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公看昏迷的几个衙役清醒了过来,急忙走到跟前找他们问话,主要是问他们当时在底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全部都昏倒了。
只是这些衙役所说基本上也和刚才法曹的叙述基本一致,并没有什么新信息。
苗公心下思虑,目前来看,整件事情似乎和户曹脱不了干系,但是似乎他的家人全部消失不见,这一点又显得有些突兀,内心总觉得这里面还别有隐情,可能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
“县尉,兄弟们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不久就能传来消息了。今日我们大破了贼人,只是没留下活口,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下了什么勾当,这一点着实遗憾。”
法曹做好了安排,来到了苗公的身边,连上满是遗憾之色。
“这件事情多亏了法曹,我看稍后等到追寻的衙役回来,这边便可以先收了,安排人监视起来即可,等到明天我们再做区处。”
说到这里,苗公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发现主簿还没有来到这里,他便又对法曹问道:“你可见了主簿?”
“并未曾见,对了,我今日晚间派去户曹府上的仆从去了之后便没有回来,只是主簿府上回了消息,说是主簿身染沉珂,这会儿起不了身了,恐怕不能来这里了。”
苗公一愣,突然想起,法曹还不知道户曹全家消失不见,而那名死去的仆从,应该就是法曹派去的那名家丁。
“刚才我已经去了户曹哪里,户曹家中不知为何全部消失不见,而你派去那名仆从,已经被人杀死在了门口,这件事情着实奇怪。”
“啊,阿财被人杀了!”法曹一脸惊容,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那孩子虽然贪玩,但是绝不会招惹是非,怎么会被人杀死在户曹家门前?谁……”说到这里,法曹突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登时换上了怒容,脸色紧绷,眼中隐有怒火。
“定是那户曹所为,这家中竟没有一个好人,竟是我害死了小财,哎,都是那万恶的户曹,一定是他正要行动,结果被我派去的小财撞破了行踪,为了不暴露踪迹,这便将他杀死灭口,这该死的户曹,我一定要将他和他的同伙千刀万剐,为我的小财报仇雪恨。”
法曹恨意滔天,双眼兀的变得血红,似乎这小财和他关系很不一般。
苗公面有疑惑之色,试探着问道:“不知那死去的小财和你可有什么渊源嘛?”
法曹看了看苗公,神色悲痛,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小财是我的仆人,他的父亲和祖父也都是我们家的仆人,从小他便在我家长大,从小充当我的小仆,我膝下无子,有时便将他当做我的半个儿子,这一次我觉得通知户曹事情重大,这才派遣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去过,却没想竟然因此害了小财的性命。”
法曹一个大汉,此时说起这件事来,眼圈竟然开始有些泛红,神情悲戚。
苗公急忙劝慰了几句,只说不日一定抓住凶手,为小财报仇。
两人在荒宅内待了约莫半个时辰,从假山的密道出口跑出来一队衙役,在他们后面押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和之前在密道中被杀死的那群贼人装束一样。
“县尉,我们沿着密道往前追,在一个密室中发现了三名贼人,经过搏斗,当场击杀两人,活捉一人。”
苗公听这名衙役汇报完毕,猛地赞赏了一声:“好,你们都是有功之臣。”说着看了看法曹:“劳烦法曹拟定一份名单,我一定要上陈州衙为诸位请功。”
下面几个衙役急忙笑着跪下磕头,但是嘴里还是说着职责应当之类的言语。
苗公也不管他们,他看了看四周,觉得事不宜迟,便安排人将周围的火把跳亮,又搬来了椅子,他便走进了假山之内,想要在这里便对这两名衙役展开审讯。
“来吧,说一下你的情况,现在你们整个团伙都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继续顽抗下去也没有,你如果能够说出实情,戴罪立功,我可饶你不死。”
苗公坐定,看着面前的这个黑衣人,便直接问道。
那个黑衣人本来对苗公的言语有些不屑一顾,但是听到最后可以不死的话之后,脸上突然起了变化,开始变得纠结犹豫。
苗公自然是观察到了这么细微的变化,他脸上笑了笑,但是却没说话,只是看着这名黑衣人,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会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大概过了三五个呼吸,这个黑衣人抬头看着苗公,一脸希冀:“老爷,我要是真的说了,你真的能放了我?”
苗公闻言一笑:“我是本地的县尉,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我,你如果能够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你若是推诿欺瞒,我必将你千刀万剐,明正典刑。”
“啊!”那名黑衣人脸上带着惊恐,急忙趴在地上磕头:“老爷放心,我一定照实说。”
说完,那名黑衣人抬起头,看着苗公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即说道:“我们原本是在覆釜山上的山匪,这一次和修武县城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合作,说是要拿下修武县城,只要拿下了县城,县城内的财宝我们随便拿,而那个有权势的人则要这个县城。”
“你可见过你嘴中说的那个有权势的人?”苗公问道。
那个黑衣人顿了顿,指了指密道的方向到:“我刚才上来的时候见到了他,他已经被你们杀死了?”
“你说的是户曹?”法曹在一旁吐口而出。
苗公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黑衣人所说的有权势的人就是户曹了。
“他是户曹吗?这个我实在不知,只是今天晚上才见过他。”
“这几天,你们往城里和城外运输的是什么货物,还有在这密道之内又运输了什么东西?”苗公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个黑衣人仰着头,仔细的想了想:“这几日我们便将在外面的一些兵器运了进来,还有就是那个户曹帮我们收集的盔甲等,说是起事的时候要用。”
“你在密道里见过其他人嘛?除了你们山匪之外的其他人,还有没有见过其他的车辆进来?”苗公面有异色,似乎对这个黑衣人的回答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