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整装准备出发赶往教室时,我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有人宿舍里刮起阵阵凌厉的阵阵寒风,“黎雪,待宿舍楼里人走完之后,你去校门口便利店等我,记得给我发短信,天气那么冷,冻得慌。”
“可是”黎雪还像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只得埋下头哦了一声,便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身体靠在冰冷的墙上。
大家相互默契地走出宿舍楼,一言不发,在众人的心中,既然不想说的便也不会问,想说的你自然会说,或许这就是众人朝夕相处的默契吧。
但也有沉不住气的,就如延庆,几人中他跟我相处的时间最少,就在进入教室门口前,他闷在心头的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林夏,看你的脸色略显苍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无需客气。”我一条腿已然迈上门口台阶,出神之际被他拉扯到一边,语气充满中充满关切。
我虽面无表情,此刻心中却也波澜肆起,拍拍他的肩膀,却不曾正面回答他,“我待会要去一趟县城,不过最近眼皮一直跳,总觉着会发生什么事。”
延庆嗤笑一声,“那有你说的那么玄乎。”笑意之后变得严肃起来,“华老大,能跟你批假吗?”
我不以为然,道,“他不批也得批,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需要我们,进去吧。”我挽住他肩膀,前脚进,随后我响起了上课铃声。
随后,华宇踏钟声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目光环视着四方,此番是要彰显他的威严,仿佛座下的每一个人欠他几百万一般。
就当他转身离开之际,我也随之站了起来,一致的步伐走了出去,一阵寒风引来扑来,两人缩着身体站在门前。
华宇率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吗?”
“老妈生病住院,待会要去县城一趟,还望你批假?”
“哦”华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作为子女是该去看一下,回来时再向我报道。”说着便要走上楼去,走出几步后,想到了什么,只好停下脚步,“张子阳来了之后,让他来办公室找我。”
我很想问发生了何事,却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心想着张子阳又免不了被开挂了,突然收到来自黎雪的短信,只得“马上”两个字发了过去。
正当我跟众人打招呼离开学校时,张子阳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看他如此众人着实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这是刚从地狱归来的人吗?
他艰难地迈出碎步,每迈出一步都能感受痛疼感传遍神经,只得走走停停,待他走到众人跟前时,下课铃声倏然响起,教室的走道里立即人满为患,议论纷纷,吐沫星子四溅,犹如吵架一般。
不多时,众人寥寥无感,尽数散去,我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在哪个阴沟里跌成这般模样。”看着行动不便地坐了下来,想笑实属又笑不出来。
“这次真他妈是在阴沟里翻船了,”张子阳叹叹气,神韵中有一丝惆帐,“昨晚刚出校门就被人堵了。”
昨晚,众人离开教室时,已是晚上十点,他为了黎雪如愿地混进男生宿舍,只得穿着李东坡单薄的外套走在外婆家的路上,原本衣服就单薄寒风扑面而来,使全身僵硬,麻木不堪。
黑夜中一片雪白,他萎缩地抱着身子,总感觉身后有一群人跟着,不得不在惊慌失措之下奔跑起来,由于在雪地上奔跑增加了许多难度,在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自然跑不过后面追的人。
只得紧紧地抱着头部,在洁白的雪地上缩成一团,十几人乱棍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腿上,无一列外,最后在这些恶徒松懈之时,仓皇向几百米开外的警察局跑去,才免于继续受皮肉之苦。
“什么?”我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愤怒的语气询问道:“是谁?那个混蛋如此猖狂,你当时怎不知给我们打电话?”
“手机掉在逃跑途中,你让我如何联系?”张子阳歇斯底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炙热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些恶徒中的一员,“当时畏缩在地上,我就在想今天不会真的要挂在这里吧,那种感觉真他妈难受,如若不是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些人是不会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听到他这些仿那时的场景就在眼前发生,历历在目,我沉重地走上前扶着他慢慢地坐在凳子上,此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方明漠然地站了过来,面无表情,“是谁带头堵你的?看清楚了吗?”
延庆,李东坡,何仔仔几人尽数站了过来,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恨意,誓要把那人给揪出来,以解心头只恨。
“看清楚了,很清楚,”张子阳停顿了一下,道出的名字着实让我们震惊,“沈东莱”
“他?”五个人震惊万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信将疑。
张子阳缓缓说道,“你们是否还记得每天晚上自习之后都有一个本班同学留到最后?但是昨天晚上却在我们交谈准备离开时他就走了,当时两人被警察抓住时绝口否认不曾参与这起事件,现在还在警察局呆着呢。”
我仿佛感到后背一阵凉意,怎会如此粗心大意,应该想到那般不喜学习之人为何会在教室逗留到晚上十点之后,现在后悔也弥补不了这份身体上的痛楚。
方明喉结上下蠕动,开口道:“你说的是周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会想到他每天同时出入教室,会是堵我们其中一个人落单的时候。”
延庆:“是啊,自从上半年篮球比赛结束之后始终能看到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要是回来非得抽他不可。”
虽然眼前的事更加着急,紧迫,但是几十公里以外还有家人在等着我,只好丢下一句,“无论到时候你们是想找回场子,还是如何,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这段时间千万要沉住气,让这件事的风波先过去再说。”
众人不解地看着我。
虽然身上的痛楚已然形成,这是改变不了的,张子阳调整好心情之后,问道:“你要去哪里?看你迫在眉睫,是出什么事了吗?”
“县城!”我不安地吐出两个字,“对了,华老大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嗯,昨晚就是华老大接我去医院上药包扎的。”张子阳知我不想说便不在多问,只得快速催促我离去,“那你快去吧,外面风雪大穿厚实的衣服,这件事等你回来大家在一起商讨。”
我笑着向众人告别,这一去不知多少时日。
可我万万没想到起,在格外叮嘱的情况下,有些如意外一般的结果,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