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把颍州的事办完了,武明帝给了郑山辞三日休沐,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吃了晌午饭,侍从把碗筷收拾干净,郑山辞带着虞澜意一块出去。
“在颍州总是忙着,起了地龙翻身的事又没甚好物,如今我们去京里多看看,看你什么喜欢的。”郑山辞被虞澜意这一哭,心里兀自还疼着,只想宠他,给他买物件,什么都由着他。
虞澜意听了郑山辞的话很是受用,又有些羞恼。
“我今天要是不掉金豆子,你就不给我买了是么?”
郑山辞揽着他的肩膀,语气诚恳,“没那回事,就算你没掉金豆子,这礼物也是该买的。”
虞澜意这才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两个人拾掇一阵一并出门去。既是逛街就不必坐马车,郑山辞离开京城时,民居坍塌了一半,如今都已经修好了,还能看出这店铺是新的,用的青砖。
虞澜意手里的商铺也有坍塌的,他去寻了人把商铺修好,这处的损失单是他自己承受,没让这租铺子的人家承受,通情达理得很。商户心存感激,处处与人说虞澜意的好话,余下的商户动了心思,往后也想去租虞澜意的铺子。
这做生意只讲一个诚信,有诸多难处,虞澜意能体谅的就体谅一下。
虞澜意把这桩事说给郑山辞。
郑山辞面上惊讶,伸出手勾了勾虞澜意的小拇指,“我怎么不知夫郎这么善良大方?”
大庭广众之下勾甚么手指,虞澜意狠狠的拉了一下郑山辞的手,哼哼唧唧的说,“这就表明你没好好的看过我,以后就看着我,我内里还有许多美好的品德没被你发现呢。”
郑山辞笑着应下来,“我一定好好的看着你,一辈子都不移开眼睛。”
虞澜意心里泛甜,面上还嫌郑山辞说话露骨,“还是读书人,只说让你看我的品德,怎地就说到一辈子去了,我这一辈子还长。”
郑山辞由着虞澜意说,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看样子就是宠溺着,“这辈子还长,能不能跟我一起度过?”
虞澜意到了首饰铺子门口,听了郑山辞的话耳根骤然就滚烫起来,幸亏有头发遮挡着不然怕是要羞死人了。
“你给我首饰我就允你跟我共度一生。”虞澜意飞快说了这话,走进首饰铺子内。
郑山辞跟在他身后进去。
这里的首饰看得人眼花缭乱,郑山辞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虞澜意,虞澜意去哪处,他就去哪处。
店里的伙计认识虞澜意,知道这是大主顾对他很热情。
“这只簪子很好看。”虞澜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一处簪子,这簪子做工精湛,是金嵌珍珠宝石的蝴蝶簪。
虞澜意让伙计拿出来,自己戴在头上,问郑山辞,“好看么?”
郑山辞看着有些恍神,这蝴蝶簪子本来有些偏向女性化,但虞澜意带着并没这样的意思,反而把他的貌美衬得更有冲击力了。
虞澜意一看郑山辞的样子便知自己挑对了。
他当即就要了这只金簪。郑山辞给虞澜意选了一只手链,虞澜意凑过去看,“这链子,我要去内室试一试。”
郑山辞:“手链还需去内室试?”
“你说这话显得你很呆。”
虞澜意拿了脚链去内室。
郑山辞轻咳一声跟着虞澜意进了内室,他脱下鞋袜,把郑山辞选的红玛瑙链子戴在脚上。
他抬着脚给郑山辞。
“好看么?”
郑山辞点点头,“真好看。”
虞澜意这次第一次戴脚链,这脚链是冰冷的,贴着肌肤,他还有些不适应。瞧见郑山辞漆黑的眼眸落在他的脚踝处,虞澜意得意的晃荡了一下腿。
这红玛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一撞就撞到郑山辞的心里去了。他只好别开了眼,虞澜意从内室出来,让伙计把簪子跟脚链装起来,郑山辞去结账。
头上已经有了簪子,虞澜意打算明儿再戴新的簪子,出了首饰铺子寻了一个商贩要了一碗酸梅汤喝。
郑山辞只纵着他。
晚间回到家里,小平安瞧见郑山辞回来了便去抱他的腿。
郑山辞把人抱起来。
“爹爹不在,你有好好用功读书么?”
小平安点点头,“我跟着夫子学习读诗了。舅舅还请了武术师傅来教我锻炼身体。”
小平安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虞澜意就去了一趟长阳侯府,让大哥帮忙留意着给小平安请一个师傅,不管做什么事,身体才是最要紧的。趁着年纪还小,这样坚持下去就有奇效。
安哥儿生的是儿子虞和柏,他是不足月生下来的,身子骨弱,如今也是从小就开始练武。他这几年没去书院,反而去武馆里学习去了。
虞长行对这些孩童的知识倒是还有分寸,“容他先去武馆学习两年再去书院里读书。”
小平安跟着武术师傅蹲马步,打拳,这般强硬着来,身子结实许多。
郑山辞回来后,虞澜意就让他有空一块陪着儿子一起练。
“爹回来了,在外边怎么样?”小平安打听外边的事。
郑山辞说了一些,把一些感伤的事隐去。
小平安吃了晚膳听郑山辞说一会儿话就困了,他被吴氏带到屋子里睡觉,明早他还要去书院。
每天早上只有小平安一个人吃早膳,虞澜意早上起不来,小平安自己用了早膳去上学。
晚上郑山辞跟虞澜意到了卧室。两个人又有许久没有亲热了,郑山辞洗漱后抱着人就亲,他的手指灵活的去解虞澜意的腰带。
从额头一路吻到锁骨,漆黑的眼眸灼热。
虞澜意伸出手下意识抵在郑山辞的胸膛上,胸膛上还有汗津津的,虞澜意手指无力,觉得浑身一烫,被人抓住了双腿。
……
到了家里,郑山辞身心放松了,抱着虞澜意便能睡一个好觉。
小平安吃了早食,他没瞧见郑山辞心里还有些疑惑,吴氏牵着他的手送他去书院。
以前阿爹起不来,但爹会起来得很早,不会睡懒觉。
这次爹回来也睡懒觉了。
小平安进了书院就把这些事抛之脑后。
这回郑山辞跟虞澜意都睡到日晒三竿,虞澜意醒过来时,他还在赤着身子被郑山辞抱着,抬眼就是他的胸膛。
他的脸上顿时就充斥着热气。
推了郑山辞一把,差点把人推到床下去。
郑山辞比虞澜意睡得还死,被老婆一推就醒了。他心里还泛着柔情蜜意,只揽着虞澜意的肩膀,“再多躺着睡会儿。”
虞澜意倒是不觉身子重,只觉浑身轻飘飘的,精神劲头也好。一看郑山辞,还是俊俏郎君的模样,只面上还有些困倦,没甚精神。
“让你昨日胡闹,现今知道还要睡一会儿。”虞澜意点了点郑山辞鼻尖。
“昨日是尽兴了,你不费甚么劲,我却是使了太多力气。”
这浑话说来就来了,虞澜意靠在郑山辞的胸膛,瓮声瓮气的说,“那便陪你睡一阵,免得你满腹牢骚,说我不疼你了。”
郑山辞说了一句可怜见的,他笑着道,“那你可要多疼疼我。”
虞澜意最吃他这套,嘴上却是冷哼一声,这回做了懂礼节的哥儿了。
郑山辞还未睡饱。在颍州赈灾后,夏日里赶路,时常在马车里待着,暑气重,常常满身都湿透了。到了驿站,睡在床上还有些不适应。他跟虞澜意一块睡的是好床,到了驿站睡了别的床,心里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骄奢淫逸,由奢入俭难。
郑山辞叹口气,亲吻了一下虞澜意的头发。
等两人起床后已是太阳高高挂起,直接起床便能用午膳。
虞澜意这回戴上新簪子,又穿了一身未嫁时穿的袍子在郑山辞面前晃了一下,矜持的问道,“你觉这一身如何?”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郑山辞赞道。
“念什么酸诗。”虞澜意瞪了郑山辞一眼,心里美滋滋的。
郑山辞:“……”
这三日两个人都是黏在一起的,这样的时光过得也快,虞澜意心里却是安稳下来。
“这次你去颍州赈灾,陛下还未赏你什么。”虞澜意跟郑山辞在侯府里用膳,虞澜意突然想到这茬,他跟郑山辞随意惯了,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郑山辞想了想说,“陛下只叫我先回来休息三日,余下的便没说了。”
长阳侯道,“陛下心里自有分寸,山辞跟崔子期这次去赈灾赈得好,陛下是要给赏赐的。”
虞长行:“山辞刚升了户部侍郎,陛下应当不会再升官了,会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也有可能。”
像是有些官员去赈灾,若是升官的话,这官职不好调就会赏赐金银珠宝,再把这次功绩记下来,等有了闲心陛下就会给他升官。
郑山辞闻言却是心间一动。
虞澜意开心的说,“赏赐金银珠宝也好。”
虞夫郎哭笑不得,这哥儿还是没什么心眼。
这金银珠宝哪有实打实的官职更让人眼热的。
虞和柏用了膳跟小平安一块去玩。这两表兄弟关系好着,小平安虽说比虞和柏大,但虞和柏却是一个沉稳的性子,常常带着小平安玩耍。
安哥儿心里很是喜欢小平安,小平安又时常来府邸找虞和柏玩,安哥儿对他就更喜欢了。
“我见笙泽喜欢这梨膏糖,我命人包了一些带回去吃。”
虞澜意谢过安哥儿。
“他还是一个小子,偏生喜欢吃甜的。”
郑山辞心想我也喜欢吃甜的。
在侯府用了晚膳,小平安跟自家的表弟告别回了家里。
虞和柏倒是也高兴,他每日要喝一碗药,这药是补身子的,他喝惯了也不觉苦。安哥儿见了却是伤了几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