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1 / 1)程九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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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紫荆关镇二十多里远的山窝敌方突然动手.

由于有江奎人马看守,敌方还未接近梅映雪等人就引起骚动.

虽尚未入夜,但不知敌方派来多少人,四散逃跑并不一定有利,况且我方也有暗卫布置,梅映雪决定暂留原地与另外四人将一念围在中央保护.

突然有两名死士突破外围窜出,吴标与戚远山先出面应战.虽然敌人是死士,但夜枭也不是好惹,皆是与鞑靼对战实打实练出来的,交手二十来回,死士就一死一伤,而吴标与戚远山只是轻伤而已.

梅映雪猛然一个激灵,伸手搂住一念往旁边一闪,一个暗箭就往方才两人所在之处飞来射中一旁的树干.王承志立即往飞箭射出方向去查探.他前脚才离开,后脚就有一名死士冒出,赵延芳向前迎战.

"呸娘们."

那名死士没多久就因自己对女子的轻视付出代价,赵延芳被升为百户可是拿鞑靼人头换来的.

赵延芳踢了踢刀下亡魂冷笑"你不也是娘们生的."

约莫是周衍泰那头引去绝大多数敌人,一刻多后江奎手下现身.

"法师可安好?"

一念站起道"我无事."

"你们剩多少人?"梅映雪问.

"十一人."

那人有些羞愧,若不是吴标等人后来协助,死伤会更多.

"立即赶往紫荆关."梅映雪道.

"怕是赶不及入城门."

"我有令牌,守卫肯放行."梅映雪三品武将的身分还算有用.

"可是这是秘密任务."

"你们是我的手下,执行秘密任务罢了.况且眼下若是再来一拨,我们缺武器缺好马是撑不到易州."

那人想了想只能同意.

果然抵达时城门已关.

梅映雪亮出令牌,守卫见令牌猛然想起眼前这位不正是打退鞑靼的梅将军吗,连忙开门让一行人入内.

"将军要替您准备客栈房间吗?"小旗讨好地问.

"多谢好意,我们随意找个地方打尖即可."

小旗不敢多话,便回头继续守门.

隔日,梅映雪靠著[官威]买到良马与兵器这才继续上路.

过紫荆关后,又在金坡村附近遇到一次袭击,但这次范围更小,梅映雪猜想应是过了最严峻时刻.果然之后一路平安直达易州.

他们到易州时,周衍泰那路竟尚未抵达.

又过了近三日,才见周衍泰与江奎带著伤现身.原来他们遭遇多次袭击,后来不得不绕远路,可说是极其狼狈而至.

周衍泰见一念虽有些消瘦但气色尚可,不禁感概幸亏分头行动,自己这路假扮一念者果然是首要目标,次次攻击都是直取假扮者,才刚落脚阜平当夜就被死士猛攻,假扮者也因此身亡.若同行者真的是一念,后果不敢想像.

一念见自己曾经的养父竟这样多次面临生死交关,也难得嘘唏不已.

"将下来梅将军有何计策?"江奎问.

"江大人现今人手有多少?"

"剩六人."

"在假扮法师者身亡后,对方攻击力度可有减少?"

"...有."

梅映雪把这几日思考的计策提出.

"...在下有个提议,江大人将所有的人手皆交于在下,在下以梅映雪身分走官道住驿站进京,一念法师就扮成在下下属一道行动.而周太师您表明身分请求保定官府护送返京,让敌方以为一念法师真的遭遇不测."

原本是秘密行动,但要护送之人已死也就不需再保持机密.

周衍泰细细一想,利用保定官府人马确实是不错的一招.

"好,老夫以遇山贼名义调动保定府巡查,老夫就不信这些鼠辈敢明的来."

说完,便也不多逗留,与江奎前去易州县衙[告状].

易州知州不过从五品,见周太师灰头土脸还受了伤声声指控被山贼袭击立即就快吓到失禁,他一面安排周衍泰梳洗休憩,一面快马送信给上司保定知府和北直隶布政使,要是处理不妥当他们这些人仕途也就到头了.

保定知府窦学章动作甚快,连忙联系大宁都司指挥使上官青云借调人马剿匪,上官青云当然豪爽答应,甚至连夜赶路亲晤周衍泰慰问.一时,保定府各县各州都出现不少士兵站岗,仿佛有踏平山贼寨子的气势.

有了这层[保护],梅映雪等人终于再次上路.

一念经历这半月的赶路肤色略为黑了一点,身形也更精实,赵延芳又替他黏上一个八字胡并将凤眼拉长成狐狸眼,猛然一看还挺像参军之人.

王承志还打趣说"这段急行军后,你可是提前适应兵营生活,可以直接参军了."

经过多日相处与共患难一伙人也熟的多,一念还回应"日后有机缘可以考虑."

"哈哈."

至驿站,驿丞一听来者是那大名鼎鼎的护国英雌梅映雪立即真诚地弯腰接待.

"梅将军一路辛劳,正好还有空房,您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小的必定给您弄来."

梅映雪想起一念的吃食习惯,道"我们一行里有人带孝得茹素,你另外弄点素菜豆腐煮过的羊乳那些来,其余看有什么我们都吃得惯."

"是是."

梅映雪给钱给的大方,驿丞心想真不愧是及笄就上战场卫国跟鞑靼拼命之人,不做作两个字豪爽.

一念见那羊乳便知是梅映雪特意吩咐,于是向她道谢.

梅映雪摆摆手"小事."

说完也不多聊就转身离去.

并非梅映雪对一念有不满,而是经过这一连串之事,梅映雪对一念的身分越来越感到迷惑,也许并非当初她以为宗室而已,就是因为对方可能身分贵不可言她才会更冷淡,她只想好好度过一生可不想与什么朝堂扯上关系.

过了涿州离燕京就更近了.窦店附近的驿丞挺著肚子迎接.

"梅将军大驾光临,鄙驿站蓬荜生辉阿."

"好说."

晚膳驿丞让人摆上的菜肴令众人目瞪口呆,近五十道足够三十名大汉填饱肚皮.

"这是..."

驿丞期期艾艾地回答"将军您有所不知,往年这时节是太子寿宴,小的得准备够多食材才能应付各地而来的官员,但前几日却传来太子审视河堤时落水,今年寿宴便取消,但小的都已下订无法退货,这才借花献佛,还望将军勿怪罪小的."

梅映雪也没再追问,反而丢给驿丞一小袋碎银,让后者喜出望外频频道谢.

"梅姐,这人活该,你又何必多赏."王承志边吃边说.

"他也难为,你看这些参翅甲鱼多半都是历年来官员指名要的食材,不提前准备被责备的还是他.吃吧,今日将军我请客."

众人欢快吃著大鱼大肉,唯有一念不疾不徐吃相文雅地吃著自己的素菜,不过那眼神仿佛若有所思.

约莫是吃太撑,梅映雪直至亥时都未有睡意,干脆披著外衣到外头走走,一出门却见一念正坐在天井的石椅上望著月亮.

梅映雪见对方也看到自己不好假装不知闪避,便不扭捏走了过去.

"怎么这般风雅特意出来赏月."

没想到一念却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回应"今日是我生辰,难以入眠."

"...怎么不早说,好让我吩咐驿丞替你准备一碗长寿面."

"我多年未过生辰,只是今日突然有感罢了."

唉,总不能丢下过寿之人孤单一人吧.

梅映雪于是坐在另一张石椅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问"今年贵庚?"

"二十一."

梅映雪突然想起,太子今年也是二十一,因去年太子弱冠宣平帝不仅举办盛宴还让太子监国,不怎么留意朝政的梅映雪都耳闻此事.眼前这人与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似乎在佛寺长大,真是同人不同命.

突然一个模糊的感觉闪过,但梅映雪还来不及捉住就听见一念开口"梅将军生辰是何时?"

"六月初五."

"都是怎么过生辰的?"

"小时候先父先母尚在,先父会在这日领我到兵器铺选一把武器当作礼物,先母则是会替我亲手缝制一套新衣并烧一桌好菜.但后来...我也多年未过生辰了."

"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梅映雪一愣,笑道"是阿."

后来两人也没多说话,只是静静坐著赏月倒也不尴尬,直到三更棒响梅映雪才开口"子时了,该歇息,明日还得赶路,应该能赶到."

"好."一念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起身后梅映雪才开口"方才忘了祝你生辰喜乐,愿来岁你能有一起过寿之人."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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