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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我们的战略二合一大章

黄台吉包围锦州、松山,辽西形势一片危急。

造成这一切恶果的皇帝与诸公非但不思过错,反而紧急调令辽南官军驰援锦州。

朝廷发出调令的同时,也给立下大功的将士们发放封赏:背嵬军主将被晋升为总兵,其余部将各有晋封。

然而赏赐归赏赐,驰援锦州困难无比,辽南堪堪三四万兵马,赶到锦州、松山也是给奴酋送人头。

皇帝与诸公却不管,明知道奴酋擅长围点打援,却还是要催逼各路官军前往驰援。

尽管坐镇登州的巡抚也想驰援锦州,奈何辽南官军一分为二,大半官军孤军深入意图攻打盖州,背嵬军也想坐船深入辽中。

保定、南直赶来的剩余一万援兵刚刚抵达登州,也不敢孤身驰援锦州。

山东巡抚和登莱巡抚也想管这帮“擅作主张”的骄兵悍将,奈何连一般官军都管不住,更别提背嵬军这帮悍卒。

背嵬军构思的剧本已经写好——

主力乘坐大船在沿海登陆,利用过去堡垒城池的废墟建立登陆据点,打造稳固的兵员、粮草补给基地。

小部分机动队驾驭有限的河船深入辽中平原,疯狂杀戮留守的八旗鞑子,解救大量奴隶逃往辽南。

即使奴酋闻讯回援,背嵬军主力也能依托堡垒与海船坚守,临时战旗也能吸引全国各地的志愿玩家前来死斗,好好给建奴放血。

剧本应该这样发展的,背嵬军等待数日的大小船只也基本抵达复州信口。

可是玩家们刚要出发之际,兵备道老爷忽然集结所有将领商讨紧急军务——

前方大事不妙!

各路将官齐聚一堂,唯独背嵬军有十余名“副帅”跟着章献忠赴会。

满清奴酋亲率主力大军奔驰数百里,忽然出现在辽南之地。

轻兵冒进的两万余官军损失过半,只能躲在山沟苟延残喘,急需各路援兵解救。

败卒们满脸伤痕淤青,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诸将面前磕头求救,“恳请道台、将爷救救我家大帅吧!”

当着一众文武的面,野牛』快步上前揪住一名败卒的衣领提拽起来,“鞑子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少人马,距离复州多远……”

“小的、小的只知道昨日遇伏,奴酋率军亲至追击数十里。鞑子距离复州应当有百里,额不对,也许是八十里。不知带来多少兵马……”

“到底是一百里,还是八十里!”

“小的,小的委实记不住……”

“废物!没几样有用的情报带回来,要你们有什么用!”野牛捏着小兵衣领用力向前一推,后者如同被甩飞的抹布一般滑行两步半。

“奴酋亲率大军而至,小的们也无能为力啊——那奴酋嚣张至极,抓了我们却又放,还叫我们带话。他说各路官军皆是酒囊饭袋,唯有背嵬军乃当世英雄。他要亲自对战背嵬军精兵……”

另一名败卒脑袋压得更低,额头渗出的豆大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混合眼泪一齐脱离下巴滴落在地。

“哈,看来我背嵬军的名声连奴酋都怕了。”

“奴酋亲至,友军被围,诸位有何建言?”

派人带出这些报信的败卒,兵备道强装镇定,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探向盛满热茶的杯子,但他双手颤抖不已,生怕拿杯子不稳叫诸位将领看出软弱,触碰杯沿一瞬又缩了回来。

将领们若有所思,背嵬军主将副帅们却拿着小板凳,缩在室内一角环坐着窃窃私语,时而欣喜,时而严肃……

“奴酋势大,不如舍弃复州之地,暂去金州、旅顺躲避奴酋锋芒,待奴酋兵粮耗尽,东虏自会退避,纵使他们留下兵丁协防城池,我们也能再夺回来。”

“复州之地刚刚安顿无数百姓,你要弃他们不顾吗!”一位辽东出身的游击大声呵斥。

“弃城不弃民,可以令百姓撤往长生岛,亦或是退往金州旅顺。”

“登州尚有一万援兵未到,算上我们麾下兵马与背嵬军精兵,两三万人未尝不能打一打建奴。”

“东虏三年前征伐朝鲜也是奴酋亲至,他统帅十万大军逼得朝鲜王三跪九叩,朝鲜一国彻底臣服。

这可是鞑子屡战屡胜的可汗,随他而来的必定是十万虏兵!给你三万兵马,你能打得过十万鞑子吗!”

“打不过也要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投去敬畏的眼神,说话人不是背嵬军主将章献忠』,而是一位“副帅”何鲁司』。

在文武视角里,何鲁司』,也就是何鲁四原是辽东粮户,家中兄弟皆随李都督征战而死,堪称满门忠烈。

此人年初也随着李都督北上伐虏屡建功勋,先前还是游击军职,眼下也晋升为参将,是背嵬军内部的副帅之一。

这背嵬军也真是叫人奇怪,数千兵马居然能有十几个副帅,还说这种集思广益向来是他们的传统。

“可就算把辅兵、降卒也凑上,咱们也就两万出头的战力。冒然北上解围只会落入奴酋围点打援的圈套。”

“打肯定打,而那些自寻死路的呆子没必要去救。”

“不救?”

众人皆是一愣,不救友军那就是弃城逃跑呗,可为什么要说打呢。

难不成反向进攻也算是打鞑子么?

然而背嵬军一众副帅接下来的话语却叫人震惊不已。

他们既不解救被围友军,也不打算正面迎战敌人,而是采取“他打他的,我打我的”策略,直扑辽河与敌人“换家”。

当然这个计划其实已经过时,特意说给大明文武听的“特供版”。

实际上玩家们听到黄台吉亲征辽南的那一刻,便及时修改了计划——

他们旁若无人地围坐一圈,任由其他官军争论得面红耳赤。

将一张细化的辽东地图摊开,搁放在众人腿上,众人一手扯着边角,一手对着地图开始指指点点。

起初有玩家觉得黄台吉到了辽南,正好采纳换家战术,就算辽南全丢,百姓也能及时逃往周边岛屿,而玩家早已把辽中平原闹的稀烂。

“不行,满清骑兵机动性极高,只要传出辽中遇袭的风声,黄台吉就会撤军回援,到那时也只是玩躲猫猫,双方都疲于奔命而拿不到战果……其他玩家也不愿意这样打不到功勋白跑一趟。”

“那就直接正面应战?咱们有战旗复活,数千玩家起码有几万条命,耗也给鞑子耗死了。”

“有点困难。第二次以后的复活不会自备甲具,你刚从地里爬出来是赤手空拳,装备武器也要时间。”

“我看不必担心,按照游戏的智能设定,凡人看见一群壮汉从地里爬出,吓也给士气吓崩了。”

“那你想多了。如果黄台吉带来十万大军,光是排兵布阵就连绵十余里,除了有千里镜的将官能看见‘复活奇迹’,也就前排的兵士能肉眼看见。他们要是喊着妖怪后逃,督战队一刀就给他们砍了。”

“那这么说,只有听那些官军的,先退去金州暂避鞑子锋芒咯?”

“退什么退,鞑子都到跟前你跟我说撤退。就算把命打光,老子也要拉几个狗鞑子野猪皮垫背!”

“是啊是啊。黄台吉虽然是鞑子,但他的军事政治手腕能排古代皇帝前列。这么个大名人都对我们发起挑战,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决战就在眼前,咱们怎能夹着尾巴逃走!”

“友军冒进中伏给我们拖后腿,奴酋也来个御驾亲征凑热闹,那就打!”

“我还是觉得正面迎战不利,绕后袭扰不行,不如再等等大明的其他路援兵……”

“不,我觉得你们的思路太局限了。”何鲁司』伸手在辽南两处驿站的中间山地比划一条横线,“我们只要坐船在这里登陆,依托丘陵窄道修筑壕沟与防御工事,纵使鞑子有十万大军,一时间也难啃下我们的阵地。”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仔细盯着地图上的地形观摩一番,川字形的丘陵仅有两条官道可走。

若是数千玩家带着战旗把川字头的豁口一堵,相当于铁笼锁住了野猪全族,鞑子设下再好的伏击圈套,也得按照玩家的思路硬碰硬。

“你是想反向登陆!”

“我去,这尼玛就像仁川登陆——朝鲜军满以为胜券在握,实则联合国军仁川登陆在他屁股后面插一刀。要不是咱们相助,朝鲜差点输光。”

章献忠、突破手、野牛等人不可思议地打量何鲁司全身,又看看地图上的“神之一手”,地图上仿佛有一条细线正在闪闪发光。

“好耶!”

他们一会倍感精妙地戳戳地图那一点,一会摸一摸何鲁司的头发,捏捏他的脸颊,甚至还想扒拉裤子康康另一个小兄弟。

“你是谁!快从我兄弟身上滚出去!退!退!退!”野牛作势施展法术驱邪除魔。

“别闹,是自己人。”何鲁司嫌弃地打开捏脸的手。

“好家伙,平日里就喜欢说点中二蠢话的何鲁司,居然也懂得战略战术了?”突破手满脸震惊,“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了,弟弟害怕。”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被选过多次指挥官,就算是头猪打多了实战,也懂得一招半式了。”何鲁司神气地半眯双眼,斜着脑袋歪着嘴,心中酝酿交织的骄傲自满恍若异形幼体快要破胸而出。“你们就说行不行!”

“行!当然行!有战略又有乐子,谁敢说不行!”

“等等!我有个疑问。”一名玩家以手作笔描着官道一路南下,接着走半岛南路沿海一路向东,最后直指镇江堡今丹东,接着北上描到沈阳。

“你想说,后路被断不影响鞑子绕路退回辽中平原?”

“是的,即便我们事先安排一部分人到萧家关堵住南路,也挡不住鞑子主力突围的心。复活战旗毕竟只有一面,沿岸海运也要时间,我们无法兼顾两条道路的封锁。”

章献忠』摇摇头,“不,我觉得你想多了。如果这是一款普通游戏,按照普通ai的思路,肯定会采纳最小的代价,比如直接撤离绕路。

但晚明风云的ai极其智能,简直就像明末的真实人物——你想一想,你是黄台吉,你亲率十余万大军进攻敌人,结果发现自己后路被断,第一反应是什么?”

“我会撤。”

“放屁!你这是纯杠精。”野牛』唾沫横飞,“我要是黄台吉,肯定要狠狠打一波,什么几把玩意几千人就敢堵我后路,不要命辣!不把这几千敌兵杀光,我特么还是满清皇帝?!”

“黄台吉的探马会看到我们只有数千兵马,十余万大军看到数千背嵬军就跑,那他们干脆去西伯利亚种土豆去吧。”

“没错。”章献忠』继续说道,“御驾亲征是满清的一面士气大旗,若是连皇帝遭遇敌人都要不战而退,那以后任何鞑子看见背嵬军的镶黑旗都会未战先逃。

他们今日在盖州逃了,明日在海州也逃,后天是不是连辽阳沈阳都不要了,重新钻进森林过苦寒日子?

由奢入俭难,黄台吉乃至那些奴隶主八旗为了国运和士气一定会打。而我们正好能在修筑的工事下坚持抵抗,复活的兄弟也不必担心没时间武装。”

“可要是他们撕碎我们的防线,亦或是打不下来绕路撤了呢?”另一名提问者看了看章献忠,又瞧瞧战略的提出人何鲁司。

何鲁司』回答,“那就简单了。如果黄台吉能撕碎我们的防线,意味他也付出数万伤亡。即使他们逃回去,也是一支伤痕累累的残兵。别说入主中原,他们就算跟明军的菜鸡互啄也要竭尽全力。

我们正好在辽南稳定发育,时不时派点游击队去辽中骚扰。

其次他们要是死一两万人就撤,咱们提前安排几百一千人屯驻萧家关,还能再给他们恶心一阵,造成数千伤亡。

再者这条远路长达千里,一半路途要跨越山道,十余万大军粮草难以为继,鞑子肯定会有不少非战斗性减员,他们要是抢掠朝鲜粮草,势必激起朝鲜人怨怒与反抗之心,咱们以后把朝鲜牛过来就更加轻松。

还有,咱们堵在狭道,不代表不派人深入辽中平原打游击啊。”

“哈哈哈,大明不等式给秒了,这版本不削还能玩?”

兄弟们登时相视而笑,空气中充满快活气息,就连一旁讨论军情的文武也好奇侧目。

何鲁司继续补充自己的战略构想,“只要顶住先几轮鞑子的猛攻,想去打游击就能大杀四方——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家中的猫咪还不任你随意揉捏?

如果敌人踏过防线,咱们就带着战旗收拢部队直扑镇江堡,宽甸六堡,原地复活狠捅鞑子屁股。

如果他们跨不过去,选择绕路撤退,一旦萧家关开始接战,咱们就立刻放下工事,北上盖州,海州,在鞑子主力没回之前大闹一场。等他们回到家,发现家里被闹得一团糟,你说那些奴隶主看了会不会气吐血?”

“哈哈哈哈哈,我光是幻想一下都气得不行,别说当事人了。”

“万一鞑子拿下复州、金州、旅顺,然后开始屯田怎么办?”心怀疑惑的人总能找到对杠的点。

一名似乎是农林大学毕业的兄弟反驳,“哈?屯田?你当农作物不要生长期,粮食产量是天降的么?十余万大军就算把存粮、骡马全吃了熬过一季作物,这三地屯田的粮食也不够他们吃的。

他们倒是可以吃人,先吃运粮奴隶,再吃低贱包衣,把人都吃光了,鞑子就灭了,没有八旗鞑子的世界也就完成了。”

“好耶!”

“其他战区军事压力都不大,应该多少能匀点人过来。有临时战旗在此,兄弟们直接复活折跃就行!”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灭绝野猪皮啊!”

“不过我们需要确认敌人的具体位置,如果敌军距离埋伏点过近,我们的战略也没法执行。”

“用热气球去看看,正好现在还是偏南风,只要确定敌人大军位置,我们就能动身!”

参会代表们还在召开文武军议,外面的玩家已经鼓捣几个热气球出发侦察。

说回何鲁司的惊人提议引得一众文武目瞪口呆。

背嵬军居然不要任何友部,就连辅兵也不要,单单自己一部四千余精兵北上牵制敌军。

“若是奴酋回援,你们就是去送死!”副总兵楼挺一听急了,眼睛也蹬得滚圆。

“辽南三地的百姓需要官军护送,那些刚收编的俘虏也监视,金州旅顺也需要守军……”

“那就一起撤!奴酋势大,暂避锋芒并不可耻,哪怕只守南关、旅顺,我们、我们还能收复失地……”

“鞑子迟迟不见援兵北上,一定派兵南下,到时候发现百姓出逃的队伍时,所有人都会死,我们北上袭扰就是替你们牵制敌人。”

“可是你们只有几千人啊!”其他将领也不忍看着背嵬军去死。

“断后的事总有人要去做,如果我们只担强军之名,却不能临危受命,那这英雄之名不要也罢!”

何鲁司感情真挚,仿佛辽东沦陷的悲凉往事浮现眼前,双眼翻滚着温热的眼泪。

“我们也一起北上!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几员武将相继发声。

“不。就凭你们的战力敢在奴酋面前站立一刻么,只有我背嵬军敢!我们人人身怀辽东沦陷的血仇,尽存死志,此战断后就该由我背嵬军亲为!”

尽管何鲁司的话语恶狠狠像是嘲讽,但诸位文武都知道这是“善意的狠话”,促使他们打消拖后腿的念头。

这世道乱象丛生,总有人站出来力挽狂澜,为万民牵敌牺牲。

而今日,无论文武如何思索,都知道背嵬军所言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要怪只能怪鞑子狡诈凶恶,怪官军武备废弛多年,怪那两万余友军冒进中伏,几乎败坏辽南获得的所有胜局。

“何参将言之有理。”尽管心中尚存疑虑,但陈景和看见章献忠、何鲁司等人面色坚定,毫无畏死之色,也不得不出言赞同。

“我也同意。”杨振武说话。

“俺也一样。”另一位辽东籍将官也出言附和。

如此一来超过半数官军尽皆赞同背嵬军九死一生的断后战略,其余官军也就随波逐流达成一致。

兵备道纵使有心挽留,也改不了众将士的一致意愿。

“就按照何参将的法子办吧。”

傍晚时分,背嵬军掌握热气球传回的情报,岸边帆船也早停靠多时。

全城军民分成两路。一路上船前往九死一生之地,一路趁着夜色掩护南下。

临别之前,陈景和带着两位同样“受够朝廷”的辽东籍将领前来送别,也由着章献忠互相介绍双方,大家都是“腐蚀派”,三言两语之下也就心照不宣了。

只是陈景和一事不明白,背嵬军已是天下强军,躺着功劳簿享受荣华富贵即可,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章献忠没有说话,何鲁司却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大敌当前,如果连英雄都逃跑了,那还有谁站出来保家为国?

靠赢取帝位来奴役万民与国家,根本是本末倒置,唯有赢取民心、拯救国家,才能真正赢取天下!

这世道本应如此,本能如此,本该如此!”

背嵬军走了,但他们留下的“救民救国”精神却振聋发聩。

官军、辅兵、俘虏、百姓举着火把向南行进。

冯汉民扭头看向背嵬军的背影。

陈景和不由得停下脚步向北观望。

骑在马背上的兵备道老爷忍不住扭头回望。

听着火把滋滋的燃烧声,无数百姓不由得停下脚步,目送着那些迎向死路的勇士越走越远。

他们不爱钱财,不爱女人,不想跟着官军逃往安全地带。

他们放着已经斩获的权力地位不要,仅仅为了一群刚解救的陌生人,一群卑贱的俘虏、没文化的泥腿子、自知贪生怕死的文武官员,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所有背嵬军步伐急促且坚定,腰板挺直,目光灼灼直视前方,仿佛此去不是绝境,而是通往未来的希望大道。

冯汉民心说这就是真正的朝廷王师。

陈景和认准背嵬军若能活下来,势必夺取这该死的天下。

兵备道也喉咙哽咽,眼中含泪,感慨国家昏乱,有忠臣!

他们知道背嵬军不怕强敌的黑,也不惧残酷战争的夜,因为背嵬军常说:“为什么我们不怕黑暗,因为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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