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 洒家拳下无冤魂(大章求订阅!)(1 / 1)洒家酒洒一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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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济坊中。

神兵赫赫,煞笼四方。

鲁达骑马纵横,随手斩杀一只慌乱中露出原形的妖魔。

人影幢幢中,一似乎刚死了夫君的小寡妇,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黑色孝服,唇淡如樱,楚楚可怜。

怀里还瓣捧着个骨灰坛,衣袂随着她轻微的步伐轻轻摇曳。

她不慎被仓促的人影撞倒在地,恰好落到鲁达面前。

骨灰坛滚下,小寡妇惊恐的抬头,宛若受惊的小鹿,声音轻呓,

“大人……”

鲁达目光幽幽,隐隐从这小寡妇身上闻到了淡淡的奇怪香味,不由又打量了此女一眼。

一般按照修行界的传统,修士若是频繁打量某人或某只妖魔,三成心思是盯上了对方的财宝功法,三成心思是想降服对方为奴为仆为坐骑,剩下四成心思,自然便是斩妖除魔。

而此时……

嗖!!

也就是这小寡妇暗送秋波之时。

突然,振翅嗡嗡声方才响起,小寡妇陡然化作一道幽光破空而来,直取鲁达喉间。

鲁达神色不变,似乎早有戒备,也不转身。

山风呼啸,手中镔铁棍猛地砸出!

叮!

金属相交的脆响传来,伴随着火光四射,依稀照亮出一只有人头大小,腹部缠绕着一圈圈黄纹的马蜂!

黑色孝服撕裂成漫天碎布,洋洋洒洒落下。

“好大的马蜂!还是只母的!”大橘吓了一跳。

细犬也下意识夹紧了尾巴,收起耳朵,紧绷着身体,忌惮的盯着那只马蜂,免得被这马蜂叮上了。

而鲁达却不怒反喜,刚才那一棍子下去,虽然没直接砸死这马蜂,却也打得它七晕八素,就连翅膀都折断了一只。

“鲁匹夫,扰我家园,去死!!”

这马蜂视安济坊为家园,坊中百姓为食物。

此刻对鲁达痛恨不已,忍着断翅的剧痛,携着汹涌气息狂暴飞来,尾部耸立,一根肉眼可见的毒针蓄势待发!

“洒家早就等着你了!”

哪知鲁达见此,似乎早有准备,一拍马鞍上的‘金刚喷砂器’,顿时黑烟滚滚,砂石弥漫,吹拂而起。

马蜂生性就害怕旱烟黑气,此刻被这金刚喷砂一吹,本能的就想逃窜。

下一刻!

鲁达浑身劲力迅速灌入棍身,让其与夜幕融为一体。

轰隆隆!

镔铁棍势如雷火,直接将马蜂打翻在地。

鲁达跳下马来,单手擒棍,死死压住马蜂的腹部,一只手则取出一只匕首,三两下就挑出马蜂的毒针。

毒针半尺有余,呈勾状,乌光幽幽,甚至有先天的道纹烙印其上,光是目光看之,都有种被针扎的错觉。

毒针还带出了马蜂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当即就流了一地。

“好宝贝!”

鲁达杀气狂暴,满意大笑,见这马蜂还在痛苦的哀嚎挣扎,随手摁棍一压,马蜂的头颅碎了一地汁水,当场了账!

“弟兄们,这狗官欺妖太甚,随本将冲锋……快撤快撤!太凶残了!!”

妖风大作,一只金鼻白毛的老鼠精卷着沙土冲来,一见鲁达杀蜂取针的模样,顿时吓得三魂七魄俱出窍。

当即以更快的速度,朝反方向逃窜。

其余几只妖魔,也是仓皇而走。

“哪里走?!”

鲁达哪里肯让这老鼠精逃掉,当即骑上战马,手提镔铁棍。

一路棍打而来,管它甚么豺狼虎豹,还是什么摄人的蜘蛛精,挨挨皮儿破,碰碰筋儿折!好似疯癫的白额虎,又如成魔的独角龙!

只留一地妖魔尸体,血腥气冲天而起。

鲁达杀得性起,一把提溜起那只金鼻白毛老鼠精,当空捏爆,大喊一声,

“还有谁?!!”

那细犬看着这幕,顿时目瞪口呆,暗忖这位鲁大人杀性居然如此之重。

他就不怕那两位筑基妖魔的报复?

那大橘早就吓得躲进囊袋里,不敢露头,生怕血溅了自己一身,甚至在猜测鲁达究竟是哪只大妖转世,不然怎会如此凶残?!

而在安济坊后厢,胡培源刚刚躲过几名将士的搜查,还来不及高兴,狐身便在夜色下现形。

胡培源歇斯底里的大喊,

“何佩君,汝岂敢背叛天狐院?!”

何佩君立于半山腰,安济坊的火光隐隐照亮她那复杂的脸庞,她语气略显冰冷的回应道,

“是尔等背叛了天狐院!在下,也是为了清理门户罢!”

“危言耸听!我杀了你这小畜生!!”

胡培源气极,惊怒交加之下,他顾不得其余哭喊的小狐狸了。

轻移狐步,飞腾而出,手中多了一件混元印章,当空一落,一道金光,如电射目,便强行挣脱独脚铜人的镇压,快速朝何佩君而去。

……

鲁达随手斩杀一只自己撞上来的刺猬精,抬眸看了过去,翻身下马,没有丝毫犹豫,提棍跟上。

“你这厮不要命了?还敢追?”

骤然,一道散发着汗臭脚臭的黑风凭空涌现,挡住了鲁达的去路。

楼观陋破烂褴褛的衣裳,在空中微微飘荡。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速速回去搬救兵,最好把种师中和你家娘子请来!两位筑基大妖,不是你能抗衡的!”

听到这有些熟悉声音,鲁达意识到此人便是刚才传来飞符,言及一干妖魔会化形伪装百姓之中的神秘人。

感应着面前乞丐,体内那磅礴纯正的法力波动。

鲁达眯着眼,问道:“你是何来历?”

“你别管这些,快走!”

话音未落,楼观陋突然察觉到一股狂暴气息,从数百丈之外的安济坊中爆发而出。

只见一头半人半妖,高有两丈,身披金色毛发的金钱鼠,风卷黑砂,打将出来,掀翻一座座瓦舍,一时间死伤无数。

“妖孽休得猖狂!!”

楼观陋见状,掐动法诀,蓝光乍现,又将季空子的躯壳祭出,双翅震动,旋转出锋利罡风,朝金钱鼠而去。

“季空子!!你还敢出现?我杀了你!!”

暴怒声传来。

下一刻阴风飒飒寒气逼人,又有黑雾弥漫,间杂着金钱鼠急促的狂吼。

那金钱鼠手着一杆长枪好似火电,裹挟些妖力,刺拉拉一阵发狂的乱捅。

季空子腾挪纵横,招招防守,一无法器傍身、二又本就是一具空壳子,失了原本的法术,此刻倒是有些捉襟见肘。

“苦也,苦也,这孽障实力强横,楼某区区一人,怎能长久支撑?这该怎么收场?”

楼观陋施展【先天遥感一炁】后,费劲控制季空子,再回头看向雪原。

却见无论是胡培源还是鲁达,都在自己分心操控季空子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影?

“糟糕!”

“完了!”

楼观陋顿时目光一沉,心生慌乱。

没成想,自己多方劝和,这样拦,那也阻,到头来什么都没做成。

关键是,鲁达这厮未免跑得也太快了吧?

莫非还修行了什么遁术不成?

胆子也太大了!

……

格叽格叽……

鲁达一路土行,偶尔翻动地上积雪。

他调整气息,稳定法力,这崎岖难行的山路,在他眼中却如履平地。

他并非一味鲁莽之辈,来之前,便已探得消息此地至少有三头筑基妖魔。

向种师中再借三千精兵、火器无数只是其一。

更是将他的随身兵刃,那把独脚铜人给搬出来了。

有此神兵在,即便是筑基妖魔一身实力也得受到压制,十成道行去了三成。

当然,若是单凭这些,也极难将这些筑基妖魔留下。

顶多各有损益,互相退去。

最终靠的……还得是鲁达自己!

不过看样子,那白鹤精季空子,早就被刚才的邋遢老道暗中祭炼成某种法器了,玩了手碟中谍的把戏。

倒是某种程度上,省却鲁达一番功夫。

渐入雪林中。

林间小径早已被厚雪覆盖,只留下深浅不一的足迹。

月光偶尔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又被寒风轻轻摇曳而起,发出细碎的呜呜声响。

胡培源的身影猛地停下,转过身来。

见到鲁达从土行中跃出的身影,胡培源愣了下,有些意外又有些恼怒,

“你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胡培源没想到,他三番五次放过鲁达一条性命,没成想居然如此得寸进尺,还主动跟来了?

但他终究狐老成精,到了这等地步也不愿意轻易发难,免得又惹那位白前辈不喜。

于是不由得装模作样,面露迷茫道,

“这位后生,这是何处?刚刚冒出好多妖魔,我慌张之下,不慎逃到这里……”

鲁达冷笑:“还在装?你这老狐狸!”

胡培源面露疑惑之色:“啊?什么狐狸?我不懂啊……”

话音刚落,鲁达腰包中,骤然射出一道乌光。

却是那只用来盛放文曲珠的文鼎,骷髅头。

此刻宛若认主般,径直飞到胡培源面前。

见此,鲁达大笑道:“你还说你不是狐狸精?!”

见此,胡培源愣了下,有种被当场揭穿可笑谎言的难堪,气急败坏道,

“你这狂徒!我等已经放过你,甚至愿意化干帛为玉锦!你居然死追不放!”

鲁达闻言,冷笑。

你放过我?

但我,可没放过你!

“去死!!”

胡培源狞笑一声,终于毫不掩饰心中杀意,本文质彬彬的五官,渐渐扭曲隆起,变得尖脸绿眼,身上衣物也猛地撕裂,钻出一根丈长的尾巴。

胡培源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发出一道嘶吼:“嗷——!!”

霎时间风云汇聚,胡培源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无比迅疾,冲杀过来,伸出手爪就要将鲁达的头颅摘下。

动作闲情雅致,就如同采摘冬日交梨般从容。

“先杀你,再杀那叛徒!!”

何佩君立于远方,目光复杂的看着这幕。

准确说,是看着胡培源。

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料到胡培源的下场。

轰隆隆!!

烟尘散去,胡培源这一击却落了空,原地却并无鲁达身影。

土壤翻动,一道人影略显狼狈的从不远处窜出。

“这就是你的底牌么?”

胡培源无怒无喜,也不见动作,便从怀中突然飞出一只混元印章,迎风便长,有四五丈宽,铺天盖地的兜头而来,似乎就要把鲁达镇杀于土壤之中。

鲁达持棍而立,看着愈发靠近的印章,手掌愈发握紧,眼底却看不到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兴奋和嗜血的癫狂,心脏跳动如鼓,迸射出大量滚烫气血。

筑基期的妖兽,吃起来,是何等滋味?

鲁达忍不住想到。

棍身扫出寒光,而在寒光中,一只游蛊却又催动出一根银针!

咔嚓!

只听得一声脆响,那混元印章划破天际,又倒退着返回胡培源的手中。

只见本完美无暇,遍布玄妙图案的混元印章,底端赫然出现一个针尖大小的空洞,还生有裂缝朝两侧爬去!

是那马蜂毒针!!

“啊!!我的宝贝!!”

胡培源痛呼一声,没想到鲁达这么快就简单祭炼此物,脸上涌现无边暴戾,发了狂性,当即彻底现出真身。

却是只五丈长的黑毛狐狸,尾巴一扫便折断无数苍木。

“没用的没用的,你根本不知道,在筑基修士面前,尔等炼气士是多么脆弱,多么可笑!”

“蚕头法术又如何?宝兵又怎样?土崩瓦狗,一击即溃罢了!”

“去死!!”

它一手持混元印章,一手掐动法诀,嘴里更喷出一阵妖风。

俯视着脚下鲁达,咆哮而来!

这般境界差距、这般体型差距,鲁达拿什么挡?!

远处,何佩君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看着这幕。

然后……

夜,亮了。

一抹恢宏浩大的金光蓦然爆发于雪林之中,一道看似渺小的身影沐浴其中,但在隐隐遮蔽天穹,扭曲浩瀚的金光衬托下,却又如同神魔!

胡培源低着头,目光呆滞,怔在原地。

金,金身?

太阳流珠金身?!

他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犹如看到了世间最难以置信的场景,嘶鸣破音的尖叫声中隐含惶恐,

“假的假的,此乃我的心魔外劫!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修得金身,你骗不了我!!”

鲁达冷漠不语,旋步出拳。

雄浑的大力层层而至,过肩臂至指掌。

他的五指骤然捏合,化作拳印,笔直递出,打向那混元印章,也打向了胡培源的眉心!

此拳平平无奇,哪怕是山野莽夫都能随意打出。

但此刻,在胡培源的眼中,恍惚之间,眼前哪里还有鲁达的身影?

天地倾覆,眼前分明是一座拔地而起,刺破云霄的神山……

神魔一变·日神山人!

这,这一拳……

我挡不下!!

轰隆隆!

胡培源睚眦欲裂!

拳印相交,罡风撕裂!

以两人为中心,十丈范围内的雪林齐齐一震,好似被猛虎践踏,一片狼藉。

更有大片的土石,好似箭矢般四散而飞。

胡培源目光无神。

一滴滴鲜血从额头上渗出。

只见那混元印章中,深深陷入一根臂膀,被彻底贯穿。

而拳头,悄然印在了胡培源的眉心。

彻底摧毁了他的阴神和脑浆。

“你,怎么就炼成了?”

至此,胡培源心中都浮现着一个念头。

我故意传你炼形真解,耽搁你的的修行,你怎么就成了?

扑通!

一声闷响,一具狐尸落地,溅起沙尘,却气息全无!

鲁达缓缓拔出自己的手,目光肃杀道,

“这一拳,不为洒家自己。而是为湖柳书院千千万万的书生士子,无数的魏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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