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余淑恒的主动求订阅!
新房距离赵家才堪堪一百来米左右,很近,几步路到。
两人跟着村长放一挂鞭炮就算走了过场。
同余淑恒预料的一样,赵家长辈真的认出了她。但彼此心知肚明,寒暄一番后也没在这种场合过多交流。
赵家本来想给两人安排到比较尊贵的座位,但余淑恒拒绝了,委婉说:“我们来白鹿村是有事要做。”
赵家登时明白,两人不想太过高调,当即顺着意思把他们安排到稍微次一点的席位。
但就算次一点,位置也没敢太后,这就是余家的底蕴。
“咦,李恒?”
正当两人和同桌客套的时候,一个女声由远及近,稍后一只手从背后快速拍了他肩膀一下。
李恒和余淑恒同时回头。
余淑恒打量一番女人后,没放在心上,继续和赵家人聊天去了。
李恒则显得诧异无比!
你猜他看到了谁?
竟然是李然!
没错,就是那个床上吃人不吐骨头的李然。
“是你?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读书吗?为什么来这了?”
面面相觑,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李然嬉笑一下,对他说:“现在距离开席还一段时间,来,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聊会。”
李恒点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余淑恒说:“老师,我出去一下。”
余淑恒轻颔首。
来到屋外走廊上一无人处,前头的李然转身迫不及待问:“说说到底咋回事?你怎么在这?”
两人很熟了,李恒开玩笑道:“你猜。”
李然脑瓜子转了转:“为了泡妞?”
李恒无语:“别闹,那是我大学老师。”
李然咯咯笑:“我知道哟,我看了春晚,也看了报纸,自然明白你们是师生关系咯,还晓得她教你英语。不过…”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不过老师才有味哈!尤其还是气质截然不同的英语老师,对吧,这英语老师可真有女人味!”
她这话一语双关,既指去年暑假的王润文,还指余淑恒。
李恒:“……”
他道:“我是来收集资料和寻找灵感的。”
听到这话,李然收起打闹表情:“新书?”
李恒讶异:“哟,你消息还挺快。”
李然撇撇嘴:“传奇作家携巨作归来,好比在文坛投了一颗核弹,外面报纸都疯了,你没看到?”
“有看,但不多,最近一直在忙新书。”
李恒说着,然后不满埋怨:“既然你都知道我出新书了,怎么还会猜不到我来这里的原因?”
李然反驳:“你出新书和这有什么关系?”
李恒道:“怎么没干系?我的新书名就叫《白鹿原,你用脚趾头想想。”
“《白鹿原?”
“那是。”
李然不好意思努努嘴,说出真相:“老娘最近在忙着谈恋爱,没时间关注你。
你出新书的事还是我妈吃饭时跟我提了一嘴,说你新书写得好,反响很大,媒体和广大读者吵得不可开交。”
“恋爱?和哪个倒霉鬼?”李恒问。
“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太难听了哼。”李然一脸不乐意。
李恒摊摊手,实话实说:“你信里不是讲,自去年暑假分开后,这大半年你已经换了2个男人。
还都是被你用完就踹掉的。
对方付出真心却落个伤心的结局,不是倒霉鬼是么子?”
提起这事,李然打着哈哈,随后食指竖在嘴唇上,压低声音告诉说:“我新对象是赵家人,你小点声儿,别让人听去了,我最近十分享受这段感情。”
呸!屁的感情。
铁定是贪图床事之乐咧。
李恒疑惑:“赵家人?听说这一家在这一片能量很大,你们怎么处上的?”
李然问:“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恒道:“记者。”
李然手指打个响头:“这就对了,他在报社工作,我给他们供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他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
赵家老爷子,也即赵平这位老革命党人生有两子两女。
之前的青衣女生是大儿子一脉的。
而李然口里的“他”,则是二儿子一脉的。青衣女生和李然现在的对象是堂兄妹。
李恒细致打量一番李然,还别说,虽然这女人相貌比较一般,但骨子里那股野性够劲,对某些特定男人可能还真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问:“到一起多久了?”
李然回答:“3个月。”
他小小惊讶:“呀,竟然谈了3个月还没分手,赵家条件这么好,这回你是打算来真的了?”
好吧,其实他问完就觉得白问了。前生这妞可是经历了十多个男人的啊,嚯!如今才哪到哪?才第4任好伐。
果然,李然的回答没出他意料:“看情况再说吧,我也想好好处,但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可能遗传了我妈,对那方面的需求比较旺盛,要是他满足不了我,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提分手。”
李恒嘴角抽抽,无言以对。
过了好会,他才提出建议:“也许是身体哪项激素分泌失衡,你可以去试着看看医生。”
李然对此讳莫如深,十分抗拒:“去哪看?看完我的名声说不定就毁了。”
她是记者,天天在琢磨挖别人的隐私,爆料别人,以至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名声和保密问题。
李恒替他担心:“你前后谈了好几个对象,就不怕赵家人知道么?大家族恐怕比较忌讳这点。”
“这事你放心,那些男人虽然和我分开了,但从没在背后说过我坏话,我对他们也够好,只是我对性欲的渴望.你懂的,我要是再不和他们分开,他们都会步入我爸爸的后尘,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他们好。”李然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已然麻木了。
就在两人交谈甚浓时,走廊那边过来两个女生。
有些巧,正是中午在河边遇到的那两个,青衣女生和她同伴。
见两女过来,李恒和李然立即打住话题,侧身到一边,好让她们过去。
李然还和两女各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两女进到屋里,李然才再次开口:“还记得去年暑假我跟你说过‘’在大雁塔见过的那个惊艳无比的女人没?”
李恒点头,“有印象。”
李然告诉他:“就是刚才走过去的青衣女生,够美吧?”
“嗯。”在事实面前,李恒没否认。
李然说:“她叫赵婉清,在西安交通大学读大二,我也是上个月才晓得的。”
说着,她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有小道消息传,西大曾有个家庭条件非常不错的男生疯狂痴迷她,追求无果后,疯了。”
李恒错愕:“精神错乱?”
“对,听说男方已经退学了。”李然道。
李恒有些懵:“太、太”
李然打断他的话:“太不可思议?”
李恒默认。
李然摇摇头,“你是知道我这职业的,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了太多地方,甚至可以说除了东北和最南方没去过以外,基本每个省份都跑过。
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的人,但能让我一眼忘不掉的女生也就那么寥寥几个,而这几个里面,我个人认为宋妤和她为最。嗯,你们小镇上的肖涵也不差,能排到第三。”
不等李恒回话,她继续讲:“所以,你应该明白这份美貌的含金量,为她疯掉个把男人算什么?说不定以后还有男人会疯。”
李恒:“.”
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他好奇地八卦一句:“男方家里是什么反应?”
李然瘪瘪嘴:“能有什么反应?讲真的,男方家里在西安这块地界上也算小有名气了,但奈何赵家太过强大哇。”
话到这,她猛地想起什么,八卦问:“对了,央视春晚和你一起上节目的钢琴女生,真人和电视里面比如何?气质好成那样,是不是太上镜的缘故?”
李恒摇头:“不,真人更有味道。”
“我靠!你小子是天生吸铁石吗?怎么这样级别的女人你都能碰到?”听闻,李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还捶了他一拳。
她捶得太用力,李恒被迫退一步,问:“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我妈?快相思成疾咯,隔三差五偷偷拿出你爸的照片发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给她面子不拆穿罢了。”李然疯狂吐槽。
上一辈的爱恨情仇,李恒懒得掺和,自动揭过:“阿姨人在哪?等有时间了,我去拜访一下她。”
李然说:“进了西安交大,被聘请为历史系的教授。”
李恒愣了下,久违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要不是李然提起,他都快忘记这茬了。
李然说:“我妈要是晓得你在这,周末肯定会过来看你的。”
许久未见,两人一时谈兴比较高,各种各样的话题都聊,说着说着,后面还聊到了张志勇。
李然问:“缺心眼在沪市谈对象了没?”
“没呢,她对春姐念念不忘咧,怎么会和其她女生谈诶。”李恒感慨道。
“刘春华?是不是这名字?我有没有记错?”
“是,没记错。”
“不是说要嫁人了么?”
“已经嫁了,寒假那傻子还特意去了邵市一趟,回来哭得稀里哗啦,找我喝了两次酒,每回都醉得一塌糊涂。”李恒讲。
李然笑:“唷!这还真是个痴情种儿,早知道这样,去年暑假我就把他骗上床了。”
“得了吧,就他那小体格,估计也满足不了你,你就别去祸害他了。”李恒翻个白眼。
“咯咯,那傻憨憨不懂女人个中滋味,死守着一个刘春华做什么?等下回,下回我见到了他,教他几招,没准能撬墙角。”李然坏坏地说。
李恒又翻个白眼:“别,你可别去做这种缺德事。那话怎么说来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都结婚了,你就消停点吧啊,旁边看看热闹行了,不要瞎掺和。”
李然问:“你现在在哪里住?”
李恒伸手指指百米开外的新房,“看到没,交叉路口那栋最新的木房子,就是我如今住的地方。”
李然问:“你和你老师住一起?”
李恒道:“还有两女保镖。”
“保镖?还带保镖?”李然傻眼。
李恒点了点头,“对的,所以你懂了的吧。”
“懂了,就算你动心了也不敢轻易碰对方,不想失去肖涵和宋妤。”李然说。
李恒伸个懒腰,没做回答,转而问:“刚从门口出来那男的冲我们来了,是找你的?”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李然说:“他叫赵安。”
“你对象?”
“怎么样?”
“外表挺周正的,你眼光不错,好好珍惜吧。”李恒道。
赵安走过来,亲热喊:“然然,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这位是?”
李然介绍:“李恒,春晚的时候你应该看过他表演节目,他是我伯父的儿子。”
赵安主动伸出右手,笑着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恒跟对方握了握,稍后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待他一走,李然揶揄问:“怎么?怀疑我们?”
赵安尴尬笑笑,“然然你别多想,这李恒和余淑恒是一对,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
李然下意识问:“余淑恒?”
稍后她又反应过来,“哦,跟他一起来的那女人?”
赵安说:“是她。”
李然眉毛上扬:“刚刚你说什么?”
赵安说:“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对方是余家的女儿,是我大伯和我爷爷说的,以前在京城见过对方。”
李然道:“这不是重点,他们是一对?”
赵安说:“应该是,我表嫂和我堂妹中午在小河边见到了他们,还帮他们拍了亲密合照。”
李然问:“你堂妹赵婉清说的?”
赵安说:“我表嫂和爷爷、大伯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在旁边听了会。”
李然十分惊讶:“亲密?有多亲密?”
赵安说:“我是后面进屋的,没听全前面表嫂说了什么?”
李然扫眼四周,声音降低几个分贝问:“你们家和余家比,如何?”
如果是其她人问这话,赵安不会理,但他知悉李然的性子,无拘无束,才不会在乎这么多。
赵安摇了摇头,“我们这个大家庭全靠爷爷和大伯撑着,没有可比性。”
见男友不想说太多,在这种场合李然也没再问,跟着进了屋里。
见他回来,余淑恒把身前的一杯茶水摆他跟前,“我刚倒的,还有些烫嘴。”
李恒接过茶水吹了吹,才发现李然口中的赵婉清和表嫂也被赵家人安排到了这一桌。
同一桌的,另外还有几人,不是同辈就是份量比较重的赵家长辈,貌似是在陪客。
至于陪谁?
那自是不言而喻嘛,陪余淑恒咯,让同辈坐一桌是希望双方多接触,长辈陪坐则表示重视。
再一次,李恒再一次刷新了余老师在外界的份量。
见余老师和赵家第三代长女一直在细细聊天,李恒也没去打扰,和其他人一样,一边听她们聊天,一边等待开席。
期间见有些冷落李恒,赵家第二代小女儿还主动跟他搭上了话,捡最容易切入的话题《故乡的原风景来交谈。
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对方的乐理知识比他深厚多了,一问,在部队文工团任职。
余淑恒虽然在和别人聊天,注意力却在他这边,怕他有些地方招架不住,很是自然地接过了话茬,把场面圆的无比丝滑。
余淑恒这种护犊子的行为,全被赵家人看在眼里。尤其是赵家几个年青男的,可谓是羡慕死了李恒。
这可是余家的女儿啊,就算抛开家世不谈,在京城和沪市的顶级小圈子里,那也是美名在外。
殊不知以前有多少公子哥追求过她,结果都是铩羽而归,没想到却对李恒这么上心。
当然了,赵家没还没到那个层面,还不知道余淑恒在顶级小圈子里的影响力有多大。
但余淑恒的美貌和书香气质是直观的哇,是个人都能看在眼里,试问哪个男人不心动?
不过心动也没卵子用啊,别看余淑恒现在比较和煦,可刻在骨子里冰冷根本不会给他们一点机会。
赵家不愧是本地大户,酒席十分丰盛,他娘的就是可惜没辣椒,不然还能多吃半碗饭,李恒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如是想着。
“你试试这菜,挺好吃,应该合你口味。”当着众人的面,余淑恒给他夹了一筷子葫芦鸡。
李恒心下无语的同时,还有些受宠若惊。
曾几何时,自己哪有过这待遇啊?
以前余老师不是对自己突然冷脸,就是无视自己。
而现如今,嚯!还破天荒地夹上菜了。
思绪及此,他算是渐渐明悟过来了,余老师昨晚之所以半夜回来,估计是因为赵婉清的缘故。
今天中午小河边的亲密合照,再到此时此刻的夹菜,估计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奶奶个熊的!主打就是一个不放心自己嘿!
内心一阵阵腹诽,但他表面却极其淡定,在一桌人的注视下,很是利落地吃了她夹的菜,临了还附上一句:“确实好吃。”
这顿饭吃的稍微有点撑,离开赵家来到外边小路上时,李恒看看余老师,又看眼,又又看眼,直到她脸上生了变化。
余淑恒微微一笑,“看什么?”
李恒问:“没有赵婉清出现,你昨夜是不是不会回来?”
余淑恒笑容更甚,伸手挽住他手臂,小声道:“配合点,背后有人在看着。”
李恒眼皮一掀,倒也没抽出手:“我在老师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朝前走一段路,余淑恒糯糯地开口:“小男生,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有数,肖涵宋妤和陈子衿就不谈了,你敢说对其她漂亮女生没动心过?一定要我说出名字?”
李恒:“.”
余淑恒说:“邹师傅讲你生来带桃,容易有桃劫。我答应过润文的,要看护好你。”
李恒:“.”
待两人远去,表嫂问李然:“然然,你以前认识李恒?”
闻言,旁边的赵家人一窝蜂似地看过去。
李然回答:“我们两家是世交。”
赵家第三代长女赵婉灵插嘴进来:“两人不是师生吗?真的在处对象?”
赵安懵逼,“这两人是师生?”
其他人同样露出诧异的表情。
赵婉灵说:“爷爷讲,余淑恒是复旦大学的老师,而春晚主持人介绍李恒是复旦的大一学生,余淑恒就算没有亲自教李恒的书,两人也算名义上的师生关系。”
赵安转向李然:“然然,这李恒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有这么大本事?”
迎着众人的眼神,李然思索一阵才说:“他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以前在体制内工作,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回到了农村。”
这些东西能瞒一时,却瞒不了一事,随着李恒的名气越来越大,将来迟早会曝光出来的。
所以,李然没有在这方面选择撒谎。
表嫂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不否认李恒长相好,《故乡的原风景就像新闻报道说的,更是经典,但这似乎也不够吧?”
有些话一听就懂,赵婉灵问表嫂:“你怀疑两人在演戏?”
表嫂点头,给出理由:“换我是她,就算心属李恒,也会把这份感情藏起来,断然不会过早公开的。”
听到这话,与李恒相熟的李然望向赵婉清,霎时想通了所有关节。李恒那家伙特别爱招惹女人,越漂亮的越喜欢招惹,堪称风流典范。
难道余淑恒是怕李恒惹赵婉清,才出此下策?
应该是了。
不然没有必要这样做,何况赵婉清确实是长得够吸引男人的,有警惕心是人之常情。
赵婉灵一直在暗暗观察李然,当初她是不赞成对方和弟弟到一块的,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李然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隐隐有一股骚气。
可赵安彷佛魔怔了一般,死活不听劝哇,执意要和李然在一起,不但公开和家里闹掰过,还把自个关起来绝食。
最后没办法,赵家第三代就这么一个男丁,从小溺爱惯了,也只能由着他了。
赵家人觉得,在西安这片地界,李然还翻不起浪,以后要是察觉到不对劲,再插手不迟。
当然,要是赵婉灵知晓她亲弟弟现在已经要靠吃药来维持床笫之事的话,估计打死李然的心都有了。
赵婉灵问李然:“你和李恒相熟,了解对方,你怎么看?”
李然答非所问,模棱两可说:“李恒年纪轻轻多才多艺,据我所知,还是挺受女人欢迎的。”
表嫂问出了大家的困惑:“两人为什么来白鹿村?”
白鹿村在这十里八乡十分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
如若硬要说出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出了个赵家。
碍于余淑恒的家世,为此,赵家人心里一直在打鼓,搞不懂李恒和余淑恒来这里所为何事?
他们私下问过村长,村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落头,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接待好两人。
没有征求李恒同意,李然自是不会把他作家身份给抖露出来,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之前我本想问他,赵安出来打断了我们叙旧。”
听闻,赵家人有些失望,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当即散了开来。
没一会,房间里只剩下了表嫂、赵婉清和赵婉灵。
赵婉灵和赵婉清虽说是堂姐妹,但两姐妹的感情非常深厚,关系比一般亲姐妹还要好,她问:“婉清,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赵婉清说:“我昨晚没睡好,没什么力气。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在演戏。”
表嫂和赵婉灵对视一眼,问:“理由是什么?”
赵婉清思考片刻说:“那李恒的表情比较呆板,亲密动作也总是慢一拍,不像热恋期间的正常反应。我在给他们拍照的时候,要注意他们的面部表情,所以直观感受比较深刻”
表嫂双手拍了一下,“对!对了!就是这样,我中午就觉得那两人怪怪的,一直没想通问题出在哪,现在可算清楚了。分明是在演戏。”
赵婉灵问:“为什么要演戏?”
问完,她看向堂妹。
表嫂同样望向赵婉清。
赵婉清:“.”
半晌,表嫂问:“余家那女人真的相中了李恒?”
赵婉清没说话。
赵婉灵起身,“实在是太令人不解了,我去问问爷爷,你们一起?”
表嫂拒绝:“让婉清陪你去,我去眯会,晚上还要忙活。”
表嫂有自知之明,和赵家老爷子的关系没那么亲近,索性不去碍眼的好。
穿过大厅,两姐妹来到最里边的房间,此时里面有四位长辈,分别是赵家老爷子、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和小女儿。
同四位长辈打过招呼后,赵婉灵说明了来意。
赵家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不言一语。
倒是小姑抓起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过会挂断。
四五分钟后,电话铃声响起,小姑接起电话,随后说:“好,我知道了,谢谢。”
把听筒放回去,小姑说:“和我们家无关。”
赵家老爷子没什么反应,对此事本就没太放在心上。
接着小姑补充一句:“难怪余家女儿亲自作陪,那李恒相当不简单。”
赵婉灵问:“小姑,怎么讲?”
小姑说:“他是大作家,来白鹿村是来采风寻找灵感的。”
赵婉灵问:“大作家?谁?”
小姑说:“十二月。”
听闻此话,赵家老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两儿子也相继看了过来。
小儿子问:“小妹,你问的谁?”
小姑说:“西安交大校长,对方从复旦大学校长口中得到的确切消息。”
小儿子点头,“也是,旷课来这边,学校理应知道他情况。”
回到家。
简单洗漱一番后,李恒进了书房,继续写作白鹿原第10章。
余淑恒想了想,没急着去处理私人事情,而是跟着进了书房,像昨天那样坐在他左后方。
这一章写得是封建礼教对人的各种约束:一分对男人,九分对女人。
仙草生了8胎,做了婆婆才有资格摆谱,跟丈夫平等对话。而黑娃打破伦理接受小娥的勾引,受众人唾弃
随着钢笔尖尖在纸上刷刷地书写,随着笔下的故事人物愈发饱满,某一刻,沉浸在书中世界的余淑恒缓慢抬起头,视线落在他侧脸上,久久不曾离开。
或许,去年暑假是润文前半生最值得回忆的时光吧,她如是思忖。
宋妤、肖涵、陈子衿
念头来回一趟后,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宋妤那气质如兰的模样,她在琢磨:宋妤为什么会如此深得他心?
是光凭美貌气质?
还是有其他属性加成?
或许说,这三女是不是有什么共同属性吸引着他?
从来没有这般过,没有这般强烈的渴求,想要找出三女的共同属性。
这一晚,李恒奋笔疾书,到凌晨1点才停歇。
余淑恒哪也没去,就在旁边静静陪同,她感觉这样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多,忽地有些珍惜,不是谁都有机会现场观看他写作的。且不被打扰。
放下笔,李恒伸个懒腰,嘟囔一句:“唔,手好酸啊,头都写炸了。”
只是话才刚说完,他的太阳穴就多了一双手,轻轻帮他揉着。
李恒发怔,下意识想要后仰看她。
余淑恒糯糯地开口:“不要抬头。”
李恒顿了顿,默然。
随即他抬到一半的脑袋又听话地低了下去,平视窗外,感受着外面的漆黑夜色。
余淑恒问:“天天这么费脑筋,感到累不累?”
“累。”
李恒没有虚伪,稍后又讲:“但也甘之如饴。”
余淑恒望着他的脑莫心,良久说:“累的话,闭上眼睛休息会。”
目光依旧透过窗棂看向外面,李恒道:“睡不着,我在想一件事情。”
余淑恒沉吟问:“什么事?”
李恒道:“今天中午,我们在河边的破绽太多了。”
余淑恒沉默,过了会问:“为什么突然想这事?”
李恒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余淑恒双手停了一下,几秒后继续帮他揉捏太阳穴,红唇轻启:“你在怕?”
李恒道:“没有。”
余淑恒静默片刻说:“我走后,你想要谁过来陪你,老师可以帮你叫过来。”
李恒道:“不用。”
话到这,两人忽地陷入了安静,气氛变得凝重几分。
李恒有些不适应这种氛围,最后还是按耐不住打破了僵局:“老师,今晚我们喝酒吧。”
余淑恒瞅眼他侧脸,“你想喝什么酒?”
李恒道:“白酒。”
余淑恒轻盈问:“你想求醉?”
李恒嗯一声。
余淑恒一时没应声,好久好久,直到他忍不住要再次开口时,她才不徐不疾地说:“今天太晚了,不喝了,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天。”
李恒问:“你不困?”
余淑恒说:“还好。”
李恒鬼使神差地抬起头,后仰凝望着她。
余淑恒迅速收敛表情,冷冰冰地同他对视。
李恒叹口气:“老师你这面容比冰块还冷,我看天是没法聊了。”
说着,他徐徐闭上眼睛。
余淑恒一开始没反应,直到察觉到他真的在休憩时,低头微微一笑。
可就在这时,李恒眼睛猛地睁开了。
余淑恒恍惚,笑容想收也来不及了。
李恒定定地看着她,“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美!”
四目相视,窘迫一下的余淑恒又恢复了自然,优雅地说:“从小美到大。”
说完,她再次笑了笑,然后慢慢蹲下身子,附到他耳边说:“小男生,谢谢你。”
感受到耳边的温热,李恒问:“谢什么?”
余淑恒缓沉开口:“我认识到,原来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谈话到此,两人彻底没了声音。
一时间书房寂静的可怕。
倒是外边时不时传来一阵嘈杂声。
“轰隆隆!”
“轰隆隆!”
外边起风了,伴随着电闪雷鸣,后半夜哗啦啦下起了大雨,雨很大,淹没了两人的清晰呼吸声。
一道闪电照亮两人的脸,余淑恒留意到他的异样,关心问:“你怕打雷?”
李恒从心讲:“以前本来是不怕的,但现在莫名有点怕。”
余淑恒问:“经历了事?”
李恒道:“我经常梦到自己被雷劈死,这算不算荒唐的理由?”
余淑恒勾嘴笑了下,“算!”
李恒道:“老师,你要多笑,笑起来这么美,经常板个脸可惜了。”
余淑恒问:“你是说我不笑的时候丑?”
李恒道:“不笑的时候也好看,就是经常对我板脸,对别个却温润如玉,这不公平嘛。”
眼神相接,余淑恒松开手,转身往门口走去:“我手发软,今天就到这,睡吧。”
“哦,好,谢谢老师。”直到她出了房门,李恒才后知后觉道声谢谢。
他并没有急着去睡,因为真的不困。
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
仰头对着天板发了许久的呆,李恒突然站起来,心血来潮铺开笔墨纸砚,手指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字:恒。
回到里面卧室,余淑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晌,她干脆半靠着床头,从床头柜拿出一张宣纸,打开,对着它陷入了沉思。
她手中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字:恒。
也是他写的。
接下来几天,李恒根据自己作息规划走,上午会走门串巷,跟白鹿原的居民聊会天,讨论风土人情。
期间还在麦田土路上偶然撞到了赵婉灵、赵婉清两姐妹。
见到这两姐妹,李恒就在想: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奔丧的吗?都四五天了,怎么还不入土?
他对北方的葬礼习俗还属门外汉,了解的不多,一时半会也很难分辨出这正不正常?
李恒和三女行了简单的点头礼后,基本跟对方没什么交谈。好吧,他也不太愿意和对方交谈,因为满脑子都是关于《白鹿原的情节故事呢,正处于如饥似渴的迫切时期,舍不得中断思绪。
反倒是余淑恒每次都会与对方聊一会。
在这一刻,李恒发现了自己和余老师的差异,自己自由自在惯了,不想聊就不聊,没那么多敷衍和客套。
而余老师不同,出身于大家族,会本能地从利益角度出发,多交朋友。
当然,也是因为对方勉强够资格,要不然她会显得比李恒还高冷。
吴蓓从镇上回来了,手里又提了一袋东西。这回人家没再避着李恒,而是大大方方把袋子交给老板。
余淑恒把里面的东西过滤一遍,发现竟然有他的4封信,还有一尊玉牛。
余淑恒问:“玉牛谁给的?”
吴培替两人解惑:“《收获杂志廖主编要我们转交给李先生,说是邹师傅为李先生请的神物。”
神物?
李恒和余淑恒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三个字:桃劫。
玉牛是用来镇压桃劫的么?
余淑恒查看一会玉牛,说:“好,我知道了。”
吴蓓退出书房,顺带把书房门悄悄关上。
余淑恒递到他跟前:“造型不错。”
李恒不懂玉器,“老师,你帮我看看,这样的玉石贵不贵?”
余淑恒说:“我对玉石也只懂些皮毛,但它应该是一个老物件,价值的话,不好评价,回头我帮你找人问问。”
“好。”
李恒点头,把玩一番牛玉后,拿起了桌上的4封信。
见状,余淑恒不动声地拉开了同的他距离,去书桌另一端忙碌了起来,忙着处理文件。
同预期的一样,4封信中有3封来自熟悉的人,宋妤、肖涵和陈子衿。
碍于有人在,他没拆开。
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第4封信上。
诶?有些奇怪,这不是麦穗的字迹啊,也不是熟人的。
李恒翻看地址,竟然也不是复旦大学,而是来自社会上。由社会上寄到复旦大学的。
带着疑惑,李恒速度拆开了信封,看完后,他蒙住了。
这是一封情书。
问题是这封情书的水准特别高,不论是文字叙述,还是笔落铺陈,还是遣词造句,抑或是情感的委婉表达,娓娓道来,不张扬,极其让人舒服。
他原本是对情书没兴趣的,可这封信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读完,他眼睛瞟向末尾,结果再次让他无语了。
信的末尾竟然没有署名。
嘿!你写情书不署名,不是写了个寂寞?
老子哪知道你是谁?
他感觉这人对自己有一定程度了解,但还不够完全了解,像个熟人,又像个陌生人。
见他把一封信翻得呼呼作响,余淑恒问了一句:“信有问题?”
李恒道:“这是一封情书。”
余淑恒没反应,因为平素给他写情书的女生不要太多,不说每天有,隔三差五总是有的。
这还是建立在他有对象的前提下,有些姑娘不死心。
假若他没女朋友,那估计收到的情书会翻好几个番。
李恒道:“这封情书别具一格,老师,你要不要看看?”
没想到余淑恒侧身对着他,低头继续处理她自己的事务去了,很显然不想掺和他的私人情感。
ps: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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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