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74章 金阿林虽大,不过只是一瓮而已!嬴成蟜:匈奴在向本将冲锋?(1 / 1)黑茶芝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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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小尖山山巅。

嬴成蟜眺望着匈奴兵马的动向,沉声开口:“传令假都尉呼伦、都尉张骁。”

“匈奴主力接下来或会往扎敦河或银岭河方向行进!”

“本将知呼伦部、张骁部于匈奴主力而言皆兵寡,但匈奴主力抵达扎敦河或银岭河时定然已经无力作战,更会因接连遭遇我军伏兵而军心动荡。”

“令假都尉呼伦、都尉张骁不准做任何试探,务必在初见之际便竭尽全力猛攻敌军,而后追击不休,并立刻向本将禀敌军虚实!”

“只要一轮猛攻,定可破敌军胆气,吓退敌军,全本将令,得功劳赏。”

“但若是因敌军兵广便犹豫畏敌,则汝二部必亡!”

自家人知自家事,哪来的什么南北神明大战?哪来的长生天撑不住了?

嬴成蟜压根就不是神仙!

嬴成蟜之所以能屡屡在头曼单于奔行的前方布置伏兵,更不是因为嬴成蟜能掐会算,而是因为科学!

在嬴成蟜看来,小股胡骑的作战思维和大兵团胡骑的作战思维是截然不同的,大兵团胡骑作战时需要考虑的问题比之小股胡骑要多太多太多。

就比如最简单的喝水,一名成年男性在不运动时的日饮水量在152升之间,高强度活动情况下的日饮水量为253升之间,头曼部士卒的日饮水需求量在20万升下,这并不多,完全可以用马匹运载。

但如匈奴战马这般的成年轻型马在不运动时的日饮水量便为1530升,高强度活动时的日饮水量更是会飙升至4557升!

头曼部拥兵七万余,大半将士依旧能保持一人三马,少数将士则是一人双马,粗略一算,头曼部每日对水的消耗量便在千万升以,亦即一万立方米以!

一万立方米是什么概念?后世一座国标小二型水库的最低库容,也不过只是十万立方米而已,头曼部连人带马几天就能给喝光!

如此庞大的饮用水需求,怎么携带?

根本没法带!

头曼单于只能领着全军兵马寻找水源,现找现喝。

而且战马比之人类更不耐脱水,一旦脱水超过15,分分钟死给你看!

头曼单于只要不想让自己麾下的战马都被渴死,全体骑士就地化身步卒,就必须寻找河流湖泊饮马,且这条河流距离头曼单于部的位置不能超过轻型马在渴死累死之前能够奔袭抵达的极限距离。

金阿林终究不在南方水乡,山脉之内虽有河流湖泊却并不丰沛,再将范围缩小至三百里之内,目标就更加稀少。

这还只是大兵团骑士行军作战时的一项制约,类似的制约还有很多,且都是无法抗拒违逆的客观规律。

利用小股秦军和秦军斥候逼迫引导头曼单于的行进方向以进一步缩小需要布防的面积,结合客观条件推测敌军目标,发挥秦军人多势众的优势多点布防,则即便金阿林固然辽阔无垠,在嬴成蟜眼中却依旧不过是一尊大瓮而已。

所以头曼单于在行进途中做出的所有布置和迂回都毫无意义,因为嬴成蟜已经抓住了头曼单于最终要去的目的地。

头曼单于无论作何挣扎,也不过只是瓮中之鳖!

但就在嬴成蟜准备根据扎敦河附近河流走向去布置下一个包围时,张良却突然手指匈奴军,肃声道:“主帅!”

“匈奴动向有异!”

嬴成蟜当即看向头曼部,便见一骑孤军脱离头曼部大部队向西奔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胡骑追那名骑士并逐渐将那名骑士包围起来,一同向西冲锋!

而头曼部的西方,正是驻扎于小尖山的秦军中军所在!

嬴成蟜眸光一凝:“匈奴,在对本将发起冲锋?!”

多久了?多久没有敌军胆敢主动向嬴成蟜发起冲锋了?

头曼单于的脑子莫不是抽了风,竟然胆敢以疲兵冲击秦军大纛?!

萧何思虑着开口:“主帅,会否是匈奴单于察觉到其无力甩脱我军,更无力令得我军疲惫,继续拖延下去的话只会导致匈奴逐步走向死亡。”

“故而再不转圜,而是欲先攻我军中军,做困兽之斗?”

嬴成蟜沉吟片刻后,渐渐皱起了眉头:“不应该!”

“头曼单于终究是统一草原的霸主,本将厌之,却依旧要敬其为一方豪杰。”

“本将的三度伏兵固然会重创匈奴士卒的军心士气,但如头曼单于这般人物理应对他的战术打法无比自信,即便是置身于绝境也难改其战略。”

“敌军之中,恐是有变!”

话虽如此说,嬴成蟜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谁知道头曼单于是不是突然抽风了呢!

嬴成蟜当即喝令:“传令都尉苏角,转向战场西南方向,若敌军过境则侧击敌军!”

“都尉冯毋择,汝率中军前部前驱,阻截敌军!”

“假都尉贝尔,汝率汝部兵马后撤四散,松散布防!”

贝尔、冯毋择当即振奋拱手:“唯!”

数千名贝尔部骑士引兵后撤,三万秦军步卒则是在冯毋择的带领下列成阵型,迎着头曼部冲锋的道路踏步前进!

遥遥望见秦军调动,冒顿心头微沉。

冒顿原欲借马速佯攻秦军中军,以此恐吓各部秦军、逼其移位以显露破绽,进而为冒顿部拉扯出一个转圜的余地。

毕竟,不跑归不跑,被围是被围,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喜欢四面受敌!

但李泊、董翳、西锋三部兵马好似完全没有被冒顿威胁到似的,稳若泰山般继续着他们的战术行进,唯一有所调动的苏角部也没有如冒顿期望的那样迎向冒顿,反倒是拉向西偏南方向,进一步阻塞了冒顿突出包围的路线。

嬴成蟜看似只对一万五千兵马做出了细微的调整,却让冒顿左右为难,让冒顿真切感受到了头曼所感受到的压力!

将染满头曼鲜血的直刀送入刀鞘,冒顿握紧铜啄,断声大喝:“全军听令!”

“莫要吝惜马力,以孤为引,全速前进!”

一夹马腹,冒顿再次前进至全军最前方,与拉克伸并驾齐驱,沉声吩咐:“向南偏西方向,跟孤冲!”

“杀穿对面秦军,杀出重围!”

冯毋择部步卒不足为虑,西锋部战车虽快却不善于山林作战,董翳、李泊二部相距较远,只要杀穿前方秦军,冒顿依旧有希望实现他的战略规划。

虽然冒顿部兵力较为疲累,但七万对一万五,优势在我!

眼瞅冒顿部原地转向,向南偏西方向疾驰狂奔,苏角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放着董翳、西锋、李泊、冯毋择等各位将军不冲,偏偏要来冲本将?

本将可真是……谢谢你啊!

双持长戟,苏角振奋大喝:“将士们,军功自来也!”

“杀啊!”

后脚跟一磕马腹,苏角一马当先冲向迎面送来的冒顿部!

遥遥望着对面那名与自己年岁相仿却身穿重甲的小将,冒顿也暂时松开了抓握缰绳的左手,同样双持铜啄,估算着双方距离而后怒声大喝:“破阵!!!”

冒顿已经在族人将士们面前展示了他的勇,他现在就要用面前这名将领的鲜血来向族人将士们展示他的猛!

只要能让族人将士们认同他的勇猛,他便能将这七万余族人将士稳稳的握在手中。

“铛”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铜啄侧偏、长戟歪斜!

苏角眼含欣赏:观此人头饰不过只是千夫长而已,竟能挡住本将的一记平刺,匈奴单于无识人之明啊!

冒顿满眼震惊:以孤之勇猛,竟是非但未能一击杀敌,反倒是落了下风!

冒顿还想反身再战,但苏角却只是看了冒顿一眼便将注意力投向戴着万夫长头饰的拉克伸,朗声咆哮:“吾乃大秦苏角,敌将受死!”

苏角双臂发力,戟尖如灵蛇吐信一般绕过扫来的铜啄,稳准狠的正中拉克伸脖颈!

借马速继续前冲,戟刃顺势切断了拉克伸的脑袋,双马交错之际苏角单手抓起拉克伸的头颅扔向身后袍泽,以匈奴语嘶吼:“敌将已死!余者速速投降!”

转瞬之间,拉克伸的无头尸体就已化作一座鲜血喷泉。

但冒顿却根本没有半点为拉克伸悲伤的心思,而是整个人都裂开了!

你就是秦国第一猛将苏角?

你丫早说啊!

你若是早说了,孤怎么可能冲在最前面!

但秦军不会给冒顿反悔后退的机会,后续胡骑还没跟,四杆长枪便已从各个方向刺向冒顿的脑袋!

“铛铛铛铛”

冲进苏角部之前,冒顿本以为他能大杀四方,不止为后续兵马杀出一条血路,还能一举奠定他在族人将士们心中的地位,彻底补足其得位不正、位仓促的不足。

冲进苏角部之后,冒顿就地化身音乐家,手中铜啄不曾饮过一滴鲜血,只是与不断袭来的枪戟一同演奏出一曲仓皇的悲乐!

眼瞅着自己左臂处才刚凝固的血痂又开始流血,冒顿不得不高声大喝:“鄂日松!乌力罕!”

“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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