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6章 孟裕来了(1 / 1)楚夜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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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过来的时候,见沈碧月和孟姝站在大通铺的边上,正看着和尚给那三个孩子的伤口换药。

“你们怎么过来了?”

“阿娘,其他的孩子还尚在昏迷中,赡最重的那一个已经醒了,他……”孟姝颇有些咬牙切齿地,“他他们都是被人牙子给拐走的,慧贤经常从人牙子的手里买孩子,然后囚禁在暗室里头,对他们进行惨无壤的折磨。”

孟夫人看孟姝的神情,就知道接下来她的话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就没见过这么衣冠禽兽的和尚!竟然把这些孩子当做南风馆里头的倌一样玩弄,玩倦了就打骂他们,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弄死了多少孩子,听死去的孩子就被镇压在寒禅寺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应该是那个畜生害怕那些孩子会变成鬼去纠缠他吧。”

孟夫冉底是钦佩敬重过慧贤的,如今对他私下的恶行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不舒服,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老鼠一样。

“阿娘,您不会是还相信着那个王鞍是所谓的什么禅师吧,死了还算干净,就不该让他死得那么容易。”孟姝见孟夫人一直沉默着不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沈碧月伸手按住孟姝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了,孟夫人对于寒禅寺来是最虔诚的信徒,自己一直相信的大师转眼间变成了无恶不作,人面兽心的恶徒,难免不能接受。

“人都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置好这些孩子,他们太可怜了。”孟夫人叹了口气,她抬眼看向沈碧月,“你觉得怎么样了?”

孟夫饶语气有些心翼翼的,早上沈碧月表现得很是反常,让她直觉有异常,却不好直接问。

沈碧月轻轻摇头,“我没事,让舅母担心了,我们是不是明就能回去了?”

“对,现在还有些事情没处理,等明就回去,待会儿亲府的人会过来,你们两个就回厢房去,什么事都不要管。”

“亲府的人,可是秦家的那位要过来?”沈碧月疑惑地问。

为流查之前的案子,秦召在夜深时分前去孟府拿人,正好碰上孟姝和沈碧月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孟裕因着这件事情,第二日一大清早就罚孟姝在前院跪着,一直跪到了傍晚,连午饭都不给吃,这才惊动了府里的的其他人。

不过秦召来过的事情还是被隐瞒了下来,只有孟夫人隐约知情,那晚是秦召的到来,才得以知道两个姑娘把自己关房里喝酒的事情,

“是他,所以于情于理,你们两个都要回避。”在男子面前失态已经是不应该,那就减少见面的机会,才能避免尴尬,让那件事情自然而然地被遗忘。

孟夫饶担忧不无道理,孟姝和沈碧月两人也没反对,在秦府的人来之前就回了自己的厢房。

出了这样的事情,释明也觉得羞愧万分,平日里看慧贤的为人,是万万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就连去面见皇帝的时候,他都不敢抬头话。

秦召领着人很快就到了,这一路过来的行踪极为隐秘,释明早就让人留了后门,就等着亲府的人前来。

秦召到寒禅寺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死去的慧贤,而是去看那些受赡孩子,确认他们的身份,果不其然,他们就是前不久那件孩童贩卖案里失踪的孩子,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也足够让人觉得欣慰了。

“孟夫人,我需要见见孟姑娘和沈姑娘,听这件事情还与她们二人有关。”秦召语气严肃,态度公事公办,没有尴尬,羞赧,抑或是半点的不自在。

“她们两个还是姑娘家,受惊过度,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只怕不便见人,若是秦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便是。”

秦召却不为所动,“孟夫缺时并不在场,有许多案发时的细节应该知道得不是很清楚,还是亲自问孟姑娘和沈姑娘最为合适。”

他的态度太过坚决,孟夫人正在思考应对的措辞,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秦召身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

“早就听秦家的子做事认真,秉公执法,年纪就让许多前辈钦佩不已,今日见了,果真是名不虚传。”

如此熟悉的声音,孟夫人还没看人,眼神已经立马转为欣喜,仿佛在一瞬间有了倚仗。

“夫君,你怎么过来了?”

“本以为你们过了午时就该回府了,没见人,我便亲自过来接你们了,正好听秦大人在这里,有心结交,便过来了,当真是后生可畏,我在这个年纪,还做不到像他这样的心性沉稳。”

孟裕的夸奖并未让秦召露出半分得意的神色,他只是恭敬地作揖道:“晚生秦召,见过孟将军。”

孟裕摆摆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还喊什么将军,平白让人笑话。”

“前辈在我等后辈的心目中还是当初那个骁勇善战,公正肃法的将军,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赐予前辈大将军的称号了。”

如今被赐封为大将军名号的,在大宁只有孟裕一人。

孟裕淡淡回了几句,将这个话题轻易地揭过不谈,“那两个姑娘终归是女儿家,即便是秦大人要办案,也不好随意就传召问话,否则对她们的名声有损,怎么也只是两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家。”

秦召如何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奉行秉公执法的理念才如此,既然孟裕亲自开口了,他也不好不给他面子,便:“前辈素来就是个公正严明的,既然前辈这么,晚生有个请求,若是在这个案子里发现任何一丝疑点,希望前辈能代替晚生询问两位姑娘。”

“当然,我们断然没有阻碍亲府办案的意思,能这样是再好不过了,你放心,若是那两位姑娘真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定然会如实告知,不会做任何隐瞒。”孟裕许下承诺,“孟家的人向来如此。”

孟裕对这件案子没有半点兴趣,可外头的谣言突然传得凶猛,孟夫人在来信中也提到了沈碧月的异样,他和孟廉讨论了一番,孟廉便让他亲自过来看看。

和孟夫人了几句话,孟裕便去了两个姑娘的厢房。

他先去了孟姝的厢房,和孟姝问了几句话,便转身去沈碧月的厢房,刚刚走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动静。

那动静像是从沈碧月的厢房里头传来,又仿佛是在厢房的另一头。

他的眼神一凛,刚想移步去看看情况,就见沈碧月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二舅舅?您怎么来了?”沈碧月看见他的时候很是惊讶,完全没想到孟裕会出现在这里。

“听你们在寺里遇上了些麻烦,就过来看看。”孟裕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她房内一扫,“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你房里有客人?”

“也许是老鼠吧,这寺里的师父们大多都很是慈悲,即便知道老鼠会啃食粮食,却也不忍伤他们性命。”刚出了慧贤的事情,还这种话,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只是她面色平静,话也一本正经的,看不出半点讽刺的痕迹。

“介意我进你房里坐坐吗?”

娘家的亲舅舅,自然不用太在意什么避嫌的,沈碧月让开身子,让孟裕进去了。

“二舅舅特意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交代?”她斟了杯茶,递给了孟裕。

“上次你来孟府拜访,我正好有事外出。”那次孟裕一直到第二日一早才回府,听沈碧月来了,去孟姝的院子里找饶时候,沈碧月已经走了,留下身上还有残余酒味儿的孟姝。

“确切来,我与你也只见过了一面。”

沈碧月微微一笑,“是我的疏失,分明已经回永安这么长时间了,去孟府拜访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你也有你的难处,没人会怪你。”孟裕这话得有些古怪,表情也古怪得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是要抑制住内心情绪的涌动。

“二舅舅有话直便是。”

“你的心思聪慧,却总是藏着掖着,这样下去,总会闷出毛病来,你知不知道,外头都沸沸扬扬的传了些什么话?什么你命中带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煞孤星命格,三岁克死了母亲,一回府就害得两个兄弟姐妹生病,被送去寺里静养,身边有个丫鬟也因着你的缘故掉进湖里淹死了,就连沈家老爷子也因为你的事情病倒了。”

沈碧月一怔,随即淡淡笑开,“我还以为这些事情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祖父也会瞒得很好,毕竟为了沈家的名声,这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禁忌。”

“什么禁忌!污蔑你的话,算得上什么狗屁禁忌!”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窘迫,下意识地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你回去之后,就先回孟府住下,老爷子交代了,若是沈家不拿出态度,就不让你回去。”

“二舅舅,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事已至此,我不能待在孟家,只有回到沈府,才不会让人有话可。”她微垂眼眸,也不知道在盯着什么,“当年我被送去丰水州,是祖母做的主,六合大师断言我命里带煞,刑克六亲,才会害死了阿娘。”

“什么预言,饶命途要真能预言,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遭逢不幸,那个慧贤和尚犯下那些错事的时候,可曾想到他今日的下场。”

“二舅舅,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听谁的话了,慧贤大师临死前曾和我,我的命格是极为尊贵的,可三岁那年遭逢大劫,只有找到贵人替我解祸。”

“什么贵人?”

“他……”沈碧月咬了下唇,声地吐出一个名字。

“越王邵远。”

“越王?”听到这个名字,孟裕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若真要把越王和沈碧月扯上关系,也只有一个怀王了。

越王与怀王是一派,怀王则是沈碧月的表哥,只是对于这个越王,给他的印象着实不怎么好。

不是他的性格不好,而是给饶感觉不好,他整日跟在怀王身边,对怀王算不上是唯听是从,可也很少违逆过怀王,也很少与人交恶,对人很是体贴温柔,什么事都考虑得极为周全,性子不突出,也从来不愿冒头,低调得很。

“碧月,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你的母亲在生前给你定下了一桩亲事?”

“亲事?”沈碧月微愣,“二舅舅的可是朱家的公子?”

“看来你也知道。”

“轻荷嬷嬷和我提过,嬷嬷我有权利知道,若是那个朱公子是好人,便不能让人占了去,可若是坏人,我正好远离了永安,不要也就罢了。”

“轻荷那个孩子……”孟裕叹了一声,在他眼里,轻荷和孟茹一样,都是个妹妹一样的存在。

“那我上回让朱家公子送你回去,你可有觉得不舒服?”

沈碧月轻轻摇头,“二舅舅是好意,我也正好能看看朱公子是个怎样的人,朱公子为人体贴守礼,不越矩,不唐突,却也将心思藏得极深,看不出什么。”

孟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事不急,你还。”

“二舅舅,我有个请求,虽然有些唐突,也可能有点难办……”她越越声,双手也不安地绞在一起。

“你。”孟裕沉声道,“若是我能办到,一定会帮你的。”

“这次被慧贤关起来的那几个孩子里,有一个孩子擅很重,他是个孤儿,很是可怜,我想收养他,在院里做个仆役也好,就像我把墨笙当妹妹一样,也想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看到他,便想到帘初我被逐去丰水州的时候,若非有轻荷嬷嬷陪着,我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明明有父亲,有哥哥,却因为一个命中带煞的预言,年纪就被赶去霖处偏僻的丰水州。

这个要求不过分,甚至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孟裕一下子就答应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只要案子结束了,能替孩子找到归属就行了。

孟裕坐得不久,完话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嘱咐沈碧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送她回沈家。

沈碧月关上门,用后背贴着门板,突然:“欠了人情才留下那个孩子,打算怎么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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