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说啥就是啥啊
苏汉泽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紧接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搞得好像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
“你想聊什么?”
对苏汉泽的‘丧’名颇有耳闻的肥邓,倒也没有过分装大。。。。。。。
索性迈着细碎的步伐,坐到了沙发上边。
他此刻已经想清楚了,苏汉泽没有理由在自己的屋子里杀死自己。。。。。。。
这处唐楼虽老,但也四处布满了监控。。。。。。。
自己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和联胜众人知道,差佬也会知道,他苏汉泽绝对脱不开干系!
眼见苏汉泽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肥邓跟着又问道。。。。。。。
“需不需要我帮我你泡杯茶?”
“那就多谢邓伯了。”
“你稍等,我先去烧水!”
说完肥邓起身,连拐杖都没有去拄,拖着肥胖的身躯,慢慢的往厨房走去。。。。。。。
肥邓腰间挂着一个手提电话,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苏汉泽是因为什么原因,闯进自己的住处,当下总得把外边那些顾他周全的马仔叫进来再说。
推开厨房的大门,一股刺鼻的煤气味马上扑面而来,肥邓当即愣住了。
自己的煤气灶上,摆放着一个装满水的烧水壶。
显然由于水壶里的水装的过满,在水被烧开的时候,溢出的开水浇灭了煤气灶上的火焰。
此时窗户紧锁的厨房,煤气浓度已经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
肥邓顿感一阵目眩,同时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他的身体本就因为过度肥胖,显得羸弱不堪。
被这浓密的煤气一冲,当下已经是头晕目眩。。。。。。。
正当肥邓想调转身形,离开厨房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被人用力一推,径直朝厨房的地板上栽倒下去。
砰——
邓威以一种脸庞朝下的姿势,重重摔倒在厨房的地板上。
肥胖的身躯在于地面接触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
直到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苏汉泽敢在自己家里,对自己下死手!
“下面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你问我怎么进来的,很简单。
我是林怀乐的马仔,亲手抬进来的!”
在把肥邓推搡倒地之后,苏汉泽回头望向了大厅东南角的一张推拉式壁橱。。。。。。。
林怀乐在确认自己被推上话事人的位置之后,当天便亟不可待的向肥邓表忠诚。
这套旧式唐楼,以及这屋子里的一切新置办的家具,全部出自他乐少的手笔。。。。。。。
而苏汉泽,正是靠着藏进柜子里头,而后进入系统空间,被林怀乐的马仔从家具城抬过来的。。。。。。。
系统的空间每二十四小时虽然只有一次随机移动的能力,却可以借助外力工具的搬运,进行有效的移动。
随后苏汉泽从空间里拿出个便携式氧气罐,扣在了自己脸上。
直到确认肥邓彻底失去呼吸,他才起身,准备利用空间的随机移动能力,悄无声息的离开作案现场。
汪汪汪汪——
正当苏汉泽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不由得叫他皱起了眉头。。。。。。。
半分钟后,随着满是煤气味的大厅里传来一声呜咽的狗叫声,这套新装修好的屋子里,再度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荃湾西,大d此时正坐立不安的守在自家别墅里头,直到自己的头马长毛走进客厅,他才收敛起脸上焦急的神色,朝长毛问道。
“怎么样?吹鸡那边有答复了没有?”
“大d哥,我刚才去湾仔看过了。
乐少已经抢先一步,把吹鸡带到佐敦那边去了。。。。。。。
看样子是邓伯发话了,我怕这样拖下去,吹鸡会顶不住,迟早把账本和龙头棍交到乐少的手里去啊!”
“扑街!”
大d勃然大怒,当即挥手横扫,把面前茶几上的一堆玻璃物件扫落在地。。。。。。。
长毛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他一边劝住大d不要动怒,一边对大d说道。。。。。。。
“大d哥,现在还有个更要紧的问题啊!
龙根的尸身到底怎么处理?要不要和邓伯打声招呼,告诉他龙根是死在洪兴的人手里的?
如果让社团的人认为龙根不清不白的死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整个和联胜都知道龙根是被我带走的,他死在谁的手里重要吗?!”
大d的声音陡然加剧了几十个分贝,当即唬得长毛把头埋低下去。
朝着长毛发了通火,大d好像稍稍冷静了下来。
最后他一咬牙,摸出了自己的电话。。。。。。。
找到事先储存好的那个苏汉泽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下午六点,此时距离和联胜新一届话事人选举结果出来,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一台平治车稳稳地停在大d的别墅门口,苏汉泽随后从后座走了下来。
没有带任何人,孤身步入了大d的别墅。
在见到苏汉泽后,大d没有任何的废话,甚至没有招呼苏汉泽落座。
直接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说吧,你事先和我提过的合作,现在还做不做数?”
“当然作数,大d哥,不过你不觉得现在才打定主意和我合作,太迟了点吗?”
苏汉泽浅笑一声,大大方方拉条椅子,坐到了大d的沙发对面。。。。。。。
大d的神色闪过一丝阴鸷,随后按捺不住火爆的脾气,怒声吼道。。。。。。。
“不是你这个扑街自作主张,把龙根搞死了,我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我劝你不要和我弯弯绕绕了,了不起阿乐坐庄我捏着鼻子认了,到时候打进尖沙咀,也算我一份!”
苏汉泽又是一声冷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得聊喽?
那好,我等你打进尖沙咀来!”
丢下这句话,苏汉泽起身就要走,却被大d起身一把拉住了。
“慢着!冚家铲,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我当然有诚意!”
“有诚意你为什么要杀咗龙根?你知不知道龙根死了,我别说出来和阿乐争话事人,只怕连我荃湾揸it人的位置都保不住!”
“那就别和阿乐争了,我替你出个主意,搞个新和联胜!”
苏汉泽语出惊人,大d傻愣在他对面,良久之后才确认苏汉泽不是在开玩笑。
当下大d痴痴笑了一声:“新和联胜?有意思!
是你癫了还是我癫了?”
苏汉泽推开大d还拉拽着自己的右手,并未理会大d的嘲讽。
随后一脸认真的答道:“我当然没癫,之前邓威铁了心要撑阿乐上位的时候,你不是也说过他话事人,你也话事人吗?
新和联胜是你说要搞的,大家各自坐庄,有什么不好?”
“扑街,我那么说是为了迫邓伯就范!
搞新和联胜,有邓伯在一天,谁都搞不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邓威死了呢?”
“就算邓伯死……你讲乜?”
大d忽然一个激灵,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感觉自己大脑此刻已经短路,脑子乱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说邓威死了!你要搞新和联胜,没有哪个够本事拦得住你了!”
直到苏汉泽把话再重复了一遍,大d才跌跌撞撞一连后退了几步。
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几乎是本能驱使,让他拿起了电话,给长毛拨打了过去。
“长毛,现在马上去一趟佐敦,找下邓伯。
记住,到了阿乐的地盘,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
了解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马上回电话给我……”
约莫半个小时后,苏汉泽坐在茶桌旁边,杯中的茶水都换了三遭,长毛才给大d回了电话。
大d一声不吭的听完电话之后,又坐在沙发上发了足足一分钟的呆。。。。。。。
最后抬头看向苏汉泽,问道:“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我现在问你,新和联胜,到底有没有搞头?”
“痴线,既然邓伯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搞新和联胜?
我撑串爆坐和联胜叔父辈的第一把交椅,让阿乐从话事人的位置上滚下去不就行了!”
“你想多了!大d,你把龙根的尸身拖到和合石去火化,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已经被阿乐知道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龙根的尸身现在已经被阿乐接回深水涉去了,现在深水涉的档口,也许搭建灵堂呢!”
苏汉泽忽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专门挑选和联胜话事人换届这一天,一口气做掉和联胜两个重量级的叔伯,就是逼得大d只有一条路可走,怎么可能给他其他选择的余地?
如果放任大d把龙根挫骨扬灰,毁尸灭迹,那龙根不是白死了吗?
风是自己放出去的,哪怕现在肥邓死了,现在大d在和联胜,绝对不可能再有叔父辈敢去支持他!
哐——
大d一巴掌重重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情绪一度接近失控。
“苏汉泽!你老母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几近崩溃的大d,苏汉泽打心底笑出声来。
愤怒,是影响人做出正确判断的最大因素,他要的就是大d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理智。
“大d,你还是抓紧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新和联胜你搞不搞,那是你的事情。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外边都认为龙根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只怕阿乐坐稳话事人的位置之后,和联胜未必容得下你!”
“那你今晚跑到我这边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尖沙咀的地盘,我拱手相送!!!!!!!!!
都知道你招牌够闪亮,你现在站出来分家,搞不好和联胜还有不少人愿意跟你呢?”
大d一口牙齿已经要得格格作响。
权衡利弊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别条路可走。最后只得从嘴里崩出一句话。
他直指问题的要害之处,不过显然苏汉泽是有备而来
凭我现在在油尖旺掷地有声的名头,凭几百名跟着我开工食饭的小弟
凭这些够不够?!”
大d直起身子,攥紧右手的拳头,在自己脑门上敲打了几下。
最后一拍茶几,彻底下定了决心:“妈的,新和联胜就新和联胜!跟了!”
佐敦。。。。
林怀乐站在自己替肥邓新购置的局室门口,望着门口拉着的警戒线,以及一群进进出出的法医,差人,表情如丧考妣。
他是真的感到伤心。
今天本该是他上任和联胜话事人的大好日子,不成想肥邓就这么唐突的死了。
现在吹鸡的账本没交,龙头棍没交。
荃湾的大d,势力大到吓死人。。。。。
没有肥邓的支持,他也明白自己坐不稳这个话事人的位置。。。。。。。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d干了一件发瘟的蠢事——他把深水涉的龙根整死了!
龙根死在了大d的手中,那就意味着和联胜一群叔父辈,是断无可能在肥邓死后,倒戈到大d那边去的。
只有牢牢获取到叔父辈的支持,他才有和大d去抗衡的底气。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唐楼外边的走廊,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白炽灯。
失魂落魄的林怀乐靠在水泥护栏上,终于等到了o记b组的廖志宗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林怀乐当即迎了上去,一脸急切的问道。。。。。。。
“廖sir,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志宗看了眼这个和联胜新上任的话事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乐少,大致已经排查清楚了。
今天下午五点十八分,九龙这边接到报案,隔壁有人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味。
等我们赶到现场,发现厨房的煤气处于一种泄露状态,邓威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初步判断,是肥邓在烧水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发现不对劲准备去厨房关火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廖sir,我觉得这是蓄意谋杀!
邓伯人虽然老了,但他脑子清醒的很!”
望着一脸激动的林怀乐,廖志宗也不由得恼火起来。和联胜这个社团,一直是由他们o记a组和b组联手负责。
他这段时间本来就够烦躁的了,尤其是和联胜近段时间选举,累他们o记又要加班加点的盯防做事。
这么多年,由于和联胜采取话事人选举制,不知道搞出多少幺蛾子。。。。。。。
现在和联胜的邓威死了,说实话他连晚上下班去哪里开香槟庆祝都已经想好了。
现在林怀乐跳出来就说肥邓的死是谋杀,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带着社团搞搞震。
当下廖志宗的语气也没那么委婉,一瞪眼,望着林怀乐警告道。
“我屌你老母的,你说是谋杀就说谋杀啊?
这一代的监控我们都查遍了!除了今天晌午,你带着人送家具过来,接送肥邓出入之外,就没有任何人进出这间屋子!
要说是谋生,那也是你的嫌疑最大!
我劝你老实一点,不要借题发挥,肥邓他老糊涂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不被毒死,搞不好也会在洗澡的时候摔死!
还有你,今晚也别想着回陀地去摆酒庆祝自己当选话事人了,今晚你们和联胜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跟我回警队过夜,宵夜我请!”
面对廖志宗连珠炮似的怒怼,林怀乐面沉如水。
他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自然明白眼下和差佬顶,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只得开口答道:“廖sir,能不能给我少少时间?
我和叔伯们打声招呼,免得和联胜乱起来,让你们阿sir难做!”
“你能考虑的这么周到,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马上打电话给串爆,龙根,老鬼奀这些混账,告诉他们,今晚你们和联胜要是哪里不太平了,我连他们一并请到差馆去喝茶!”
“廖sir,很多事情电话里头讲不清楚,你不如放我走?
我马上去和叔伯们商量,今晚你带走我,和联胜真的会天下大乱的!”
此时的林怀乐姿态放得极低,倒也叫廖志宗心头的火性稍稍缓和了一些。
细想一下,肥邓死了,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还把和联胜的话事人抓走,只怕明天他们o记会更加焦头烂额。
于是廖志宗还是用警告的口吻对林怀乐说道:“那就信你一次,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自家的事情如果自己摆不平,到时候累我们做差人的替你们摆平,只怕不去苦窑里蹲几个进去,这事情完不了!”林怀乐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廖志宗,最后点头应道。
“了解,不过阿sir,邓伯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我不能看着你们把他的尸身拖到冷气库里边去。
今夜我要为他设灵洗身,希望阿sir不要让我们难做!”
廖志宗不屑的别过身子去,答道。
“没有谁想让你们难做,你们这群扑街不让我们难做,我就谢天谢地了!
等证物科的人取证完毕,你安排人过来操办肥邓的后事好了!”
晚八点,佐敦的和记茶楼,这里是林怀乐供奉关老爷的香堂。。。。。。。
和联胜九区叔伯,还活着的,都如约赶到了这个地方。
林怀乐一脸的沉重,在人到齐后,他大大方方坐在象征着话事人的那张主位上,只是左边作陪的,已经从昔日的肥邓,换成了叔父辈串爆。
串爆坐的这个位置,是他当着一众叔伯的面,亲自请串爆坐下去的。
一众老家伙,脸上的神色各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低头不语,各自饮茶。
肥邓的死,不啻于在暗流涌动的和联胜内部,再度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谁都知道阿乐这么晚请他们过来饮茶,是为了什么。。。。。。。
林怀乐率先开口了。
“各位叔伯,本来今天晚上,我应该在佐敦摆下几桌酒宴,感谢各位这届对我的鼎力支持,而不是请各位坐在这里,喝几杯没什么卵味的清茶。
不过事出有因,短短的一天时间里,龙根和邓伯先后仙游了!
这是我们和联胜不能承受的损失,我不想因为邓伯的死,看到和联胜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内乱。
相信这不是邓伯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想看到的,也不是在座的各位叔伯想看到的!”
此话一出,一向支持林怀乐的老鬼奀便配合他演起了双簧。。。。。
“阿乐,你说清楚点!
威哥死了,这个大家都知道。
你说龙根也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今天晌午,大d的头马长毛亲自带人去深水涉把龙根带走了!
我听人说,大d这个衰仔在荔枝角那边滚龙根的猪笼!
我算是看清楚了,大d这人对长辈都是如此,和联胜的话事人,万万不能由他来做!
你放心阿乐,既然选你坐上了话事人的位置,我茅趸一定从头撑你到尾!”
性子直的茅趸接过老鬼奀的话茬,算是给林怀乐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但也有反对意见冒出来。
“茅趸,大d跋扈惯了,他荃湾现在一家的势力,比和联胜哪一家堂口都强。
威哥死了,现在有谁能震得住他?
我看当务之急,是把大d一并喊过来,商量一下,不要让和联胜起什么乱子。
再不济,大家表个态,两年后支持他做话事人喽。”
说这番话的是油麻地的火牛,他是刚跻身叔父辈不久的油麻地揸it人,比起在座的一干老家伙,资历显然是不足的。
由于之前收了大d的钱,他也只能含糊其辞,说出一番两不得罪的话出来。
这番话瞬间惹火了老鬼奀。
他一拍桌子,指着火牛的鼻子怒斥道。。。。。。。
“火牛,你痴咗线!
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龙根是死在大d的手里了!
现在要讨论大d,也是要讨论该不该拿他动家法!
还选他做话事人,他做个卵的话事人!”
“动家法?省省吧,你们谁打得过大d?”
火牛不依不饶,他对自己实力有着充分的认知,当下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点,一时间竟然让老鬼奀哑口无言。
大d的实力实在够劲,劲到这些元老叔父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正面刚他!
“行了别吵了!”
林怀乐再度开口,他把目光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串爆,以一种谦卑的姿态向其询问道。
“天叔串爆原名徐天,和联胜一日不可忘了尊卑顺序。
以前邓伯在的时候,和联胜有什么大事,在任的话事人都免不了向他请教。
现在他老人家不幸去世了,在座的叔父辈,您的资历最老,门生最多。
我知道您一向是支持大d的,但这个节骨眼,我还是希望您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轿子人抬人,串爆事先支不支持大d暂且不说。
林怀乐一番恭谦姿态,直接扶他坐稳了叔父辈的头把交椅,这番表现,就不得不让串爆重新考虑林怀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
再者龙根是死在大d的手里,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串爆混了这么多年,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从来都不含糊,眼下自然知道该怎么去选择。
当下串爆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做痛心疾首状道。
“阿乐,此一时彼一时,我也没想到大d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老鬼奀他们说得对,既然选你坐上了话事人的位置,和联胜现在就该以你为马首是瞻。
不过火牛的话也没有说错,威哥死了,没有人能震得住大d。
你们要拿他动家法,只怕我们和联胜会闹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笑话。
不如等你坐稳话事人的位置,等九区大部分堂口都服你了,我们再谈该怎么处置大d。”
一改昔日火爆的脾气,串爆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谁都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置方式。
至此,林怀乐的心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眼见串爆发完话,老鬼奀当即跟着支招。
“阿乐,抓紧时间让吹鸡把龙头棍和账本交出来。
我哋叔父辈都可以站出来表态,大d敢抢你话事人的位置,那就是和整个社团为敌!
他荃湾做得旺又怎么样?我不信他斗得过整个社团!”
老鬼奀虽然把林怀乐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此刻他还是要做出一副沉重的姿态。
只见林怀乐叹息一声,摆了摆手。
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龙根和邓伯二人的后事办好。。。。。。。
尤其是邓伯,他老人家一辈子为社团呕心沥血,我不想在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的时候,还让他走的不安宁!”
在座不少人瞬间对林怀乐肃然起敬。
“阿乐真是仁义,他心里有我们这群老家伙啊!”
“我就说选阿乐没错,大d这个扑街目中无人的!”
“是啊,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想到先风风光光把威哥送走,实在难得啊!”
……
望着窃窃私语的众人,林怀乐知道,和联胜的这群叔父辈,已经完完全全站到了自己这边!
哪个现在要是再敢跳出来,但凡替大d说上一句好话,那就是公然与整个和联胜为敌。
他们这些叔父辈不敢去招惹大d,可不意味着不敢去招惹替大d说好话的人。
铃铃铃铃——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串爆的电话忽然响了。
看了眼来电号码,串爆脸色略显尴尬,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大d!”
在串爆对着话筒,喊出大d的名字之后,整个茶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把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串爆身上,一时间让串爆感到压力颇大。
电话里头的大d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出串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串爆才对着电话再度开口。。。。。。。
“大d,你不要发癫!这届话事人是威哥带着大家一起选出来的,现在他尸骨未寒,你就要站出来推翻重选,这怎么可能!”
“知道你们这群老东西不肯选我,那就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明天早上九点,我会过去给邓伯上香。
到时候你们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不肯重选,到时候我就带着荃湾从和联胜脱离出来。
我要搞个——新!和!联!胜!”
大d的情绪比较激动,电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新和联胜’四个字眼,还是被坐在串爆身边的林怀乐听到了。
林怀乐当即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痴咗线!搞新和联胜,亏你敢说出口!
你要是不怕阿乐带着整个社团打你,你就搞吧!
我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大d要搞新和联胜,已经远远超出了串爆心中能承受的底线。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摇摆不定,盘算着如何妥善搞定大d和阿乐这档子事情的话,现在的他则是坚定站在了林怀乐这边。
把社团一分为二这种行为,换到那个字头,都只有开打一条路可走。
串爆现在只寄希望大d在说气话,自己搬出气势来唬住他,让他把这番瘟话收回去再说。
没料想,大d那边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大d!!”
回应串爆的,只有电话里头重复的挂线音。
老鬼奀坐在串爆对面,当即出声问道。
“串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d痴咗线,话要搞个新和联胜!
没得选了,你们今晚回去,各自招呼好自家的细佬,准备同荃湾开打吧!”
串爆把电话重重磕在茶桌上,在座的众人,脸色无疑都难看到了极点。
深水涉,昌南屋邨。。。。。。
不得不说林怀乐还是下足功夫的,在佐敦打发一众叔父辈回去之后,便加班加点赶赴深水涉这边,替龙根在屋邨搭起了灵堂。
现在大d已经摊牌,和联胜话事人不重选,他就要搞个新和联胜。
如何让和联胜其他分区的势力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就是他林怀乐现在最该去考虑的。
由于肥邓那边是被报了案,现在尸身还处于取证调查阶段,林怀乐便事先决定,先自己出钱,把龙根的丧事风光大办了再说。
龙根的丧事办得越风光,外头知道龙根死讯的人就越多。
他就是要把龙根死在大d手里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最好让大d百口莫辩,这样对他才最有利!
由于龙根膝下子嗣,都早早送出国去了,林怀乐甚至自己充当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在灵堂前给龙根守灵。
直到凌晨十二点,开坛的法师,诵经的和尚都陆续进场。
每来一个前来吊唁敬献圈的,就要燃放一捆鞭炮。
惹得周边屋邨一众居民苦不堪言,却又不敢打电话去投诉。
当他走出临时搭建的灵堂之后,发现苏汉泽刚好赶到灵堂门口,准备伸手去掀帐帘。
二人四目相对,林怀乐想也没想就问道。
“你来干什么?!”
“乐少,我阿公死咗,当然是来送他最后一程了。”
苏汉泽难得收起招牌性质的笑脸,严肃答道。
林怀乐却摇了摇头:“这里不欢迎你!”
“我挑!做晚辈的来吊唁阿公,需要你欢迎你?”
“什么时候龙根又成你阿公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乐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你和邓伯,不止一次提醒过我,我在和联胜的海底册上,还没被你们除名呢!
现在我尖沙咀的地盘都尽数送到和联胜的手上去了,你说不让我拜就不让我拜啊?”
林怀乐微微一愣,还是挡在苏汉泽面前。
开口问道:“你把尖沙咀的地盘送给谁了?”
“大d啊!怎么,大d不是和联胜的人啊?”
林怀乐当即犯堵,他凭自觉,认定苏汉泽是来找茬的。
偏偏从他话语中挑不出什么毛病。
自己和邓威,确实有当着和联胜众人的面,甚至当着洪兴众人的面,说过苏汉泽还是和联胜的人,未被和联胜的海底册除名。
走进灵堂,苏汉泽也没含糊,他先是走到棺材面前,最后‘瞻仰’了一番龙根的仪容。
随后又装模作样燃起了三炷香,在龙根遗像前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案内,心中不免有些想笑。
他对这个所谓的阿公,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两年前就是他们累自己远走荷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由手底下的细佬坑害自己,他早就想龙根死了。
今番他也上演一出诸葛吊孝,也算是龙根死出了价值。
等苏汉泽上完香,林怀乐便凑了过来。
他始终用一种警惕的姿态打量着苏汉泽,开口问道。
“这么晚过来,不止是为了给阿公上香这么简单吧?
林怀乐瞬间明了,苏汉泽这是在逼自己做选择。。
现在深水涉这个堂口,先是主事的官仔森在九龙城无缘无故失踪了,然后是叔父辈龙根死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深水涉堂口,揸it人的位置还处于一种空缺的状态。。
他脸上换上一副和煦的表情,亲昵的把手搭在苏汉泽的肩膀上
“只要你肯回来,大家就都是好兄弟。
现在我做了话事人,我可以拍板,把深水涉交给你去打理
但是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
“乐少,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帮你?”
“尖沙咀的那些场子不要交给大d,交到我佐敦的门下。”
“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林怀乐的语重心长的对苏汉泽说道:“大d现在要搞新和联胜,你要站在他那边,那就是真的和整个和联胜为敌。
考虑清楚,有些路选错了,就没法回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