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一繁的话,厌萤一把掐住他脖子往上提,“渊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是多么想摆脱我?嗯?”
渊繁看着那双紫色的眸子,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他怎么会忘记,他甚至一直都在跟锡而赎罪。
由厌萤控制的,不正常的跳动。
“这是呃咳呃帝俊,帝,帝俊”听见帝俊的名字她放开了他。
厌萤呼出口气,不禁嗤笑,“帝俊的意思是吗?”
渊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缓了口气,“嗯,帝俊让孙昊的父母记忆里只有一个女儿,他们所有关于这男孩的记忆都已变成了你。”
渊繁想起帝俊那道清晰动听的声音,他说没关系,反正锡而没见过厌萤的父母。
而精神病院那边,锡而觉得子衿这人或许和这些事有关,但是好像从未听见过他们谁提起过这个名字。
锡而看着子衿,“所以,你到底是谁?”子衿微笑,“我和你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记忆,上一世。”
她瞄了眼女人的位置,“你先说你来找我母亲干什么。”
子衿正了正脸色,面对着那女人的方向,“这位伟大的母亲,我是来修补你的记忆的。”
“修补记忆?”锡而嘴里的喃喃,子衿听后解释道,“你的确是她的女儿,可是她现在是不记得的。”
“对了,还有个人没来,要等他过来一起才能开始修补她的记忆。”
直到高子龙的出现,她好像渐渐明白了什么,“高哥哥,看来你不是人类啊。”
夫芘之川滋养的枝叶,神怪滋养之。
高子龙点点头,“我会给你解释的,可是我觉得现在她比较重要。”
女人恐惧的眼神印在锡而眼里,可是她想知道,怕她有什么差错。
于是锡而蹲下来,手轻轻的搭上她的,“妈妈,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嗯?”
血缘,果然神奇。
女人好了一点,手轻轻抚上锡而的左肩之上,咽了咽口水,靠近锡而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可以听见。”
锡而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却也微微一笑,“嗯,来。”
牵着这个与自己有着血缘的女人,她淡定的将人拉到高子龙面前,“妈妈,这个人是我的哥哥,对我很好的,没事。”
女人无神的眼睛与她的微笑不符合,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高子龙点点头,三人走到关着她的地方,这个地方怎么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锡而很疑惑,高子龙看着锡而,这里的房间都是白白的,跟当初锡而杀掉立唯平的地方是一样的摆设。
高子龙看着锡而,“不管你信与不信,要恢复你母亲的记忆只有一个办法。”
一个?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沉默片刻后她说,“也就是什么?听你的意思也不像是心理医生能办到的吧?”
子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的左肩,转而手轻轻碰上去,“杀了她。”
杀?看到女人惊恐的眼神,不禁有点不忍,锡而捏紧拳头,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生母!
这世上有种人,死后不可火化,不可土埋。
一步步的逼近,隔音的四周墙壁,雪白一片,显得更是无助。
剪刀就在自己手里,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看着她。
转而刺向高子龙的时候,被其一个反手,蓝火一起,就这么刺进了她的胸膛。
不知为何,锡而竟是松了口气的,无法责怪他人。
她看着已然死去的女人,转过头看高子龙,“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子龙看着那个死去的人,“我是圣灵,远古毕方鸟,曾经属于褒姒。”
她皱眉,“褒姒?烽火戏诸侯那个褒姒?”高子龙点点头,“嗯。”
骨裂的声音越来越清脆,看了看左肩好像不是自己,她与默不吭声的子衿一同往前走去,子衿用一旁的剪刀划开她左肩的肉。
流出的血液逐渐变大,划开身体上不同部位的大动脉,过了很久,逐渐清晰的是骨头。
在逐渐裂开,声响清脆,听之瘆人不已。
你听说过骨人吗?永远别去触碰从白骨里开出的花。
这句话好像听谁说过,对了!厌萤说过,她说:你听说过骨人吗?据说死后不可火化,不可土埋。而且永远别去触碰从白骨里开出的花
她眉头深锁,又舒展开,喃喃自语,“白骨里开出的花”
子衿在她身后紧紧地观察着她,不禁握紧双拳,锡而姐
眼前正是真真正正的血流成河,也是她弄清楚周围一切怪异,与她自身怪异的唯一做法。
那些“梦境”,迟早会清楚。
母亲对不起了我是个怪物,对你也没有感情
看着掌心上的血,模糊中却看见了一只睁开的血眼睛!
“靠!”手用力的甩了甩。
高子龙皱眉,“怎么了?”
锡而摇摇头,“我看错了,好像有一只眼睛在我手上。”
子衿沉默内心却很震惊,眉头皱了一下,恐怕锡而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