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都快出神一整天了,并非是被秦隐川弄得没脸才出神的,而是因为叶子风,这个整日里缠着自己的家伙。
不过她脑海中能够想出来的,全都是叶子风不好的事情,于是乎越想越气,越想越出神,连今晚上的晚饭她吃了些什么,都一点不记得了。
灵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沉重,便浑然无觉地想要起身到桌子旁边喝杯茶。
营帐门口不远处,迎面走来了严辰逸的身影。
守在门口的栓子连忙对着严小将军抱拳行礼,“属下参见小将军。”
对于在灵韵帐子门口看见栓子这件事情,严辰逸颇有点意外,脚下一顿,眼神不由得往营帐旁边的小帐子处望过去,只看见里面似乎一片漆黑,这才收回目光,走进了营帐。
踏入帐内,严辰逸便看见自己的妹妹耷拉着脑袋在倒茶。只是她手里拿着的茶杯,已经溢满了水,只差片刻便要倾泻而出。
坐着的人虽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杯,然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丝毫要将茶壶立直的意思,而后便眼睁睁看着茶水流了出来。
严辰逸急忙走上前,一把拿过灵韵手里抓着的茶壶,沉声道:“再要倒下去,这一壶茶都不够你浪费的。”
陡然间听见有人说话,正在出神的灵韵被吓了一跳,抬眼有些不开心地道:“哥,你怎么来了?”
她懒洋洋地把话说完,而后端起桌子上那被装得满满的茶水,喝了小半。
严辰逸哪里见过自家妹妹这副模样?在他眼皮子底下,灵韵可是一直活蹦乱跳着的,何时会以至于如此颓靡的模样。
“灵韵,”严辰逸将茶壶放到一边,径直坐了下来,推心置腹地说,“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我已经吩咐演练场的士兵们,不得在军营之中传扬、讨论这件事情。”
没错,严辰逸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妹妹灵韵静悄悄待在营帐里出神,完全是因为早上在演练场的事情。
“噗!”灵韵闻言差点将含在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放下杯子,立刻鼓着腮帮子问,“哥,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你不吩咐还好,顶多被人当成笑话谈论几日,现如今这样遮遮掩掩起来,其他人还指不定要怎样偷偷摸摸地说呢?”
看见灵韵神态举止又恢复如常,严辰逸这才放下心来,把手臂搁在桌子上,不觉尔尔地夸张道:“那又如何?我妹妹可是当今皇上亲封的灵韵郡主,这军营里的士兵们,凡是没有成家的,哪个不对你一片倾慕,又何来偷偷摸摸一说?”
被自家亲哥如此阳奉阴违地夸赞,灵韵悠悠翻了个白眼,企图用一句话直接噎死他,“那怎么有人偏偏看不上我?”
想到这事,灵韵便把之前想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语气更是咬牙切齿得不行。
严辰逸当然明白灵韵是在说谁,转头看见自家妹妹一脸气鼓鼓颇有点可爱的脸颊,哈哈笑了两声,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近了说:“瞎说什么,你要擦亮眼睛,透过表面看人心。秦护军正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平日里便是冷冷的模样,不过做起事情来却是半点不含糊、根本没人能及得上的。这样的好男儿,也正配我的宝贝妹妹了。他在士兵面前自然端着,救了秦月自然没人说什么话,但直接救了你,岂不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