了。”
“我估摸着,左家庄的民兵都被叫去帮忙找人了。”
三大妈觉得这个更靠谱,“应该就是这样了。”
包大妈又说了个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我倒是担心那个杀人犯跑回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