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景姚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即便只有短短一下便不得不放开,他也想贪享这一刻的软玉入怀!
好久没拥着她了,她的肩头瘦削了不少,其余仍是和以前一样,有着波涛汹涌的起伏。
“什么叫不用再找你!我不找你找谁?我这辈子认定你了!”二人距离近到,他似乎能闻到她发丝上散发出来的少女馨香。
乔娇不语,抬头默默看着景姚——月余不见,他的面庞似乎又比以前俊朗了很多,轮廓有种成熟男人说不清的魅力,总之一般少女对这种男人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瞬,伴随着乔娇的一声失声惊叫——景姚忽然把她抱起来,快步走到密林深处一点的地方,大手用力握着她的双肩,把她抵在一棵梧桐树上!
乔娇还是忍不住与他吻做了一团!而此时此刻,景姚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在这场热情难耐的吻里,乔娇占据了主动地位——她是踮起脚迎接这场吻的。
她承认自己从骨子里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在她心中,景姚是充满无限魅力的,她甚至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很难抵挡他的攻势,而此刻,乔娇确实沦陷了!
无论是身心都在强烈渴求他,分别这些日子所有的想念全部融化在了唇齿间,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融化了,双手由背后紧抓树干到放置身体两侧——直至不自觉地环住他粗壮的腰——上升至环住他的脖颈。
头顶上的月色朦胧,林间的飞鸟也都双宿双栖入巢了,这一切都如此静谧美好,安静得只能听见他和她急促得呼吸声。
景姚已经许久没有与女子亲密,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已经快把持不住自己了!又或者,他确实就是一个在心爱女子面前把持不住自己的人,与慕容碧云、鹿羽等世家公子比起来,他可以说是个粗人了,虽然在百姓口中得那些传奇故事里,他是粗中有细、横扫边陲的大英雄,可本质上他还是具有莽夫气质。
这与景家的草莽出身关系颇大,景家世代并不看重读书习字,甚至排斥舞文弄墨,族中世代男丁都是铁马金戈征战沙场,未曾出过白衣翩翩佳公子,他故去的堂兄甚至曾经叼着一根草在边境草垛里与大娘们谈荤说素、插科打趣!对于景姚而言,基本的习字读诗已经是极限了。他认定乔娇是自己后半生唯一的女人后,就把持不住自己,总是忍不住侵犯她,可终究还是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雷池,他想给她一个真真正正的名分,一个国公夫人的名分,想把她的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他终于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她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月色下她酡红的丽颜,既可爱又羞涩。
“杨宽他……似乎很喜欢你。”景姚爱怜不舍地盯着她略微红肿的小小唇瓣。
“我们离开太久不好。”乔娇一边轻喘一边说道。
“我说杨宽似乎很是喜欢你……你喜欢他么?”景姚又问了一遍,语气似乎加重了。
“你这是从何说起?我一直当杨宽是大哥,从未对他有过非分之想。”
“可他并非你亲兄长,倘若他要想把你娶回云南,我肯定……”
“你肯定会怎么样?”
“我肯定要与他刀兵相见。”景姚瞬间一脸严肃。
乔娇望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百姓口中流传甚广的战神绝对拥有杀伐决断的一面,只可惜她未曾领略过疆场上的那个他。
“是王上教习你骑马的?”景姚抚摸她的头。
“嗯。”
“姑娘家不能总骑马。”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个现在不能告诉你,”景姚坏笑道,“反正你不能总是剧烈骑马,知道么?”
“好吧。”
景姚与乔娇一前一后回到宴席。
他刚走了没十几步远,前凉王寿梦突然从后面窜上来,粗壮的臂膀一把勒住景姚的脖颈:“表哥!嘿嘿!我刚才都看见了。”
景姚把他的臂膀掰扯下来,这家伙和小时候来禹国公府一样,总是喜欢打闹。
“我是要娶她为妻的。”景姚也不打算瞒着这为表弟。
“你真有福气,她真美!其实我来时一路上便听说了表兄你的丰功伟绩,你居然向王上请旨求娶这个平民姑娘,我也是佩服你。”
月色下两兄弟并排走着,寿梦的手臂上刺满苍狼刺青,身材比景姚略矮一些,魁梧的肌肉却一点也不输给景姚。
“嗯。”景姚边走边道,“我是很爱她,不想委屈她。”
“其实在咱们草原部落,也确实没有太多这种繁文缛节,只要两人互相喜欢,就可以立即在一起,”寿梦打开双臂仰望布满繁星的夜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可中原人不一样,他们讲究太多。”
“有时候我这个当表哥的还真是羡慕你,”景姚笑笑,“草原多洒脱自在啊。”
“嗯,还有件事我也不打算瞒你——刚才梨花一舞,我喜欢上九公主殿下了。”寿梦搓手道。
景姚这才认真打量这位几年不见的表弟——高大的身材,小麦色的皮肤,和景姚一样宽厚的肩背,裸露的半个肩头、乃至这个手臂都刺有苍狼刺青,着草原贵族华服,粗壮的腰上系着宝石腰带,挎着弯刀——寿梦的脸庞是俊逸生动的,特别是剑眉英挺,和景姚如出一辙的高挺鼻子,坚毅薄唇,只是比景姚小了那么几岁,略显稚涩。
“你此话当真?”景姚望着寿梦,“你可知道九公主多年来心中喜欢的是云南侯。”
“嘿嘿,这我知道——就算之前不知道,刚才那场舞蹈我也知道了,”寿梦笑着道,“可我们草原男儿,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她便要求娶她。”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篝火晚会现场,观风行殿中,大家都已经酒过多巡了。景姚和寿梦这两位巨人并排坐了下来。
“不行,”景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与云南侯有所结交,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不可求娶九公主!”
寿梦笑而不语,望着对面不远处的无双若盼,“这丫头我要定了。”
王上清了清嗓音:“今天当着诸位臣公、睦邻友人的面,也算是有个见证。朕当初命令禹国公和长乐侯前往玥江城仓岱山猎获神兽魍魉***由大国师和至尊侯,用魍魉兽瞳孔提炼长生不老丹药,约莫一年后就能成功,皆是朕要当众品尝,故而明年的围猎,大家还要来!”
“臣等恭贺王上万寿无疆。”萧纵横带头答道。
“臣等恭贺王上万寿无疆!”“臣等恭贺王上寿与天齐!”四周围的臣子、番邦使臣、权贵纷纷起身行礼——这也差不多意味着围猎晚宴要接近尾声了。
“云南侯杨爱卿——”王上道。
此刻九公主的一颗待嫁女儿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恨不得自己的父王立即可以宣布把她赐婚给杨宽,然而事实却令她大失所望!王上并没提及任何指婚事宜。
“此番你来望京大都朝贺,献上无数珍宝美味,朕很欣慰,你在云南函馆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五日后启程返回云南吧。”
“臣遵旨。”杨宽起身行礼。
九公主发楞了,王上居然没有提及她的婚事,杨宽回云南后,自己与他相隔万里,还有没有可能可以喜结连理呢?
她低下头去,望着自己这一身云南装扮,突然特别想哭出来,怪只怪自己母妃早逝,没有亲娘,自己一个女儿家,又不好为婚事向父王张口,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表现一番,表明自己的真心,没想到父王却仍旧不准这桩婚事,她自己只有徒增失落,还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今日围猎酒会,王上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吗?”徐杭贵妃小声在王上耳畔提醒道。
“没有了。”王上眯起眼晴开始饮用奶茶。
“臣妾也算是九公主的半个母亲,这个……”
“贵妃喝奶茶吧,都凉了。”
徐杭贵妃侧头望着王上,她是越来越不明白王上在想些什么了,从这个男人是个闲散逍遥的王爷时就嫁给了他,现在的他越来越让人搞不明白。或许他是真舍不得九公主远嫁,非要把九公主留在京城不可,这个念头让徐杭贵妃觉得很有威胁性,因为在燕云国,女性王储也同样有机会争夺储位。
“大国师!大国师!大事不好啦!”一个小道童跑过来,在萧纵横耳边耳语,交给他一样东西。
“大国师,发生什么事情了?”王上问道。
“回王上,提炼魍魉兽瞳孔的那个丹炉不知为何居然……”
“居然怎么样?”王上眼眉竖了起来。
“回王上,只是被人放进了一些朱砂,延缓了制药速度,恐怕得将近三年才能制好。”萧纵横颤抖着匍匐在地上。
“查!给朕查!”王上的狐狸眼睛放着光,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翻了酒杯。
“王上,在丹炉旁边发现了这个……”萧纵横将手中的东西呈给大太监王休。
“这是……?”王休的眼神变了。
“这是乔娇的脚链,入宫时老奴曾经见过。”王休道。
乔娇赶紧查看自己脚腕,此刻脚链并不在脚腕上,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自己这两天太忙,居然没有注意,她赶紧上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