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想死,没了武功他生不如死。
可正因为如此,王路才要让他活着,不然刚才王路就能用吸星大法将他彻底吸干。
院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有林平之带着四个弟子持剑进来。
看到王路抱着宁中则,林平之稍显惊讶,不过他也同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于是连续几步上前抱拳道:“掌门师哥,刚才有弟子说这里有打斗声,你没事吧?”
王路摇摇头道:“没事,师娘受伤了,去取药过来,我为师娘包扎。”
林平之立刻转身安排人去拿药,随后指向那些黑衣人问道:“这些人是……”
“嵩山派的人,他们用的是嵩山剑法。”
林平之又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望向岳不群,问道:“师父也……受伤了?”
这话明显不是林平之的本意,因为岳不群跟地上那些尸体一样,也是穿的夜行衣,一看就不像是做好事的。
宁中则已经不知何时晕倒在王路肩膀上,而王路冷笑道:“岳不群勾结嵩山派的人来暗杀我和师娘,被我废掉了全身功力,以后将他关在思过崖,永世不得踏出思过崖半步。你去叫所有弟子过来,将此事公布给他们。”
“这……”
林平之眼中闪过一抹快意,自从岳不群出关,就变着法的折腾他,甚至有次落单还想对他出手,吓得林平之平日里都只能跟弟子们呆在一起,哪怕晚上都要在一个院子睡觉。
可想而知,这样的觉肯定是睡不踏实的。
但他听到王路的处置,却还是有些犹豫,道:“掌门师哥,家丑不可外扬啊,弟子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下山去镖局轮换,难免会说漏嘴,到时候岂不让天下武林同道耻笑我们?”
林平之心里的想法在王路面前自然无可遁形,他摇头道:“说,让他们放心大胆的说,岳不群敢做我们为什么要为他遮掩?”
“可我们毕竟也是华山派的人啊,这名声要是毁了,到时候弟子们也要跟着遭殃,而且现在我们正在不断扩大人手,被别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对加入我们华山派有抵触心理的。”
王路笑道:“抵触?抵触那就别来了,平之,我们华山是缺人,但是我们绝对不缺那些因为此事就不加入华山派的人。”
林平之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的,但他已经习惯了听从王路的命令。
于是安排人手将黑衣人的尸体带去正气殿,又把已经意识模糊的岳不群带走。
正气殿,岳灵珊正指着岳不群哭诉。
王路看的烦了,让林平之将岳灵珊带走。
正气殿内外全是华山弟子,在王路的设置下,如今分了内门和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大都会在华山经过公式化培训,随后投入到镖局和生意的日常维护上去。
类似打手。
而内门弟子往往会传授更加高深的华山内功和经过改良的华山剑法,等他们到了瓶颈,就会被派下山随镖局行走一趟历练,之后再回来修炼,这些人大概可以类比于红棍。
眼下华山派的气势,已经不是岳不群那时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大殿内外站满了人,白晃晃的一片。
周遭点燃的火把,将他们的脸映照的红光满面。
殿内的弟子相对老实一些,毕竟华山派现任掌门、外号华山大侠的王路就在上方盯着他们。
而殿外的弟子们就相对放肆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大胆的猜测,而内殿的弟子看清了地上的尸体和穿着夜行衣的师公岳不群,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但却无法跟周围人交流,只能互相眼神示意。
“今晚!”
在岳灵珊被带走之后,王路终于开口了。
一出口两个字,在强大的内功配合下传遍四方,大殿内外顿时一肃。
“有嵩山派弟子与你们原本的师公岳不群狼狈为奸,合谋刺杀我和你们师祖母,意在不远的将来,让我华山派为嵩山派摇旗呐喊,完成左冷禅五岳并派的阴谋。”
“可惜他们谋划不小,却武功不足,被我当场格杀六人,而岳不群也被我废掉武功,至于他身上的刀伤,却是他想要畏罪自杀,被我给拦下了。”
“我不杀他,不只是因为他是你们的师公,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我华山派的人,我要让他日日为他做过的事情忏悔。”
“从今日起,岳不群不再是你们的师公,他是华山派的罪人,后山的思过崖,未来会成为他唯一能呆的地方,除了每日的餐水,以后谁也不能去思过崖看他,他也不能出思过崖半步。”
殿外,已经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一些弟子们被这消息震惊的体无完肤,纷纷忍不住开口讨论。
而王路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从今往后,谁若是犯我华山门规,思过崖就是他唯一的去处,凡是违反门规,一律去思过崖思过!”
一看火竟然烧到他们身上来了,弟子们顿时住口,敬畏的看向殿内王路的身影。
其实大多数人也看不到,毕竟前面那么多人挡着呢。
但王路的声音他们是能听到的,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王路立威的倒霉蛋。
眼看弟子们个个严肃的低着头,王路冲林平之扬了扬下巴。
林平之当即上前问道:“掌门所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弟子们整整齐齐的回答。
若是往常,或许还有性子活泼的不当回事,但王路那带有杀气的声音,普通人听了都得打个寒颤,谁还能不当回事?
林平之点了点头,随后道:“五岳结盟的日子将近,半个月后将举行一次全派比武,前二十名可以跟随掌门和我一同前往五岳结盟大会,我们不仅要助掌门拿下五岳盟主,使我华山派重回五岳剑派第一的位置,还要让嵩山派就今晚之事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们清楚没有?”
“光大华山,一统五岳!光大华山!一统五岳!”
在最前方的弟子第一个开口,随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回应。
岳不群看着这些整齐喊着口号的弟子,其中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现在他们都成了王路的拥趸,而他却成了阶下囚。
他很想告诉弟子们,王路就是个伪君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么的令人不齿。
可他开不了口,甚至动都动不了。
除了被点穴,身后还有两个弟子牢牢的抓着他,他的脸庞迅速涨红,巨大的羞辱令他想要当场晕过去,可他不仅没晕过去,身体反倒做出了令他更悲愤欲死的事情。
抓着岳不群的两个弟子原本也在一起喊口号,可下一秒,二人就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什么东西这么臭?”
其中一人忍不住小声问道。
另外一人却反应过来,迅速向前探身看去,紧跟着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回头对王路说道:“掌门,岳不群他……”
说着,弟子伸手指了指地面。
王路看到那摊水迹,就嫌弃的挥挥手,“带走带走。”
令林平之讲清楚比武的章程,王路之后让众人加强戒备,防止嵩山派的人偷袭,叮嘱完以后便离开了。
他先去岳灵珊的闺房安慰对方,毕竟父亲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岳灵珊也是三观崩塌,刚才被带走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当王路到来的时候,岳灵珊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师姐,我来了。”王路进门后说道。
迎接他的是一个沉重的石枕。
王路吸星大法黏住枕头,随手放在一旁后,上前轻拍岳灵珊的后背道:“没事了,这是你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必要为了他的错惩罚自己对不对?”
岳灵珊回头看向王路,呆愣片刻后扑到了王路怀里,哭喊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王路无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当初要是不帮你拿紫霞秘笈就好了,那样爹也不会怀疑你,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岳灵珊啜泣道。
“你想多了,不管你拿不拿,你爹到最后都会是这样的,他心思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那结局就不会有改变。”
岳灵珊不再说话,哭声也渐渐收敛,在王路怀中无声的哭着。
过了一会儿,王路看她发泄的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道:“睡一觉吧,睡一觉之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但岳灵珊却猛地抓住了王路,随后抬头将唇献上。
王路心下一热,原本已经离开岳灵珊身体的手重新抱了回去。
“今天我把我自己交给你,我爹对你犯下的错,我来还。”
王路却忽然推开她,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了,这是华山,不是怡红院。”
岳灵珊咬着嘴唇,虽然被眼泪弄的咸滋滋的,可心里却微微一甜,道:“你不会因为我爹不理我吧?”
王路摇头道:“你又没犯错,干嘛非得跟你爹捆绑起来?”
岳灵珊嘴角一翘,重新抱住了王路,两人深深的吻在一起。
翌日,王路从岳灵珊房中醒来,出门在山泉下洗去一身的血污和黏腻,随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前去看望宁中则。
宁中则睁开眼睛,正听到王路赶走院外守卫的弟子。
此时她有些怔然,总觉得昨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可她终究骗不了自己,只能叹一口气,默默的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露出王路高大的身影。
“师娘,我来看你了。”
王路倒真是宁中则羡慕的状态,看起来一点也不被昨晚的事情影响。
见他大方走来,宁中则问道:“师……岳不群他怎么样了?”
“他性命无碍,不过我昨天貌似下手重了些,他的哑穴解不开了,以后恐怕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宁中则脸上闪过一抹凄然,侧头看着地面发呆。
而王路却大胆的上前,坐在床上道:“师娘,你知道岳不群出关之后为什么剑法突然变厉害了,而且还不愿意再跟你在一个房间休息?”
宁中则摇摇头。
王路跟着说道:“原来他练了传说中的辟邪剑法,其实这事儿也怪我,当初岳不群一心想要找到辟邪剑法,就安排我去福州寻找,我当时找到了一个疑似记载辟邪剑法的袈裟,没有细看便匆匆带了回来。”
“昨晚我从岳不群身上搜出袈裟后才知道,那辟邪剑法果然凶险异常,第一句口诀便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话音刚落,宁中则就抓住了王路的手臂,眉头紧锁,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他……”
王路点了点头。
宁中则苦笑一声,道:“不奇怪,这就不奇怪了,呵呵,难怪他昨晚会说那样的话,他自己不再是个男人,就把怒火发泄在我们俩身上。”
宁中则说着看向王路,“就是苦了你了,说起来是师娘连累了你,你师父恐怕恨我还要多过恨你,只要我在他眼前出现,就等于在提醒他已经不是个男人,这也是他之前这段时间一看到我就仿佛见到什么恶心的东西的原因。”
王路反手握住宁中则的手腕,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道:“师娘不要跟我道歉,如果是因为你才让他铤而走险联合嵩山派的人来杀我,那我情愿他这样做,哪怕来十次二十次都行。”
宁中则惊讶的看着王路,怔怔地道:“路儿,你……唔……”
王路没有让她说下去,附身将她嘴唇堵住,不消片刻,宁中则就已经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可她也没有反抗的念头,双手不由得将王路抱紧。
多日来被岳不群冷落,受尽了委屈。
没人能体会被自己的丈夫嫌弃,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儿。
王路保护了她又给了她男人才能给予的安全感,想到昨晚岳不群说的那些话,宁中则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阵逆反。
路儿说的对,既然你这么想得,我们为何不能做得?
至少在这之前,我们是清白的。
而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岳不群亲手造成的。
你不是臆想我们这样做了吗?
那我们就做给你看!
王路原本并未想过这么快就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只打算做个禽兽。
可宁中则抓着他不肯松开,最后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王路只能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