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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帝国之盾二合一大章

丘陵的山顶,身披枯草皮的何鲁司』爬到树上固定自己身位,十余位军事顾问环绕树干站立,或多或少做些伪装。

他们透过固定的望远镜远望。

一望无际的平地尽头,鞑子终于还是来了。

密密麻麻的清兵士卒涌出视线尽头,犹如一条从东面山脚发端延伸至海边的黑线,接着由线入面一刻不停闯入观察范围,满蒙汉三方序列的八旗旗帜随风猎猎。

战马在嘶鸣,寒风在咆哮。十余万大军从南边席卷而来,犹如遮天蔽日的八色蝗虫铺满大地。

大地上的一切,歪脖子树,官道,干草,碎石,房舍废墟,都在这群蝗虫面前颤抖,被它吞没。

“鞑子来了!”

指挥官的语音传达各位队长,此起彼伏的告警声交错回荡在营寨之内。

原本还在闲聊、挂机的玩家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小心翼翼跨过营内的避弹壕,贴近矮墙待命。

山腰间埋伏的玩家纷纷支起半身,上下左右做着热身运动,活动活动筋骨,叫全身战斗的血液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看见十余万大军的威势。

有人惊诧不已,有人亢奋不止,还有人爬到矮墙站立,背着身自拍、摄像,录制下这壮观骇人的一面。

饶是明白这仅仅是一款游戏,何鲁司也不禁感到深深震撼。

十余万大军犹如火山喷薄的岩浆,嚎叫着要把面前一切阻碍燃烧成灰烬。

“也只有老战争电影里动则几万的群演,才能赶上这种惊天地的效果吧?”

何鲁司回想起历史上艰难的守城战,那些将领如何凭借数千、万余兵马,守住一二十万大军围攻的?

光是敌兵势众的气势就足以吓破守军的胆子。

难怪历史上洪承畴统帅十万大军驰援锦州,一听说黄台吉御驾亲征就吓得动弹不得,最终被鞑子截断后路,兵败被俘。

是个人看到十余万传言中“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强军,都会丧失抵抗到底的决心。

还好晚明风云只是游戏,何鲁司抬手擦去额头渗出的汗珠,就算战死沙场也能重头来过。

代表黄台吉本人的龙纛好似深夜里的一团篝火,为每一位环绕四周的鞑兵提供成倍的士气加成。

凭借骑马的高机动性,十余万步骑迅速抵近背嵬军十里。

敌人没有选择直接进攻,反而围绕着一处土丘安营扎寨,显眼的龙纛犹如定海神针插在土丘顶部,其余战兵按部就班做着攻寨准备。

包衣辅兵与运粮奴隶被勒令周边伐木扎营。

这时上千清骑没有停下安营,反而继续前奔,那一个个极具特色的清制布面甲像是给鞑子披上坚硬的螃蟹壳。

何鲁司深知清军旗丁几乎半数是披甲人,剩下半数也有链甲、皮甲之类的防护。

而那些披甲人再细分普通巴牙喇,红巴牙喇,白巴牙喇,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重步。

这些精锐老兵还会身披链甲、布面甲双层甲,有些鞑子大力士甚至身披三甲。

他们通常以战马机动,抵达阵前下马步战。

数百红、白巴牙喇鞑兵往往能打崩数千明军,简直像是人形高达。

如此完善的防护绝非寻常鸟铳可破,好在背嵬军带来的破甲斑鸠铳不少,线膛燧发枪的威力也强,足够鞑子们喝一壶。

不过这支千人骑队并未傻乎乎冲击壕沟,而是在壕沟之前勒马停下。

他们役使战马左右晃悠,一边用随身携带的长矛插刺地面,一边左顾右盼似乎要把背嵬军的防御体系彻底铭记。

“啊哈,鞑子是不是被人形地雷整怕了,所以专门派来扫雷队?”树下的洪秀清』捂嘴大笑。

“几百年后才有的扫雷居然在今天就有了,哈哈哈哈——地上的雷能扫,那山中的雷扫的完么?”

“要不要给他们几枪吓一吓。”

“嗯,我觉得可以。”何鲁司』激活语音,“山林的兄弟不动,正面的火枪手自由开火。”

此言一出,站在胸墙后的兄弟们发出一阵兴奋的嚎叫。

斑鸠铳架在胸墙糙面上,黄子龙熟练地扣动扳机,火绳引燃火药激得枪管向后一座,一颗铅弹裹挟着白烟向前喷发……

黄子龙也不知道打中没有,周身一排斑鸠铳、燧发枪开口,浓密的白烟瞬间笼罩鼻口。

只听见人马中弹的悲鸣透过硝烟传来,驾马撤退的急促喊声不绝于耳。

侦察骑队就这般退了。

“鞑子撤退了,噢噢噢噢……”

即使只是千余探马留下数十具尸体撤退,兄弟们也要振臂高呼。

黄子龙暗骂这群沙雕真是天生乐子人,就算是一场微乎其微的小胜也要小题大做。

有人开始结伴跳舞,一连串优雅、骚气、流氓的乐器也奏响起来。甚至有十余人满脸亢奋跨过胸墙,踩着自己带来的木板,轻手轻脚跨过一条条宽阔壕沟来到阵前。

他们熟练地杀死尚未气绝的鞑兵,砍下脑袋挂在矛头,一颗颗犹如烤串一般串起来。

他们将一根根“串烧”的长矛分别插在道路两旁,就像两条新店开业摆放的迎宾篮。

他们掏出腰后的玻璃瓶,倾倒出一团泡在水中的粉末洒在脑袋上。

或许是担心温度不够,还有人特意用火折子挨个去熏这些特殊粉末。

做完这一切,他们一起解开裤腰带,齐刷刷转身露出白胖胖的光屁股,一边扭动着,一边扭头过去冲着鞑子勾勾手指——

“背嵬军烧烤店,欢迎贵客光临!”

不一会儿那些粉末自燃起来,两条纵列的“迎宾篮”顿时变成烤猪头。燃成炭黑的矛杆噼啪一声上下断裂,仍在燃烧的脑袋四处掉落,恍若一盏盏灯笼落地燃烧。

透过手中的千里镜,诸位王爷、高官将这残暴的画面看得明明白白。

尽管这残暴血腥吓不到一众宿将,但这临阵羞辱的嘲讽意味却扎得众人心痒痒的。

该死的汉狗,竟然敢侮辱大清勇士的尸体!

背嵬军不过区区数千兵马,临阵嘲弄大清勇士就不怕战败后被日夜折磨么?

王公贵族们纷纷请求出战,但都被黄台吉拒绝。

尽管探马查看到壕沟之前并未人形地雷、绊马坑陷阱,但黄台吉凭借自己多年的征战经验判断,几处窄道附近的山林一定埋伏了敌兵的士卒。

他决定先派少量旗丁督战两万武装包衣出击,试探一番敌人的火力分布,以及难以察觉的深沟陷阱。

只是在此之前,先给背嵬军去去火气。

黄台吉冲着护军轻轻点头,立即便有人向外传达命令,吹响象征不同命令的号角。

面对背嵬军的嘲讽,清军的战法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首先迎接背嵬军的不是甲兵近战搏杀,而是一阵阵凌厉的破空尖啸声。

十数个黑乎乎的球体陆续从鞑子后方阵地飞出,就像十数个肉眼可见的墨点在空中留下轨迹混乱的尾焰。

炮弹飞驰的速度极快,一发炮弹越过胸墙,落在黄子龙身后一百步外的泥土上,轰然跳起砸烂一整条纵队上的十数名玩家,鲜血与断肢横飞。那炮弹噗哧一声嵌入泥坑,冒着缕缕白色硝烟。

“敌人炮击!”

指挥官的语音在耳边回荡,黄子龙的心跳似乎慢半拍,一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感握住他的心。

另一发炮弹落在黄子龙身边仅仅五十步的位置,铁弹落地的瞬间砸中一块地底的顽石,咔嚓脆响的撞击声就像一柄重锤砸在「黄子龙」心头,让他浑身一颤。

凭借遭遇炮击的作战经验,黄子龙第一时间爬下,随后猫着腰钻进身后数十步的避弹壕沟。

玩家可以选择直面炮弹,亦或是躲进壕沟保命,被悬挂在木架下摆的阿济格就惨了。

“啊啊啊啊啊!”口中塞满的破布促使他发不出一丝清晰的求救声,他只能竭力左右摇摆身躯,恍若荡秋千一般躲避炮弹。

这场惊险刺激的躲避游戏几乎耗空阿济格一生的运气和气力,大量汗水浸透粗布衣服,哗啦啦向下流。

第一轮的后续炮弹接连呼啸而来,这次有五发炮弹钻进两侧的山林推倒树木,三发炮弹飞越黄子龙头顶的壕沟。

破碎的弹片飞溅,数名没来得及躲入壕沟的玩家闷哼一声,晃了晃仰头倒下盖住壕沟一角。

尤其某个人的死相很糟糕,露出一个死不瞑目的表情挡在壕口。

黄子龙总觉得滑稽想笑,不得不伸手将此人脑袋扭到一边。

“王炸!”

只听一声熟悉的招数,黄子龙环顾四周,躲入壕沟的兄弟在玩斗地主,下象棋,更远的兄弟交相拍掌,玩着小时候的“蓄力发波”,还有人吹拉弹唱……

黄子龙顿觉误入棋牌休息室,而不是狭窄沉闷的壕沟,一点没有遭遇炮击的沉闷。

实心弹撞击大地掀飞的尘土犹如雨水下落,炮弹四处轰炸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这不就是“婴儿版”的一战堑壕战么?

“爽啊!”

就算是被打,黄子龙也觉得特别刺激。

这种心跳加速,气血上涌,仿佛有一团火焰呼之欲出和的爆发感很久没有了。他没在乞活军那体会到,也没在黑旗营那感觉到,反倒在迎击鞑兵主力的时候体会到。

他恍若一名手持单发步枪的欧战炮灰,等待敌人洗地的炮击结束,就跟着长官一同发起决死突击。

他握紧斑鸠铳,像是握紧一支毛瑟步枪,期待着可怕又兴奋的口哨声响起……

忽然,那尖锐清晰的哨声响起,黄子龙下意识抱着“毛瑟枪”翻出壕沟,结果却看见壕沟之外一群“傻缺”呈松散的横队站立。

有人站在三角梯顶端,身披涂成蓝色的重甲,手持萨克斯,完全无视一颗颗抛飞而来的危险炮弹,闭眼忘我地前后晃动腰跨。

黄子龙恍惚以为自己走错片场,好似看见一位蓝甲的星际战士在炮火纷飞的危险之地,十分骚气地吹响萨克斯。

“你们这帮癫子不要命辣!”

黄子龙话音刚落,便有不少倒霉玩家在他身后被炮弹犁出一条血淋淋的战线。

这时一名满脸泥灰的玩家连忙扑向遭遇炮弹的位置,扶起一具残破的身躯嚎啕大哭,“兄弟,你不能死啊,你答应我要去日本京都看女天皇跳舞……”

血液在身下洇出赤色水泊,扭曲残缺的重伤者躺在血水里,就像无数件被随意丢弃的固体垃圾,堆积在友军队列之间。

“日本我是去不成了……你们一定赢,为我们复仇……”重伤者努力抬起血肉勾连的断臂,遥指战场的那一边,“我英灵殿等你们……”

很快重伤者气绝身亡。

顶着同样名字的复活者来到兄弟身前,拍拍兄弟肩膀安抚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谢谢。”

黄子龙心说这俩兄弟还真爱演,刚复活就假装战友安抚兄弟是吧?

玩家们并没有因为几轮间隔甚大的炮击轰击就陷入恐慌,相反每一个被炮弹打死的友军就像遗留在战场的精神图腾,促使每一个玩家积攒更多复仇的杀敌能量。

指挥官与队长们的心里都清楚,清兵的火炮再强也有冷却炮膛的时间。

换做一般情况,清兵会轮换破炮击的小组,不断通过远程炮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削弱敌人的士气,甚至是借此逼迫无法忍受伤亡的背嵬军主动出击。

沉不住气的一方一旦在盛怒之下发起仓促的进攻,就相当于暴露全身的破绽给敌人,搏杀还未开始就已经输了一半。

可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压迫其中一方的忍耐底线!

恰巧背嵬军构筑的防御工事,早已预料到密集的炮火轰击。

只要大伙躲进避弹壕沟,就算是美国内战时期的炮击烈度,也打不垮背嵬军的士气。

况且满清十余万大军作为被战略包围的危兵,没有时间等待一门门火炮逐一冷却,而且一次性携带的炮弹数量也不会很多,打完就没了。

背嵬军没有必要主动出击,只需要坐等清兵炮兵熄火,单方面炮击杀伤就会变成近战搏杀。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只有等,等待对方先沉不住气,派出步卒迎敌。

骑在马背上的济尔哈朗直勾勾看向前方,那布满皱纹的惊讶表情像是被瞬间定格一般。

千里镜牢牢握在眼前,他僵着脸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旁的黄台吉说话,“用炮打了他们这么久,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他们还是没动?”

炮弹在头顶呼啸,死亡不断在背嵬军阵线降临,哪怕队友的热血溅射到自己的脸上,那些直面炮击的背嵬军们仍然如同一棵棵立松,死死钉在原地不动。

背嵬军不怕死亡,不怕断肢鲜血,更不怕聆听友军的哀戚悲鸣。他们的士气就像被妖术锁住了一般,不怕清军的大炮,或者说根本不怕死亡!

黄台吉动用所有能用的火炮在短时间内倾泻出大量炮弹,还是没能逼迫背嵬军主动出击。

这是阳谋妙招,却也是用完无用的一次性招数。

当大多数火炮冒出滚烫的热气,炮兵光是凑上去就会被热浪逼开,正式宣告这场初次交锋的耐力大赛,以背嵬军完胜而告终。

背嵬军遭遇炮击付出多少伤亡,黄台吉已经不在意了,背嵬军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的钢铁战意在一瞬间震撼黄台吉的世界观。

数千人凭借简陋防御工事,面对炮击却能巍然不动的勇敢,让黄台吉不得不打心底承认——

背嵬军这支勇武敢战的部队,都是水里进火里出、南征北战闯荡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

若是自己拥有战略优势,真想依靠长围耗空这些背嵬军的粮草,再把他们全部活捉回去。

只可惜被包围的是大清勇士,十余万大军没时间跟数千人玩耗粮游戏。

“冲阵。”黄台吉下令。

战鼓擂动,号角吹响,五千八旗重步排成一条长线,押着两万五千武装包衣稳步向前。

这并非黄台吉不想派出更多兵员冲阵,实在是几条山林间的通道过于狭窄,纵使他有十余万大军也没法完全展开杀敌。

什么叫有限的战场宽度,这就是了。

三万战辅兵携带着各类攻寨道具,踏过一片片干枯的黄草。兵卒分成前后波次,宛若铺在地上的黑色菌毯,带着不可抵挡的骇人气势排山倒海而来。

“前进!”尼堪骑着马跟在队列后头。

他本不需要参与第一轮的“火力试探”,但复州的失败令他蒙羞,要不是皇叔宽宏大量免他罪过,他此时怕是已被降级固山额真。

他要雪耻!

今日皇叔统帅的大军就在身后,他要在诸位王公贵族的验证下,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而且这批武装包衣绝非其他各路军的软脚虾。

他们投靠满清多年,距离抬旗也只差临门一脚,堪称老资格的狗腿子,就算跟南朝战兵一对一搏杀也不怵。

而且前排的包衣都拿捏着加厚的盾牌,就算背嵬军有能打二三百步的犀利火器,寻常弹丸穿透加厚盾牌,也会被布面甲缓冲下来。

这是吃过大亏的尼堪做出的应对!

他这一次统帅三万大兵,一定顺利攻灭数千背嵬军!

“鞑兵进入一千米范围!”

炮兵观测员通过阵地上的测距木杆,汇报出距离数字。

间隔两百米布置一根的红色木杆插进泥土里。

各炮组的成员纷纷各就各位,背嵬军野战炮的最大射程超过一千五百米,但有效射程也就八九百米左右,一千米左右也能打一打,只是命中率差点。

十二门野战小炮分成三个火力组,每一轮轰击敌人只用四门,当火炮连续射击出现炮膛过热,就替换另外4门火炮填补火力的空缺。

野战小炮的装填速度一般一二分钟一发,若是佛郎机炮的子母炮结构,不要三十秒便能发射一弹。

而一般步卒一分钟快走可行五六十步,若是加速小跑,乃至冲刺,挨不了三四轮火炮就能冲到阵前。

炮手们举起火绳等待试射炮击的命令。

炮组组长聆听着山顶指挥官报来的距离数字——

“一千四百米!”

“一千二百米!”

“一千米!”

当鞑兵军团前排逼近八百米的测距木杆,炮兵队长不再犹豫,敞开嗓子大喊道:“点火!”

引线迸发出绚丽的火光钻进炮膛之内,火药瞬间爆炸的冲击力被炮膛压制在炮口一处。

夹杂着火药爆炸产生的恐怖动力和浓烈的硝烟,实心弹飞速冲出炮膛,实心弹球在空中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如同坠落的飞机猛的向下一沉钻进密集的鞑兵阵列里。

一发实心弹打穿一条纵列上的鞑兵,爆开十几朵赤色血弥漫在空中。断臂残肢四处横飞,白的脑浆与黄色的脂肪四处喷溅。

掉落地面的实心弹在残余能量的带动下弹跳起来,它在鞑兵群体里向前猛冲,更多鞑兵被砸烂。

又有一发实心弹飞驰而来,正中一名压阵的双甲鞑兵,实心弹就像牙签刺穿白纸,硬生生在甲兵腹部破出一个大洞,飞溅的血液洒了前面鞑兵满头。

这甲兵连闷哼声都没法出便仰头倒地,还没完成使命的实心弹继续前突,横冲直撞溅起一片模糊血肉,两炮杀伤六十鞑兵有余。

“冲!不许停!”尼堪混在队列中挥刀大喊。

顶着三四轮实心弹炮击造成的伤亡,数万兵马迅速逼近宽阔的壕沟,甚至有些兵丁手足并用爬上丘陵。

“举盾!”前线的甲喇章京朝天怒吼,所有前排重步举起刀盾防御敌铳。

事先侦察得到的情报在此刻发挥作用,阵中的包衣们迅速丢出怀抱中的沙袋填平壕沟。

只要一道道壕沟填平过去,就能抵达那道连防御都算不上的胸墙。

至于山林间埋伏的伏兵,尼堪早已派遣余部爬山,必不可能叫人袭扰自己。

可就在填沟顺利进行之际,数条壕沟之内的胸墙响起一阵怒吼,“开火!”

低矮的胸墙喷出朵朵间隔的白烟,横扫而来的弹丸如同力士挥舞的铁锤,砸在盾牌、铁甲上叮当作响。

一排排武装包衣惨叫声倒地,还没等前线军官回过神,第二轮间隔的鸟铳齐射再响。

砰,砰,砰,更多包衣闷哼倒地,中枪未死的倒霉蛋捂着流血伤口痛呼惨叫。

“这怎么可能!”

尼堪心头一惊,按照常理说能打远的铳弹不剩多少杀伤力,加厚盾牌与布面甲怎么可能防不住?

要知道明军普通铳弹可是连一层布面甲都打不穿!

就在这时两侧的山林忽然爆发一阵厮杀声,敌我双方交手厮杀,但是很显然清兵没有占据上风——

因为尼堪看见数十个布包从两侧山腰喷出,划出一道道灰烟留下的浅痕。

这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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