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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没有替你们o记卖命的义务

乌鸦当即哑火,心中虽有不岔,但也不得不从神坛下方拿起香点燃,恭恭敬敬上在了雷耀扬的灵前。

骆驼这才收了火,语重心长的对乌鸦说道。

“人死为大,大家毕竟在一个屋檐下搵水,不是什么生死仇敌。

牌位被供进联公祠,那就要受我们东星一炷香,这个道理你一定要懂!

否则你一辈子只能窝在一个破落堂口,混吃等死!”

“知道了大佬!”

骆驼也不知道乌鸦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长叹口气,继续对乌鸦说道。

“刚才是不是很好奇,这次沙蜢被人挂咗,这么好的出头机会,大佬不交给你去办妥?”

“大佬,我确实是很好奇!

你也知道,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不在等一个重新出头的机会!

尖沙咀这么好的一个油水地,你为什么不去撑我?”

“衰仔,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要是有耐心,大佬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你首先要记住一件事情,做大佬的,哪有人会不疼自己的马?”

骆驼拍拍乌鸦的肩膀,示意乌鸦跟随自己,边走边说。

黑夜下的元朗乡下,比起繁华的市区,联公祠这边的静谧,则是让习惯了夜夜笙歌的古惑仔感到有些不习惯。

乌鸦跟着骆驼走出乡野的小路上,耐着性子聆听骆驼的诉说。

“乌鸦,当年我们东星社的祖师爷林三,就是在元朗乡下,拉起一票饭都吃不起的同乡,草创的东星社。

那时候港岛时局动荡,我们东星连个像样的码头都没有。

你能想到那时候一个社团,居然还要靠在乡下养猪卖肉,才能维持运转?

直到后来我老爸坐镇东星,没有码头走货,我们就在元朗开辟渔业码头。

后来四大探长时代结束,跛豪这些粉档大捞家垮台,港岛一时间没有几家社团敢去碰白粉。

是我老爸带着东星拍板,倾家荡产去东南亚那边,吃下了跛豪让出来的这些货源!

可以说东星没有我老爸,决计走不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听别人讲述当年的风光,本来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听别人讲他老爸当年如何巴闭,那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即便如此,乌鸦也只得陪着笑答道。

“大佬,在东星混的哪个不知道老爷子当年这些事迹?

你用不着和我再说这些,我对你已经够尊敬的,至于骆老爷子,那是我这辈子可望不可及的偶像!”

“乌鸦,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在向你炫耀我骆丙润的老爸有多巴闭。

我是在告诉你,凭我老爸对东星的贡献与付出,让我接手东星龙头的位置,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你不是不知道,从我接手东星龙头位置的第一天起,东星内就有不少人心里憋着坏,对我很是不服!

他们觉得我不够资格,即便我老爸付出那么多,也不该在死后由我来享受他的福泽。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压下了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总归有人一把年纪了,还想在临了之前过一把龙头的瘾,想方设法要把我从龙头的位置上拉下来呢!”

面对骆驼愤慨的发言,乌鸦当即心领神会。

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佬,既然你这么不爽本叔这群人,为什么还要把尖沙咀这档子事情交给司徒浩南去做?

让本叔的人吃掉沙蜢的地盘,只怕以后东星的半边天,就真的听他们油麻地的人差遣了!”

“痴线,这就是我今晚留你下来的原因。

出来混,一定要食脑,食脑懂不懂?!”

在步行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骆驼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乌鸦。

开口道:“尖沙咀的连浩龙差馆杀警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活了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社团癫成这样!

现在那边的情况是差佬持续盯死不放,以韩宾为首的几个洪兴堂口,又在背后为十三妹撑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尖沙咀是一块多福之地,谁去谁死!”

“可是大佬,富贵险中求!

越是这种时候,越把尖沙咀踩落下来就越能服众啊!”

“服你妈个头!”

骆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乌鸦,挥手照着乌鸦的头顶就是一下。

训斥道:“别人叫我老顶,你叫我大佬。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和个愣头小子一样?

你是猪吗?!

现在你去尖沙咀,就只有两条路选。

要么在和洪兴的火并中,被洪兴的人砍死。

要么被差佬当做新的宣泄口,杀鸡儆猴,去苦窑进修。

两条路,你选哪一条?选好了告诉我,我马上安排你去尖沙咀和洪兴开打!”

“不是吧大佬,如果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为什么本叔他还会点头答应?

难道……”

乌鸦话到一半,觉得似有不妥,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骆驼冷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能想到的事情,他白头翁会想不到对吗?”

“大佬,我可没这么说。”

“你不用狡辩了,其实你说的没错,我能想到的事情,他白头翁一定能够想到。

不仅能想到,而且他一定会有应对之策。

尖沙咀这桩事情,从丧泽打死沙蜢的时候,就注定不可能演变成社团大规模的开片。”

“打又打不起来,难道他想去和洪兴讲和啊?

大佬,这次死的可是沙蜢,东星在尖沙咀插旗十几年的红人!

丧泽要是不死,本叔拿什么给我们交代?”

“丧泽当然要死,但是死在谁的手中,把差佬的怒火和韩宾的仇恨转移到谁的头上,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骆驼面带几分长者对晚辈的教导之色,谆谆教诲道。

“乌鸦,你还年轻,不要以为自己摸了几年刀,砍过几年人,就看透了江湖的本质。

白头翁当年在我老爸手底下做事,排资论辈,见过的世面比我都多。

你等着看吧,他一定会有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替他照拂着点场子,逮到合适的机会,大佬自然会去推你上位,你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乌鸦立在原地,足足思考了有半分钟之久。

未了微微点了点头。

答道:“大佬,你的意思是坐等白头翁把局做起来,然后我们顺势去把水给搅浑。

等到本叔和东星那边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由我们来坐收渔翁之利?”

“你能想清楚还真是不容易,时间不早了,回湾仔去打理你的场子吧。

记住乌鸦,做事要有耐心,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骆驼露出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态,再度拍拍骆驼的肩膀。

撂下这句话之后,便不紧不慢的返回自己的别墅。

留下乌鸦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嘀咕了一声。

“他老母的,自家人一个个勾心斗角,出来混没有一个讲义气的!”

翌日晌午,在苏汉泽吃完午茶,返回钵兰街场子的时候,大头找到了苏汉泽。

这个衰仔一脸喜色,脸上容光焕发,见面就把一个黑色公文包塞到了苏汉泽的手中。

“泽哥,今天早上我已经带着细佬去沙蜢那边的场子挨个盘问过了。

靠近尖东这边的场子,已经有十五个老板同意把场子转给我们洪兴去睇。

金马伦道那边,也有五家场子把一个月的睇场费全部交齐了。

剩下的场子我再带着兄弟们挨个去盘问,争取两天时间里,把沙蜢在尖沙咀的地盘尽数吃掉!”

苏汉泽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往里面瞅了一眼。

发现里面装的满满当当,全部是一沓沓已经扎好的港纸。

看完之后,苏汉泽面无表情的把拉链拉上,旋即把公文包丢还给大头。

交代道:“把钱全部还回去!”

大头匆忙接住公文包,表情有些疑惑。

“为什么啊泽哥?我们费尽心机把沙蜢的场子打下来,难道不应该全部吃掉吗?”

“当然要吃,不过不是让你去抢!”

苏汉泽解释道:“这些场子的老板是无辜的,我们出来混的,和这些有钱人多少还是要讲些道理。

现在明眼人都知道东星一定会卷土重来,形势不明了的情况下,你就逼着这些老板去凑茶水费。

冚家铲,人家前面给东星交了茶钱,后手你就带人去收。

万一地盘守不住,到时候这钱你退还是不退?

等东星接手了,人家又要凑钱再去交上一遭,这他妈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大头眨巴眨巴眼,压低声音答道。

“泽哥,我们矮骡子也需要这么讲道理的吗?”

“当然要讲!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

我不想在尖沙咀这块地盘,得罪任何一个有钱人!

废话少讲,马上带人把钱送回去!

我要的是这些老板自己规规矩矩把钱送上门来,不想看到差馆那边收到敲诈勒索的投诉!”

吃苏汉泽一顿训,大头不禁悻悻埋低脑袋。

方才那股兴奋劲顿时消散到九霄云外,‘哦’了一声,就准备按照苏汉泽的吩咐,把钱送回到这些老板的手里去。

“慢着!”

在大头转身的时候,苏汉泽再度叫住了他。

大头茫然回头:“泽哥,还有什么事?”

“你今天早上带人,收了多少的茶水费回来?”

“一共二十七万八啊泽哥!”

“晚点办完事回来,到我这里来领五万块钱回去。

也算是没让你白跑一遭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泽哥?”

“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当然要!

泽哥,我在庙街那边相中一款六万六的金链,正好差少少一笔钱!

你放心,我马上把钱还到那些老板的手里去。”

大头连忙陪着笑,脚下的步伐不免轻快了几分。

还未等苏汉泽开口,一转眼便溜得没影了。

“扑街啊,居然在庙街相中六万六的项链。

你不如再去九龙城相条狗回来,万一搵到假货,还能用来栓狗!”

苏汉泽嘀咕一声,正准备转身去二楼的骨场。

他约了陈永仁下午两点在这里见面,现在已经是一点四十分了。

在苏汉泽守在电梯门口,等待电梯门打开之后,电梯内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苏汉泽的眼帘。

苏汉泽不禁错愕:“芽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芽子浅笑一声,并未走出电梯,而是伸手拽住苏汉泽的胳膊,便把他拉了进去。

“苏汉泽,等你睡醒可真不容易啊。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在搞些什么,现在o记内部,已经因为昨晚的事情成立了专案组,三部门联合盯防。

你是不是准备纠集人手,在尖沙咀这块地方和东星死磕?

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现在警务处那群阿sir还在气头上,你不要去给他们火上浇油啊!”

“madam,你们差人说话要讲证据,说是我搞事就是我搞事啊?

你怎么不说我准备带人去攻打港督府呢?”

芽子显然对苏汉泽这种口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

她冷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苏汉泽。

柔声道:“苏汉泽,你不要这么任性!

你们社团,是不可能斗得过港岛警队,不可能斗得过那些鬼佬的!”

芽子这带着些许关切的语气,不由得叫苏汉泽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心里一紧,刚刚冒到嘴边的口胡,一时间顿在了嘴边。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叮——

此时电梯铃声响起,苏汉泽一看,发现电梯已经到了四楼。

原来是自己刚才只顾着和芽子交谈,忘记摁二楼电梯的按钮了。

“芽子,你带我来四楼干什么?”

对于这家由十三妹交给自己打理的场子,苏汉泽是再熟悉不过。

这家场子,一楼是负责接待的前厅。

二楼是清一色正骨按摩的地方,三楼是蒸桑拿,洗浴的地方。

而四楼,则是由一间间摆满各色各样道具的昏暗小房间组成。

这些小房间具体是做什么的,也用不着多去解释了……

“我晌午过来的,正好这段时间盯忠信义的案子盯的脖子发酸。

所以在你们这里买了个钟,按了下脖子。

不得不说,你场子里的骨妹手艺不错。”

芽子云淡风轻的从运动裤的兜里摸出一个房号牌,先行一步走出电梯。

看着还站在电梯,不肯挪窝的苏汉泽,当即蹙眉。

招呼道:“走吧,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吧?”

四楼的礼宾台那边,已经有几个睇场的马仔注意到了站在电梯里的苏汉泽。

正准备过来打招呼,当即被苏汉泽摆手制止。

旋即苏汉泽一步踏出电梯,笑道。

“madam,你这是在惹火。

我想咨询一下,强行违背妇女意志发生关系,在港岛最多会被判多少年啊?”

论起口来,一个专业的女差人还是不够矮骡子专业。

芽子不禁羞红了脸,轻啐一声,旋即说道。

“我不同你胡搅蛮缠了,总之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要不要跟我来随便你吧!”

四楼412室,这是这家骨场里一间中规中矩的软包。

酒红色的情趣灯,光滑的理疗床,浴室内若有若无的水声,无不在衬托着空气中的暧昧。

芽子从展物柜下面拉条椅子坐下,随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苏汉泽,发现这个扑街把门给带上了。

不禁有些紧张的深吸口气,强做镇定道。

“苏汉泽,刚才我在电梯里和你说过的话,你有听清楚没有?”

“哪句话?刚才你讲了那么多,我还真有点记不起来了。”

苏汉泽一跃坐到了芽子对面的理疗床上,出声问道。

“o记三个部门联合起来盯你啊!”

芽子没好气的瞪了苏汉泽一眼。

苏汉泽两手一摊,扮一脸无辜状道。

“madam,想盯你们随时来盯就好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专程跑到钵兰街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这样会不会涉嫌泄露你们警队的机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们警队的目的,只希望你们两家社团能够安分一点!

毕竟现在尖沙咀的事情,已经惹得警务处那边的人大动肝火了。

李文斌警司希望你们能够以和为贵,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能让尖沙咀太平一点,就太平一点!”

芽子像是寻求苏汉泽的答复一般,把目光挪到苏汉泽的脸上。

但她发现苏汉泽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好似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般。

“苏汉泽,你到底有听懂我的话没有?”

“听懂了!”

“你听懂什么了?”

“没什么?”

苏汉泽摇了摇头,再度一跃,从按摩床上跳了下来。

其深邃的眼神带着款款深情,朝芽子走了过来。

芽子顿感心头一阵火烧,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她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发现越是这样,峰峦叠嶂的胸口越是起伏的厉害。

“芽子警官,一个非常哇塞的靓女,专程在我的场子等了我两个小时,邀请我来到一间情趣理疗房。如果这样我还不能明白她的意思,那我可能真的是个虾头了!”

言语间,苏汉泽的右手已经搭在了芽子的左肩上。

顺着芽子光滑的颈部,一点点拂到她吹弹可破的脸上。

拂起一丝秀发,苏汉泽俯底身子,在芽子的秀发上贪婪的嗅了嗅。

芽子身体抖动的幅度更加剧烈,她有想过去阻止苏汉泽的动作。

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她动弹不得,她甚至有些懊恼,为什么苏汉泽刚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是奔着自己头发去的,而不是顺着自己的肩胛骨,向下滑落……

芽子只感觉自己现在置身在一团滚烫的火炉之中,熊熊地火焰在炙烤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依稀间想起了那天苏汉泽吻在自己的嘴唇上,也是这种奇妙的感觉。

只不过眼下这种感觉,好像更胜当时十倍百倍……

可惜苏汉泽的手停了下来。

芽子没有注意到,苏汉泽此刻的神色变得尤为凝重。

不谈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情商,哪怕是块木头摆在钵兰街这种终日充斥着男欢女爱的地方,他也该知道面前这个可人的佳人,情动了。

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开心的好事。

尽管苏汉泽平素里见到芽子,都会不遗余力的口,面对尤佳镇的警告,他也表现的不屑一顾。

但是他也不能不考虑,尤佳镇的话是否在危言耸听。

我是什么人,我在什么位置,我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苏汉泽从来没有觉得这句话,只是随便说说。

在不合适的时间,窥视一件本不属于自己的瑰宝,所带来的后果往往会适得其反。

一抹秀发从苏汉泽的手上飘然落下,苏汉泽站直身子,双目之间充满了难言的矛盾。

“芽子警官,谢谢你的提醒!

我会记住你的忠告的,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苏汉泽忽然改变的语气,一瞬间把芽子从朦胧之中拉回到现实。

她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面部依旧带着些血压上升的潮红。

痴呆的神色开始变得惊讶,又从惊讶变得有些尴尬,尴尬中又带着些许恼火。

“苏汉泽!你个王八蛋!”

在苏汉泽诧异地目光中,芽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推搡在苏汉泽的胸口。

苏汉泽本就没去防备芽子,也清楚自己刚才的举动,让芽子陷入一种羞耻的尴尬。

但不想芽子这一推,力道大的出奇,苏汉泽一个趔趄,重心不稳,跌跌撞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床上。

“你个千刀万剐的怂包!冚家富贵的软货!

你没这个种,在我面前瞎装什么深情?

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很帅?!”

还未等苏汉泽反应过来,芽子已经把腰间的配枪拔了出来,不带半分由于,子弹上膛,保险打开,动作一气呵成,枪口已经对准了苏汉泽的脑袋。

旋即便听到芽子喊出了一声满是怨气的暴喝。

“给我脱!!”

苏汉泽一个激灵,他可不敢去赌一个暴躁到了极点的女人,还能不能保持该有的理智。

就算出膛的子弹打不中自己,招来差人,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脱就脱!你那么激动干嘛?!”

苏汉泽举起双手,有些不情不愿地把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

一向喜欢主动的他,虽然对这种被动的感觉有些不爽,但是面对芽子冰冷的枪口,好像还有些刺激?

这是怎么回事……

嘶拉——

在苏汉泽脱掉上衣之后,芽子一手持枪,一手就拉开了自己运动服外套的拉链。

苏汉泽连忙下意识躲闪:“madam,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来?小心别走火!”

“你不说话会死?”

芽子恨恨地瞪了苏汉泽一眼,一把将手中的点三八丢在地上,随后某样物件便从芽子手中飞到苏汉泽的头上。

苏汉泽微微一闻,便嗅到了芽子淡淡地体香。

……

铃铃铃铃——

柔情百转之际,苏汉泽丢在床头的电话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苏汉泽一把抓起电话,在确认打电话来人的身份之后,只是朝着电话吼了一声。

“我现在没空,去隔壁的苏荷经典酒吧,大约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会准时赶到!”

说罢苏汉泽单手起开手提电话的后盖,直接把电池卸了出来。

在他准备把电话丢到一旁的时候,身上的深情一吻便凑了过来……

雨过天晴之后,苏汉泽搂着躺在怀里的芽子,惬意地靠在床头,吸食着一支好彩香烟。

他低头看了眼依偎在怀里的芽子,不禁心中百感交集。

“苏汉泽啊苏汉泽,你自诩清高,看样子也是不能免俗,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这样子你怎么能成大事啊?!”

芽子自然是不知道苏汉泽此刻心中的想法,她轻微挪动了下身子,展开双臂,把苏汉泽抱得更紧。

“madam,你这样子,算不算违背靓仔意愿?我可不可以去差馆告你啊?”

苏汉泽苦笑一声,用未夹烟的左手揽住芽子的脑袋,为她整理着两鬓凌乱的秀发。

“你尽管去告好了,看看法官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扑街的衰仔!”

“冚家铲,刚才还叫我契爷,现在就叫我扑街衰仔!

你们女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我警告你说话客气一点,再这样,我不介意再狠狠地惩罚你一次!”

“来啊,求之不得!”

芽子闻言,一跃从苏汉泽怀里钻了出来,两条藕臂环绕住苏汉泽的脖颈,张嘴就要朝苏汉泽的嘴唇上咬下去。

苏汉泽连忙制止。

他一把抓过刚刚被扣掉电池的手提电话,飞快的输入一通号码。

电话没响一声便接通了。

不等那边答话,苏汉泽便抢先说道。

“喂阿仁!这边堵车,你再多等我两个小时,我保证在七点之前,一定赶到!”

“苏汉泽,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钵兰街找你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话吗?”

云雨之后,芽子从浴室走了出来,裹着一条浴巾,丝毫不露怯的朝苏汉泽问道。

“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我记得我当时讲过,我来钵兰街找你,只是想约你出去溜溜弯,逛逛街,看个电影什么的。

不过你当时的态度好激动,一口咬定我是奔着查韩琛那边的案子来的。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当时我真的只是想约你出去玩玩这么简单。”

芽子略有些委屈地答道,已经解下浴袍,开始更换衣服。

丝滑的胴体看得苏汉泽再度咽了口唾沫,笑道。

“多谢madam抬爱了,就是不知道我苏汉泽让你看中了哪点?”

芽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

那天晚上在钵兰街,我看到你在几十个东星仔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还能把雷耀扬从楼上丢下来,我就对你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

你也许不知道,从我来到世界这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让我只看一眼,就有迫不及待想了解下去的兴趣。

随着我和你的交集越来越多,我越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接近你,了解你!

但你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头御敌的豪猪一般,让我难以靠近!”

苏汉泽不禁讪笑:“警官,矮骡子防备差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细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吧?

别说以前,哪怕现在你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强行迫我就范,我依旧有理由去怀疑你的动机!”

芽子闻言,脸上当即泛起怒意,不待她动手,苏汉泽连忙摆手道。

“开玩笑的,如果你一定要形容我,不一定非得用豪猪这个词。

不过芽子警官,我要问你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刚才你说的那番话,算是你最深情的表白吗?”

已经换好衣服的芽子,正拿起皮筋准备扎好披散的头发。

听到苏汉泽的问题后,芽子不由得愣住了。

她茫然地眨眨眼,最后点了点头。

“算是吧,因为我从小到大没有向任何人表过白。”

“真的假的?我看你说得深情款款,不似第一次和人说这种话的样子诶?”

“苏汉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从小被人表白到大,这些陈词滥调早就能倒背如流了!

再说了,把自己内心话说出来,很困难吗?!”

芽子挥拳朝苏汉泽打来,却被苏汉泽一把拦住。

紧接着苏汉泽一个翻身,把芽子再度压倒在身下……

晚八点二十分,陈永仁坐在苏荷酒吧的一张卡座上,已经是困到直打哈欠。

他下午两点赶到钵兰街赴约,已经在酒吧坐了六个小时了。

黄志诚那边的电话是接了一个又一个,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苏汉泽的人影。

面对黄志诚的询问,陈永仁只得含糊其辞来敷衍。

尽管现在已经苦等了六个多小时,但陈永仁依旧不觉得苏汉泽在欺骗自己。

从苏汉泽把负责韩琛货仓的几个人爆料给自己,顺势让黄志诚恢复自己的警员档案之后,他从内心深处就一直对苏汉泽保持一份潜在的信任。

是这个男人,把他从不人不鬼,一眼望不到头的无间地狱中拉出来的。

“阿sir,久等了!”

一声熟悉的呼唤,瞬间让陈永仁来了精神。

苏汉泽大步从酒吧外头走了过来,陈永仁当即报以一个释然的微笑。

“泽哥,能见到你可真不容易。

搞这么见外干嘛,你还是叫我阿仁好了!”

“那怎么行,你是当年在警校可是力拔头筹的高材生。

指不定以后我们这些矮骡子的生意,还需要阿sir你多加照顾。”

一番客套之下,苏汉泽已经坐到了陈永仁的对面。

对于自己为什么迟到的原因,苏汉泽没有去解释,陈永仁也没有多问。

坐定之后,苏汉泽便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们黄sir,我现在手里并没有能挖出韩琛内鬼的证据。

不过虽然没有证据,但有个人,你们可以重点排查一下。”

“哪个人?!”

“是你们警队政治部的高级督察陈俊,不过我事先说好了,我并不能给你们提供直接指控陈俊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他是韩琛的内鬼。”

韩琛具体在警队安插了几个内鬼,苏汉泽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

眼下韩琛的那个电话还未彻底修复完毕,但据他所知,韩琛攥在手中最大的王牌,其实是情报科的高级督察刘建明!

港岛警队不管办什么案子,都与情报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自然是不想把刘建明这张王牌轻易打出,也许有朝一日,这个被韩琛埋藏最深的内鬼,还有被自己用得上的时候。

陈永仁不禁皱眉。

倒不是因为苏汉泽无凭无据就推出一名政治部的督察而感到不满。

恰恰相反,苏汉泽供出的这个陈俊,今天上午已经被政治部的人捉到了马脚,持枪对峙期间,被保安科的科长杨锦荣枪杀在了办公室。

这场案件在警队内部,暂时还处于后续调查,秘而不发的状态。

也就是说除了政治部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就只有负责韩琛案子的o记a组在配合后续的调查了。

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苏汉泽不可能知道陈俊的死讯。

而他的说辞,也完全佐证了黄志诚的猜想——那就是苏汉泽确确实实知悉韩琛埋了哪些内鬼在警队之中!

“泽哥,我相信你说的话,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陈俊今天已经畏罪自杀了。

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一个政治部的督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帮助韩琛一次又一次逃出生天。

我在尖沙咀跟了韩琛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秉性。

陈俊和韩琛通话的录音带,是在韩琛办公室的夹层内找到的。

如果陈俊是最关键的那只鬼,韩琛不会把要挟他的证据,放在这么儿戏的地方!”

陈永仁用一种真诚到近乎乞求的目光看向苏汉泽,对于这些被韩琛安插在警队的内鬼,比起黄志诚来他可能会多几分理解。

但是心中的憎恨,绝对是只多不少!

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些内鬼,让他本该光明的前程变得黯淡无光。

让他在尖沙咀日与夜的轮回中,饱尝精神的折磨,不见光明的痛楚……

只是对于陈永仁的恳求,苏汉泽自动选择了无视。

他浅笑道:“阿仁,有人告诉过我,你想从一个人那里得到些什么,就应该先想想自己该付出什么。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并不欠你们o记什么东西。

我也没有替你们o记办案的义务,能把陈俊这个名字报给你们,已经算是非常给你们黄sir面子了!”

苏汉泽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就是要告诉黄志诚,自己手握着韩琛这些内鬼的资料。

陈永仁表情复杂的长叹口气,最后起身点了点头。

“泽哥,多谢你今天的招待。

对了,最近o记盯尖沙咀这块地方盯的很死。

警队绝不可能看到这个地方在出现第二个韩琛,或者第二个连浩龙。

你小心一点,我现在还没调职,能帮你的不多!”

陈永仁已经在向自己示好,对于他的提醒,苏汉泽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心不在焉答道:“多谢,我一定小心。”

“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陈永仁说着抓起挂在椅背上的皮衣套在身上,大步离开了酒吧。

o记a组,黄志诚的办公室内。

黄志诚在听完陈永仁的汇报之后,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阿仁,你是说你在钵兰街那边等了六个多小时,丧泽就给你说了这些?”

“黄sir,矮骡子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丧泽说的没错,没好处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跟!”

听到陈永仁的答复,黄志诚坐在办公椅上,不禁抬头白了陈永仁一眼。

提醒道:“阿仁,你现在已经是警员pc27149了!

不要处处站在矮骡子的角度,替他们去考虑问题!”

“yes sir!”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说的其实也没错。

他既然能知道陈俊是韩琛的内鬼,那手里肯定还掌握着其他内鬼的资料!

有时间和他多联系,告诉他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只要合理,只要能帮我们把韩琛的内鬼挖出来,我们a组都可以帮衬他!”

“明白黄sir!”

铜锣湾的恒久冰室二楼,大佬b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餐桌旁边,吃着一份猪扒饭。

由于这个时间不是饭店,整个二楼显得有些冷清。

除了大佬b用餐时餐具发生的碰撞声,就只有挂在墙壁上两台排气扇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餐厅的气氛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b哥,你找我?”

陈浩南的到来,总算是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大佬b就着一口番茄汤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对陈浩南招呼道。

“浩南,过来坐,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了b哥,刚才在杜老沙那边已经吃过了。”

陈浩南拉开条椅子坐在大佬b对面,耷拉着脑袋,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

大佬b喝口茶漱了漱口,旋即一口茶水吐在地板上。

开口问道:“山鸡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今天早上已经出院了。

只是医生交代还需要静养,他胃部撕裂,搞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啊!”

陈浩南恨恨地答道,自打大佬b带着他们在铜锣湾插旗开始,他们这伙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大佬b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从餐桌下拿出一个塑料袋,丢到了陈浩南面前。

“浩南,今天叫你来呢,是想让你去钵兰街一趟,找大头把这个月的睇场费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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