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个怪异法?”
“我也是听其他院里的丫鬟说的,说二少爷因为伤了手,性情变得很暴戾,后来淹了水,再醒来就又变了个模样,态度还是很不好,但不会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打骂人,还会经常出府去,说什么禁足,二少爷出事以后,国公爷禁足的命令就已经被人直接忽视掉了。”墨笙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一点嫌弃,嘟嘟囔囔道。
“他是一个人出府的?”
“身边会带着一个守门的小厮,就是之前放二少爷出去小池的那个,本来花姨娘都差点打死他了,只剩一口气就丢去柴房关着了,夫人派人去提他的时候被二少爷撞见,给弄到了身边伺候着,还让郎中也给他看病,听说花姨娘气得要死,却拗不过有伤在身的二少爷。”
本该快死的人能被救回来了,是好运,可捡回一条命之后,又回到了险些害他丢命的那人身边,又是幸运中的不幸了。
“芳菲苑里的人几乎都听花姨娘的话,除了那个小厮之外,沈庭则也找不到什么人能为自己所用了,他这是逼着那个小厮只能依靠自己。”
“真是可怜。”
“这个府里可怜人多了,你可怜得过来吗?”沈碧月抿了口茶,“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他这几日还有跟什么人接触吗?”
墨笙摇头,“没有,倒是花姨娘曾经派人到咱们院子周围打探过。”
“她这是按捺不住了,想要从我这里探探口风,暂时不必理会,先盯紧了沈庭则,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必他正在盘算着什么小九九呢。”沈碧月懒懒说道。
她压根就没把沈庭则放在心上,以沈庭则的段数,再阴毒的伎俩到了她这里也跟挠痒痒一样,只是痒痒挠多了,也会觉得烦。
“这几日那个小少爷不在,倒有些冷清了。”秦可平日里虽然吵,却也是个机灵有趣的孩子,现在一下子没了他在旁边闹,墨笙还真觉得有点不习惯。
姑娘说秦可已经被豫亲王派人接回去了,她连跟那个孩子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比起她明显的失落,菱花倒是表现得很平静,仿佛秦可的离去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要是真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就是了。”
沈碧月的打趣并未让墨笙红脸,反而是皱起了眉头,“生孩子有什么好的,像我现在这样,连自己的过去都想不起来,有了孩子也是拖累。”
“连个能成亲的男人都没找到,你还真烦上这个问题了。”沈碧月无奈摇头,随意拣起一块糕点就塞到她的嘴里,“与其有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尝尝点心。”
墨笙知道沈碧月是在变相地安慰她,便没再说什么,鼓着腮帮子嚼着嘴里的东西。
这时候,忽然有人来报。
“大姑娘,府外有人给您带了个口信,说是那个小乞丐来了,正在他们的客栈里。”
沈碧月微微挑眉,轻声道:“我知道了。”
说着使了个眼色给墨笙,墨笙便鼓着腮帮子蹭蹭跑进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块碎银子。
沈碧月取过其他银子,只在她的手心里留下两枚碎银,示意她拿过去。
“一个赏你的,还有一个,拿去打发那个人,让他先想法子把人留住,我待会儿就派人过去。”
那看门的小厮得了赏赐,便开心地点头哈腰道:“多谢大姑娘赏赐,小的这就去。”
他走之后,墨笙好容易将嘴里的东西一咕噜吞下去,疑惑着开口问:“姑娘又上哪儿捡了个小乞丐?”
沈碧月没有马上回答,而且招手让她倾身过来,附耳小声说了几句,墨笙听得脸色微微一变,只点头,当即就去了。
沈碧月把玩着手心里的碎银,眼神浮沉未定。
“奇风护卫,你还在吗?”
四周并无人,所有的下人丫鬟早就都被她遣退了,只有风微微拂过枝头浓绿的沙沙声,不一会儿,有一道极为不和谐的摩擦声出现在前方不远的槐树上。
“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菱花捧着煎熬好的汤药过来的时候,沈碧月已经歪在软塌上睡着了,长发披散,随风浮动,外衣披在她的腹上,纤长素白的指尖轻轻夹着一枚糕点,将掉未掉。
暖阳照在她的身上,将她全身镀出一层微薄的光晕,宛若金池仙子。
只是随着菱花走近,甘苦难闻的浓郁药味儿渐渐扩散开,仙子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下一刻立马睁开了眼。
被药味儿给熏醒的。
“姑娘,喝药了。”菱花将碗放在案上,转头看了一圈,“墨笙去哪儿了?怎么让姑娘就这么睡在这里,着凉了可怎么办?”
“别怪她了,我让她出去办事的。”沈碧月拿过碗,咕咚几大口一饮而尽,接过菱花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嘴角,“我上次让你收拾秦可住过的屋子,可都收拾干净了?”
“已经全部收拾完了,婢子亲自看着她们将屋内里里外外擦拭了好几遍,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沈碧欢从女院出来,坐马车回府的时候,路过一家小客栈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进了客栈,店伙计连忙迎上来,看沈碧欢和沈碧慈一前一后地进来,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你们……不就是上次带着一个小乞丐来的姑娘吗?”
沈碧欢点头,“上次那个小孩突然离开,我们临走之前曾经嘱咐过,若是还有看见那个孩子,便去沈府留个口信。”
“原来是这件事,那小乞丐今早上就来了,我已经去沈府传过口信了,后来有个姑娘过来,说是她家主子让她来见小乞丐的,她们就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小乞丐就跑了,那姑娘也不去追,转头就回去了。”
沈碧慈在身后悄声道:“那可能是大姐姐。”
沈碧欢也知道,又问店伙计,“你可有听到那个姑娘对那小孩儿说了些什么?”
“有的,当时他们就在我们客栈的后院,那姑娘好像是说,她家主子给他的提议,可以试试,如果执迷不悟,不懂变通……”店伙计挠挠头,使劲回想着,“就算,就算是没了性命,也是自讨苦吃!这句话我记得最清楚了,平白无故地说什么丢性命,可不是在吓唬小孩儿吗,我当时看到那个小孩儿的脸色变了,转头又跑了。”
沈碧欢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沈碧慈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之后的一路上,沈碧欢都沉默的很,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凝重,眉头略微揪起,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极为烦恼的事情。
刚刚那个店伙计的话,沈碧慈听得清楚,沈碧月应该是让人来劝小乞丐去找京兆府府尹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进,沈碧欢的身子也跟着左右摇晃,可她的心却微微缩紧。
今日在女院的时候,听人说最近永安城有些不太平,有很多人家的孩子都不见了,只是这些事情都被官府给压了下来,并未传得人人皆知,如果那个小乞丐逃出来的那个地方就是官府要找的,那让他自己去找官府是最明智的做法。
沈碧月的做法没有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的预感,上次小乞丐的话还铭记在心,如果京兆府府尹真有问题呢,那么小乞丐这一去,只怕会搭上性命也说不定,沈碧月到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种不安的预感一直弥漫在她的心头,她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找母亲谈一谈,一边也在暗中嘱咐院里的几个丫鬟出府的时候多留意城中出现的小乞丐。
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发现,那个不安的预感却很快成为了现实。
京兆府府尹李显从府衙离开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被人拦截了下来。
拦在他的是一个孩子,一身粗布衣裳,生得眉目精致,手上却握着一把杀猪用的砍刀,溅了半身的血。
“狗官!你为官不公,放任恶人行凶,害得那些孩子被人囚禁,伤的伤,死的死,你怎配为官!”话说完,身子一软,忽然昏倒在了地上,那些围住他的官兵们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群渐渐围观过来,混在人群里的,有那些家里出事的,他们隐约听到孩子一词,脸色立马都变了,一股萦绕在永安城中,被刻意压下的愤怒瞬间就如火山喷涌一般,火速地爆发开来。
题外话
凤鸣天下之公子无价初妆妍她黑暗中的君王,女扮男装还特别张狂,死后穿越回六百年前,四处沾花惹草,一不小心招惹了皇帝,恩宠无度,最后她却化身成狼将皇帝吃干抹净,可惜是还不想负责的“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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