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煜的级别,基本没有面见靳东升的机会。可没见过不代表不认识,至少在电视上还是看到过的。如此高山仰止的大人物,活生生的就站在眼前,说不紧张,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王煜同志这么紧张做什么,放松点,放松点。你看,我又没带那么多人来,只是一次简单的视察工作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放松点,我们去你的办公室谈谈吧。接待工作不必那么隆重,流于表面的东西,形式主义而已,我不会因为这个来怪你的,毕竟你也不知道我会来。”
“谢谢靳书记体谅,快里面请。您过来,怎么不先通知一声呢,我们也好有所准备才是。匆忙之间,招待不周,成何体统,我们这些基层单位的同志,心里自然会万分惶恐啊!”
“不必如此,我这次来滨州其实是非正式基层调研,主要是单位见你,顺便了解一些情况。让其他的同志都回到岗位上去吧,不要因为我来了,就耽误了大家的日常工作。”
王煜会意,令众人各司其责,把靳东升引进接待室。又见靳书记的秘书止步未跟上来,赶忙让其他人陪同。
“王煜,你别忙活了,时间比较紧,我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这样,我们就长话短说。首先,这次来找你谈话,是对你工作上的肯定。平时,你我虽未谋面,但今天以后就算认识了,好好干,退休前到省里任职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多谢靳书记栽培,您的指示,王煜一定尽心竭力不折不扣地完成。您这次来滨州,若有其事情,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您尽管吩咐。”
“嗯,我就等你这句痛快话,不枉我把你提到正职。王煜你放心,跟着我,绝不会亏待了你,之前答应你的,并非戏言,只是需要你自己把握机会。”
“是,我明白。请靳书记指示,我立即贯彻执行。”
“这里没有外人,不需要打官腔,随意一点就好。这趟滨州之行,我是想去拜访一下那位莫家庄的奇人。据说,他和你关系不错,帮我引见一下,没有问题吧?”
“靳书记想见他,自然没有问题。他的确是一位奇人,我能坐到现在的位置,都是得益于他的间接帮忙。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的古中医之术,到了我这种年龄,其他都是次要,健康才是唯一。书记你看,我现在棒得简直像个棒小伙,也都是他治疗调理的功劳。”
“这些我都知道,要不怎么会大老远地跑来拜访他呢。你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直接带我过去吧。”
“好,我现在就来安排。靳书记,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您知道的,凡是奇人,都有些古怪脾气,他和我虽然是朋友,但我左右不了他的意志。我不知道您找他有什么事,如果需要他帮忙的话,最好不要用金钱权势作为筹码,否则很容易谈崩掉。”
“呵呵!王煜你带我过去,负责介绍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那好吧,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这两天,媒体记者找他釆访的特别多,除了第一次他接受了,后来的都吃了闭门羹。您若是暗访的话,就得躲开那些记者。”
这个电话,王煜也不好出去打,只好当着靳东升的面,直接拨通。莫一凡从王煜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他旁边有人,而且是压得住王煜的人。于是,也不多说,同意他带人过来。
王煜正想着莫兄弟为啥这么爽快呢,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庄园建成这么久,能进去的也只有他和周正轩,滨州市里则只有尤文锦和蒋志远。当然,那些记者和调查人员不计在内,这些人只有一次机会,再想进去就难了。
难道是因为靳书记的级别足够高,莫兄弟的原则就抛弃了?还是我老王的面子足够大?自己想多了吧?
靳东升似乎真的不想扩大影响,让秘书把车留在公安局大院里,两人坐上王煜的警车,一路风驰电掣直奔莫家村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警车停在庄园大门外。门卫早已得到莫一凡的通知,将警车引进大门内停车位,让众人换剩内部车辆前往庄园。
庄园共计十几亩地,莫一凡当然不会设计停车场什么的,外来车辆一律停大门内外划定的停车位,不得进入庄园,即便是王煜他们过来也是一样。
路上王煜向靳书记介绍了莫一凡庄园的大致情况,以免引起误会。一个是顶级,一个是自己的兄弟,若因隔阂引发冲突,那自己可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可惜他在靳东升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以人家炉火纯青,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若让他看破心思,岂不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书记。
两公里路步行都用不了多长时间,乘车用时自然就更短了。当众人到达庄园,莫一凡已在门口相迎,作为主人,基本的待客礼节还是要有的。在靳东升看来,可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可在莫一凡属下的心目中,无疑是给了这些人天大的面子。区区一阶凡夫俗子,何德何能,得主人亲自迎接。
三观不同,看法自然不会一样,这也没有什么可说道的。莫一凡毕竟是地球出去的人,怎会不理解现代人的心思,照顾一下对方的情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欢迎靳书记光临莫某的庄园,快请入内奉茶。”
“莫先生客气了,久闻先生乃当世奇人,内心极为仰慕,如今方才偷得浮生半日闲,冒昧拜访,尚请先生海涵。”
“书记关心的是民生大事,可谓日理万机,莫某山野村夫,得书记亲自登门,已是不胜荣幸,哪有什么冒昧不冒昧之说。山野粗陋,无甚长物待客,所幸这茶还算拿得出手,请书记品尝。”
“唔,果然奇人必有奇物,莫先生的茶诚为极品中的极品,实乃生平仅见。不用想便知,此茶定非市场流通之物,能品尝到这等好茶,已是不虚此行了。”
“靳书记大老远的来找我,不可能只为喝杯茶而来,有何事不妨直言,能做到的,莫某绝不推辞。”
“莫先生,我来拜访你,是想化解我那不成器的妻弟与莫先生之间的恩怨。在有些事情上,他的做法委实令人痛恨,但如今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无力再为非作歹。”
“先前对令高堂和莫先生妻子造成了的伤害,我在这里替他道歉了。如果莫先生愿意去省城定居,我会给你安排一套宽敞的别墅,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