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双方息事宁人，对方那些家长知道李永旭家的状况后，也没了讨价还价的底气，因为确实是自己儿子们做的不对。

在B市这个即将繁华的地方，经济是次要的，修养才是配得上它的必需品。

“妈，妈！”李永旭大喊几声转身离去的母亲，对方不理睬，刚被上了药的脸皮子一阵火辣辣的疼，让他心思分神。

张霞把做好的菜都热了热，上了桌，“吃饭。”撂下两个字就开始埋头吃饭。

一筷子炒青白扒几口饭，利索又默默无声。李永旭走过来坐下，委屈地叫了一声，“妈，你别不理我啊，我以后不打架了。”

筷子停顿下来，张霞抬头看一眼儿子，渐渐硬朗的轮廓越来越像他爸爸了。

“先吃饭。”只是一句话。

李永旭抿唇表示委屈，安安心心开始吃饭了，饭后主动帮母亲洗碗，两人没什么交流。

“你学习怎么样，上升一点没？”张霞问起了别的话题。

这一说李永旭的情绪立马沉了下去，良久才说，“妈，我不是读书的料。”

“啪！”一巴掌拍在桌上，张霞冷着脸横着眉，“我带你来B市，砸锅卖铁就是让你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你怎么就不懂你妈的苦心！”

“今天你打架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一回来就给我呆在家里写作业。”

“妈！”烦躁、无奈又委屈的情绪飘在李永旭的脸上，张霞依旧是一脸强硬，他只好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张霞踉跄两下，看着闭上的房门，无奈地叹口气。外面夜色深沉，感觉要下雨了。

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张霞不久前在B市比较廉价的地段买了一套房子，只有五十平大小，还欠着一些贷款。

虽然房子一般般，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她跟儿子终于有一个体面的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李永旭学习一直不好，上大学也是普通的三本院校，毕业后进了一家企业做销售，业绩中等，因为公司缩水裁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妈，你回来了，饭我已经做好了。”没有工作的李永旭只能在家里窝着，四处投简历，石沉大海。

在这个即将跨入新时代的C国，一个三本的学生是没什么好出路的，顶多饿不死。

“我回来了，你今天没去找工作？”被风霜浸染了面孔的张霞显露出疲惫和无奈，儿子看的心疼，但是也只能老实交代，“出去了一趟，没什么收获。”

李永旭很愧疚，张霞已经听多了这个答案，麻木了，叹口气进了屋子，“先去吃饭吧，晚上咱们再谈。”

“嗯，今天给你做了土豆炖鸡块，你多吃点。”高出母亲一个头的李永旭搂着母亲到了饭桌上，又进厨房把菜品端了出来。

饭桌上两人拉着家常，原本李永旭这个年纪正是家里人催婚的时候，但是张霞也不谈这事儿，家里情况不允许。

儿子得把自己安顿好，有出息后才能娶人家媳妇，不然让媳妇跟着受罪，那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妈，如果还是找不到工作，我就去京郊工地里打工，那里正建别墅，正缺人。”

张霞扒饭的动作停下，沉默着不发一言，垂着眼睑不知道思索什么。

“你就这点志向吗？”良久后她才质问，口气严厉。

李永旭很是无奈，笑容让人心酸，“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高不成低不就的，我连我自己都唾弃我自己。”

“而且，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了，家里的钱我去赚。”

“啪！”张霞一筷子拍在饭桌上，“不吃了，你要去打工你去，妈白送你读书去了。”

说完就朝着屋子走去，一脸焦急担忧的李永旭刷地站起身，却没追上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