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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选择是门技术活二合一大章

秋风在山间狂舞,明黄色的甲衣随着寒风肆意摇摆。

满清皇帝透过千里镜观望远处,数万明军的营帐坐落松山、乳峰山之间。

一条深黑色壕沟从他脚底发端,弯曲着延伸至松山南麓的海边,恍若巨人画出的一条弧形墨线,将一群群蝼蚁圈禁在山谷之间。

近十万明军被他一招困死在乳、松之间。

当着敌人面挖掘长壕封死退路的战术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愚蠢。

奈何明军不知怎的,摆出一个头重脚轻的阵型,却反应相当迟缓。

他们既不后撤,也不派兵干扰,任由清兵挖掘数十里长的深壕封死退路。

他判断明军一开始就不具备决战能力,亦或是听说自己御驾亲征的消息吓破胆子,丧失了野战勇气。

他派遣济尔哈朗攻取笔架山粮草,进一步缩紧明军额头上的金箍。

后路被断,粮草被劫,沉默的明军这才如梦初醒,打算组织兵丁撤回宁远补给粮草。

可惜王朴抢先一步逃跑,吴三桂,马科,唐通,白广恩等人也跟着突围溃逃,带崩全军撤退节奏,近十万乱作一团。

不过黄台吉早料到明军会向后突围,早在杏山、塔山一带设下伏兵。

王朴吴三桂等人被打得丢盔弃甲,仅剩不到三成残兵败卒逃回宁远。

突围之役,清兵斩首三万余级,获马一万余匹,突围失败的数万明军只能缩回松山,坐困孤营。

明廷竭尽全力组织的大军,在他一套连环组合拳猛砸击瞬间分崩离析。

一场敌我双方皆是十万兵团的巅峰对决终于落下帷幕,吃掉松山、杏山、塔山败卒只是时间问题。

重炮打不下山城,调兵强攻也会损失惨重。

于是黄台吉采取长围策略,只要再给大清数月时间耗空这些守军存粮,辽西走廊便是大清囊中之物。

还能得到这些败卒步骑的兵员、马匹补充,大清国运再上一层高楼,日后绕道入关也能更加顺畅,乃至夺取山海关掌握燕云之地!

多亏明廷诸公催逼明军主力北上收复失地,没想到失陷地没收回来,反而节节败退导致锐气尽丧,锦州被围。

而锦州被包围,明廷又不得不救,只能继续拆东墙补西墙,继续催逼洪承畴发兵解围,就这般将近十万边军精锐送到黄台吉眼皮底下,被他一口吃掉多半。

黄台吉不禁仰头望天,感慨天佑大清,他距离入主中原的梦愈发近了!

然而远处飘来一层厚厚的铅色积云,天空跟着灰暗下来,黄台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安。

视野中,上百匹快马高举镶黄旗穿过清兵大营,马蹄践踏声越来越大,甚至连站在半山腰的黄台吉也能清晰听见。

黄台吉满腹疑惑,目光锁定一位迅速上山的甲兵。

那甲兵玩命似的爬上山腰,几乎是没喘几口气就扑到皇帝脚边,他脸上焦急惶恐,干枯的嘴唇皲裂数条血纹,“陛下!”

甲兵脸上的哀愁细节被黄台吉捕捉入眼,他大手一挥屏退左右,只留亲王贝勒,以及一些护军心腹。

“说。”

“征南大军败了!续顺王被杀。多罗武郡王被敌兵活捉了!”

“?”黄台吉面色一沉,紧皱的眉头恍若两把交锋的尖刀。

“这怎么可能!”多尔衮心中发急,揪住甲兵的脖子一把拽立起来,“南路军拥兵四万怎会败在南蛮子手里!”

那甲兵双眼微眯,忍耐着多尔衮喷出的唾沫,脖子被掐住的他只能断断续续说些简短之语,“千真万确,我们的人到处在跑,汉狗一路北上追击南路军,正在逼近盖州城……”

“背嵬军再强也只有两千,其他汉狗拢共不过三四万。我大清勇士天下无敌,他们一对一怎么可能取胜,你扰乱军心!你该死!”

多尔衮双手猛地使劲,几乎要把甲兵柔软的脖子掐扁。

那甲兵口中传出沙哑喘气的咯吱声,面红涨红翻紫恍若一块肥大的猪肝,两眼不断向上翻白,眼看就要气绝身亡。

“够了!”

黄台吉低喝一声,多尔衮手中一松,那甲兵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剧烈咳嗽几下。

“背嵬军究竟有多少人马?”黄台吉冷冷一眼扫过去。

那甲兵哪怕是咳嗽着,也依然强忍着不适补充情报,“王爷和主子都说,背嵬军精兵不下五千。”

不低于五千!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黄台吉不由得闭上双眼沉思。

一黑顶五虏的计算公式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五千背嵬精兵相当于两万五千披甲旗丁,除开这些必要应对,南路军只剩一万五千“有生力量”,其中还夹杂武装包衣、朝鲜人这类强弱不定的杂兵。

一万五千清兵想对付三四万明军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吃下败仗也情有可原。

更糟糕的是明军北上逼近盖州,一旦背嵬精兵夺取盖州、海州,就要逼近辽阳、沈阳!

届时背嵬军利用最擅长的河船机动深入辽中腹地,闹得辽中震动,那些包衣、奴隶立场动摇之下闹出乱子,他大清的统治便会土崩瓦解。

一旦外藩蒙古、李氏朝鲜察觉到大清的虚弱,顷刻间便会脱“盟”自立,那时候大清的外围战略将会倒退十年,综合国力更会倒退至天启年间!

可恨!

黄台吉闭紧嘴唇,牙齿在口腔中来回摩擦发出吱嘎声响。

再派一部援兵只怕重蹈阿济格覆辙,黄台吉只有亲率主力回援才能狠狠挫败明军兵锋。

可是眼下煮熟的鸭子怎么办,他费那么多精力心血,几乎就要拿下辽西走廊,还要吞并大明的精锐“骨血”

如此丰厚报酬就要这般丢了么?

不甘!

黄台吉双手握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沁出血来。

为什么背嵬军屡屡要坏他宏图伟业!

他们老老实实做个割据军阀不好么,就这么喜欢替朱明卖命?

他们要是愿意替大清卖命,黄台吉情愿把辽南,乃至朝鲜都送给背嵬军,再把女儿嫁给背嵬军主帅,双方永结兄弟之盟。

如果背嵬军主帅有女儿也行,他甚至可以让大清继承人拥有双方的混血,以此捏合两者的分歧。

只可惜背嵬军一向愚忠,不听他大清半点建言。

迂腐!

联手瓜分大明不香吗,非要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成全未来虚名才舒坦?

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急促滚动,黄台吉闭眼思索良久,终于睁开眼仰天望天,铅色的积云飘散而去,留下一轮秋阳。

方才眼眸中的意气风发、酣畅淋漓当场无存,仅剩下一丝哀叹与愁苦。

他抬起微颤的右手想去握紧那一轮太阳,却总觉得五指使不上力,无法再紧紧合拢。

“回援辽南。”皇帝的命令言简意赅,沉重的语气仿佛呕出半数魂魄。

“主子不可啊!”鳌拜膝盖一软当场跪下,“主子为夺取辽西耗费多少年心血才有今日,怎可随意弃之!”

“陛下再等等吧!”多尔衮也跪下劝谏,“多铎只要能挡住背嵬军,一切都会好转……”

“陛下!就让儿臣再带队冲一次松山吧,只要拿下松山重兵,我们再回援辽南也不迟!”

黄台吉摇摇头,“晚了!我们轻视背嵬军,误判他们仅有两千精兵已是大错特错。如今还盼着敌兵拿不下盖州,简直痴心妄想!

错一次就付出两万余人的代价,若是再错一次,是不是连我大清的半壁江山也要丢了!

回辽南!

不彻底歼灭背嵬军,就灭不掉南蛮子的虎胆!

背嵬军能鼓舞数万南蛮子一齐北伐,若是再给他们数月时间,岂不是十万大军深入辽中?

他们今天敢打盖州,明天就敢去海州,后天就要威胁辽阳沈阳,难道我们还要等着他们夺完辽中才回去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我们能包围南蛮子重兵,明日我们打败背嵬军,还能卷土重来夺下辽西!”

皇帝一番话语打消众人的再劝之心,他们知道辽西这盘鸭子是吃不上了。

黄台吉安排一些敢战勇士留在锦州、松山断后,其余步骑在夜晚小心行动,星夜兼程赶赴盖州。

满清大军趁夜色踏出锦州地界,跨过大凌河。

天空刚刚蒙蒙亮,满脸疲态的黄台吉回望锦州方向,一脸惋惜却夹杂着三分坚定。

锦州,他还会再回来的。

……

某日,洪承畴踏出大营观察四面敌营,一排排营帐静静屹立在大地上。

自从被清兵掘壕断粮以来,他如以往一般登高望远,又看看后方的海洋,期盼着哪怕一艘兵船、粮船抵达。

然而宁远守军与民夫尽皆畏惧鞑子,至今没有一兵一卒前来松山驰援。

若是再困下去,怕是只能开吃马骡驴畜,等这些坐骑都吃完,就只能吃人。

朝廷命他出关收复失地,他便上疏过兵不精,器不良,不是收复失地的时候,就算背嵬军悍勇无比,也有樯橹之末的时候。

不如等背嵬军站稳脚跟休养一些时日,而边军精锐也调教得差不多,那时再发动两线攻势才能叫清兵顾此失彼。

可惜陛下和诸公不听,似乎被背嵬军创下的胜绩冲昏头脑,以为收复辽东的时机已到。

催战,催战,军机重事岂能儿戏,稍露破绽都可能满盘皆输,更何况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仓促迎战?

唉。

这数万精兵皆是陛下为数不多的家当,连皇帝都不加怜惜,他这个做臣子的又何必苦恼呢,大不了以身殉国,也算是报效君恩了。

待这数万精兵尽丧黄台吉之手,大明再不敢与鞑清正面野战,明清实力差距便会再上一个台阶,那时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鞑子入主中原的可怕前景似乎不远了……

不过今天登高望远的洪承畴却从敌兵营帐看出一些端倪。

鞑子巡营的人数与频次明显减少,有种兵马大幅度分散的迹象。难道是鞑子发生异变,还是说故意摆出诱敌之阵,吸引守军走出来厮杀?

洪承畴一时间犹豫不定,还是勇武过人的曹变蛟自告奋勇站出来,愿率八百敢战悍卒一探究竟。

“好!”洪承畴当即批准小曹将军的壮举。

心存死志的曹变蛟率领精兵迅猛冲出,结果却发现敌营几没抵抗,一个个营帐竟都是空荡荡的,里面的摆设陈列早已清理一空。

就连那些留下的守卒也都是骑兵,眼见明军发现“计谋”,赶紧骑马撤退。

饶是曹变蛟奋力追击,才勉力捉住三个活口押送到洪承畴面前。

清兵主力早在四天前就陆续撤退的消息被拷问出来,洪承畴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奴酋使用“空营计”足足困住他四天!

洪承畴意识到奴酋放弃到手的肥肉必有深意。

否则数万明军覆灭在即,优势极大的清兵何必撤军呢?

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洪承畴想起先前辽南旅顺大捷的旧情报。

难道是辽南之地发生“变故”,使得奴酋不是派遣偏师驰援,而是不得不亲自领兵前往?

洪承畴心说要糟!

如果辽南大军获取胜利,却轻兵冒进继续北上,很可能迎头撞上奴酋疾驰而去的主力大军!

而辽西辽南局势变化神速,辽南大军甚至还没意识到黄台吉已然调转主攻方向!

完了!

他这时候就算派快船去辽南告警也来不及了!

一旦辽南悍卒被黄台吉歼灭,辽南重镇又将沦丧,届时清兵再次卷土重来,辽西走廊依旧不保!

而他麾下尚存的数万士卒早已断粮,既没有追击之力,也没有收复失地之心,几乎八成兵员都深深患上“恐虏症”。

知道包围解除的那一刻巴不得飞奔至安全的宁远。

洪承畴失望地闭上双眼,大明再无敢与鞑清野战之兵,辽东之地再无收复可能。

……

同一时间,辽南走廊,两万六千官军沿着官道浩浩荡荡北上。

他们一路上追击不少溃卒,实实在在斩获不少包衣、朝鲜人首级,就连真鞑子脑袋也砍下一些,堪称收获颇丰。

万余鞑子一路上只知道溃逃,根本不敢聚阵反击,于是官军便一路追,一路斩首,拖拖拉拉走了好几日才到盖州地界。

这里丘陵、山沟众多,极易设下伏兵。

不过官军都被多次小胜冲昏头脑,派出的塘马也不断回报前方敌人溃逃的军情,他们根本不担心鞑子有心设伏反打。

区区建奴没那么可怕,也是被杀就会死的肉体凡胎。

背嵬军杀得鞑子,他们照样杀得鞑子,这天底下不是只有背嵬军、黑旗军能打,他们一样能建功立业,收复失地。

他们过去那般恐惧鞑子,也只是心病而已,几次酣畅大胜就是最好的良药。

如今药到病除,他们两万多人足以暴打万余鞑子,收复盖州,海州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若是能留下辽南之地,他们几人都能被“封”世袭辽东的武职,随之而来的武职军田也不会低,起码五千亩起步。

即使军田都由军户耕种,他们只是间接控制田亩。收取“军需”的额度以及用途,却全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这年头卫所军户就是武将的农奴,能不能打不重要,最重要是给将爷种田多产出些粮食。

几员将领互相恭维奉承,明明是参将,游击,却被叫作副将,总兵,好似拿下几座重镇一般提前庆祝。

至于打到盖州,奴酋可能派兵支援?

他们走出复州好几天才收到奴酋率领主力包围锦州,兵部要调辽南兵马驰援辽西的“滞后消息”。

双方主力都在激烈厮杀呢,奴酋哪有余裕顾及他们。

纵使奴酋听闻辽南变故,派遣一部偏师驰援盖州。

要是派少了,过不了他们这一关。

要是派多了,他们拔腿就跑,再说除非辽西明军都是吃屎的,不然任由奴酋派遣重兵回援么,不知道反击么?

稳居后方的背嵬军也打算坐船前往辽中平原,正好牵制奴酋派回的援兵,他们根本不担心遭遇奴酋援兵。

“收复失地的功劳不能由那姓章的都得了!我们的风头不能被他们盖过!”

怀揣着高歌猛进的喜悦,两万余官军一头扎进一处狭窄丘陵之间的山道。

抚标副将正疑惑间,忽然听见山林之间传出一阵激烈的号角战鼓声,一面独属于满清皇帝的三角大纛旗赫然出现人前。

那旗帜由黄缎制作,杆高一仗六尺一寸,旗中绣一条五爪金龙,环绕流云。

明军众将士顿时惊呼,本该在辽西与边军激战的奴酋,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山林间人影绰绰,夹杂着步军来回交错的脚步声。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接连响起,恍若两顶大山齐齐倾倒压过来。

突如其来的伏兵杀得官军措不及防,原本还心存壮志的两万六千瞬间溃败。

“快逃!”

刀剑破空与惨叫声飘荡在山林窄道,中军后卫顾不得友军安危,纷纷转头逃跑。

然而黄台吉精心布置“诱敌策略”,岂容明军从容退却。

数万精骑、骑马步兵尾随追击,直把两万余明军杀得战损过半。

残存的万余溃卒与败兵犹如没头苍蝇一般,也顾不上地形与山道,直挺挺闯进一片没路的山沟。

趁着敌兵尚未形成死围,标营副将赶紧命人将骡车摆在阵前,又深挖壕沟布置拒马。

“骄兵必败,骄兵必败,我怎么就不懂这浅显的道理啊!我该死!我该死!”

一员参将拼命甩打自己耳光,双眸中的惊恐仍未消散。

“周参将别这样……你我不知奴酋回援的情报吃了败仗,实乃天意。”

“早说过不能轻举妄动,等友军休整,再会合保定、南直的其余援兵,补齐粮草器械再北上,何至于被奴酋伏击!”

“早知道,早说过,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话不要再说,徒惹人烦……你不也想着斩获更多首级,才跟着大部队混过来了么。”

“唉!现在吃了大败,又被奴酋困死在山沟,我们的存粮最多支撑十日!”

“还能吃拉车的骡马,支撑二十日亦可。”

“苦撑又有何用,奴酋不会放着你坐困此地,一旦他们运来红夷大炮,三两下就能轰开骡车大阵,那时我们就……唉,冒进误事啊,鞑子一路溃退竟是引诱我轻兵冒进,中计了……”

“但愿逃出去的兵卒能告警复州的守军来援。”

“复州守军加上背嵬军拢共才一万四五千人,背嵬军再强还能一个打二十个?

奴酋御驾亲征过来,身边必有十万大军,一万四千打十万?唉,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其实还有一条活路存在众将心中。

投降满清。

只是大伙经历一时惨败,还没彻底绝望扭转心态,这种劝降的话语谁也开不出口。

万一有人说出来,但大伙没达成共识,第一个提案人就会被死命提防,乃至当场暴毙。

他们此刻只能期待败卒把消息传递回去,让朝廷知道这里还有一支“忠军”等待救援。

……

然而溃逃的败卒几乎被清骑斩杀、俘虏。

只是让黄台吉意外的是,这支敌兵队列竟无一人是背嵬军精兵。

他亲率数万清骑长途奔袭到盖州,接着精心策划一记诱敌伏击的策略,就是为了包围背嵬军将其全歼。

只要伏击歼灭数千背嵬军精兵,大清的国运还能继续蒸蒸日上。

没想到正主不在,只捕到一群臭鱼烂虾,还有一群“喽啰”坐困山沟,俨然一副顽固到底的模样。

背嵬军,背嵬军,你们击败征南大军,为何还能如此谨慎小心,数日时间都没走出复州。

大胜而不骄纵,胜敌而不冒进,瞻前而不顾后,不计较一城一池得失,专心杀伤大清有生力量。

这份智慧与勇武并存,谨慎与激进同在的灵气简直像妖怪!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后续的步骑还在赶来,红夷大炮也在队列中运输。

只要重炮一到,任何城池都会在炮弹下逐渐崩裂,辽南诸城都将重回大清怀抱。

而他亲率大军,外加辽西、辽南退回的部分兵马,总计十余万大军便是为了一战灭绝背嵬军。

他不允许南朝出现胆敢与大清野战的勇士,如果一战灭不掉,那就打两战!

他命人释放数十骑明军,任由对方回去报信。

望着数十骑败卒仓皇逃离的背影,黄台吉遥望南方的天空。

他倒要看看,背嵬军仅剩些许兵马听闻友军被围,是会不顾生死、揣着“杀虏报仇”的复仇之心北上与他拼死一决。

还是不顾友军安危放弃复州金州之地,退往旅顺等待朝廷援兵?

他在心中默念低吼,背嵬军来吧,钻进大清皇帝为你准备的围点打援口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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