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仪式

“阿里安娜殿下，我这份非凡特性是来源于一位‘工匠’吗？”身躯与灵魂的反馈都能让克蕾雅确认此事，但克蕾雅还是再向阿里安娜确认道。

“是的，得自一位‘工匠’。教会中这一途径的非凡特性数量稀少，‘工匠’非凡特性就剩下你这一份了。”阿里安娜颔首道。

“工匠”遗留的非凡特性，自然是朝着“工匠”的方向扮演更容易消化些，但序列名称的改变本身就代表着时代潮流。

“机械专家”就是比“工匠”更能代表当前时代魔药的内涵，代表着扮演“机械专家”才能更容易消化魔药，更不容易发疯。

才从濒临失控边缘拉回理智的克蕾雅，从心地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向，选择了之后这一段时间内的扮演方向，“机械专家”。

“而且，不论是我之前得到的差分机手稿，还是从灵界意外得到机械学，似是都在说着我与机械有缘。”如果有游戏面板，相较于“工匠”所需要学识，克蕾雅的机械学至少是个大师级专精。

心中有了决定，克蕾雅连躯体都感觉变得轻松了些。

这种轻松并非错觉，在意识深处的记忆图书馆的书架上，某本从“成为工匠”念头转化而来的书籍化为齑粉。

“这算是垃圾清理腾出了空间？”克蕾雅心底吐槽着。

“看来你确定了未来的道路。”阿里安娜将克蕾雅的变化尽收眼底，开口道。

未来的道路……

听到这样的描述，克蕾雅沉吟片刻，向阿里安娜请教道：“阿里安娜殿下，我偶然间听闻通识者途径的序列5是‘天文学家’，这一序列存在着什么问题吗？”

阿里安娜反问道：“蒸汽与机械教会中就有不少的‘天文学家’，他们是蒸汽与机械教会的中坚力量。你为何会怀疑这一序列存在问题？”

克蕾雅掏出了帮她传送到此地的轮盘，说道：“圣安东尼阁下劝告我不要在白天使用它，而通过鉴定，我却获知在白天使用这块轮盘只会得到一些‘天文学学识’。想来问题便出在这天文学上。”

“这份敏锐与谨慎会让你走得更远。”阿里安娜平静地说道：“但我不能向你解释太多。”

阿里安娜指着克蕾雅的心口：“这部分知识带来的危险，比这份更为恐怖。”

比隐匿贤者的污染更恐怖？！

克蕾雅心头一惊，天文在这个世界竟然是这样恐怖的领域吗？

可不对啊……天文这么危险的话，蒸汽与机械教会是怎样发展壮大的，他们教会中的强者们可都是从“天文学家”晋升而来的。

克蕾雅如实向阿里安娜请教。

但得到的答案却并不能让她安心。

“正常地研究并不会带来污染，但不要去倾听任何声音。另外就是需要一定的运气了，有人直到彻底消化魔药都不会发生意外，但有人可能刚开始扮演就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靠运气？克蕾雅愕然。

“敏锐、谨慎、学识以及克制，都能将运气成分降到最低。”阿里安娜又说道：“不论是哪种途径，我们都在与疯狂对抗。”

克蕾雅眯了眯眼，颇为受教道：“我明白了。”

“当然……我亦听闻，嗯，蒸汽与机械教会内部有专门帮助‘天文学家’消化魔药的天文学课程，虽然不能完全替代扮演所需的实际研究，但能减少不少风险。”

这就是野生和官方的待遇差别啊。

等我真晋升成为“天文学家”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搞一份课程学学……

克蕾雅暗自思索着。

“而天文学家的非凡特性……”稍作停顿，阿里安娜注视着克蕾雅的绯红眼眸，“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它在哪里，无须疑虑，这块轮盘就是为你准备的。辅助材料的名目，我讲给你，你记一下，可以提前准备了……”

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仅仅听过一遍，克蕾雅便能确保不会遗忘掉这些材料名称与剂量。

但序列5以上的辅助材料也变得麻烦起来，想要收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克蕾雅现在算是发展出一个非凡物品的交易集会，另外教会功勋体系也能换到部分材料，还有就是，也能通过泰莎、奥黛丽、休等人，在塔罗会上求购材料。

这样算下来，最终大概也就一两份辅助材料获取起来较为困难。

说完辅助材料，阿里安娜继续讲解道：“但到了这一阶段，想要成功服食魔药，还需要完成对应的晋升仪式。”

“晋升仪式……”

克蕾雅对这一词汇并不陌生，她曾看到过克莱恩那条途径的序列5“秘偶大师”魔药配方，晋升仪式便是要在美人鱼的歌声里服食。

而“罪犯”途径的序列5“欲望使徒”，则需要完成规则严苛的杀人仪式。

克蕾雅知晓晋升仪式能降低服食者发疯的几率，但对比她已知的这两种仪式，不同途径的难度并不相同。

克蕾雅红手套队长的权限能看到的文献中就记载着，黑夜教会内部就豢养有为数不少的美人鱼，如果教会真有“无面人”的话，晋升仪式的条件是很容易达成的。

但想要成为“欲望使徒”，贝克兰德那只被击毙的恶魔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至少十三人的杀人仪式太容易引来官方非凡者的介入了。

但整体上，一定是序列越高仪式难度越大。

只希望天文学家的晋升仪式不要太变态了……

在克蕾雅的紧张与期待中，阿里安娜说道：“进行或引导至少十三次演讲。次数越多、参与人数越多、认可度越高、传播范围越广，仪式效果便越好。”

“演讲啊。”克蕾雅听了这仪式后若有所思：“通识”之后是“传播”吗？

这种仪式的难度也不小，不提演讲本身的难度，尤其是克蕾雅并非蒸汽与机械教会的官方非凡者，要是为了仪式效果搞得演讲声势浩大，恐怕会引来蒸汽与机械教会的注意。

但也算不上变态……克蕾雅松了口气。

“还有……这份材料也要交给你。”正当克蕾雅陷入思索时，阿里安娜又向她递来了一个被特殊容器装着的非凡特性。

克蕾雅愣着接了过来，当她打开容器，看到了一块如同璀璨夜幕的黑色物件。

克蕾雅胸腔内的“女神之心”在她见到这块有着点点星芒的黑色物体时，猛地跳动了一下。

鉴定过后，带着猜测，克蕾雅开口说道：“这是一份……‘安魂师’的非凡特性？”

阿里安娜注视着克蕾雅腰侧的噩梦娃娃说道：

“在他人看来，你来到圣堂是要晋升‘安魂师’的。如今你已经是‘机械专家’了，就自己利用‘安魂师’特性来提升30957的能力吧。什么时候你成功了，什么时候你就可以离开圣堂了。”

克蕾雅听懂了阿里安娜的语言，这让让她在噩梦娃娃的基础上添加上属于“安魂师”的能力，她记得安魂师最大的特征就是能直接看到灵体以及安抚灵体的能力。

让“天文学家”利用序列6的非凡特性制造神奇物品的难度并不算大，但是要定向让噩梦娃娃获得“安魂师”的能力，难度就很高了。难度等同于要考一份满分的卷子了，容不得她有任何失误。阿里安娜最后嘱咐道：“现在我要离开圣堂一段时间，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在圣堂内一边接受红手套的培训，一边完成这项要求吧。”

这当真是一件甜蜜而困难的任务啊。

克蕾雅回顾从踏上非凡道路以来，她每一步所需的非凡特性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虽然教会内部有功勋体系能换取相应的材料，但这份女神的恩宠是实打实的。

克蕾雅忍不住向阿里安娜说道：“阿里安娜殿下，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你讲。”有了去意的阿里安娜应允道。

克蕾雅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如果我当初选择的并非是‘通识者’途径，教会还会像这般支持我，给我预备好每个阶段的非凡特性吗？”

克蕾雅本想说“女神”的，但临时思索了下，最终问出的还是“教会”一词。

克蕾雅也没奢求阿里安娜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阿里安娜神情并没有明显变化，淡淡说道：“教会培养的其他途径非凡者并非你一人。”

但说完后，阿里安娜话音一顿，随后这位“隐秘之仆”不知因何原因，幽暗眼眸变得极为深沉，整个人就像是石像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这种怪异感仅过了片刻便消散不见，神情恢复的阿里安娜望着克蕾雅仍旧是那副淡淡的口吻，但向来平静的目光中泛起一丝波澜：“主说，你选择‘占卜家’的待遇会比现在更好。而选择‘猎人’魔药，则没有这些支持。”

主？

女神在注视着这里？！

克蕾雅惊诧地想道。

不过一位天使与一个神眷者的交流会引来女神的注意，也还算是件合理的事情……吧。

另外……这种问题竟然会引来神灵的关注，这也侧面说明当初女神是在乎我的选择的。而且女神的态度很明显，三种途径是有区别的，选择后的待遇也截然不同。

以此推断，“占卜家”对女神的用处最大，“通识者”也具备价值，而“猎人”则就去自生自灭吧。

种种想法在克蕾雅脑海中沉浮闪现。

如今克蕾雅已经不是最初那个超凡领域的小白，重新分析这三个途径，其中“猎人”对最初的她而言，是价值最大的，因为能让她恢复到男性身份，并且这一途径没有明显的麻烦。

“通识者”一路走到今天，克蕾雅都很满意，但麻烦在于要躲避蒸汽与机械教会的视线，不能暴露自身的序列。

而“占卜家”，克蕾雅没从中发现明显的好处与麻烦。

“那，教会最初为什么没直接让我选择‘占卜家’，而是给我提供了三个选择呢？”克蕾雅又继续问道。

在最开始时，不论教会提供哪份途径的魔药，她必然都不会拒绝踏上对应的非凡道路。

但女神却给了她一定的选择权。

“我亦不知。”阿里安娜摇头道。

由此看出，女神没有谈及这个。

所以我身上到底具备着什么样的特质呢？

克蕾雅此趟只知道，女神提及过她“愚者眷属”这点，其余的仍都是未知，显然就连阿里安娜都不清楚。

见无从知晓更多，克蕾雅真诚地向面前的阿里安娜表达了谢意，并说道：“赞美女神，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

“女神庇护着你。”阿里安娜虔诚的回应道，结束了这场与克蕾雅的对话。

当阿里安娜这句话音落下时，克蕾雅感觉就像是层幕布从自己身上揭开。

随着这层“幕布”的消失，克蕾雅有种开阔的感受，有种从狭窄的地方来到了广阔地方的差异感。

是阿里安娜取消了隐秘的权柄？

这种显著的差异感，是阿里安娜故意向我提示的？

此时，阿里安娜的身影在克蕾雅面前消失。

就像是不知对方何时而来，此刻克蕾雅也没能观测到对方怎样离开的。

天使啊……

克蕾雅心中有些艳羡。

在阿里安娜离去后，一切道具也都消失。

要不是克蕾雅确认自己已经晋升，要不是手中多了一份“安魂师”的特性，简直像是做了场梦。

克蕾雅拾掇了情绪，打算想办法前往圣堂，她环顾周围环境，察觉到此时仍旧是黑夜，天仍旧未亮。

但……

不对劲！

“时间不太对劲。”克蕾雅立马推算出了此刻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三点左右。

她利用轮盘来到此地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也就是说，至少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克蕾雅低语道。

通过月相与星象判断，就是过去了一天。

此时没有了阿里安娜隔绝的力量，克蕾雅又重新感应到了与灰雾世界间的联系。

“如今我得以成功晋升，想来‘愚者’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按照之前的经验，灰雾对我的排斥感应该会有一定程度的减弱。”如此想着的克蕾雅尝试着去探视灰雾之上。

但令她惊愕的是，灰雾对她的排斥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增强了！

怎么可能？

那位“愚者”不该晋升得这么快啊？

很快，克蕾雅察觉到灰雾对她增强的排斥感，竟然是来源于青铜长桌上的一张书签。

克蕾雅凝神望去，看到那张书签上描绘有罗塞尔皇帝形象。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