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书记,事情都过去了,您其实不需要专程来跑这一趟。省城,我就不去了,住在这里,就是图个安闲自在。”
“关于拆迁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而且我们现的日子过得很好,也不想再翻旧账。要说我们心胸宽广不记仇,您肯定不相信,但是就算斗争回了那点补偿款,又有什么意思,终究挽不回那段失落的岁月。所以,不如省点心力,打赢官司输了钱,不是我们老百姓该做的事。”
“人心隔肚皮,此话的确不假。庄总雇佣黑势力,图谋我手中几块翡翠原石的事情,若非这次他犯事,莫某依旧蒙在鼓里。所幸,有不明力量阻止了他,既然并未形成事实,莫某唯一暗感侥幸,拍手称快而已。”
“这话您听着可能不大顺耳,但这就是莫某真实的心态。人这一生,是非祸福皆是自身沾惹的因果。庄总就是一株高耸的独木,易遭风折,无须我去报复他,迟早也会倒折,枯死。”
“他占据的行业,招财是不错,吃的却是独食。如此暴利的行业,仍旧填不满他欲望之壑,再用不正当手段聚敛不义之财,这就是大凶之兆,早晚身败名裂,财去人也不得安乐。”
“其实,这与靳书记的纵容不无关系。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说这些话,您也不必着恼,莫某也是就事论事而已,并非故意与您置气。”
“莫先生高见,我怎么会生气呢。这次我来拜访你,便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请莫先生明示,庄玉瑾事件中有无先生的参与。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即便莫先生出手报复,亦在情理之中,我也准备与先生化干戈为玉帛,而非针锋相对,这一点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若非先生的手笔,那才是问题大了,必然是我的对手在布局害我。如此,则不是庄玉瑾出事就能了结的,我也要及早制订对策。”
“言语得罪之处,先生莫怪。你的生平,我也让人查过,确实令人扼腕,没想到莫先生在国外的这十年,终于脱胎换骨。如今归来,可谓是身手了得,谈吐不凡啊!”
“靳书记言下之意,仍是不放心莫某啊!非但是你,记者也不相信,组织部门同样来人调查,令我这偏居一隅的庄园,也不得安宁。”
“就算莫某有这个动机,难道也有这么强大的执行能力?如此缜密的计划,需要庞大的团队合作,也要有充足的实施时间,莫非你们以为我有分身之术?那莫某岂不是神仙中人。”
“这数月时间,莫某一直在建造自己的庄园,连市里都很少踏足,这是人尽皆知之事。为何大家都来与我为难,扰我清静呢?这几日,莫某已不胜其烦,解释我已经给出若干遍,堵不住悠悠众口,但是我可以将来人拒之门外。说实话,靳书记若不是让王煜领路,今天可能也进不了庄园的大门。”
莫一凡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对付的庄玉瑾,有本事让他们查去,能查得出名堂就见鬼了。本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莫一凡并不想再牵扯到其他的人和事。
靳东升态度还算不错,他的担心也有他的道理。既然他不是一定要为庄玉瑾出头,莫一凡则不想和他计较。
关于靳东升的言行,尽在莫一凡部署的监控之下,左右别想下黑手对付自己,其他的愿怀疑就让他怀疑去,想折腾尽管折腾。惹烦了,稍微整点材料到网上,就让他自顾不暇。
好在,靳东升也想息事宁人,只须使他安心,不再纠结于是否影响到他自身的地位,这事也就过去了。有他出手,此事带来的动荡,很快就会风平浪静。
靳东升沉吟不语,似也不信莫一凡一个谈不上有什么身份地位的普通人,能做得天衣无缝,跨国展开行动计划。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执行能力。
但究竟是什人在对付玉瑾呢,是报复,是谋财,还是借他动摇自己的根本?为何派出数路人马,从各个角度入手,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呢?
“靳书记,可能你我思考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也许这就是一件报复图财的事件。如果有人想要对付你,势必借此事为突破口,在网上媒体上大肆发布不利于书记的言论。”
“您可以凭借职务之便,消除媒体上对此事的传播热度,试试有无纠缠不休的舆论,便可知是否有人与您为难。”
“我这里您尽可放心,我和庄总之间的过节,不致于弄到这般惊天动地的地步。只要他不再动我那几块翡翠原石的心思,自然相安无事。”
“莫先生此话有理,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封锁消息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而今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行,何必心急乱了方寸。先前得罪之处,尚请莫先生原谅。”
“书记只要不与我这小老百姓为难就好,谈不上得罪,更谈不上原谅。”
“莫先生不必妄自菲薄,你岂是小老百姓可以一言概之的?若非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可是还在为玉瑾的事而烦恼,如今看来,却是杞人忧天了。”
“莫先生的庄园,果真是远离尘嚣,恍如世外桃源啊!景美,茶香,人亦雅士,一身轻松,悠然自得,令人羡慕。而我等却在红尘中苦苦挣扎,劳心劳力,不得自由。”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罢了,世间哪有绝对的自由。便如这几日,许多记者缠上门来,不见他们也不行,这些无冕之王得罪不起啊!每个人都提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重三叠四地提问,引诱我语言上出错,似乎莫某不犯罪就不行一般,简直不胜其扰。”
“记者嘛,他们就是人民群众的耳目,其中大多数人是心怀正义士。他们问的问题,可能很让人尴尬,甚或无法回答,但都是为了还原事实真相,伸张正义,评判是非曲直,有时候我们也应该理解他们。”
“好了,耽搁了这么久,我也要告辞了。莫先生若是去省城,一定知会一声,让我好好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