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1 / 1)尔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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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将暖手炉和手炉套子都放进锦盒里,关上锦盒的时候,也同时压住了怦怦乱跳的心。

玉盏见状微讶,暖手炉精巧,世子待她家姑娘体贴周到,但她家姑娘好像不领情。

月吟遣走屋子里的丫鬟,看着桌上的锦盒,心顿时变得乱糟糟的,像是找不到线头的一团乱麻,一时间毫无头绪。

她已经做好了不嫁人的准备,可谢行之突然出现,逼着她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摘出去。她不仅要嫁人,还一定要嫁给谢行之。

月吟烦乱地趴在桌案上,侧脸枕着手臂,抿唇拧了拧眉。

她心里烦乱,宛如钻进了个满是蚕丝的洞,她被重重叠的蚕丝挡住了去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平心而论,谢行之没有吃醋发疯的时候,待她还算不错,可是

谢行之他……会和其他男子不一样吗?

月吟白嫩香腮鼓了鼓,把心中的怅然慢慢吐了出去,但乱糟糟的心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她头下意识偏向另一边,侧脸枕着手臂,余光落到半开的窗户上。

窗外的天灰蒙蒙,在一场绵长凄冷的秋雨过后,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桂花被风雨吹落,那枝头尚存的小花孤零零地挂着,愈显萧条。

这扇窗户外面是鹫梧院。

谢行之差人送来东西,如今怕是已经等到了正德回去复命。

她是推脱不下才收下的锦盒。

月吟趴桌上,望着窗外烦乱地叹息一声,嘴里嘟囔一阵,谢行之能不能不要待她这么好。

匆匆沐浴后,月吟一骨碌爬到床上。夏季单薄的被子换成了秋日里的厚被,裹着身上暖乎乎的,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在暖和的被窝里。

月吟翻来覆去,叹息了好几声,乱糟糟的心情就像是不让她入眠一样,也不知等了多久,夜色越发深沉,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睁眼,谢行之又出现在了她梦里。

冷色调的床帐,一看就是谢行之的床榻。

谢行之揽她枕在臂弯下,皓白长指穿过她柔顺的乌发,两人距离隔得近,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谢行之一低头就能碰到她发顶,下颌被她头顶的小碎发弄得有些痒,他不太平静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为何不想收下锦盒?”谢行之指尖绕了段她乌发,鼻尖轻蹭她琼鼻,“还在生气?”

一说这个,月吟就委屈,小情绪一上来嘴角都能挂油壶了。

“都让大表哥不能洒到……”

月吟小声嘟囔,脸颊顿时红了一片,她手指害羞地抓住谢行之亵衣,赤红着脸摇头,小声嘟囔道:“那天起来腰t都不舒服了。”

谢行之敛眉,手掌挪到她后腰,掌心拿捏着力道,轻轻揉着。

温热的指端触到单薄的亵衣,抚了一片柔软。

酥麻的感觉从尾骨沿着脊椎涌了上来,月吟心头一颤,砰砰乱动的心快从胸口蹦了出来。

月吟慌了神,反手按住谢行之手腕,“别揉了,是前天的事情了。”

声音娇娇软软,整个人宛如被欺负狠了的害羞模样,谢行之心头悸动,嗓子不自觉咽了咽。

谢行之手揽着月吟纤纤腰肢,半分都不让她远离。

蓦地,谢行之摸到她什么都没戴的左手纤腕,神色一凝。

他握住那纤白手腕,顿了顿问道:“我赠给阿吟的手镯呢?怎么没戴。”

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月吟心中一凝,支支吾吾道:“我、我取下来了。金手镯太显眼了,戴出去会被发现。”

那金镯的尺寸太合适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金手镯取下来。

而且……

而且里面还藏一颗颗相思红豆,其意再明显不过。

这藏了红豆的镂空金镯子戴出去,被人看见还得了。

这厢,谢行之指骨的力道大了几分,月吟手腕一疼,低吟出声,一双秀眉毛拧着,委屈地看向谢行之。

谢行之心软得一塌糊涂,慢慢松了手,垂眼看着怀里的娇娇姑娘,“阿吟瞧瞧现在身出何处?”

月吟从睁眼后便一直被谢行之揽在怀里,答案显而易见,不明白谢行之为何这样问?

“不仅是梦里,阿吟的床榻,我也睡过了。你我这样,与新婚小夫妻有何区别?就连阿吟后腰这块红色小胎记,也只有我知晓。”

谢行之低头,独属于月吟的香甜馨香萦绕在他鼻尖,他下颌枕着她香肩,忽听得她骤快的心跳声。

她的那块红色小胎记,他素来喜欢亲吻。

谢行之轻笑,唇轻吻她扬起来的玉颈,眼底晦暗不明,沉声道:“阿吟觉得我们早已不清白的关系能一直藏下去?”

“除我之外,旁人休想娶到阿吟。”谢行之吮吸下颌的软肉,月吟身子不自觉颤了颤,推他却推不开。

谢行之唇贴着她娇艳的唇,灼热的气息洒出,喃声道:“阿吟认了吧,是我先遇上阿吟。阿吟把从前心里的苦,统统忘掉,往后的甜让我一点一点喂给啊吟,好不好?”

谢行之轻蹭她微微出汗的额头,“乖孩子,别再有防备了。”

他握住月吟的手,放置她胸口,“阿吟砰砰乱跳的心,是不会说谎的。”

柔软的掌心抵着胸口,月吟眼睫轻颤,确实感触到了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脏。

月吟抿唇,久久没有说话,心道这是害怕嘛,和谢行之说的并非同一件事。

蓦地,谢行之扣住她手,与她十指紧扣,吻上她唇。

冷色调的床帐与月吟闺房中的不同,但床帐垂落,上门朦朦胧胧的影子却是一模一样。

亵衣洒落一地。

纤纤素手从帐中缝隙伸出,无力地垂下。

不消片刻,谢行之伸出的大掌扣住她细腕,长指扣住纤白柔荑,又将她手捉回床帐……

月吟惊恐地看着面对面坐着的谢行之,娇红着脸啜泣摇头,“明日腰又要酸了。”

谢行之手掌搭着她后腰,掌心一推,将梨花带雨的人往怀里带了带。

月吟痛苦地拧眉,连连摇头,搭在谢行之肩上的纤指不自觉蜷缩。

谢行之低头吻了吻娇颜的泪,“明日哪会?阿吟别忘了,这是在梦里。”

“梦中之事,岂能带到梦外?”

言罢,谢行之抱住月吟,在那呜咽声刚起时,吻住她唇瓣……

月吟只觉这一夜她都没有睡,睁眼闭眼都是谢行之,还是玉盏摇她肩膀,才将她从梦里摇醒的。

月吟眼底一片润意,枕头也被眼泪打湿了。

玉盏候在床头,心疼说道:“姑娘,咱要不要去寺庙拜拜?您昨夜又梦魇了。”

月吟心里骤然一紧,下意识捏紧被角,“你听见什么了?”

玉盏:“姑娘是梦见严厉的夫子了吧。姑娘哭嚷着不要跪了,膝盖都跪疼了,要起来,哭哭嚷嚷的呓语,听得人心碎。”

在扬州那会儿,姑娘和婉星姑娘有位严厉的夫子,动不动就让没认真温习的姑娘们罚跪。

月吟耳根子烫了起来,被窝里的手下意识揉了揉膝盖。

梦里是梦里,如今膝盖不疼,但随着她的回忆,膝盖忽而跟窜了火苗一样,烫手。

还好玉盏只听到了这句,还有更让人难为情的话没从她嘴里说出来。

月吟揉了揉脸颊,“准备梳洗吧。”

玉盏弯腰,将床榻边的一双绣花鞋拎到榻前。

月吟掀开被子准备穿鞋,余光忽而落到被眼泪打湿的枕头上。

她唇瓣抿了抿,想起梦中那枕头也湿了。

但不是她的眼泪。

月吟脸红了一片,莫大的羞臊席卷全身,手指攥了攥亵。裤。

“等会儿把枕套换了。”

月吟吩咐玉盏,忙将视线挪开,避之不及。

她弯腰穿鞋,还真如谢行之所言,梦里的不适并没有带回现实。

月吟不高兴地拧了拧眉,谢行之每次在梦里都缠着她不放,次次如此,还花样百出。

他是算准了梦中种种不会带到现实里来。

屏风后面,玉盏伺候她穿衣裳,月吟忽觉襦裙系得紧了些,忙让玉盏松些。

月吟:“松半个指节。”

玉盏按照吩咐松了半个指节,月吟拧眉,还是觉得襦裙勒得胸脯有些紧,喃喃低语,“是长胖了吗?襦裙还是有些紧。”

这件襦裙是入秋那会儿定远侯府的绣娘给她量做的新衣,她只穿过一次,上次穿时襦裙合身,玉盏伺候她穿衣,伺候惯了,对她的身量再清楚不过。

今日这襦裙倒勒着她胸口了。

月吟低头看眼胸脯和腰身,拧着的眉越发深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有一点和原来不一样。

玉盏在月吟身后伺候穿衣,又松了松襦裙系带,说道:“哪是长胖了,姑娘这是在长身体。姑娘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往日没细看,姑娘今日一提,玉盏才发觉她家姑娘的身子丰满有致,袅袅婷婷,纤腰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真真让人挪不开眼。

玉盏偷笑,下意识偷瞄一眼姑娘身前,她家姑娘长开了。

“长身体。”

月吟低头凝看,小声嘟囔着,倏地脸上红霞飞。

“养了这么久,阿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谢行之靠在床头,双臂从后面环住她,将她圈在身前,在她耳畔低语,“阿吟终于长身体了。”

掌心覆了一片柔软,谢行之道:“阿吟来鹫梧院与我一同用饭,喜欢吃的菜,只有我知道。”

月吟飞快敛了思绪,和谢行之依偎的画面从脑中消失,她手不经意覆上胸口,贴着裙襦,仿佛隔着襦裙都能感受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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