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爹,老三跟老二,打起来了。”
左夫人赶紧来找左文法。
左文法正躺在床上,最近练功太频繁,杂事又多,还为二把操持定亲之事,自然劳心费神,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于是,躺在炕上休息。
“夫君,你去看看吧,昌泰找二把,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左文法一边下地,一边心里直打鼓。
为什么打起来?还不是为了能争到出去的机会。
看来狼多肉少,这机会只有一个,儿子有三个,这相互之间的争斗显然是少不了的。
“老大实在是比较懦弱,再一个已经娶妻,即将生子,要不然,他就是仗着他是长子这一身份,也非要争个长短,论个输赢的。”
一边心里这样想,一边又嘴上说:
“老三冒失,一点都沉不住气,早早就跳将出来,所有早跳出来争斗之人,必输无疑。”
知子莫如父。
左文法三步并作两步,跑往练功房。
这里,左二把与三弟正缠在一起。
左二把若即苦离,昌泰苦苦逼进。
只见昌泰气势逼人,招招出击,节节推进,而左二把却一直在后退,他既不还手,也不解释。
“二哥,你怎么不还手,怎么不出手?”
“老三,你二哥怎么还手,怎么出手?”
“这还用为什么?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给我把原因说清楚。说不清楚,我绝不还手,更不会出手。”
“我们先打完这场输赢,再说原因不迟。”
一个非要先说出原因,一个非要先论输赢。
一个步步紧逼,招招狠毒,一个左挪右闪,绝不还手。
“二哥,你要再不还手,再不出手的话,我可真就要恼了,真就要用上父亲教咱们的狠拳了。”
“你尽管用,好像你现在就不手轻呀。”
果不然,昌泰被逼得恼羞成怒,他出手出腿越来越快,而且都是父亲教他们的技击敌人的狠招。
但,左二把依然在躲闪,依然不还一下手,不出一下腿,如果按他的武功,只要一出手,一出退,昌泰是根本招架不住的。
但他就是故意不出,故意激怒昌泰,再说,他真的是不能出,不能还手。
“住手——”
忽听得练功房里的门被一脚踹开了。左文法铁塔似地立在门口。
“昌泰,给我住手!”
“爹——”左二把叫了一声。
昌泰依然住不了手。
“到底怎么回事?老三,还有完没完?”
“爹,没什么,我就是跟二哥切蹉切蹉。”
“切蹉,是在人家愿意跟你切蹉的前提下,才能切蹉。人家连手都不伸,不出,你还切蹉个什么劲!”
左文法明显带有责备昌泰之意。
“爹,没事,我也是陪老三玩一下高兴。没事的。”
左二把故作轻松地说。其实,昌泰所来本意,他早就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出手,不还手,他就是想昌泰赢他,想让昌泰占个上风,占个理。
“爹,还说什么一视同仁,还说什么机会平等,你就是偏心二哥,急急忙忙为他定亲,检验武功时,又难他讲得特别仔细,您就是要带他出去,把这个机会平白无故地给二哥,不给我和大哥,爹就是偏心!哼!”
昌泰脸上抹不开,心里想不开,怒气冲冲地发泄一通,跑走了。
“昌泰——”
“三弟——”
左二把要去追。
“二把,回来,由他去。让他冷静冷静,也不是坏事。”
左二把依然坐下来看书,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昌泰谁也不听,越跑越远,他一直跑到了野外。
远处,贺玉正在地里放他的羊。
“昌泰——师傅——”
贺玉远远地,故意吹捧昌泰为师傅。
“贺大哥——”
昌泰跑到贺玉身边,一下抱住他的腰。
“唔唔唔——”
“唔唔唔——”
“唔唔唔——”
哭得十分伤心,满心委屈。
“这是怎么了?师傅在徒弟跟前还哭?为什么哭鼻子呀?”
“我……我,爹要带二哥出去闯天下,我也想出去。”
昌泰哽咽着说。
“放心吧,你爹一下子带不出去你兄弟三个,他会慢慢来,一个一个地带你们出去的。你爹先带你二哥出去,在外头先摸底,先定盘子,先打江山,这有什么不对吗?”
昌泰不哭了,他听贺玉的话也有道理。
“你以为出去就是好活去呢?告诉你吧,好出门不如歹在家。出门门人可得吃苦受罪呢。哪里像待在这家里舒坦。再说,你想想,你跟你二哥比比,有哪些优势可以胜得过人家!武艺?人品?沉稳?胆大?细心?……”
昌泰听了贺玉的话,细细地琢磨开了,好像哪一点都比不上二哥。
“论说,这些你都比不上你二哥,论聪明劲儿,你比你二哥强,可就凭一点聪明劲儿,又能怎么样呢!每日里练功,你不是偷懒,就是耍奸,反正是个不好好练,总仗着自己的聪明,想跟人家一较高下。人家连理都不想理你,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好像刚才你在跟前看我跟二哥动手似的。”
“依我对你二哥的了解,他就是会这么做的,他才不屑于跟你去争这个机会呢。这个机会不是你二哥争出来的,而是你父亲给他的。而你父亲之所以给他,还是因为他具备了能出去的条件,所以才给他。有些东西,不是靠自己争就能争来的,而是平时的一点一滴的积累,还有心性。”
“我是你师傅,你怎么胳膊肘儿总往外拐呀!你怎么老帮我二哥说话,不为我说句公道话呀。”
昌泰禁不住埋怨起贺玉来。
“听起来,你好像不舒服。可我这就是公道话呀,公道公道,就是公而道之,我既不偏向你,也不偏向你二哥,我只是说事实,说真相,说真实的东西而已。这就是公道。”
“难道,我真不如我二哥?”
“不是我说你,你离你二哥差远了,你要好好向他学习才对。”
贺玉语重心长地对昌泰说。
“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爹把二哥带出去,带他远走高飞。”
“什么远走高飞!是做你爹的帮手,是为你打江山,闯天地去了。你想想,你爹和你二哥如果在外面混得发迹了,第一个想带着出去的是你,还是你大哥?”
“那当然是我了。大哥他——”
“对呀,你应该换个思维,联手你大哥,就像朝廷里的阿哥联名保举皇太子一样,先让你爹带你二哥出去,你们只有你二哥送出去了,让他给你们闯事业,等到时机成熟了,你爹和你二哥,一定会接你们出去。”
“对呀,就是这个道理。”
“贺大哥,不,徒儿,你怎么不早说呀!”
“关键是你也没早跟我提起这个问题呀。”
“好,我这就回去,拉上大哥,跟爹这样说。”
“昌泰,你要记住,你可是要稳住你大哥啊,你大哥是个没主意的人,也是个过不了媳妇关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女人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来,如果女人一旦掺和进来,那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