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母亲的预感结束篇

3

2019年9月6日下午400天气雨

王晓他们又去医院找到当时接受案件的那位警察同志，王晓问道“张琳琳现在情况怎么样？”

“身体情况还好，就是情绪不稳定，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你最好先去问问医生她的情况吧。”

“没问题。”

王晓和邓恺又去找张琳琳的主治医生，问“我们现在能不能对张琳琳问个话？”

“你们是谁？”

“我们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们是刑侦队的同志，想问问张琳琳的情况。”

“她的身体允许，就是心理情况不允许。”

“那到什么时候才可以问话？”

“这个要看她的身体情况。不过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医生说道。

“嗯，你请说。”

“如果你们刑侦队有心理学家，你们倒可以请他来问问，这对于心理学家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谢谢你了医生！”

“没什么。”

王晓离开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随后立刻拨通了许芷若的电话，电话里传来许芷若的声音“有什么事？”

“许芷若，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为什么？”

“是这样的，因为张琳琳是被害者李克的母亲，当张琳琳听见儿子李克被杀的消息后，她马上就崩溃了，情绪就控制不住，晕倒了，所以当时办案的民警立刻把她送到医院里来。我们本想问话，可是她的情绪不稳定，所以怕出什么纰漏，还是想请你来一趟。”

“可以。我马上就到。”

二十分钟后，许芷若打了个车过来，一进医院她就看见王晓在门口等她，许芷若抢先问道“不说废话，张琳琳在哪？”

“在住院部十楼。”

“好，我们现在过去。”

许芷若和王晓他们立即前往张琳琳所住的病房，一进门许芷若就看见张琳琳失魂落魄地躺在病床上，许芷若走过去。

张琳琳一看见他们很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儿子的朋友。”

“我儿子可没你这样的朋友，我还要等我的儿子过来。”

“我跟你的儿子说了，他派我们过来的。”

“我不信。除非是我儿子亲口说，不然我真的不信。”张琳琳说道。

许芷若拿出了李克的玩具，她果然相信许芷若他们是李克派来的，所以张琳琳把所有的话都对许芷若他们说。

“我儿子李克计划参加一个营地活动，地点就在我家的那条街尾。我本来打算送孩子过去，可我的大儿子李韵早上闹情绪，我就没来得及管小儿子李克。我的儿子李克很懂事，李克出门前说没事的妈妈，我可以自己过去。那是我第一次让四岁的小儿子自己出门，也是最后一次，在那之后，他人就不见了。”

“你就不担心你的小儿子吗？”

“由于营地很近，孩子不需要绕路，更不需要过马路，我也就没担心我的儿子。”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儿子不见了？”

“当天上午11点，我去营地接孩子，负责人却告诉她，李克早上没来营地。”

“你为什么会认为你的儿子遇害了呢？”

“此前，我看到一朵黑云靠近他们家，狂风还吹了起来。那一刻，我心惊肉跳，我跟你们说我发誓，那就是李克遇害的时候，这朵乌云是想通知我们。”

“乌云怎么会告诉你们，你儿子被杀的事情呢？”许芷若问道。

“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从许芷若的背后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原来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他是李克的父亲，张琳琳的丈夫李易。

李克的父亲李易也表示：“李克和我们很亲。如果他能有什么方式告诉我们，他离开人世了，他会去试试的。所以我也认为那朵乌云就是他召唤出来，他想告诉我们他遇害的事情。”

“你是谁？”

“我是李克的父亲李易。”

“你妻子张琳琳为什么会去报警呢？”

“正是这个不好的预感让张琳琳坐不住了，一知道儿子没来到营地，她马上就报了警。”

“为了不打扰你妻子的休息，我们去别的地方谈谈吧。”许芷若建议道。

“可以，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去哪呢？”

“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安静，我们就去那吧。”邓恺突然说道。

“那你带我们去吧。”

“没问题。”

邓恺走在最前面，许芷若一边走一边问“你家的儿子会不会和别人有仇呢？”

“不可能的。我儿子很懂事，也很孝顺，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和别人小孩有过恩怨。”

“下一个问题我冒昧地问一下，那你的大儿子李韵和你的小儿子李克感情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的小儿子李克是我的大儿子李韵杀的吗？”

“我就是问问，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还请你不要。”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你们这是按规矩办事，所以不会生气的。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的小儿子李克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大儿子李韵杀的，我是他们的父亲，所以很清楚他们的为人。而且我也经常教他们不要去伤害别人，欺负别人，所以他们不可能有矛盾。而且他们的感情很好。”

“嗯。我也就是这么问问。”

“许芷若，那个房间到了，就是这里了。”

许芷若看看四周，的确没什么人，然后说道“这里是很安静，就是这里了。”

“李易，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嗯，没问题。”

“我想问你一下，你们夫妻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矛盾呢？”

“怎么会呢？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和别人发生矛盾，你这样的问题让我不知道从何回答。”

“我们怀疑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因为你们夫妻俩之间的仇恨，所以凶手迁怒于孩子，因此才狠心将他杀害。”

“嗯，这倒是不太可能，你随便问都知道，我们夫妻俩从来不与别人发生矛盾，也没有与谁发生过纠纷，所以我也不知道谁会杀我们的儿子。而且我的儿子才四岁啊，还有两个月，就满五岁了啊。”

李克的父亲李易说着说着留下了思念小儿子的泪水，他也很想他的儿子李克，才四岁，还有一大半的人生没有过，这么年幼就夭折了。

“李易，我们答应你，一定会帮你的儿子找到真凶，为你的儿子报仇。”

李克的父亲李易听到许芷若说出“报仇”两个字，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顺便落下来，这段场景也触动了许芷若那冰冷的心，她也好久没有这么感动过了。

这时，李克的大儿子李韵来到了医院。

……

4

2019年9月6日晚上700天气雨

问完后，许芷若和王晓他们立刻赶回了刑侦队，一回刑侦队，他们又第二次开专案会，这次是许芷若抢着先发言，她说

“我们刚才也去问了李克的父亲，他说从来没有和别人结过怨，也没有结过仇，同时我们也派人去调查了李易夫妇的邻居，他们也能证明他们俩说的话是对的，而且我们也去排除了李易和张琳琳的作案时间。”

“与此同时，死者李克是因为要去营地才会出事，至于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去，那是因为大儿子李韵和母亲张琳琳吵架，李克特别懂事，他对母亲说他能一个人去，而且营地的地方就是李易他家后面，所以张琳琳也就让他一个人去了，也就没多大担心。当李克的母亲张琳琳去接李克的时候，老师说李克根本就没有来营地。”

“那这么说出事的时间就是在李克去营地的路上而被人掳走并杀害的？”一个警察问。

“是的。所以我们去看看那附近的监控录像，看有没有拍到掳走死者的人影。还有啊，我们查到树林里的脚印是小孩的。”

“所以你觉得凶手不止两个人吗？一个是掳走小孩的人，一个是杀李克的人吗？”邓恺问道。

“是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但是我们还是要看监控录像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

等许芷若说完后，底下立刻乱七八糟议论起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许芷若喊道“大家安静下来！我还没有说完，你们等我说完再讨论。”

“被害者李克还被异物插入肛门，所以我怀疑凶手可能是个心理变态的人，但我实在想不透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有以下几种猜测第一凶手有心理障碍，性功能不太正常，可能是个性变态第二是凶手与死者或者死者的家属有深仇大恨，所以才下狠手，要致对方于死地第三种是凶手胡乱用树枝捅，凶手自己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捅到死者的肛门。”

“许芷若，你偏向于哪种情况？”

“我是偏向于第一种和第二种。因为我觉得第三种情况不太像，如果是第三种那么在尸体上一定会留下痕迹，凶手对死者仇恨的那种心理，一定会在尸体上有所表现。再结合死者父母的口供，所以这根本没有任何杀人动机。”

……

专案会结束了，调查组他们一起去派出所调取路口的监控录像，但是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完全被那个转弯的拐角挡住了，那是一个死角，一个盲区。

案件线索到了这又陷入了僵局。

直到9月7日，案情的侦破才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调查组他们又去调查营地的所有参与者，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终于，调查组他们排查所有的参与者，一个名叫史斯的小男生进入了调查组的视线中。

葛蔼出生于2006年2月22日，案发时13岁，他也住在附近，且是那个营地活动的参与者。

9月7日，葛蔼来到警局，说要帮忙破案，而且显得很兴奋，不希望这个调查过程停下来。所以这让调查组的侦查人员都觉得很奇怪，于是，王晓便问到葛蔼，问他有没有见过李克。

一开始，葛蔼否认见过李克，可他后来改了说法，承认自己在树林中的一块空地见过李克。问题是，那是案发现场，如果只是走路去营地，从马路上看不到案发地点。

警方没多心，还以为葛蔼是在求关注，因为葛蔼这个小男生经常被同龄人欺负，也许葛蔼他认为和调查组的人接触会显得很酷，可以在同学们面前显摆。

但是随后的一句话让王晓他们顿时起了疑心……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在调查组侦查人员的盘问之下，葛蔼就慌了，他反问：“你觉得人是我杀的，对吗？”

葛蔼的父亲也在场，他看儿子有些焦虑，他就给儿子冲了一杯红色果味饮料带过来。

谁知道，葛蔼看到那杯饮料就像触电了一样，抓住杯子后就扔到了地上。

这样古怪的行为持续了几个小时后，随着时间的延长，葛蔼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

王晓他们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还是让葛蔼的父亲把葛蔼带回家了。

但是回家后，葛蔼的情绪跌宕起伏也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到了9月8日，即案发三天后，葛蔼他忽然跟母亲说：“妈妈，人是我杀的。”

葛蔼的家人没有隐瞒，他们那晚就报了警，葛蔼的父亲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了警方。

据王晓他们透露，葛蔼承认那天看到李克一个人走在路上，他就将李克拐带到了树林里。

一进去，葛蔼就捡起地上的石头猛砸李克，为了确保人死了，他又狠掐对方的脖子。

葛蔼总觉得人还没死，在逃离现场之前，他就用树枝插入受害人的肛门，确保李克已经死了。

看到人真的没反应了，他才慌慌张张地离开。

至于杀人的原因，葛蔼没有多说，他只觉得当时看到四岁的小男孩时，心里很生气，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凶手葛蔼和死者李克无仇无怨，葛蔼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呢？

据许芷若查，他们确实没有仇怨，可葛蔼是一个经常被欺负的对象。

从小，葛蔼的耳朵比例就很奇怪，再加上脸上有雀斑，而且长的比较丑，和别人都不太一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一直都是孩子们的霸凌对象。

学校的每个人都喜欢嘲笑葛蔼，捉弄他，完全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年纪尚小的葛蔼早就被诊断出了“间歇性暴发性障碍”。

那是一种精神障碍，患者的行为带有冲动性，且无法控制，人特别容易暴怒。

心理学家认为，葛蔼将比他弱小的李克当成了霸凌者，报复的冲动转移到了受害人的身上。

像这样的仇恨转移，通常都是当事人不敢向强者反抗，在无法承受之后，只好找弱小来发泄。

语言看似无形，却能伤人，甚至能让人变成凶手，形成一个伤害的死循环。

这与霸凌很相似，霸凌者没有同理心，只会辩解：我一句玩笑话，怎么就让你有心理阴影了？

这值得所有人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