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在穆子言的催促下,挑战了人生最高速,把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只开了半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楚御泽穿着一身白大褂,早已在门口等待着。
他只是看了一眼顾念便猜到了这丫头现在的情况,没给顾念安排手术室,反倒笑得很是不怀好意的看着穆子言,“你确定要多此一举送到我这里?”
穆子言一脸不耐烦,“别他妈废话啰嗦浪费时间。”
楚御泽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只好举手妥协,喊来人安排病房手术去了。
手术没有难度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只不过因为要用药物方法帮助顾念把药效排出去所以会稍稍浪费了点时间。熏香不像一般的药物,直接洗个胃就能解决,它通过呼吸早已借着血液循环蔓延在了身边的每一处。
手术室红灯亮着,穆子言倚在墙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他抽的很快,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烟云。没一会儿,垃圾桶的顶盖上便排着密密麻麻的烟头。
医院禁烟,可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胆子去提醒穆子言。
许是抽的太过用力,穆子言一个不注意竟然被烟云呛住,抵着唇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不许接近我,除非你发誓,发誓绝对不会碰我。”
女孩因为忍耐而颤抖的虚弱声音还在耳机,穆子言闭起眼还能看到那把锋利的军刀抵在手腕上的画面。
用自残来威胁他这件事,他说不出来是自残更让他心痛还是后者更让他伤心。
肖柏收拾好赶过来的时候刚刚好楚御泽刚从手术室下来,解决了麻烦的人,他此时总算有功夫嘲笑穆子言了。
楚御泽扶了扶金丝眼镜,扫了眼垃圾桶上密密麻麻的烟头,不客气的开口,“没出息。”
穆子言挑眉,心思不在上面自然也没有反驳他,“她没事?”
“有我在能有什么事?不过药性吸收的差不多了,一会儿醒来有可能会全身脱力一段时间,趟个一天就好了。”
肖柏刚赶过来,听到这忍不住啧啧叹到,“这丫头也真是人不可貌相,瘦瘦小小的,几乎快废了薛井一条胳膊。”
“薛井带过来了?”
肖柏点头,“对,那家伙失血过多昏厥了,被我扔给外科包扎去了。”
穆子言没说话,看了眼楚御泽。
楚御泽立刻表达了他的反抗,“喂,你看我做什么?!说好了,安念如是看在你家属的份上我才特地帮你看,薛井那是什么人,也配让我治他?”
“谁让你救他?”穆子言掀了掀眼皮,掸着烟灰,噙着抹冰凉的笑意,“他不才只是快废了一条胳膊吗。”
楚御泽立刻懂了,满脸写满了麻烦,“我去去就回来。”
去看一眼薛井这胳膊该怎么才能彻底废了。
“对了,这个给你。”肖柏掏出个透明的证据带,里面放着顾念那把血迹斑斑的折叠军刀。
穆子言接过,按着暗扣便把小刀弹出。小刀上献血已经干涸,结着一个又一个血痂,深深浅浅的颜色,分不清是谁的献血。
“还有,我在房间里还发现了这个,感觉是安念如口袋里掉出来的。”
穆子言抬眸,眼前是那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应该是掉在了地板上的那摊血泊上,纯白的绒毛有一半都被浸染成了血色。
他随意的接过,摸在手中无意识的按压着,紧接着便神色一顿。
手中按压到的触感冰冷坚硬,隐约可以感受到是个长方体的形状。
穆子言将兔子翻转过来,拨开打湿粘粘成一团的绒毛,便看见藏在最里端的那一个小小的扁平的长方体。
银色底面上那一个烫金的念字龙飞凤舞,恣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